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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日可不当是我感慨酒量如何的时候,心中突地闪上言箩一双赤红的眼,我摸了摸额头,心中一紧。戍久的这场烧,可再拖不得。
想到如此,我急急便下了床,小木阳想是被我这突然的举动给吓着了,团了腿呆坐在锦被之上却只是呆呆看我。
我回身摸摸他的耳朵,温和道:“阿娘得空再来看你。”
他拉住我一片裙角,眼中倏地便拢了包泪。当真半点没变。
我便只得再坐回床榻之上将他抱起,耐心道:“唔,木阳乖,我今日需得去办件重要的事,待我将这档子事解决了,便立时回来。”
他从来是个懂事的孩子,虽隐忍了一包的泪,却仍旧慎重地点了点头。
我踱出屋之时竹林之中一派安静,想是竹竻昨夜几坛子酒灌得也猛了些,这个当口,当尤是在梦中,想着让他再多睡些时辰便也不打算告声别再走,掐了云头我便直往南泠去了。
如今戍久想是当再拖不得多久,许是也因着我心中挂念这这档子事,才不过醉酒一个晚上便醒转。只是昨夜睡得太过沉,连个对应的法子也无。
不过事已至此,既然无法,今日便是抢,我便也要将那珠子抢来的。
南泠较之三十六天,毫不逊色。尤是一派金光碧碧。四下宏辉,一晃间犹让人睁不开眼来。不得不感慨,这南泠帝真真奢侈。
叫我头疼的是,南泠之中宫殿错落,想是若待我寻到那一颗卦雪珠,也当是时辰晚矣。
我拖着一个头疼的头,正暗自想着对策,耳边竟兀的传来一声恭敬女音,“帝母着奴婢请上神进殿一聚。”
我摸着一颗被吓得突突而跳的心僵硬转身。
方才莫不是我想的太过入神,竟是这仙娥近了我身便都没曾发觉。
只是这帝母,南泠上下,当指的是南泠妃。
原来竟不单是千炙下着套等着我来跳,而是这南泠早便晓得了我会来么。
我心下一阵不安。只是如今这小仙娥和颜悦色地站在我面前和颜悦色地同我说这一番话,想是如何这一趟,我当也是需得走一走的。
我本以为南泠妃应当是一派怒火中烧的模样质问一番为何我竟瞧不上他儿子却同一个魔君一道悔了婚事,而后亦或将我生抽猛打一顿泄恨。
我却想错了。
眼前女人没一分半点怒意的模样,且不但没怒意,竟还是眉开眼笑着向我而来,挽着我一阵寒暄。
我被她一番莫名其妙的举动懵地有些恍然,而后僵硬道:“帝……帝母……”
她却轻柔地敲了敲我的头,而后嗔怪道:“我同你父君母后是为同辈,轮着辈分,你唤我一声畔姨罢。”
我犹是僵硬,默了良久,勉强点头。
从前那六万年间我被诓得不止一次,且每每被诓的还件件皆是个大事,这几番大事下来我总算还能清明地晓得这此后年月之中,但凡何事,便都要留个心眼。
而如今南泠妃这一反常态的形容,我自然是愈加需得多留几个心眼。
她将我一路拉到里殿,只闻满室菜香。
她朝我厚和一笑,柔着身将我引到桌前,抚着我的手道:“你同千炙同日里出生,瞧见你那时我就觉着欢喜。那时我便觉着,你同千炙果真般配地紧。”
我心中抖了抖。
她又笑道:“我知晓你是被那魔障扰了心智,才这般不识轻重,畔姨懂你。”
我舔舔干了的唇,再抖了抖。
她往我面前白玉小杯之中添了酒,递到我面前,继续道:“你同千炙大婚那天,那魔障趁着你昏迷竟将你掳了去,畔姨却没有能力阻止那魔障,生生瞧着那魔障将你带了去。”而后竟是屈指揩了揩眼角,一番动作颇为自如。我哑着声看她,她却忽的变了脸色,一拍桌案道:“三十六天那些个天将真真是懒散了,区区魔障竟也拦不住,天尊真当好好整治一番才是。”
我握着白玉小杯,朝她巴巴眨了眨眼。
她又恢复方才和气的笑容,将那酒杯往我嘴边推了推,又复埋怨道:“那壁海八殿下也不知入了什么魔疯,竟胆敢阻了你们婚事,倒叫那魔障捞了便宜,”顿了顿,蹙着眉来轻拍我的背,“那魔障可有将你吓着?”
