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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是最绝望?那时候,也是这个一身落拓的剑者,但神情极端麻木,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某种幻境中,外人和他说话,他说着话,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怀中红色的花。
这是一种失爱的眼神。
时间树说它从前好像在老狗身上看到过,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故事,时间树本身也忘了——它吞噬的记忆太多,自己常常记不住。
老树痴呆症。
“……”听完老狗的故事,手里的时间也被收割完毕,握在手心里的时间……这感觉有点奇怪,像是什么东西在手中缓缓流逝。
老狗觉得自己和殢无伤倒是有点像,一个是文艺中透着二逼,一个是二逼中透着文艺,总之两个属性都全了。这么一想老狗总觉得殢无伤更亲切了。
“杀得不少,时间也取够了,但你身上的血腥味好像淡了。”
“漫无目的地屠杀,才会被杀戮侵蚀。吾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后会有期。”黑白渐次的靴子渐行渐远,身后……
是数以千计的妖尸。
异诞之脉。
厉族不世王者,缓缓睁开一双嚣狂戾眼,一股蛮荒的绝强气息震慑而出,一时间方圆百里流云惊走,万物战栗。
受百气流根之助,重塑功体,元种八厉之首天之厉半截王迹终于真正觉醒。
感受了一下身内充盈的厉元,见魑岳剡冥鳌天分立两侧,却不见最大功臣咎殃。
“咎殃呢?”
“有事离开了。”
“嗯……既然吾已脱出束缚,多年禁锢……便合该让天之佛素还真等人付出代价!”
正当此时,整个异诞之脉一阵颤动,浓重的杀氛缓缓升起。紧接着金属拖地的声音像是刀尖慢慢划开喉咙一般由远及近,
“漫卷尘嚣豫无咎,难却恩情难却仇。莫问红尘何处寄,沧海桑田洗浮舟……”一步带出一道银火足印,立身刹那,双眼一阵煞红:“厉族王者,久仰了。”
“孤身来战,昭示了你之愚蠢。气势不差,挟杀而来,足够成为吾恢复后霸业的第一个祭品!”
“没看出来我就是来围炉的吗?”漫卷尘嚣转过半个圈,微微一顿地,银火笼罩,将整个异诞之脉照得如同白昼。
“嗯?”
眼角瞥了一眼身后,几分无奈:“我虽然想一个人把你们都围了,但看起来我家这两个叛逆期的小孩好像不喜欢老老实实当观众。”
话音一落,忽雷诡响,凄婉音调,暗暗涌动着杀意,仿佛钢刀般琴弦在脖颈血管处温柔地划过……
白甲紫影,一前一后,堵死雷山火三厉死角。
“厉祸,吾槐破梦,今日以琴刀问罪,以忽雷取杀!”
胤天槐皇,鬼船王……
见战局一分为二,苍生看着天之厉,拿下巴指了指外面:“换地方吧,这地方太小。”
“你会为你的狂言付出代价!”
天之厉随苍生身形一幻,两道身影瞬息行至百里外,其间几此试探交手,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天之厉根基雄沛,苍生剑下凶悍,几下交手,双方皆感手腕酸麻。
“是不是有能力一个人把你们都围了,你但可一试。”身形立定,银白流火浩然荡开,地貌顿时丕变。
“小伎俩,值天一灭吗?”一对流火威势,天之厉不畏不惧,一脚踏出,地裂天崩。“荣耀吧!你将是吾在天之佛前唯一看入眼的对手!”
苍生默默计算了一下天之厉的嘴炮水平,顿觉不敌,登时恼羞成怒:“打个架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语文老师死得早没你那么多词!我就不信没词就揍不过你了,不服来战啊来战啊!”
“厉神伐天纲!”
