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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守玉颤颤哆嗦的站起身,苦笑道:“大人。您一心为了大家伙好,小老儿都看在眼里,可是都怪我们,实在是,是没有福气!”
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谁能不心痛啊!这些老农互相看了看,大家伙掰着手指算算,可是无论怎么算,他们也承受不住!
邓文通眉头皱了皱,试探着问道:“二弟,百姓们承受不了,咱们能不能帮忙?”
张恪还在盘算着,乔铁山却摇摇头。
“恐怕不成,咱们花钱地方太多,要练兵,要造武器,还要修缮城池,偏偏朝廷又不给银子,我们的钱都是剿匪得来的,可是总不能天天剿匪,银子要省着用。再说了,从外面购买粮食也不过一两多银子,要是花费太多,也不值得!”
乔铁山的话给在场的众人又罩上了一层更浓重的阴云,看来暖房这种玩意只适合种些鲜花蔬菜,取悦达官显贵,老百姓用不上!
“张大人,小的们去干活了。”
老农们身影落寞,转身就要走。
“慢!”张恪突然摆手,沉声说道:“大家伙等一等,你们先回答我,一亩地秧苗,你们最多能出多少钱?”
大家伙面面相觑,看了半天,刘守玉咬着牙说道:“大人,种麦子,一亩地种子差不多一钱银子,您说了水稻产量更高,我们愿意花三钱银子!”
这已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价格,三钱银子一亩,五亩地就差不多一两银子,这已经超过了太多百姓的极限!
可是一个暖房差不多能出二十亩地的稻苗,按照十两银子的成本,每亩地的稻苗要八钱银子,中间足足差了五钱!!
一亩地如此,一千亩,一万亩,十万亩……
天文数字啊!
光是一个种子,张恪把所有存银都搭进去,也未必能填的了这个窟窿!
乔铁山咳嗽了一声,说道:“永贞,你别勉强了,或许老天爷开恩,今年就是风调雨顺的好年头呢!”
张恪心里头暗暗苦笑,老天爷才不会轻易放过可怜的百姓呢,这只是一个开头,更糟的日子还在后面。
“铁山叔,种水稻的主意我是不会改了,暖房育秧也是必须的,我们现在就要商量一个大家伙都能接受的办法!”
张恪突然眼前一亮,笑道:“暖房最大的一项花费就是燃料,只要能把这个费用降下来,一切都好办了!”
“这,这怎么降?”乔铁山一头雾水。
张恪顿时笑道:“铁山叔,你别忘了,在镇夷堡就有石炭场,只要挖出来,就不愁没有燃料!”
“对!”乔铁山眼前一亮,不过说得容易,可是挖煤也要人手,也要钱啊?
突然刘守玉激动地说道:“张大人,我们这些人都干了一辈子活,不差力气,我们愿意去!”
几个老农全都点头,要真是能丰收,能填饱肚子,流再多的汗水都值得。
张恪笑着摆摆手:“不用,我们不是抓了那么多白莲教的俘虏吗。就用他们去挖!燃料的钱至少能下降一半!”
看到了希望,大家伙全都来了热情,一起讨论办法。
最后张恪和大家伙终于商量妥当一个方案,首先张恪把治下的户口重新分配,十户组成一甲,由小旗管理,五甲组成一里,由总旗管理,各个里甲都归属到百户千户帐下。
张恪的编制和大明的编户齐民差不多,可是实际上却大不相同。张恪不再实行军民一体的策略,他把练兵统兵的权力抽出,归他一个人管理。
在收权的同时,张恪又赋予了里甲一项更重要的职能,简单地说,就是组织生产!
一个百姓没法独立建造暖房,可是十户一百户就大不一样。每个里甲统一建造暖房,统一育秧,所有的百姓都要义务出工。帮着干活。
种地的时候,每一家从集中的暖房购买秧苗,可以采用赊购的方式,等到秋收偿还。
张恪盘算了一下。集中起来,规模上来了,成本就下去了。煤矿不用花钱,再加上老百姓免费出工。一个暖房的花费绝对能控制在三两银子以下,差不多就能承受了!
“二弟,我。我有个想法!”邓文通突然鼓足勇气说道。
张恪顿时笑道:“姐夫,畅所欲言吗,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
邓文通微微低着头,咬牙下定了决心,说道:“二弟,你不是说育秧只要二十天时间吗,其余的时间,是不是也能种些果蔬,好歹能贴补花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恪突然朗声大笑起来,邓文通不明所以,脸一下子红了。
“二弟,是不是我说错了?”
“当然不是,我是笑姐夫你懂得算账了!”
邓文通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到了大清堡没几天,先是和商人谈价钱,接着又是育秧种田。商贾农业,全都是他以前不屑一顾的东西,堂堂孔孟之徒,怎么能谈那么粗鄙庸俗的事情!
可是真正接触了,邓文通才猛然惊醒,他不屑一顾的东西才是真正关系到百姓的生计,反倒是诗书教化,离着百姓太远了!
想的是什么啊!