她这一拍拍得我一阵寒颤,她这一番自言自语地欢畅,我却委实没了再听下去的兴致,正欲扯个谎离开再想法子取那卦雪珠。她却拉着我的手为难道:“莫不是畔姨酿得酒酿着实这般入不得口,千穹竟是半分不想尝么。”
我这六万年间囤下的心眼之中,很是清明地晓得我若叫人失了大面子,那人却又一面和善地同我对面这绝非是件好事。而那时众仙睽睽之中我虽失了神智却也晓得我被一个魔障带走是多么叫他南泠失面子的事情,而后琼峦幻境之中犹是当得众仙家的面断了与千炙的姻缘线,这委实叫南泠失的面子之上又被狠狠款了一个耳光,这般轰动的事情,她南泠妃没有理由不曾听说,而她如今却是堆了满脸的和善似是一是无知的模样来同我将那些个损他南泠面子的事情说的这般云淡风轻,这委实不是件好事。
我放下酒杯,尴尬一笑,“这倒不是,不过昨夜我已贪杯灌了几坛子酒酿,这时候也没能好好缓过来,畔姨的酒酿,千穹还是来日再品罢。”这是实话,如今脑袋因着昨夜的疯饮还有些钝痛。眼风之中再朝她看了眼,而后干干一笑,“千穹忽的还想起有些个要事在身,便不叨扰畔姨了。”
话一撂完,我起身要走的空档,她却朝我冷冷一笑:“千穹可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左右你唤我一声畔姨,你若开口,这卦雪珠,我自然还是借得的。”
我身形一怔。也不再遮掩。揣揣道:“那真是多谢畔姨。”
她却脸色愈加冷上几分,“可如今,我便不是这般想的了。”
我晓得她应当没这般好心真心借我卦雪,方才一番,果然是她演的一手好戏。
便亦换了脸色,朝她道:“那便看畔姨这想法能不能落得实际了。”
她再笑了笑,声音阴沉:“可惜,你今日想是已然有去无回。”
碍着天尊的身份,我大抵能够想到这南泠妃妄不敢公然拿我,虽我同千炙的婚事叫南泠蒙了羞,想是南泠也只得暗下咬牙,同三十六天公然交锋,这定是不可能的,他南泠虽大,却大不过九重天,九天神只,顺应的还是天尊。
我却没想到的是,他南泠公然拿我是不能,这暗下将我扣了,却着实是件神不知鬼不觉的事。
因着我潜上这南泠本便是独身一人而来,且才踏进这南泠便被她请进了殿内,想是晓得我此番在南泠的人除却方才为我引路的那仙娥便再不会有他人,待我将将反应过来之时,殿内所有的道路却都已被封了个严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七)
我估摸着这会儿正戏才要上场,这原本一脸慈眉善目的畔姨想来憋了这么久终于是要将我一顿生抽猛打。我索性便也定了心,往身后一张靠椅之上一倒,知根知性道:“畔姨还真是大费周章,早便开场便不好了,浪费这么多口舌劳人累己,多不划算。”
她从桌案那边的藤椅之中缓缓站起身来,扶着朵颐粉饰的衣袖掩嘴而笑:“本想着慢慢折磨你一番,你倒乖巧,也罢,纵不喝这酒,我也有法子叫你好受。”
我瞧着她一张清隽秀面,突觉一阵森然阴冷。
摸着靠椅扶把,我一阵长叹欣慰地感慨方才幸是没曾碰那酒酿,原竟是想用一杯毒酒毒死我么。这南泠妃的胆子也忒大了些,再怎么不济,歹说我也算得天尊的女儿,这么随便就想结果我,我佩服她的胆量。
她斜眼看了看我,端起方才那杯她斟满的酒朝我而来。我心中一个咯噔,她却忽的放开了笑将那酒酿缓缓从我眼前倒下,串串银光练成一条细长的线,线的那头南泠妃的一双眼中灼灼恨意。
哐地一声,她扬袖一挥,那白玉小杯已然碎成渣屑,狰狞地躺在地面。
