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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的情况来看,楼上那人的剑法绝对算得上一流,她不是仗着轻功卓绝,这时候已经做了剑下之鬼了。而她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她知道池箬客不会输给他(她),问题是,如果还有别的人呢?
如果郑诗络不是在闭关练功,那她真是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了。问题是,郑诗络还需要十个时辰,十个时辰!苏浣纱简直想哭。
楼上几乎没有什么声响,但是,苏浣纱知道,池箬客和敌人接上手了。想一想不对,九鼎门的人以使刀为主,绝少用剑,而剑法如此高明的人,在九鼎门里面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那该是谁呢?九鼎四老里没用剑的,再说那几个老人家好歹也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名声太响,不可能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九鼎门掌门的少主吕炙?那家伙据说派头很大,应该也不会无声无息的摸进来。死人了,苏浣纱欲哭无泪,难道还有别的人来跟他们过不去?
又有两个黑衣骑士耗不过,策马冲进来,关若飞的破天刀往炉子里一挑,挑出一片烧得通红的煤块来,在夜色中划过耀眼的红光,打在了冲进来的人马身上。人马都被烫得大叫,两匹马扬起蹄子,把马背上的人摔了下来。其中一个摔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一块燃烧着的煤打进了他的胸腔里。另外一个没死,像刚才的那个黑衣骑士一样挣扎着往外面跑去,不用说,刚到门口,又被射成了刺猬。
关若飞摇头道:“明知道下场这么惨你们还来,是我打死都不干。”
要命的是,那两匹马被烫伤,在屋子里四处冲撞,竟然撞到了半堵墙。虽然它们也跟着被射倒,但是,墙倒了一半,跟着冷风灌进来的就还有飞蝗般的铁箭。关若飞只好躲在了火炉后面,苏浣纱则躲进了厨房里。她简直恨死这小子了。
厨房里除了先前掌柜他们三个人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还是蒙面的,手里提着一把刀,很有名的火焰刀,尽管那实际上是仿制的,但至少能说明,他是九鼎门的重要人物,起码也得是个舵主。
苏浣纱真的想哭。
苏浣纱真的很想哭,不过她笑了。反正哭又没有什么用,那为什么不笑呢?不但要笑,而且还要笑得灿烂些。掌柜、店小二和厨子还在灶台后面蹲着,看来这个蒙面人不算太坏,还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就冲这,她也得对他笑笑。
苏浣纱一笑,蒙面人倒奇怪了,手中的刀指向苏浣沙,问道:“你笑什么?”
苏浣纱眉毛一扬,笑得很是娇俏,道:“你管我呢。”
蒙面人愣了一下,道:“你笑什么,想耍什么花招?”
苏浣纱老老实实的道:“哪有什么花招,我是没办法可想,本来想哭,但是我想笑起来会好看些,所以就笑了。”
蒙面人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苏浣纱笑叹:“为什么要别人相信自己总是很难?那你说我想做什么?”
蒙面人看了看四周,借着灶台里的火光,厨房里的一切都还算清楚,没有埋伏,也没有陷阱。但是,他还是充满了狐疑。再扭过头去,苏浣纱索性抱起了双臂。可是苏浣纱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不安。
苏浣纱道:“你别看了,真的没有什么埋伏。隔壁倒是有两个人,不过其中一个毫无还手之力,另外一个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因为他们是夫妻,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外面还有一个人,我和他不熟,他会不会玩些花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也不会,因为我叫他在前面盯着,你也知道,黑鸦帮的人很麻烦。如果不相信我,你不妨自己去看看。”她说着,站到了厨房门边。
蒙面人看了她好一会,突道:“想诈我!”手中的刀一挥,向苏浣纱迎面劈来。
苏浣纱的短剑刚才被人削断了,不过即使短剑还在,她也不想喝这个蒙面人打,原因很简单,她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一次和长风帮的舵主典铿交手的时候,她就觉得打架是在是一件很辛苦很费力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应该都达不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了。可是她的轻功越来越好,或者换个说法就是她逃命的功夫越来越好。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展露出她的绝顶轻功来,她好像很惊险的,才躲过了蒙面人迎面的一招。连掌柜他们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第二招、第三招,几乎每一次,蒙面人的刀都是擦着她致命的要害掠过。看起来她险象环生,很可能下一招就会被砍中了。所以她别无选择,只能逃到外面饭厅。蒙面人紧跟了出去,他并没有想一刀就劈死她,一来,他还要察探一下,这客栈里究竟有没有埋伏,二来,他还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她。可是苏浣纱一而再,再而三的避开他的招数,让他很生气,不但生气,还很不服气,只差一点儿,再用一招,就可以劈到她。他必须出全力,不然又得让她溜掉,但是又不能一刀把她劈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收放自如,如果做到了,他就是步入一流高手的境界了。他就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达到一流境界。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一流的境界对他绝对都是一种诱惑。
所以,当苏浣纱“走投无路”的退了出去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跟了出去。所以说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对你笑你就反复的琢磨她究竟笑什么,那会影响你的判断。而且,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太多,对于境界的追求,也是一种诱惑,有的时候,远比其他的诱惑更能让人头脑发热。
退出去之后,苏浣纱的身法突然一变,眨眼间就从蒙面人眼前消失了。其实说消失是不对的,因为蒙面人就看见她只不过是躲在了柱子后面,只不过她的动作太快了所以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蒙面人还看见了一些东西,是一些,也就是外面飞进来的铁箭。那种箭一定是用一种超强的硬弩发射的,所以箭的来势非常非常的快。快到他刚举起刀来,搁开了一支箭,或许三支四支也有可能,但是,他还是被其他的箭支射中了。
中箭的部位算不上什么要害,可是他只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整个人就倒了下来。箭头上有剧毒。
苏浣纱窃笑,用比一只灵猫还快的动作,又闪进厨房里。
“纱小姐,”店小二他们全都动弹不得,显然已经被点了穴道,但是还能说话:“你真厉害,不用自己动手就解决了一个敌人。”
苏浣纱苦笑:“我要是真的厉害,就不用花这么多力气了。不过这人真怪,我笑都不行吗?他干嘛非要疑神疑鬼的?既然担心我耍花招,又干嘛跟我出去?小二,你说为什么?”