邓文通急忙晃晃头,把离经叛道的念头甩出去。
办法商量妥当了,算算离着播种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了,育秧就要二十天,全部种水稻是不可能了,张恪决定先种一万亩实验一番。
乔铁山带着老农们即刻整理暖房,制作苗床,另外还有人挑选稻种,进行催芽。与此同时,重新编户齐民也在进行,当大家伙听说大人有妙策增加产量之后,全都欣然的接受了土地。
大清堡周围,几乎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张恪把大方向确定下来,反倒轻松了不少。这一天他早早的回家,想要陪着老娘和小雪说说话。
刚走进家门,迎面正好走来一个人,和他撞了满怀。
“啊!恪哥,你没事吧?”小雪惊慌失措的问道。
“我当然没事!倒是你,慌慌张张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雪看了一眼张恪,又偷偷的瞧瞧四周,突然贴到了他的胸前,把小手伸进了怀里!
张恪眼睛瞪得老大,心说小妮子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恪哥,你看看这个!”小雪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塞到了张恪的手里。
张恪疑惑的打开,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得到的?”
小雪羞愤地说道:“娘今天早上在后院捡到的!”
“啊?娘没事吧?”
“娘看了这东西就气得躺在炕上,说是头疼,我担心是受了惊吓,想找你去,可是娘不让,不想拿小事麻烦你,我,我想着,还是要告诉你!”
张恪点点头:“嗯,做得好,走,陪我看看娘去!”
一转身,张恪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青筋曝露,在他手里面捏着一张血淋淋的纸!往家里扔恶心的血书,竟然吓到了老娘,简直欺人太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张恪的手段
龙有逆鳞,张恪最大的逆鳞就是家人!
两世为人,没有任何人比张恪更珍惜这个家!当他看到了鲜红的血字,听到老娘受了惊吓之后,张恪顿时就爆发了,浑身笼罩着一层杀气,拳头攥得咯咯响。
乖巧的小雪走在前面,她不时偷偷看张恪,只见他的脸色黑的吓人,小妮子的心也悬了起来。
两个人快步走到了沈氏的房间前面,张恪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沈氏正躺在坑上,额头还敷着毛巾,脸色有些惨白。看到了张恪进来,她急忙扯上了头上的毛巾,挣扎着坐了起来。
“恪儿,事情忙完了吗?”
张恪急忙笑道:“娘,育秧的事情交给了铁山叔,别的事情有唐毕,还有姐夫他们盯着,孩儿反而成了最闲的了。”
沈氏点点头,突然说道:“恪儿,娘有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按理孩子大了,娘也不该管,可是娘总觉得不吐不快!”
“娘,有什么话就说吧,孩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只管说。”
沈氏叹了口气,突然盯着张恪说道:“恪儿,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张恪微微一笑,并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下来。
“哎,恪儿,娘别的不懂,就盼着咱们家能平平安安的,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你做事也该多想想,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沈氏的话怕是大多数母亲都说过,甚至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有人听着是唠叨,张恪听着却是浓浓的关心。
老娘受了惊吓,可是满心都想着自己。张恪既是甜蜜,又是无奈。看来有必要让老娘知道一些情况了。
“娘,孩儿也不想得罪人,也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是眼下却是不能!孩儿做了这个官,就是注定要得罪人的,一路走来,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少了,有官,有匪,还有鞑子。以后说不定会更多!明刀暗箭,都会袭来!”
“啊!”
沈氏顿时脸色惨白,儿子当官,她只当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情,皇上更是给她 赏赐了诰命,达到了女人荣耀的顶点,沈氏深深以儿子为荣!
可是真正听张恪吐露心声,她又担心了。
“恪儿,娘哪知道当官还这么险恶啊!我真是糊涂。寻常百姓之家,借了钱还要还的。皇帝老子又是送飞鱼服,又是赏诰命,敢情就是让我儿子给他卖命!恪儿。这个官咱们不当了!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沈氏情急之下,拉着张恪的手,眼中尽是祈求之色。看得张恪心中隐隐作痛!
“娘,咱们当老百姓就能平安吗,你忘了万百川吗?”
沈氏脸色越发惨白。泪水从眼角落下。
“恪儿,世上就不能让人人都相安无事,好好过日子吗?非要勾心斗角,非要倾轧暗算!”
老娘还是不懂人心险恶啊!
张恪苦笑了一声:“娘,世道如此,光靠着当老好人,光想着不得罪别人,已经没法活下去了!您看看,河湾村的那些百姓,他们何其无辜,千里迢迢逃回了大明,险些被杀良冒功。大清堡也遭了多少次兵灾!您还记得当初到咱们家又哭又闹的花大姐吧?她和她的女儿都被糟蹋死了!”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有人下得去手啊?”沈氏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大石头一样,沉闷,愤怒!
“娘,孩儿不想做怀人,可是孩儿要一个狠人,一个能欺负坏人的恶人!您请看!”
张恪说着把写着血字的纸扑在了沈氏的面前,一股浓重的腥臭直刺鼻孔,沈氏顿时就是一哆嗦!
不过有儿子在场,沈氏平静了不少,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
“夺我祖业,抢我田产。生死之仇,不共戴天!”
每一个字都有碗口大小,血液凝成了暗黑色,触目惊心。
“恪儿,这到底是谁写的,他怎么说抢了田产啊?你可不能做违法的事情,要是朝廷追究下来,娘怕你……”
“娘,不用怕,儿子上面通着天,在辽东这块土地上,敢动我的绝对不多!这上面说田产的事情,多半就是孩儿最近在重新划分土地。有人不高兴了,就往家里扔血书,恶心咱们。”
张恪冷笑道:“娘,您或许也清楚,按照朝廷的规矩,每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