“他天帝得你一个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只得炙儿一个儿子?天界若没那能力同我南泠结亲,一开始便不要与我们打算,如今害得我炙儿空等你这万年,他等来了什么?三万年前因那魔君将婚事拖了万年,见今终当快圆满,却又是这般下场,炙儿他是入了什么魔疯,竟还这般执着待在那九重天不肯回来。我只得这么一个儿子,你这般折磨他,我这个当娘亲的,自然要来向你讨一讨这笔债,千穹,可莫说畔姨心狠,这一切不过你自个造的孽,怨不得畔姨。”顿了顿,继续道:“今日你既是为这卦雪来,若不叫你瞧瞧他的威力也可惜你白来一遭。”
她将这番话一字一句道完,竟又朝我微微一笑,“帝尊前几日曾意外捕获一只小兽,小东西有趣的紧,你一人待在这里定会觉着无趣,便让那小东西陪陪你。”
耳边有轰隆声响,一方墙壁缓缓移开,南泠妃已然立于门外。这地儿显然不易久留,我正欲也朝那开了的墙窜去之时眼前忽的闪了一道绿光,便觉怀中倏地冲进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力道不小,将将冲进我怀中我便被连带着退了几步,抬头之时之间那壁门已严丝合缝地关上,还未来得及惆怅的当口,肩口钻心一痛。
这一痛虽来的突然,我却也还晓得反应,掐了仙诀便将那肩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甩开丈远。
我这才瞧清那一团黑乎乎。一只比巴掌略大的小兽,一双眼中泛着森森绿光,一张兽脸狰狞很是可怖,同他那小小身子颇不合称的是嘴中两根尖锐长牙,白晃晃地露在外头,想是方才就是那两根尖牙咬得我,白晃晃的牙尖上分明沾了血气。
这小兽似有个名儿唤河刹,八荒之中算的为数不多且极其少见的一种兽,那两根獠牙若然咬住了什么扎根到底之时定要将对方血气吸尽才算罢休,是个凶兽。且行动迅速,若冷不丁被他咬住,却是个麻烦事。倒对神仙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却也受不住他那矫健的偷袭。
我暗暗庆幸方才反应的快,那两根獠牙想来还未扎根到底。
想是这河刹方才被我冷不防一甩甩得有些发懵,呲着牙瞪着一双泛绿光的小眼蹲在远处凶狠地瞧着我,我正欲挥手掐诀不欲同那凶兽多过纠缠,却是瞬然一阵寒意将我动作都滞停三分。我那本欲朝河刹使去的仙诀便很是不给面子地偏了方向。
那河刹一声尖锐叫声过后便猛地朝我扑来,我摸着方才被他咬过的肩口吃痛连地滚了几圈勉强避过,还未待我掐出下一个仙诀,河刹便又似阵风般朝我而来,我赶紧起身而逃,奈何这殿中磕磕绊绊的物什太多,颇大程度地阻碍了我的行动,我一路踉跄逃得狼狈。
我只想着快些收拾了这凶兽,却没曾发现呼吸愈发地困难,待我反应过来并非是我跑的太过尽力而导致地呼吸困难之时已然连提气都是个问题。
我终是反应过来这屋子的不对劲,南泠妃下手真真狠,竟是想将我闷死在这么。却还未待我感慨完,忽的满室骤冷,方才叫我动作滞停三分的感觉又袭上身来。这回很快我便全身动作困难,只是那凶兽却仍旧身手矫健地扑上来,我一阵唏嘘河刹竟是不受这屋中变化半分影响之时它已又是一口咬上我的手臂。
仍旧一番钻心痛意,却是因着这屋中境况,我竟再掐不出仙诀。
我僵硬着手臂朝准石壁之上狠狠甩去,河刹仍旧稳妥停驻在我手臂之上未受半分影响。他那两根獠牙似又入骨三分,叫我疼的蹙眉。
体内阵阵温热似全沿着我这条被他咬着的左臂汹涌而出,不能呼吸同满身的冰冷。终是全身最后的气力也被剥削而走,撑了两撑却仍旧狼狈倒地,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