作者有话要说:
看明白了吗?老狗建议文青收割时间结果俩人一边且文艺且二逼地聊天一边搞屠杀……这场景想想好诡异。
………………………………
其实绮罗生的脾气是有底线的,凭风一刀说不通不讲理时绮罗生那时直接瞪过去,这熊孩子就消音了,可见他其实不喜欢后辈忤逆自己。
还有就是要去杀迷眼时,完全就是一副煞神的样子整个人杀气腾腾的,最后玄玄去救场时还冷哼一声……纯爷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太美
“那个帽子哥骗你,你在伤心吗?”
“没有。”
“其实,你要是真的那么伤心的话,看在你也长得很好看的份上。”百气流根羞涩道:“你可以考虑一下根哥我的。”
“……根哥闭嘴谢谢。”
冰无漪觉得自己快要留下心理阴影了,百气流根……怎么说呢,它那副平田君湿父的造型委实太惊悚了,比大虫爷都惊悚。但冰无漪现在确实很需要一个墙头来安慰一下受创的心,不如去找前几天刚交到的好基友苍生兄吧!同是壮哉我大东陵党太有共同话题了!
“是说,你有功夫找基友不如帮根哥找个媳妇比较实际”
冰无漪真想把百气流根插花瓶里去:“我到哪儿给你找媳妇!”
“昨天你带着我上街玩的时候不是说有个植物园叫什么花郡吗?我想那里的美人应该比较多=w=~”
“神花郡……我觉得不会有你噶意的根妹——”
“其实你想一想,花配美人,有花的地方就有美人,你看七殊云昙那么大的花肯定有不少大美人,根哥我觉得——”
“在理,走走走走……”
辟兽天野。
从白天至黑夜,大地战栗不休,招行过处,一式百废。
杀,血染天荒惊风雨;战,地涌玄黄斩枭声。
单手抓住漫卷剑刃顺势一抹,血液淌下的瞬间被巨剑上古拙的青铜花纹一一吸入,顿时怒焰再添数倍,焚天煮海之势,赫势横掠厉族王者。
“刺激!”天之厉狂笑数声,双掌奏杀,厉族元功暴升,沉喝一声:“鬼潮万宗灭!”
“有点意思。”周身焚风如龙盘卷,纵斩一剑,与鬼潮之招交击一刹,原地轰然一声惊爆,四散热能势要将大地焚化。
“再一招,你还能这么轻松吗?”天之厉掌起八方凶气,趁烟尘未散,狠狠一贯,却见迎面冲出一道残影,乌发披拂,身形鬼魅。
“好歹升了三次级,跟哥比血条……哈!”
死死抵住逼命剑锋,天之厉也是心中一沉……这人分明累伤不少,竟还能如此凶悍,好惊人的恢复力。
“能与天正面抗衡,你是第一人!不过……无用矣!”厉元饱提,周围空间无法承受这阵不断升温之力发出阵阵哀鸣。
苍生蓦然扬起唇角:“你说,我若再耗你半日,最后站着的是你还是我?”
这话说得不快,剑锋寸寸压迫天之厉护体真元,厉元气罩一阵不支。
“你能站到那个时候吗?”一声冷笑,天之厉弃守为攻,腾出一掌欲向苍生天灵拍去。
“我有信心,你就说不准了。”一偏头,身形一仰,半身按着漫卷尘嚣剑柄,膝盖便向天之厉脖颈狠狠顶过去。
这下若是顶实了,天之厉的头骨只怕会瞬间碎裂。
很凶残的打法,不过貌似挺对天之厉的口味。冷哼一声,竟是不顾漫卷逼命,悍然一掌拍中苍生腹部,苍生顿时唇角溢血。同时不管不顾之下漫卷尘嚣也深深砍进天之厉肩骨,几乎是瞬间,流火涌进天之厉功体,一路灼烧筋脉,剧痛难言。
“你……吾记住了!”未意流火竟是如此难缠,再攒一掌,震开苍生,化光离去。
“咳咳……咳。”血腥味漫上来,一手拄着剑一手捂着腹部……这下,里面的骨头只怕全断了,不过结结实实受了一剑,天之厉也必自己好不到哪儿去。
又咳出一口带着碎肉的血,强忍着内腑碎裂的剧痛,拍拍漫卷尘嚣,只见一阵银火幻化,一头三丈长,皮毛银白的狼兽出现,鼻尖拱了拱苍生的手,苍生顺势抱上狼兽脖颈,奄奄一息道:“儿子,带爹亲去找大夫,对,就找那个最懒的,家里养了一只白文鸟的。”
……
寒山,竹坞,几点梨花树,两盏青木香。
一片药香熏蒸中,躺在床铺上的人,慢慢恢复了意识,一睁眼,瞧见那抹熟悉的黄衫子躺在竹椅上舒服地摇着,时不时吞云吐雾。
“你这副样子让我很难感谢你。”
“那就省了吧,说空话不如帮吾当两天伙夫。”
“你不是有基友吗?”
