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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们,哪个不是政治立场坚定的阿卡多死忠,这种时候只要报备一下收受的贿赂,莱因哈特也就权当提前发奖金了。
至于说陆军情报部门那一边,直接扣押了三个身在柏林的将军,并且把电话打到了刚刚回到丹麦的克莱斯特将军指挥部。听到情报部门询问他和莱纳斯的关系,这位镇守挪威丹麦的集团军司令吓得亲自飞回柏林面见阿卡多,甚至连自己的配枪都没敢带进柏林市区。
莱纳斯终究还是小看了元首,小看了元首在德**方内部那根深蒂固庞大到极致的影响力。勃劳希契亲自在狼穴下令抓捕了23个各种部门的将领,包括4个上将在内的544名军官都被隔离审查,而这一切在庞大的陆军当中竟然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溅起来。
柏林警察局局长看到了报纸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吞枪自杀了,5个分局的长官有两个是被手下按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等着党卫军到来的。其余三个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甚至连拼死挣扎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当3000名扛着步枪的党卫军游行队伍喊着元首万岁的口号路过阿卡多的元首府邸的时候,有1万多名平民高喊着绞死莱纳斯加入到了游行队伍,看到这一幕之后,前来为莱纳斯求请的两个帝国司长都没敢下车,就让自己的司机把车开回去了。
别说几家报社了,现在那些拿过莱纳斯好处的官员们,不是忙着求见元首申明自己忠贞的立场,就是忙着和莱因哈特还有加斯科尔反省自己的过错呢,哪有人敢站出来为“被陷害”的莱纳斯说一句话?
而那些平时手握大权,似乎权倾天下的军方大佬们,现在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这些上将中将军长师长们,此时此刻不是放下兵权亲自回柏林求见阿卡多,就是围在勃劳希契元帅的身边,求这位老大说情,让元首法外开恩。
笑话,谁敢在这种时候玩什么花样?谁敢对自己的部下们说一句:“咱们拎上枪,冲进元首府邸,把元首给抓起来吧?”如果真有人这么说了,估计他的部下真的会抽出枪来,不过下一秒会不会跟着去元首府邸,那就很难说了。
并非是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人确实也尝试过伸张正义,只可惜他们还没发出自己的声音呢,就已经被成群结队为民除害的党卫军,给绞死在自家门口的电线杆上了。那些个资本家还有财阀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这胜利之中夹杂着的一点点不和谐的声音,扩大到自己的身上。
“他们,就不怕有朝一日像我这样被陷害?”莱纳斯咬牙切齿的吼叫着。他之所以能够如此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一个法不责众的惯性思维。德国有太多太多的资本家在发国难财,太多太多的财阀投资者正在分享着战争带来的利益,他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无论如何这个国家的元首都不敢随意的处理他。
……
“怎么可能不怕被陷害?”克虏伯坐在阿卡多的办公室内,一脸的担忧看着这位和自己认识了快二十年的元首。他并非是代表他自己来的,而是代表着他身后一大群资本家还有财团的利益来的。
这些人被党卫军还有陆军的剧烈反应给吓坏了,有些人甚至觉得元首准备要在德国搞消灭阶级那一套可怕的理论了。当然他们也不愿意交出自己已经捏在手里的巨大无比的财富,这才让他们中和阿卡多最有交情的克虏伯,来和元首商讨一下目前的情况究竟意味着什么。
资本是具有妥协性和软弱性的,它在掠夺还有侵占的时候体现出来的霸道还有蛮横,其实只是被巨大的利益掩盖起来的表象而已。让资本退缩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利益和代价画上等号——只要投资得不到回报,没有人愿意再冒险做投资这种无聊的事情。
“虽然我们把犹太人的资本扫出了帝国的市场,但是我们依旧担心您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一般的道义。”克虏伯双手的手指头交叉的叠在一起,放在阿卡多的办公桌上:“我们希望看见的是守序的投资环境,这种动辄就威胁他人生命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安。”
阿卡多看着克虏伯,一言不发沉默着,他似乎想从克虏伯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一直将克虏伯看得浑身发毛,停止了谈论之后,他还一句话也没有说。其实克虏伯从走进屋子里之后就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压力,自从阿卡多成为这个国家说一不二的元首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位元首的身边,永远都只是配角而已,可是当他今天代表着资本家和财阀,来和阿卡多谈论莱纳斯事件的时候,他才真正感觉到,站在元首对立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克虏伯,克虏伯……你可能是最先加入到大德意志党的商人了,所以我一直将你视作我的伙伴,同志,拥有共同理想的战友。”阿卡多突然缓缓开口,用轻微并且徐徐的语速说道:“你不是一个商人了,克虏伯,尽管你自己还把你自己视作一个商人。”
“一个不适合投资的环境?亏你身后的那群蠢货说得出这么难堪的话来。”阿卡多不急不缓,但是每一个词汇都让克虏伯背后冷汗直流。不得不承认和元首面对面争执是一件让人压抑的事情,这个男人在德国的权势就和皇帝没有什么两样。这么比喻也许高看那些欧洲的皇帝们了,因为他们确实没有人能够在统治力上超越阿卡多,在这方面可能元首更像是中国清朝的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第1096章1097利益的怪圈
“你知不知道,克虏伯公司,或者说克虏伯集团,在帝国征战四方的时候,赚到了多少钱?”阿卡多带着一丝戏谑看着冷汗直流的克虏伯,开口问道:“也许你自己有多少钱,你自己也不知道了……要不要我的顾问,来跟你说说?”
