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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阵雨,空气还湿润着,水腥味搅合着青草香氤氤氲氲笼着村头青翠的山峦,一身山下的炊烟减却九分。
青冢累累,尽管是年年有人祭拜打理,却也是留下了深深苔痕。这青碑雕得简单,只苍生两字,刻进去时寸寸带着怒气,想来是剑宿的手笔。
难说是什么感觉,除了疑惑外,更多的是遗憾。若是回来之前没见过现在的苍生,见到这碑时,又该是什么感觉?
这些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臭小子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闭上眼整理了一下思路,能肯定是是苍生非但没死而且功体大进,只是不知为何却如同失忆……他不擅长伪装,眼里对自己的陌生是真的。
思索间,身后传来一声温淡——
“吾以为今年不会有人比吾更早了,阁下也是他之友人?”
来人眉宇间带着佛者特有的安宁,步子不缓不急,黑发上的蓝晶璎珞随着步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佛门低调的华丽……
如此评价过后,一留衣审视眼前佛修,道:“我知他交游广,但也不知他都祸害到佛门了,罪过啊。”
闻言,佛者微微一笑:“看来阁下非是他一般亲友。”
“这墓立的时间这么长,还坚持扫墓的,你也不是一般朋友。”
“吾双目不视、左耳不闻、右臂残疾,味嗅两损,七情有失。成日无所事事,只得专注为友人们扫墓,如此南北辗转,消磨岁月。”
我勒个去……你说这句话是要表达你周围死的人太多还是自己就是个煞星?
“其实吾最近才发现当年若非吾阅历不够要求太高就能把自己塞出去了,现在悔之晚矣。”
一留衣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你的意思……是他祸害你还是你祸害他?”
“诚然是他祸害吾。”忘尘缘面不改色道:“只是他现下听说有所失忆,既是过去之事,吾也不便挟此相扰。”
“那你还来扫墓做什么?”
“吊祭吾寄托在此的七情,算是一种特殊的放松方式。”
“吾本想去寻他,但最近听说他有了真爱。”末了,忘尘缘叹道:“看来吾只能排队再等他死一回赶下辈子了。”
你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啊!为了把自己嫁出去还咒他死!你真的是传说中苍生的基友吗?!苍生你是造了什么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绮罗生的武戏场场精彩,其实我印象最深的是中毒那回江边战审座,腾空几个连续的翻转,太霸气了,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武戏的魅力……以前我看武戏是喜欢跳的。
………………………………
狗爷被绮罗生砍了一刀,我第一反应不是这个虐不虐的问题,我……我只顾着花痴这武戏好美=v=~
小狐狸啊小狐狸~你怎么就那么水~
我猜狗爷多半又是在卖萌,要是狗爷真的败阵了,那……尼玛,狗爷到现在都是无敌状态,绮罗生万一要真是破了他,那、那那那那小狐狸莫名成了台面上第一高手?!
是形象问题吗?总感觉小狐狸是那种最好欺负的样子呀!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终岁雪
苍生就是没想到挂点之前居然是和一个没节操的药师吃最后一顿饭的。
他设想里最好是在千军万马中悲壮地战死然后万世流芳,原地再立一个苍生英雄纪念碑,不是像这样一边炒着回锅肉一边听药师躺在竹椅上侃大山。无奈千军万马太识相,天之厉后基本没有势均力敌的反派巨巨,再凶残的都还没出场……
这太掉一个超先天的价了。
把回锅肉往桌子上一拍,围裙团成团向慕少艾砸过去。
“呼呼,脾气这么炸,减分哦~”
“我管你,”招招手,漫卷尘嚣所化狼兽颠颠跟过来:“我好得差不多了,先回去了。”
“这么急?”
“嗯。”
“你不是要去壮烈吧,这一脸苦逼相。”
“你才苦逼相,你一户口本都苦逼相。”苍生一脸严肃道:“就算是打手也是要有假期的,不然会影响身心健康以及围炉效率。素还真要是来问你就说我养胎去了。”
“收到~好好养啊~”慕少艾笑着说:“十个月后我会去检查你是不是还健在哦~”
“哼。”
神花郡,七殊园。
到底哪里有美女……只有一个画画的,和一个……画画的,
只不过一个画得水一个画得像脏水。
冰无漪百无聊赖地背着手,百气流根一脸激动地盯着王花,拽着冰无漪头发上的流苏:“那个根妹真绝色啊!”
“疼疼疼,松手!”掰开根哥的触手,冰无漪打眼一瞧,王花七殊云昙似要绽放殊相,一时间霞光满天。
若说莳花之术,神花郡倒是很有一套。
神花郡分属武林四惊鸿之奇花八部,奇花八部各有所长,分为神灵梦情天四部与兽劫欲怪地四部,神花郡正是天四部之首,别的特点嘛,唔,武力渣也算。
冰无漪评价奇花八部的武力渣时忽还不知道奇花八部里有个bug叫兽花绮罗生。
当然,兽花一脉的特色就是行踪飘忽,经常一失踪就是十几年没消息,身为地四部的头儿不知宅到哪里去,完全不管事,搞得大家想聚个会都很忧郁。
这事儿冰无漪不了解,也没兴趣搀和里面的破事,他就负责围观打酱油。
酱油打得正欢快,冰无漪瞄到一角红白相间的帽子,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再一看,确实是剑布衣的本体……他怎会认错?
