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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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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的软骨头就知道城市和房舍,床铺上放着有香味的枕头,能够倚靠的软垫,鲜花、树木和绿草,任何人一辈子都用不完的水,还有禁忌的烈酒、裸体舞者、浓妆艳抹的贾德女人。傲慢的金达斯商人剥削着虔信者,敬拜他们女性化的双月,而非亚夏神圣群星。在那个世界,听到召唤礼拜的钟声,人们只会向神庙方向草草点一下头,有些人甚至毫不理会。

耶齐尔梦想着火焰—路烧尽阿拉桑和北方的埃斯普拉纳王国。那里的人敬拜杀人的日头,以此嘲笑沙漠中的星辰之子。他梦想净化的炽炎能够把诱惑世人的绿色大地变回茫茫沙海。干干净净,准备再生。在沙漠中,神圣星辰可以清晰闪烁,它们的光芒不会因为人们在城邦中污浊之地的所作所为而避之唯恐不及。

但他,祖利蒂部落的耶齐尔·伊本·卡里夫是个谨慎的人。早在西尔威尼斯的最后一任啥里发被残忍地杀害之前,瓦祭们便年复一年渡海来找他和他弟弟,恳请他们率领所有部落渡过大海挥师北上,将异教徒们付之一炬。

耶齐尔不喜欢船,更不喜欢水。他和伽利布惯于留在自己的土地上统辖沙漠部族。他早就决定只在面纱后面投骰—一这是沙漠部落的古老游戏——仅仅允许部分战士前往北右充当佣兵,不是为瓦祭服务,而是他们反对的那些国王。阿拉桑的小国主们有钱,对优秀士兵从不吝啬。钱是有用的,可以在艰难时节从北方和东方购买食物,雇佣石匠和造船工。虽然很不情愿,但耶齐尔必须承认他需要这些人,好让穆瓦迪部族拥有比变幻莫测的沙丘更为持久的东西。

情报也很有用。他的战士们将全部报酬寄回家中,随之而来的还有阿拉桑的各种消息。耶齐尔和伽利布了解很多情况。有些可以理解,有些难以参透。他们听说在那些君王宫殿的庭院中,甚至是城市里的公众广场上,水流通过管道从动物塑像的嘴里肆意喷涌,未经使用便白白流走。这几乎不可想象,但他们接到了很多报告,不可能是假的。

一份报告—一显然出自神话传说——讲到拉寇萨的宫殿里有条河流。一名金达斯巫师蛊惑了那里的软弱君王。据说巫师卧室里有道瀑布,金达斯恶魔在水中侵犯无助的亚夏女子,然后将她们的脑袋扯断,为自己凌驾于星屁之子的权能而开怀大笑。

耶齐尔襄着斗篷,不安地挪了挪身子;这种景象令他怒火中烧。伽利布瞌完甲虫,把陶土盘子推到一旁,重新戴好面巾,小声嘟囔了两句。

“不好意思,”卡塔达王子听到声音,打了个激灵,又抽抽鼻子。“我的耳朵。不好意思。我没听见。头人 ?'…'”

伽利布看着耶齐尔。他想手刃此人的欲望越发强烈。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在耶齐尔看来,这毕竟是个坏主意。他是兄长。在大多数情况下,伽利布应听从他的指示。耶齐尔眯起眼睛以示警告。他们的客人没发现这个小动作。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话说回来,耶齐尔猛然提醒自己,亚夏早有明训,除了在圣战中牺牲以外,对虔敬者慈悲为怀,乃尘世间的至高行为。而眼前的客人——哈奇姆·伊本·阿玛力克可以说是许多年来,阿拉桑诸王子中最虔诚的—个。毕竟他到这儿来了,来找他们。耶齐尔将此事记在心里。可借他是条可怜虫,像个阉人。

“没什么。”耶齐尔说。

“什么?我请……”

“我弟弟什么也没说。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耶齐尔尽量表现得和颜悦色。这种姿态对他来说并不自然。耐心同样不属于他,尽管他多年来一直在磨练。

