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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咱们巴巴的跑过来,这不是让人家一勺烩吗?”
艾万年思索一会儿,顿时后悔莫及,埋怨道:“应该就是这么回事,老张,你咋不早说呢?你可把兄弟们都害惨了!”
“那是我害的,再说了,我要是早知道,还会跳进来了吗!”两个人都恨天怨地,一肚子委屈。
“那该怎么办?”
张应昌想了想。说道:“还能怎么办,先退回老巢,不还有赵总兵吗,咱们闻闻味,再想下一步。
“老子才不是耗子呢!”艾万年骂骂咧咧,还是跟着张应昌一起,找到了猛如虎。
此时猛如虎正杀得浑身浴血,狂性大发,手中的大刀拼命的舞动,周围十几步之内。竟然没人敢靠近。
“老猛!”
“如虎兄弟!”
张应昌和艾万年一起凑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大声说道:“咱们别打了,事情要遭!”
“啊!”猛如虎还没有缓过来,脑筋明显不够用,“你们干什么?”
“不干什么,保命要紧啊,我的猛兄!”张应昌急得满头大汗,贴着猛如虎的耳朵说道:“猛兄。还没明白啊,张恪在城里看热闹呢,他是等咱们杀得筋疲力尽,好出来捡便宜。”
“他敢!”
猛如虎把血红的眼珠子一瞪。好像恶神附体,哇哇暴叫。
“谁想动老子,就要向问问老子手里的这口刀!”
真是个浑人,艾万年忍不住说道:“你的刀再厉害。能比得过十万建奴吗?”
一句话,猛如虎就像泄气的脾气,瞬间蔫了。是啊,他敢和任何人耍横,就是没资格和张恪耍!
“那,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吧,先离开再说。”
三个人商量妥当,招呼着部下就跑,艾万年和张应昌的人都跑散了,猛如虎倒是带出了上千的人马,索性他们就一起逃向永宁。一路疾驰,跑出了一天多,在第二天黄昏,总算是看到了永宁。
终于能喘口气,缓缓打马,来到了永宁城下。
城门突然大开,从里面跑出两队骑兵,二龙出水列在城门两侧,每个士兵手中端着火铳。
一员大将不紧不慢从城中骑着马出来,看到猛如虎等人,毫不在乎。
“哈哈哈,你们想必不认识我吧,本官就是大宁总兵张峰!”
“张峰?你是张恪的哥哥?”艾万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没错,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走得那么干净,永宁也不会这么容易落到我们手里。”
……
正说着,猛如虎突然咆哮起来,破口怒骂:“无耻的鼠辈,小人,有本事和老子大战三百合,不要玩这么无耻的伎俩。”
“如你所愿!”
张峰猛地一挥战刀,骑兵们缓缓冲出来,数百人如臂指使,不光是人,就连战马都是一样。竟好像一面城墙,压了过来。
“射击!”
在张应昌等人傻愣愣的时候,枪声响起,转瞬间几十个人落马,毫无征兆,身边一下子空虚了许多。
“快跑!”
早就知道义州兵厉害,可是真正面对面的时候,还是让人大出预料。他们的火铳怎么没有火绳,怎么离着六七十步就能打中,别管什么铠甲,都扛不住一枪之威,这也太邪门了!
他们也顾不得多想,就像是受惊的野兽,到处乱窜,义州兵则是兜着屁股杀来。
整个宣府一带都上演着这样的追逐戏码,张峰带来了差不多一万骑兵,分散占据了十几个城堡,把这帮人的老巢都给一窝端了。
没有了城池依靠,就是一群丧家之犬,毫无抵抗能力,只要百十个义州兵就能把他们冲杀,俘虏。
一抓就是一大串,对于这些人张恪没有一点客气。
九边的明军早就烂透了,多数都是兵痞流氓,再就是盘根错节的家丁,甚至还混进了白莲教。
这样的军队如果收下了就是一群癌细胞,只会坏事。甚至就地解散,放回家里。他们也只会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不可能老实种地。
本性如此,已经没法改变了。索性张恪就把他们都引诱出来,甚至准许冒充人数,实则是把所有坏家伙都诱骗出来,再来一个大抓捕。
每一个俘虏的士兵都不许留在宣府,统统把驱逐出去,其中有恶行的都被张恪砍了脑袋。攒够了数量都送给崇祯,相信崇祯皇帝只会赞赏安东王的魄力,全然不知道张恪已经把癌细胞推向了中原各地……
陕西米脂县有个李家站,从明代之前,就有李氏族人迁徙到这里生息繁衍。在李家站有一座驿站,专供官府往来信使之用。
李家人世代作为驿站的驿卒,好歹算是吃皇粮,可是就在一个月前,李自成失去了驿卒的职位,整日酗酒,喝的烂醉,这一天刚刚回家,竟然听到了房中传来男女异样的声音,**娇笑,喘息不停。
李自成骤然醒酒,脑袋都炸开了锅,抓起铁锹,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畜生,老子杀了你们!”(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李自成
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刚刚二十出头的李自成接下来父亲的驿卒职位,领了没两个月皇粮,就突然停止了。
李自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朝廷总不会在乎他这几个钱吧,一天天等着,家里的米缸空了,铜子越来越少,眼看着刚结婚的妻子就要跟自己饿肚子。
李自成万般无奈,只能在小年的时候,到了同村的举人艾诏家里借了二两银子,总算是过了年,到了年后,突然听说皇帝年纪轻轻就死了。李自成还有点感慨,听说天启和他同岁,竟然有了点伤感,当了皇帝又如何,不一样要生老病死吗!