店小二道:“这个,小人可就不懂了。”
苏浣纱,楼上的动静停了。想必死掉的不是池箬客,不然,他一定会叫她——临死前看不到魂牵梦萦的赵姑娘,看一眼漂亮俏丽的苏家妹子也好啊。
好。苏浣纱想,又熬过一关。然后呢?她解开掌柜三人的穴道,他们还得继续给杨选江烧热水。
一切随缘吧。苏浣纱想起不破和尚来,想想真不该让他走的,这时候多这么一个帮手,很多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楼上没有了动静,不过,她还是得上去看看。她的短剑没有了,不过她捡到了一把火焰刀,虽然是仿制的,真的火焰刀在九鼎门少主吕炙的手上,他亲率一个火焰堂,用的都是这样的刀,在江湖上是很有名气的。不过,苏浣纱拿着这把刀,仅仅是聊胜于无而已,反正她也不会使刀。
虽然是仿制的火焰刀,可是这把刀还是非常的锋利,苏浣纱就用这把刀在厨房的顶上开了一个洞,她实在不想走楼梯,一想到哪怕只是被那种箭擦破一点皮毛她就死定了,她就觉得烦,轻功再好,也不想去试。
厨房顶上是一间客房。苏浣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已经很清楚客栈房间的构造,厨房顶上这间客房是池箬客楼下的一间。她在木板上开了一个洞上去后受到了启发,从郑诗络的房间楼下开了一个洞上去,不过郑诗络的房间她没好好的在里面呆过,过一不凑巧地板上的洞开在了床边一个大立柜的下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立柜下面也开了个洞。她知道郑诗络虽然在闭关,可是凿地板这样的动静,他一定会察觉的,所以她事先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鸟叫声,这是表明她身份的暗号。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用火焰刀来刨木板挺好用的,不知道九鼎门火焰堂堂主真正的身份会不会其实是木匠,她知道火焰堂的堂主是九鼎门的少掌门吕炙,但或许他有做木匠的偏好也不一定。她凿通了地板,又找来东西盖上,这就成了她的一个小小密道。从这条密道,她从一楼的厨房直通到三楼郑诗络的房里,藏进了房里的立柜里。立柜里面放了一些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躲在里面,倒十分暖和。从立柜的门缝里,还能看到外面的情况,苏浣纱对自己真是太满意了,去哪找这么聪明的人呢?
郑诗络还在盘膝打坐,静如木人。他这间屋是临街的,窗户早就被铁箭射穿了,幸而床紧靠着窗户,这样反而使床的位置成了屋里的一个死角,也幸而这一面墙是房子的主墙,掌柜的没敢偷工减料,用的是很厚实的木材,那铁箭也射不穿,不过,墙外一定插满了箭支吧?苏浣纱松了一口气,这真是天不亡我,要不然,黑鸦帮第一波流箭袭来的时候,郑诗络只怕已经中箭了。
池箬客呢?苏浣纱没有看见池箬客,也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不知道他藏在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楼下怎么样了,有关若飞在那里,黑鸦帮的人绝不敢轻易的冲进来,她担心的是秋雨岚,她的剑法虽然超群,可她要分心照顾杨选江,只要敌人稍多,她就难以应付。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有三更了吗?苏浣纱觉得有点困,人到了深夜谁不困呢?何况,这几天也没能好好休息,又这么提心吊胆的,藏在立柜的被褥里面又暖和,她的上下眼皮就不时的粘到一起了。而隐隐约约中,她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那琴声很远,可是听起来一片空灵,感觉很柔和,听着听着,就更加的困倦了。
苏浣纱在睡着之前隐隐觉得这琴声有点离奇,什么人会在这样的时候弹琴呢?可是,她没能想出什么答案来,因为她很快就睡过去了。
第三十四章似醒复似梦
苏浣纱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她做了很多梦,梦到了她的童年,梦到了许多和她一起学艺一起长大的姐妹,梦到了和蔼慈祥的师父,师父虽然要她们练功的时候非常严厉,但在平常,她真的很慈祥。苏浣纱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在她心目中,师父就是她的娘亲,后来师父不见了,所有的人都说,师父死了,因为师父走之前,把朱雀门掌门的令牌交给了苏浣纱,要她来做朱雀门的掌门。朱雀门历来的掌门都是这样把后事交待好之后死掉,一样也没有人见到前任掌门是怎么死,在哪死的,只知道这就是朱雀门的门规。可是,在苏浣纱心里,师父没死,师父只是出远门去了别的地方。
在梦里,苏浣纱看见师父在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在那座山的山顶,有一座巨大的神庙。她看见了师父,可是那座山四周都是死悬崖峭壁,她找不到上山的路,她的轻功很好,但她毕竟不能飞。她看见师父在跟一个人比试轻功,就在那悬崖峭壁之间时隐时现,她一直以为师父的轻功是天下第一的,可是,那个人的轻功跟师父不相上下,甚至,好像还略胜一筹。她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师父,朱雀门的轻功是不是世间最高的,师父说,不能算最高,因为,至少有一个人的轻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