“吾就说了一句想当年北隅的梨花酿了,结果羽仔去买到现在都没回来”
“你再这么折腾他,就是高铁也跑死了。”
“你这话说的很伤我心……算了,言归正传,你……哈哈,你感觉如何?”
苍生皱起眉:“能别笑得这么淫【河蟹】荡吗?我幕拧腋芯踉傩菹胩炀湍芟麓擦耍惺裁床欢裕俊
药师笑了一会儿,一边抖着肩一边说:“你也是个怪胎,皮够厚的,以前剑子仙迹从悬崖上掉下来还没你伤得重都要躺上许久,你这才不过一日,伤势便稳定恢复下来了。不过啊,腹部盘踞着一团厉元,很难祛除,看着是要和你体内的流火纠结成型。吾在想再过俩月是不是该显怀了什么的……”
苍生瞬间石化。
苍生陡然想起楔子主编的娱乐八卦里好像有哪一期介绍说,和天之厉打,貌似是会怀孕的,而且天之厉最喜欢袭击别人的……腹部,乃至有可能导致对手怀孕。
苍生掀桌:“麻痹的!天之厉这是什么爱好!!”
药师诚恳道:“万一真怀上了呢?”
“先打掉再灭你的口!不对我怎么可能怀上这太破廉耻了!”过了会儿,苍生冷静了一下觉得按作者的尿性她真可能这么破廉耻,遂一脸悲壮道:“万一真的怀上了你猜我被殢无伤打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尼玛这叫我怎么解释!你出去旅游我去找人干架结果那一晚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我就赔上了一支超支千年的节操于是我怀了……尼玛!
“我觉得殢无伤不会介意的,顶多就是找天之厉相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药师抽着烟管优哉游哉道:“那时候搞心理辅导,他最忧郁的事就是你疑似的孩子那么多,有碎岛种马王的双胞胎,还有红吱吱的可爱妹子,可惜就是没有一个是他的。”
“尼玛!这种事有什么好怨念的!他怨念个毛啊!”咆哮着苍生猛咳几声倒回床铺上,激动地拽着慕少艾的袖子,一行清泪流下:“晚节不保啊晚节不保,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厉族了。”
“好歹算是战跑天之厉的人了,你能霸气一点不?”
“再霸气遇上怀孕这种事你不怂啊!”
“怂有毛用,你得接受现实。”
“不,这现实太沉重了我脆弱的生命接受不了QAQ”
“噗……”
苍生把手从额头上拿下来,叹了口气:“别胡闹了,对了,我和天之厉相杀,破梦和十二怎样了?”
“他们无事,来看顾了你半天,又听说手底下竞豹儿被山之厉设计重伤了,吾就打发他们走了。”
“哦,也是,都长大了,好像也不需要我再担心什么了。”苍生看了看天色,眼底倒映出,忽然说道:“今年夏天,该过完了吧。”
“嗯,是快立秋了,怎么?”
“没什么,总觉得今年夏天过得好快,西瓜都没吃够就立秋了。不过也挺好,每年一到立秋雪漪谷的雪茸花就会再开一季,特别漂亮。”
雪茸花一年两季,春一季,秋一季,今年的,也不知是否来得及……
回来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阵雨,空气还湿润着,水腥味搅合着青草香氤氤氲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