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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眼乾达慢慢感受到一股不祥之感,双手一合,周围鬼言聚拢化蛟,妖异腥气,黑雾阵阵,长长的蛇身一盘,三爪向苍生抓去。
漆黑的眼,微微一动,一招手,红尘烟迹自动脱鞘而出,上手一刹却是剑走刀式:“刀修第六式……刀饮江山!”
快,快不及眼,本是艳刀绮丽的杀招,剑修使来短了七分艳色,多却八分坦荡,转眼间,迷眼乾达右手飞出,又似是唯恐那雪玷污了浮廊的雪景,迅速被漫上的流火烧成晶尘。
“夜奔狂骁!”流火钻心之痛,迷眼乾达非是帝祸那般毅力的枭雄,当即惨嚎起来。
夜奔狂骁本就在一边埋伏,见迷眼乾达重伤,也放弃了盯紧殢无伤,风之异能一发动,虚无风刃便向苍生击来。
修为至此,又怎不知有人埋伏在侧?眼一凛,红尘烟迹倒提,在虚无风声中捉隙一斩,人头瞬间飞起,徒留满目错愕。
“你看,这就是内七修的武学……我从未全数用过,你死得超值了。”耳边迷眼乾达惨嚎不断,长指一点,红尘烟迹泛上红芒:“武道七修是剑修所立,清理门户之时,也该由剑修终结……红炉点雪。”
红炉有信,点雪无情。
极美的剑招,杀人无声。
“前辈们……苍生今日给你们,报仇了……”红尘烟迹脱手落地,了结了仇怨,但失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身后清寒的气息笼来,犹带着余温的毛氅搭上肩头,被搂了膝弯抱起来,对上那双淡然如镜的眼,微微别开头。
“我不累。”
“在吾面前,示弱是对你的侮辱吗?”
语塞,只是默默把烧红的脸埋起来。
笑。
恩憎怨,嗔痴恨……七情已具,现在,你学会爱吾了吗?
无涯之涯。
“……丘山百妖路三路妖族,怪乐地妖族虽愚笨却也较为和善,无始暗界隐世不出,唯有黑狱蠢蠢欲动。”侃侃而谈,一留衣自然是自来熟:“当年吾借道黑狱,想必黑狱已经记住吾了,哈哈哈哈~”
原来不是帽子妖怪而是帽子妖怪爱好者……
好在帽子妖怪爱好者虽然是黑户但也算半个中阴界住民,加之性格爽朗得好像向日葵一样,缎君衡一见如故,迅速建立了阶级感情,知道趴在缎君衡肩膀上躺尸的质辛一言不发地咬上缎君衡的肩膀,堂堂灵狩大人就打消了习惯性投怀送抱的想法。
“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缎君衡肩膀上的皮肉越来越疼,一脸冷汗地勉强笑道:“年纪大了,风湿病犯了。缎某觉得你若是想调查黑狱,不如先往怪乐地一行,既为毗邻,想来也应该知晓一些情报。”
“正合吾意。”
妖雾弥漫,三路妖族地盘沉默在黑夜中,诡谲莫测。
未见到怪王,便先听见婴啼入耳,恼人得紧。
“要西人了!!育婴国师你终于来了!!救了个命!!”
缎君衡只见一众怪乐地妖族痛哭流涕地向自己奔来一阵无语:“看来婴儿又哭闹了,只是吾儿重伤,不知——”
“你儿子放心交给我们吧快帮我们哄哄婴儿啊!耳朵都哭成中耳炎了QAQ!”
缎君衡不急,微笑道:“那吾儿子十九在这里如何?”