克虏伯当然知道他自己有多少钱,也知道作为克虏伯家族倒插门的女婿,他的妻子身价翻了多少倍。这个矮小的老头在过去的时间里,差不多将自己的事业翻了10倍,将一战之后濒临破产的克虏伯公司,经营成了一个拥有数十家子公司的超级集团。
他的企业从生产火炮等几种单一的产品,发展到生产汽车坦克火炮等等数百种产品的军工业巨头。帝**方的武器装备从潜艇到机枪三脚架,无一不烙印着克虏伯公司的商标。而他个人也借着帝国扩张的东风,零成本的吞并了比利时的火炮工厂和枪械工厂,将自己的业务开展到了法国和西班牙。
不仅仅是克虏伯,就说莱纳斯,在德国掀起这一场战争之后,他的资产同样膨胀了至少十倍。如果说战争爆发前他莱纳斯只是一个德国国内的财阀,那么第三帝国的扩张战争,绝对让这个德国财阀成长为了世界性质的超级财阀。
而央求克虏伯出面的那些资本家们,每一个都是借着帝国扩张这股东风崛起的投机分子,他们的每一分钱可以说都染着帝国士兵还有敌国士兵的鲜血。可是染了鲜血的钱毕竟也是钱,他们依旧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那部分人。
如果说第三帝国不是这些商人们投资发展的天堂,那么走出第三帝国,这个世界上其余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商人这个团体的地狱了。大家不安和恐慌,其实只是担心元首习惯这种杀鸡取卵的手段而已,担心他们会成为元首习惯了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莱纳斯”。
事实上这些商人们,在当年很多都是真正的爱国者。他们不要一分钱,只依靠阿卡多的面子或者西克特将军的一句话,就无偿的垫付成本为国防军生产武器。他们只是在为德国的崛起贡献自己一份渺小的力量罢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现在的身家,贡献的也只是几千支步枪,几百挺机枪,甚至是提供一个库房秘密帮忙藏几架飞机……可是帝国给了这些人意想不到的回报,瓜分波兰之后这些爱国者们,每一个都分到了工厂劳力甚至是土地和官员位置。
于是大家爱国的热情更高了,投入的精力也更多了。几千支步枪变成了几十万支步枪,几百挺机枪变成了十几万挺机枪;工厂开足了产能开始明目张胆的生产坦克,战斗机一架跟着一架的被推出库房成为战争的急先锋。
于是帝国的军队几乎是免费被武装了起来,于是帝国的钢铁洪流将敌人一个一个斩落马下。比利时荷兰法国,丹麦挪威巴尔干——大家能瓜分的东西越来越多,呈几何数字一样攀升的身家让大家都热衷于这种“爱国事业”起来。
可是让阿卡多愤怒的是,这些商人们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前线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坦克上的泥泞还没时间洗去,这些商人们就带着自己的会计和助手,嚷嚷着开始分配起到手的利益来。躺在占领区工厂车间内的伤兵们用一双双呆滞的眼睛,看着这些西装革履的人,拿着他们用胳膊还有肠子换来的地方,讨价还价交易着。
而随着战争的发展,国家能够拿到的战争红利,甚至还不够这些商人们瓜分。那些掠夺来的资源,直接进入到了这群商人们的口袋,国家想要使用的时候,还要用更多敌人的资源来预先交换——这就是为什么国家越打欠债越多的原因,因为占领区的资源继续使用,国家是要付费的!
越打仗欠得越多,这么坑爹,那国家不打了行不行?当然不行!资本家们嚷嚷着要欠债还钱,国家必须将先一步承诺的欠债偿还干净才行,而偿还这些债务的唯一办法,就是提前许诺的那些敌国的资源。军方将领们等待着升迁还有功成名就,基层的平民等待着资本家们承诺的分红和奖金……几乎所有人都指望着下一场战争的胜利,谁敢说不打了?
可是继续打下去,国家向资本家借贷的资源也就越来越多,那么下一场战争用来偿还这些借贷的占领区资源也就越来越多。战争不仅仅有红利,也是会产生费用的!伤残阵亡的将士需要不需要安抚?油料武器的消耗需要不需要补充?后续的占领区问题需要不需要解决?……一场彻头彻尾的恶性循环,而这一切开始的源头,就是资本永无止境的贪婪。
“元首,其实……大家只是需要一个保证而已。”克虏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用弱弱的语气对阿卡多说道:“我也知道我们正在做一些不太……不太合适的事情,可是这毕竟都没有违法,而且我们……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啊。”
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了。用这句话来形容这些德国的资本家们,实在是太形象不过了。其实在整个第三帝国的资本运作之中,这些资本家们也没有看见太多的资金回报,他们也身在迫不得已的一环中。
帝国只拿了一堆占领区的产业给他们,如果他们卖不出去这些产能生产出来的产品,那么他们这些资本家们最终也会走向破产。毕竟从源头说起来,他们的生产物资都是透支来的,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建立在一个循环上的空中楼阁。
国家借贷让资本家们无偿生产,然后用固定资产和廉价劳动力来偿还借贷,然后资本家只能靠产能来回笼成本,卖给国家的时候国家依旧拿不出钱来买单,于是只能以借贷的形势拿走这些物资来让这些资本家不至于破产……一个没有头尾的循环,这里面能说资本家们就真的是贪得无厌不顾国家的么?
“如果,这些人拿不到苏联的工厂还有土地,他们就会破产啊。他们都是为这个国家做过贡献的,现在也依旧是国家欠着这些人的钱……”克虏伯硬着头皮一句一句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