冰无漪当即黑下脸。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剑布衣。
这魂淡,劳资倒贴他那么多年结果换来一大忽悠,还是为了素还真大忽悠,尼玛,再也不会爱了。
冷哼一声正准备扭头走,却耳尖地听见剑布衣和那摇着纱扇的黄衣公子聊得愉快——
“如此王花殊相,当得起神花之称。”
“得阁下赞誉,重夕同感荣幸,见阁下身负长剑,想必是侠行江湖的剑客吧。”
“侠行谈不上,一介武人而已。”
“哈,公子谦虚了,重夕最向往者便是如公子这般的剑客。”
“过誉了……”
尼玛……聊得这么high,你这算是背着劳资爬墙还是当着劳资的面爬墙……
冰无漪怒视了一会儿,忽然把目光转到那名自称重夕公子的少年人身上,这个少年……怎么说呢?
眯着眼再瞧了一会儿,冰无漪了然……是个软妹子啊。
那他就放心了。【咦哪里不对?】
慢慢挪到作画之人的身边,自来熟地搭上那人肩头:“朋友,作画这么久,你热吗?”
“嗯?”远道而来的中阴界御笔侯月藏锋想苦境人是不是都这么热情,受宠若惊:“多谢阁下关心,月藏锋并不……”
阿冰哥一脸严肃地拿出一碗刨冰,道:“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要你帮忙,看在吾这么关心你的份上,你就从了吾吧。”
月藏锋:……
候风玄窟,隐秘之地。
鬼觉神知手执止战之印,满面阴毒冷笑。透过留在一念之间的术法,他看到殊十二越找越绝望的神情,心中一阵满足……
拿你绝望的神情乞求吾,取悦吾!
所有人都在找吾,但有意义吗?吾就是喜欢看着你们竭力求取生机而最终什么都得不到的表情,你们想拯救又如何?最终生死仍操纵在吾手中……
扭曲的快意过后,眼泛狠戾……足够了,苍生这个人不能再留,而止战之印即将开启吾鬼觉神知的盛世!
“翻掌光明毁,覆手黑暗灭……哈哈哈哈,吾将一个一个斩除你们!”
……
又寻了一日,仍是没有鬼觉神知下落,十二握紧或天戟……现在素还真不知为何失踪,再这样找下去还是毫无头绪。
怎么办?
谈起正事,双子关系便没有那么僵持,槐破梦比较冷静:“鬼觉神知所言未必尽信,不过他既然敢将此讯息透露又消失,而且毫无给人以周旋的机会,说明他确实握有什么筹码,但吾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他有此自信能伤到师父。”
若只是武力层面,虽说苍生现在重伤,但也是无需惧怕,鬼觉神知擅长奇能诡术,只怕有何阴谋……
“他在何处?”
一辜风雪,满身落拓,身上显而易见的血腥气随着风雪漫开,一双渺黯的眼,略有波动。
“他之情况吾已明了,现在已经找到救治之法。”
十二脸色一缓:“那太好了,速往寒山药庐。”
雪漪谷的风来得脉脉,暖色的韵调里带着一丝清寒的味道。
许是许久未曾打理了,庭院里的雪茸花绚烂得几乎要将庭下的灯台淹没,绒絮轻轻扫过眉间,又飘飘忽忽没进发间。
也不止是雪茸,还有一株桃花树,这树有点怪,春天不开,倒是磨磨唧唧到了秋天才慢慢绽开。香气淡淡地几乎不见,显得颇为小气。
尽管天还没黑,苍生还是把疯长的雪茸拨到一边,挑亮了灯烛,现在亮的不明显,但天色再沉上一分便清楚了,好教回家的人知道有人在……
在庭院里散上两圈步,觉得应该没什么事要做了,便在那人平日坐的地方坐下来,背后的花树隔着衣料传来树皮特有的粗砺感,苍生头靠在树上,有一茬没一茬地顺着漫卷尘嚣柔顺的皮毛。
“你说他平时坐在这是怎么文艺起来的?”
“嗷。”
漫卷尘嚣真是越来越像只狗子了,滚滚蹭蹭卖萌撒娇,直到苍生一拳砸上它的脑袋才哼哼唧唧消停下来。
“你知道你像个什么犬吗?”
“咩?”
“苦境田园犬。”
“……”
“简称土狗。”
漫卷尘嚣吭哧一口咬上苍生的手。
这回苍生没像往常一样甩开它,另一只手戳着漫卷尘嚣脑门:“狡猾。你倒是知道趁机要我的血,过一会儿啊,你就再也没有了。”
这牲口哪儿听得懂,只觉得苍生又是在犯二,特别欢乐地舔着满是精纯火元的血液。
伸出手掌对着夕照,恍惚间浮现出一面钟表的影子,时针还在缓慢而无情地走动。握紧手心,抬眼时,浮廊外仍然没有人。
“像什么话,时间到了,也不回来送送,好歹是同居这么久的交情……”
夕照寸寸落下,等待的时间仿佛错觉般无限拉长。
身体没有任何虚弱感,血液也流得顺遂,苍生想大概没有像自己这么健康的等死的人了,这要是让其他同道中人知道,会不会打死自己。
就好比你玩网游,别人都是被boss慢慢挠至残血而死的,你是明明满级满红蓝,结果没电了,只得认命扑街。
苍生还在想要是天之厉再强上几倍自己就能成功壮烈了。
但既然已经这样了,说明自己段数高谁都没那个能力来收自己的人头,要是主动再爬回道境找某弃死磕那就纯属脑抽了。
把血淋淋的手从漫卷嘴里抽出来,嫌弃地在它皮毛上蹭了蹭,淡淡说道:
“我走了以后你不准随便乱咬人,他要问起你主人是谁,你就说你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被邪恶铸剑师抽魂炼魄注进这口剑里,千辛万苦才找到他。”
“我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来打扰他,今后你就把雪漪浮廊的门看死了,妹子放进门,汉子有多远追杀多远。”
“好了,现在去蹲门口,看看他回来没有。”
这么说着,视野里蓦然一暗,再回头时,却见夕阳便只剩下一条金线。
血液一点点冰冷下来。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