“就快醒了哄完孩子再缠绵吧!!”怪妖们受婴儿魔音穿脑已经濒临崩溃,推推搡搡地把缎君衡往里推。
一留衣想其实缎君衡是可以和苍生交流一下育幼经验的,以苍生妇产界兼幼教界权威的身份,想必他们可以很谈得来=v=~
怪乐地的怪王妖刹刹有个喜欢拿婴啼折磨别人的儿子,漫长的时间里怪乐地的妖怪们都是这个x疼的表情——(=皿=)
缎君衡奶孩子不在话下【雾】,抱孩子自然也有一套,一边拍着孩子的背一边摇着,考虑一下大庭广众的唱摇篮曲略丢眉角,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哭声渐小,婴儿睁开眼瞅着缎君衡许久,这婴儿的眼是一种犹如火在烧的赤红。
婴儿看人时懵懵懂懂的是不会有什么眼神的,但一瞬间缎君衡有点错觉这婴儿是在打量他……出鬼了。
然后这婴儿就伸出爪子在缎君衡下巴上摸挠了一把后,才心满意足地酣然睡着。
感觉自己被一个婴儿给微妙地调戏了的缎爹沉默片刻,把婴儿交给感激涕零的怪王。“缎某幸而不负所托。”
“太感谢你了。”妖刹刹好像被超度一样眼泪汪汪,“本王要封你育婴国师2。0!”
“额……多谢怪王好意。缎某此来是希望妖王能救吾儿,详情听说……”
质辛受厉元重创,体内佛厉魔三元失衡,虽然从天踦爵那里A来了佛元暂时稳固,但伤势仍旧在恶化之中,若不能寻得匹配的妖元,只怕撑不了多少时间……
了解了情况,怪乐地妖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一个摇头,再摇头。
“我们的妖元不够纯粹,不过要是说和你儿子匹配的话,有个妖可能比较适合。”
一听事情有希望,缎君衡忙问道:“是谁?”
“唔,他啊……他比较宅。咳咳其实也不是,只不过他是走不了而已……”挠挠头,妖王烦躁道:“反正是个很宅很宅的妖,住在莫名其妙海,喏,这是路观图。你另一个儿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两个儿子,缎某都要看他们平安……妖元事大,衣兄。”
从阁下进化到好友再进化到衣兄眼看着马上就要跨上墙头的一留衣善解爹意:“吾之事情不急,与你同去。”
“那就多谢衣兄了。”
“无事,一看见你吾就觉得很亲切,回头介绍个人给你,你们以后要是生养孩子可以交流一下。”
“……你是不是多说了个‘生’字?”
“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是奶爹!不是打着‘可怀’标签的丧失奶爹啊!摔!
一弯天月。
甫经大战,乱石之中,天之厉尸首横陈,满目荒凉中,黑色马车静静立在一代枭雄尸身之前。
皮毛漆黑的马,血染般的红眼闪烁着妖异红芒,此时云遮月色,黑马忽而仰天嘶鸣一声,须臾间,一弯天月之上,云团涡旋,惊雷厉闪,一股沉重压力降临。
云团中落下一道光柱,天之厉尸身缓缓飞升,直到没入云团之中。
“天之厉虽为吾界战俘,但实力亦是强横,苦境竟有能与之匹敌之人?”
“能打败天之厉,说明这名剑者有成为吾界战士之潜质。”
“御主的意思是——?”
“胤苍狼,你密切注意这名剑者……吾对他有一种熟悉感。”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调查带走此剑者之人,吾界崇尚强大的战士,吾能感受到他之气息强悍,堪入吾眼!”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狗叔又在爬墙了。
我深刻地觉得狗叔的二是和苍生有共性的……完全毫无自觉地爬着墙。
小蜜桃,丧失桃……来婶婶碗里吧~
另,别问吾要节操,老娘的节操死得连虫爷都不剩了……
第一百四十章 十八里单送
……如果按照一般正常情节发展,早上醒来后默默离开也就是了,但……
一大早看见苍生趴在床头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他生怕跑了是个怎么回事。
你有身为受的觉悟吗?
