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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缠斗已久,欲界众人发现自己竟被道门阵法团团困住脱身不得,天边骤然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吼之声,声达百里,透着血腥味的音波猝不及防震翻兵卒无数,也让缠战中人为之一停。
漫卷陡然发出一声长啸,一身流火平地窜气暴风,身形拔高百丈,尖爪一蹬,竟是背生炽火双翼,迎击窜扰战场的巨魔神。
“巨魔神怎会到这里来?”苍生一身讶然,随即认出这是当时落入黑衣人手中的两头巨魔神之一,低声道:“烟都派来的……看来是给欲界解围来了。”
欲界众人一看阵眼被冲散,恨恨一声‘撤’,所有人化光撤退。
而半空中巨魔神似是并不受人控制,天生凶性难抑,受流火灼烧更为震怒,巨大青铜翅膀带出刀片般的飓风,重逾千钧的尾部向漫卷拦腰抽卷而来。
“先生说得没错,巨魔神并不受烟都操控……罢了,此祸胎再放任下去唯恐祸害苦境百姓,杀之又难,不如先戮力制服。”
苍微一点头,道:“吾起一天罡封魔阵,你令凶兵之兽将其赶入阵中。”
苍生刚一应下,忽见巨魔神一声怒吼,竟是上空浓云中,赤雷之祸降临,金白战甲,眉目凛然:“混沌!放肆!”
主人家的来收宠物了,苍生也省得力气,慢慢令斗性未息的漫卷退出战圈,把巨魔神留给御宇天骄处理。
不过……御叔,你扛着的那个长得有点像我家衣叔又有点淡淡的违和感的物体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次奥,书爹又要受苦了……被神马巨魔神炼佛妖典绑在接日天关起来吸收百年根基好心疼好心疼!
三余拽着小狐狸去救书爹去了【小绮罗终于换偶了】
话说侯娘在三余监督下打铁是在葱啥?
……
明天就断网了嘤嘤嘤嘤……看看新寝室有没有可用网,要是不能就七月三号回家直接一气放到大结局QAQ…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机锋
幽暗禁室,欲界鬼魅的氛围,幽幽绿芒照亮半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秀致面容。
——碎心之危,蛊虫未拔,仅以你八花奇术稳住,吾不得不怀疑你之草率了。
——哈~魔佛若是不信任吾之神通,又何必寻上门来?咒心蛊发作只在动心妄念,违心而为者便是噬心之苦……说来也多亏此蛊吊着他一口气,除之嘛~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步香尘倒是守诺,看诊过后忘尘缘终于从阎罗关边捞回来。最后又兴致缺缺地问了些复生女琊的关键,便放步香尘离去。
冰冷的手指,描摹过柔弱又韧性十足的眉眼,脆弱得一掌按下去就会化作飞灰,迷达冰冷的视线有一瞬动荡。
你是救女琊的借口还是吾在借口救女琊来救你?
从来不怀疑自己决断的魔佛智体,罕见地考虑了这样一个无聊的问题。
指腹下的眼睫微微动了动,迷达冰冷的目光中微微带着一丝狠戾,掌下堪称温柔的抚摩骤然泛起一丝怒意。
“醒了,为何不睁开眼看吾?你现在,可未必是瞎子。”
昏昏沉沉,心口的重创残余着冰冷的刺痛感,又好像有什么在心脏中脉动,维持着自己的生机……意外的是这种痛苦之下,自己的听觉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冷静,甚至于说出口的话,都不像是自己以往卑微式的敬语。
也许,是杀友那一刹,整个世界都不会再黎明了,但……又有何怨尤呢?都是自找的。
“忘尘缘……惯于目不能视,恐怕要辜负魔……佛好意。”
这话一出口,便觉得心口一冷,冰冷的吐息覆上来,几乎是凶狠地撕咬着致命伤附近的皮肉。脖颈上的手寸寸收紧,像是要隔绝自己全部的呼吸。
忘尘缘是很想惊吓,可惜现在自己连惊吓都做不出来了。
感应到这具濒死的躯体气息渐弱,迷达眼中的狠戾才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愤怒,低下头在忘尘缘耳边,像个恶毒的情人一样呢喃。
“你可还记得那一年为何吾要废你双目,断你一臂,封你六觉?”