他的世界已经改变。当年他和伽利布率领祖利蒂部族从西方而来,横扫挡路的所有部落,所到之处血染黄沙。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当初还很年轻。西尔威尼斯的哈里发不断地送来礼物,下任照此办理,下—任也依样行事,直到最后—任惨死于刺客之手。

时至今日,黄沙上仍然几乎年年染血。沙漠部族从不会轻易屈服。二十年的统治已属十分漫长,长到足以在岸边修筑带有船坞和仓库的两座城市,内陆也有了三座有市场的城市。南方的黄金在此经由无数商队聚集又散去。耶齐尔痛恨定居点,但它们很重要。在变幻奠测的沙漠中,它们是权力的象征。

穆瓦迪人若想永存,希望还在沙漠之外。光阴荏苒,斗转星移,耶齐尔越来越清楚自己的目标。

伽利布绝不会放弃他所熟悉的沙漠生活,甚至想都不肯去想,但他并不拒绝渡过海峡发动圣战的主张。事实上,他喜欢这主张。伽利布擅长杀人,不太适合在和平年代领导郜落,或是建造能流传后世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而耶齐尔在多年之前,带着一队骆驼和一柄长剑从西方而来,身后跟着五千战士,心中抱有坚定清晰的亚夏愿景。他希望能成为那样的头人。

苦行僧伊本·拉西德曾来到极西的祖利蒂部落,从穆瓦迪人没见过的故乡带来亚夏的教谕。耶齐尔知道,苦行僧肯定会赞同他的想法。

那位瓦祭身材高大,形容枯搞,全白的胡子和头发蓬乱不堪,黑眼眸却能看透灵魂。他和六位门徒搭起几顶帐篷,住在沙漠中最野蛮的部落里。祖利蒂族长的两个儿子耶齐尔和伽利布,有—天来到苦行僧的帐篷前,准备嘲笑新来的傻瓜。这个软弱的疯子住在他们的营地,鼓吹另—个疯子在另一片被称作索里亚的遥远沙漠中看到的愿景。

他们的人生因此发生了改变。麦支里贴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早在伊本·拉西德西行之前,亚夏的真理已经在沙漠中流传,但其他部落都没有接受,也未曾像后来的祖利蒂部落那样毅然决然地追随先知。耶齐尔和伽利布带领族人去往东方,展开神圣的净化之战,所有人都跟伊本·拉西德—样遮起口鼻。

耶齐尔花了半生时间,试图得到瓦祭的认同。即便在伊本·拉西德死后,只亭他咔嗒作响的尸骨和头颅伴随耶齐尔和伽利布踏上漫漫征程:今天,耶齐尔仍旧以瓦祭的目光审视自己的言行.仿佛老人时刻都能看到。这样做并不容易,从一个单纯的战士,沙漠和星辰的孩子,转变成世故的头人,在物欲横流的油滑世界中周旋,接待从海峡对面或是遥远东方来的使节和外交官。这样做很困难。

他需要文书,需要能识文断字的人,需要读懂从世界各地发给他的信件。写在羊皮纸上的刮痕,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实现或是拒绝亚夏的星光愿景。这也很难接受。

耶齐尔总是嫉妒弟弟对万事万物的单纯看法。伽利布没有变,也不觉得有必要改变。他还是祖利蒂的战争头人,做事像狂风般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比方说坐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对伽利布而言他不配做男人,而且还吸鼻涕,傲慢地拒绝他们提供的食物。因此,他应当被处死。到那时候,此人至少还能提供一点娱乐。伽利布懂得许多杀人的方法。耶齐尔心想,哈奇姆可能会被阉割,然后交给士兵——甚至是女人们——玩弄。在伽利布眼中,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耶齐尔作为严酷沙漠的儿子,也隐隐觉得这样做没错,但他还是坚持不懈地努力用另—种方法看待问题。哈奇姆·伊本·阿玛力克是渡海而来的王子。如果情势略微改变,他就有可能统治卡塔达。他到麦支里贴来,就是为了改变那些情势。这意味着—位真正的信徒坐上阿拉桑最强大国家的王子,王子还说,自己甚至可以戴上穆瓦迪人的面纱。