当时苍生表示,早起早睡是吾辈中人的良好习惯,以艰苦奋斗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文艺青年想昨天晚上就不该轻易放过他。
文艺青年有点起床气,低血压地看了苍生许久,直接把脸色僵硬的人拖上了床……具体过程不表,操作程序亦不表,反正最后苍生终于成功躺尸。
……不是不想和你并肩逆世,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至少解开那个结,让你自由。
脚步踏上幽径枯枝,合上手里指针疯狂逆转的错时计,眼底的温柔一瞬即逝,抬眼时,灰衣的狗面刀客耳朵微动。
“你来找我了吗?”语气又别扭又欢喜,典型的既缺心眼又缺爱。
“吾要时间城的地点。”
老狗翻身下树,拿掉叼着的树枝:“我不要。”
“理由。”
“你是我的好狗友,我不想你忘记我。”
“……事在人为,未必。”
老狗一天中九成时间在抽风,文艺技能还在冷却中,忧郁地看着文艺青年许久,两只狗爪搭上文艺青年两肩,明媚而忧伤:“你真是条好狗,以后你就是我狗弟了,不用客气。”
文艺青年:……
说时迟那时快,斜刺里忽然一股百米冲刺将老狗撞开,整个人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住手!不准你碰他!”
“……”X2
文艺青年和老狗默默地对视。
苍生气昏了头,愣是没看出来老狗是个谁,勃然大怒道:“住眼!你们这对狗男男!”
“你……”
“住嘴!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苍生的愤怒难以形容,默默地十八里单送跟在殢无伤身后,自己还悲伤得跟余秋雨似的,结果呢!结果呢!
愤怒过后,慢慢的……一阵委屈冲上来,心里发酸。
看着你和别人接触就觉得刺眼……
苍生那根迟来的名为吃醋的神经终于解锁了。
激动了许久,奈何平时就是个粗神经的二货,关键时刻吼完狗男男后没词儿了,一跺脚,跺得地裂三尺,悲愤交加地扭头就走。
文艺青年本能地想追过去,刚踏出一步,苍生满脸凶残地转过头——
“住脚!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老狗看着苍生怒气冲冲的背影,转头道:“这话我听着有点耳熟。”
文艺青年没理他,其实有点感动,他欣慰地想……苍生长大了,终于学会吃醋了。
“狗弟,我又噶意他了。”
文艺青年又想弄死老狗了,面无表情道:“理由。”
老狗陶醉道:“他夸我们狗男男,眼光真敏锐。”
“……”
一路泪奔回定禅天,苍生没敢进去,蹲在定禅天门口自我反省。
往常一想到感情问题就头疼,但苍生是个善于被反省的人,自幼被熊得太多了,遇到事情先想自己错在哪里,这么一反省……
貌似真的是自己有错在前。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首先确然是这段时间冷落了他,连竹子都不啃了一天到晚逗猫散步发呆,导致心怀不轨之人趁虚而入。
其次,苍生自己也微妙地感觉到自己的基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当中最苦逼的是不知是怎么谣言中枪的炬业烽昙,先是被殢无伤揍了一遍后是被先生揍了一遍,这俩人绝壁是下过死手的。
忽然身后劲风一闪,脑袋上一重,一双肉肉的猫爪捂住自己的眼。
苍生面无表情地把漫卷尘嚣从脑袋上薅下来,漫卷尘嚣卖萌地喵了一声,苍生继续沉痛无比:“你堕落了你知吗,从一个威武雄壮的战士堕落到只会卖萌装乖的24k纯宠物,我养你那么多年都养到殢无伤肚子里了吗?”
漫卷尘嚣深以为然,乖乖地身上流火一卷,光华流转中,变成了……变成了一只白毛狐狸。
湿漉漉的豆子眼望着苍生,雪白蓬松的大尾巴摇来摇去,甚是得意。
“汪喵嗷。”
苍生:=皿=!
苍生抓住漫卷尘嚣两只尖尖的耳朵往两边狠狠扯:“你以为变成狐狸就有用吗!劳资的狼崽子呢!白毛狐狸神马的真的大丈夫吗!”
“为何不能大丈夫?”一声清润,悠悠入耳。
苍生一回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