“……是魔佛要吾不为外物所扰,聆听欲界教义。”
耳边的冷笑声传来,仿佛有冰凉的唇轻吻着骨骸。
“就算残废至此,你的情绪还是为了别人牵动……杀掉他,是吾给你之考验,但,你这里,早就背叛了吾。”
这就是魔佛意识苏醒以来不断逼迫自己去杀掉挚友的理由,从来不是什么为了欲界的大业。
我的魔佛……我这一身残躯,从见到你的那一日就完全属于你,但如今,既做不到全身心地为你痴狂,又做不成一个益友,就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沉默持续得太久,直到涯十灭声音响起,迷达才从忘尘缘身上起来,带着满心郁愤,而在见到涯十灭一身狼狈,听说苍生仍活着,这种郁愤到达顶点。
“一个重伤之人都拿不下,留汝等何用!”冷静过后,迷达闭上眼思虑时局……苍生虽是他欲除之而后快,但周围高手众多,失去女琊,阎达又失踪的欲界没必要再将精力放在这块难啃的骨头上,当务之急,就是寻找盟友以对抗佛乡已经道门的联手势力,待到寻回阎达,这些隐患便无须在意。
像是呼应迷达的布局,教众来报——
“烟都西宫吊影求见魔佛波旬。”
墨染山河,世外之地,奏起一拨杀曲;朱红,烟青,纠缠出一幕剑上争锋之画卷。
人定,剑收,是眼角血泪昭示的满腔恨意……微带一丝难言的情感。
有时候,再怎样不断的相杀与折磨,也勘不破这一丝枕席余温的纠缠。
“为何不杀我?”
烟都大宗师的神情依然优雅而冷静:“有出剑的勇气,更要有收剑的气魄。”
黑色昆吾一挑地上落尘朱剑,回鞘一刹,淡淡道:“有客至了,”
宫无后垂着头,艳丽的眼梢冷得像死人,默默离去。
这眼神却是让擦身而过的紫衣文士略带一丝兴味……很像是殢无伤年少时的眼神,但深深地将仇恨压在眼底而显露出一种麻木。
不同的是,这个人会表面上虚与委蛇听从吩咐,而殢无伤必须得逼得你哄他他才挪窝……
同样是教授,这种差距让无衣师尹莫名其妙对未曾谋面的烟都大宗师产生一种敌意。
更何况师尹本来就深受素还真影响,一开口自带脑残【爬墙】光环,一身温雅儒风,纵然满身华衣也是令人见之忘俗。
古陵逝烟虽说看人比较客观,但还是第一时间被刷满了好感值:“山风送佳客,先生气度不凡,不知拜访烟都有何要事?”
微微颔首,无衣师尹尔雅道:“小生无衣师尹,要事不敢,虽说在此清雅世外之地一论俗事确属煞风景,但……唉,吾兄失踪已久,迟迟得知消息,却是最后在烟都附近得知其下落,只得叨扰一二。”
九分假话一分真,算是以局外人的理由搭上烟都,素还真失踪是真,千里寻兄的戏码是假,在烟都失踪的借口更是胡扯,但苦境人都知道的事烟都也未必知道,就算后来去调查,估计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再说素还真在哪里看素还真是没用的,主要是看屈世途在哪儿,素还真基本上就没跑了……
烟都虽然封闭,一哥的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便请了师尹落座,彼此互知素还真只是试探借口,便几句寒暄带过去,但言来语往,师尹说话不露半分纰漏,倒是让心思七窍玲珑的古陵逝烟颇有棋逢对手之感。
“……古人闻香识人,青木号君子之香,先生以此香自许,正如古陵爱玉以自律,不知先生对玉之精神有何见解?”