随即,李自成就变得欢喜起来,原来按照朝廷规矩,每逢新君登基都会发点赏赐,就算没有银子,也有粮食食盐啥的,算是发死人财吧。
一天天盼着,好容易新君坐稳了龙椅,第一道命令不是发赏赐,竟然是裁撤驿站。
李自成当时就疯了,他想不明白,从大明开国至今,二百多年,祖祖辈辈都是驿卒,凭什么到了他这一代就硬生生给裁撤了。
这到底是什么规矩?
他想去找人说道说道,可是衙门根本没人搭理他,只是吃了几鞭子。李自成裹着老爹留下来的破皮袄,到了酒家,把兜里最后一点铜钱换成了一大坛烧酒。
喝!
不停的喝!
他没听说过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是他知道,只有酒精的刺激能够让他稍微舒服一点。那一天足足三更之后,他才跌跌撞撞回到了家里。
结婚不久的妻子围着破棉被,低声啜泣,哭得像是类人。粗野的汉子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他只是恨,老子都没了工作。没了生活来源,败家的娘们竟然还是哭,成心给老子添堵!
李自成第一次动手,狠狠抽打媳妇,用笤帚把她打得嚎啕大哭。就在媳妇的哭声中,像是死狗一般,躺在冰凉的土炕上睡了过去。
从那天起,李自成找不到生活来源,偶尔做点零工,挣得几个铜子都变成了酒。醒了就喝酒。醉了就睡,穷极无聊就打媳妇。
醉生梦死的日子差不过过了两个月,突然有人来到了他的家中,拿着一份账本,吐沫星子喷的他满脸都是。
来人名叫盖虎,他是艾诏的护院,平时仗着艾举人的势力,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没有人敢和他作对。
看到盖虎前来。李自成下意识一惊,酒醒了一半。
“李自成,日子过得不错,还有钱喝酒。要不孝敬大爷一点?”
“哪里,哪里。”李自成唯唯答应。
盖虎脸色一沉,狞笑道:“姓李的,你年前借了艾老爷二两银子。眼下到了十两,你该还钱了。”
“什么?”
李自成吓了一跳,十两银子。就算他还是驿卒,不吃不喝,一年下来也没有十两银子,这不是坑人吗!
他很快从盖虎得意的冷笑之中看出了端倪,没错,坑的就是你!
“姓李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告诉你,别说李家站,就算是整个米脂县,敢欠艾老爷钱的能有谁?”
“我,我没钱!”
“好啊,没钱还敢耍横。”盖虎劈手抓住李自成的胸口,用力一甩,李自成的身体摔出去,脑袋正好磕在了灶台上,顿时血水流了出来。
盖虎还不罢休,冲过来,拳打脚踢,毫不客气。
“让你横,让你横!”
陕西刀客多,民风野,李自成小时候学过武术,也会挨打,他用手护住脑袋,身体缩成一团,把档口和胸前致命的位置保护起来,其余的地方就看着打吧!
哪知道这个盖虎不肯善罢甘休,就然抓起了门后的一把铁锹,就要劈了李自成。
“住手。”李自成的妻子扑过来,拉住了盖虎的胳膊。
“虎爷,他好歹都是奴家的丈夫,您老高抬贵手,大发慈悲,多少宽限几天,要是把他打死了,奴家可怎么活啊!”
女人一哭,盖虎愣住了。
李自成这个媳妇虽然一身破衣,可是面皮干净,身材窈窕,哭起来之后,真有几分惹人疼爱的味道。
“罢了,看在小娘子的面上,就给你条活路,不过我告诉你,十天之后,还不上银子,大爷还来!”
李自成也知道艾举人的势力,欠他的银子纯粹找死。从此之后,他早出晚归,拼命赚钱,什么脏活累活全都做,不管多少钱他都挣,拼死拼活,他只赚了二三百个铜子,别说十两,连一两都不到。
肚子空空,胃酸不停的折磨,那种滋味简直让李自成想要哭!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难道朝廷就不能给人一条活路吗?
枯坐了半天,他拿出几十个铜子,买了一坛子酒,剩下的二百多个小心翼翼放在了怀里。冤有头债有主,什么事情他都扛着,大不了一死,但是怎么都不能连累媳妇,还是回娘家吧。
把铜子都给她,就算是和自己夫妻一场,多多少少就是这么意思。
李自成一边喝着酒,一边往家中走去。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老天爷似乎跟他开玩笑一般,回到了家中,竟然发现心心念念的媳妇和另一个男人滚在了一起,那个家伙就是盖虎!
李自成毅然抓起了当初盖虎要用来打他的铁锹,抡圆了一下子拍在盖虎的脑袋上,硬木的锹把竟然断了,盖虎的脑袋也扁了一大块。还不解气,啪啪啪地猛抽,盖虎的脑袋成了一堆豆腐脑。
媳妇韩金儿像是傻了一样,靠在炕边,一动不动,嘴唇青紫,浑身哆嗦不停。
“贱人,说,为啥要背叛老子,说啊!”
李自成像是吃人的老虎,恶狠狠盯着妻子,毫不怀疑,他能挥手杀了眼前的女人。
“我,我都是为了你。”
韩金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股子勇气,大叫道:“李自成,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背了那么多的债,你能还得清吗?盖虎答应了,只要我跟着他,就把你的欠债免了。”
“什么?李自成大好男儿,要靠着媳妇卖身还债!我他娘算什么,还算什么?”
李自成像是发疯了一样,在地上来回转圈,韩金儿仗着胆子,偷偷靠近窗户,想要从窗户跳出去,喊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