耶齐尔不知道什么是王子,但他明白对方希望自己做坐什么。他非常肯定弟弟心里也明白,但伽利布的态度完全不同。他根本不在乎由谁来统治阿拉桑的卡塔达王国。这个人是否接受伊本·拉西德规定族人必须佩戴的面巾——为了屏蔽和阻挡不敬神的邪念——对伽利布来说也完全没有意义。他只想要个能以亚夏和大神之名再度投入战斗的机会。圣战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

但有些时候,作为头人,要想将不同部落的人民捏合成一个国家、一股力量,变成胜过流沙荒漠的存在,就必须控制自己的欲望,甚至超越于它们之上。

耶齐尔坐在毯子上,迎着预告凛冬将至的北风,只觉深深的疑虑正在啃噬自己的灵魂。当初可没人警告他,担任头人,像他这样的头人,对身体没有好处。

他几年前就开始掉头发,头皮虽然通常都被盖住,但这些年来已经跟脸上其他部分色调相同。伽利布不用操心这些问题,只要保证手下武士杀的是敌人,而不是自己人就可以了。他还留着黑油油的长发,始终扎在脑后,免得挡住眼睛,还在脖子上挂了—条皮带——有时人们会问他原因,伽利布总是笑而不答,任凭众人猜测。耶齐尔知道这皮带是什么东西,他并不是个容易感情波动的人,但也会避免想起此事。

耶齐尔又抬头看了看苍白的日头。现在距离礼拜只有一点时间了。客人并不了解某些情况。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来到沙漠,有些人走得比他晚,到得却比他早。耶齐尔还不确定该如何利用那些情报。

“贾德人怎么样?”他忽然问,扯出—个新话题。

哈奇姆·伊本·阿玛力克听到这话,像被陷住的野兽似的浑身一震。他飞快地瞟了耶齐尔一眼,震惊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许内情。这是两兄弟向他提出的第一个实际问题。冷风呼啸,沙粒飞扬。

“贾德人 ?'…'”王子茫然无措地问。耶齐尔断定,这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真可惜。

“贾德人。”耶齐尔重复了一遍,就像在对孩子说话。伽利布瞟了他一眼,又马上转开目光,没有说话。“他们有多强大?我们听说卡塔达允许一个城邦向马民进贡。这是被律法禁止的行为。如果你们支付了这种岁贡,那肯定事出有因。是什么原因?”

哈奇姆抹了把鼻涕。他用的是右手,这相当无礼。王子清了清嗓子:“这种岁贡也是我到这儿来的原因之一,头人。它当然是被禁止的。这是众多亵渎行为中的一桩。在那些傲慢的马民眼中,阿拉桑诸多贫弱国王毫无威胁,连我父亲也在贾德人面前卑躬屈膝,他还自称是头雄狮呢。”哈奇姆冷笑两声。耶齐尔默不作声,继续聆听,用兜帽下的双眼仔细观察。沙粒从他们身边飞过,营地里的帐篷不住扑打,—条狗叫了起来。

客人喋喋不休地说:“贾德人提出了要求。尽管亚夏早有明训,但他们的贪欲还是完全得到了满足。贾德人夺走我们的金子,夺走我们的女人,大笑着在我们的街道间骑行,低头俯视虔诚信徒,嘲讽我们软弱无能的领袖。但贾德人不知道,他们的末日并非来自不敬神的统治者,而是源于亚夏的真正继承人,沙漠的纯洁之子。您会跟我去吗?您难道不想净化阿拉桑?”

伽利布哼了一声,扯开面巾,啐了口痰。

“为什么?”他问。

耶齐尔吃了一凉。弟弟很少过问战争的理由。这位渡海而来的王子突然显得信心十足。他在毯子上坐直身子,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个问题。这些年来所有从阿拉桑来找他们的人,无论瓦祭还是使节,都相当健谈。他们不戴面巾,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诗人、歌手、宣令官——话语像水一样在那片大地流动,反倒是寂静会令他们不安。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他们的客人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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