“玉者,就苦境之儒门一般定义而言,触手生温,是谓忠正平和,落尘易碎,是谓贞烈不屈,但吾非苦境之人,对玉之精神另有愚见。”
非是苦境之人……看来需要调查一番。
见古陵逝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师尹笑道:“璞玉发于昆仑之巅,为卵石粗岩洗去尘垢铅华,受飞瀑湖泽琢磨知圆融完美,方成就绝世美玉,而成玉途中,虽世局动荡,但却秉持本心,拢风波大浪于胸臆,虽一掌之握,却有令千军万马为夺其而血流漂杵,而有血腥不溅身之能为,是为大能。”
明着说玉,暗指他烟都大宗师杀人不见血,翻袖间世浪不安。三言两语间,师尹便知大宗师与他不同,虽说同样杀伐决断,但自己少少存着些渔樵之志,大宗师则是一往无前的高位者,弄权如饮醇酒般沉寂。
古陵逝烟欣然受之,面上不动声色,又道:“先生见解发人深省,得此认知,想必先生也是惯经风浪之人,方有此沉淀之感。”
“哈,一时有感,交浅言深了。”
“一论忘心,是论者之风,如此投缘,是古陵得知交之幸。”说着,命人呈上一盏君山银针:“来,主客同饮一杯茶,是烟都待客之上礼,意为主客一心。”
心知一盏断头茶,师尹在古陵逝烟仿佛真诚的目光下施施然饮下,面色一派温雅不改“多谢大宗师好意,但打扰若久,吾是该告辞了。”
古陵逝烟一手微拦,道:“浮生难得辩机友,谈兴未尽,烟都之风光也有得人眼之处,师尹不妨留居二日,你吾一尽伯子之兴。”
“这——”师尹似有推拒,犹豫片刻,唱作俱佳地一叹:“如此,便打扰了。”
烟都喜欢留人做客,那就见招拆招咯……
正所谓长戟独守苦境魂,一朝脱帽就嫁人。
苍生表示喜闻乐见,但……还是总觉得衣叔丢失了什么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东西。
一留衣一路被扛过来,老腰已然阵亡,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总觉得有生之年能见到您老人家嫁出去实乃普天同庆之大事,这个事的重大意义就如同我真的怀上个球一样,好想出去放鞭炮……”
带球打人的某道长膝盖又开始疼了,一脸淡定地拉着貌似在思考着人类的传承与繁衍重大问题的鸾清商继续讨论这个繁衍问题的……具体操作程序。
苍生对他不仁,他岂能对苍生不义?以身证就一生为之奋斗的【妇产】事业,想必苍生应该也为之放鞭炮……
苍用词比较文雅,神棍般飘忽的语气总结下来中心思想基本上也就是某帝的作风——怀不上,就做到他怀上……反正作者发现萌点后会自动圆过去。
文艺青年一直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这一点受师尹洗脑多年依然保持傲娇本色就可以看出。
但显然面前的道长是在对他洗脑一些糟糕的东西,净化路慢慢,学坏只在一瞬间……于是,没原则住。
苍生背后一阵发冷。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傍晚疏楼龙宿终于把到处跑的剑子大仙拖回三分春【河蟹】色,苍生才从如坐针毡的状态下解脱出来,借口遛漫卷躲开某版本更新的文艺青年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刚一出三分春色忽然一个狗头出现在身后,整个人被拖进一边的花圃里。
苍生摁着杵到面前的狗头本体一脸狰狞:“次奥……你还没死啊。”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是关于绮罗生的。”
苍生一瞥见老狗胳膊上还缠着绳索,想到这货黑历史,怒道:“你特么的又想葱啥?!师娘哪里惹到你了!捆【河蟹】绑这种事情——”
“不,是我被绑……我发现,绮罗生昨天晚上好像不大对劲。”
“所以?”
“我觉得,”老狗神色严肃:“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