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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杨潮自己也没有感觉自己带头有多么重要,他感觉到,刚才在冲锋的时候,仿佛有一股气,有一种势在催动着他们,那种无坚不摧,一往无前的气势才是最重要的。
许多男和宋坤也上来了,分裂杨潮两侧。静静的步阵,吕末、郑永旺和孙长福还在赶来。
前方则是三四十个朝后奔散的虏兵,已经被彻底打掉了精气神。全都仓惶逃走,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回身射一箭砍一刀。
不敢正视杨潮军!
就跟城墙上的明军一样,即便虏兵从城墙下跑过,他们也没人敢放一枪,发一矢,这就是胆气,胆气厚则勇气重,胆气丧则勇气弱。
大队虏兵被击溃了,杨潮则缓了口气。这次出击,本来就是为了救王璞那一百来号人的。总算是达到了作战目标,那意味着这一次出击胜利了。
战斗的胜利。杀伤对比,往往不是根据,能不能完成任务,达成作战目标才是胜利和失败的标准。
杨潮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的怒气也不打一处来,全都是王璞擅自出击引起的。
光是自己的亲兵队就损失了八个人,其他旗队也各有损失,损失最惨重的,则是王璞自己的队,他的把总队一百人,至少有二十个人被虏兵杀伤。
杨潮恨不能立刻将王璞斩于阵前。
但是此时还不是时候,王璞还在带人绞杀被他们围起来的虏兵。
杨潮回身过去,看到包围圈中,此时就只剩下不到十个虏兵了。
那十个人互相聚集成圈,将其中一个穿着鲜亮铠甲的虏将保护起来。
而王璞则带人不断的突刺,不断的绞杀着虏兵的有生力量,几乎每一个呼吸,都有一个虏兵呼喊一声倒下。
当然这些虏兵也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他们每一个人都身披铁甲,甚至有人穿着两层甲衣,铁甲下面还有一层锁子甲或者棉甲,因此往往要两三枪甚至四五枪才能杀死一个虏兵。
而虏兵的反击也是不容小觑的,他们的杨潮看到他们竟然可以同时格挡住两道三支长枪,然后还有余力反击,单论这份武艺,杨潮认为自己军中恐怕就没几个。
尤其是其中一个拿着虎枪的壮汉,但看身高就有一米九,肩膀很宽,满面胡茬,双眼圆瞪,咬着牙不断的杀人。
突然一个兵被他的虎枪从前到后捅了一个对穿,王璞一枪卡在了那虎枪枪杆之上,猛的用力将虎枪枪杆踩在地上折断了。
接着王璞大声呼喊,鼓动自己的士兵杀敌。
立刻就有三个人向那虎枪大汉杀去,那大汉动作却非常灵敏,抡起断枪枪杆拨开了几只长枪,立刻就取下自己背在背后的大刀,论起来大砍大杀。
杨潮不由皱眉,这还真是一个莽汉!
又看了看大汉身后的那个虏兵将领,杨潮突然喊道:“王璞,留活口!”
王璞会意:“是!”
杨潮看到那个将领铠甲鲜艳,涂着红漆,拄着长枪,冷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一个个杀死,却好似无动于衷一般,一直都没有出手。
很快虏兵就剩下了五个人,四个人。三个人,两个人。
王璞突然一挥手:“退!”
他手下的兵,端着长枪。平静的后退,立刻将包围圈扩宽到了两丈上下。
而王璞自己。却突然杀出,飞快的突奔向前,直冲那个大汉。
大汉其实已经受创很深,身上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双腿都被长枪刺中过,膝盖处甚至露出白骨,可他依然挥舞大刀不断。
见到王璞过来,他已经高举大刀。一刀麾下。
可惜的是,王璞的枪快了一步,刀没有来得及落下,长枪刺入他的胸膛。
王璞接着冲进,长枪不但扎穿了大汉的甲衣,而且深深刺入,可惜的是没有从背后穿透,这莽汉显然也穿了双层甲,甚至可能是三层。
之后为了躲避大刀,王璞只能松开自己的长枪。滚到了一边去。
杨潮不由皱眉,这小子这时候竟然还想充英雄,让士兵退在外围。给他留下与敌军单挑的机会。
王璞大叫着爬起来,从身后另一个士兵手上拿过长枪,想要再次出击。
“王璞!住手。”
杨潮的声音穿过层层包围传了进去。
杨潮已经拨开士兵走进了内圈。
“大人?”
王璞奇怪的看到杨潮走进自己身边。
杨潮却没有理会王璞,而是对着那个胸膛上插着一根长枪,大刀拄地大口喘气的大汉问话。
“你是一个好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是我第一个杀的人。”
杨潮平静的对那大汉说道。
大汉嘴里涌着血,喷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词语,未必是在回答杨潮。更像是在骂人。
杨潮却点点头:“伐檀?好,我记住了!”
说完。竟然亲自挺枪过去,一枪刺中壮汉的脖子。壮汉大睁着眼睛,身体朝一侧倒下。
第一次杀人,杨潮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会紧张,会惊恐,可是完全没有,除了些微有些恶心之外,他竟然没有任何的负罪感,也许是见过太多死伤麻木了,或许是知道这些都是些无恶不作的强盗,负罪感被抵消了。
看着大汉倒下彻底死亡,杨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记住了伐檀两个字。
看到杨潮杀了自己的猎物,王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很不甘心。
这么一个好汉,他早就打算要留着自己亲自杀的,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被杨潮杀了。
王璞很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的是,杨潮正是因为恼恨他因为个人情绪而擅自出击,将整个大军都陷入了被动之中,所以对他很不爽,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如愿。
不可否认对这样的好汉,杨潮其实也很动容,他虽然杀了好几个明军,但是不能否认他确实很猛,虽然
他也是一个野蛮的虏兵,可是是一个很猛的野蛮虏兵,值得被杨潮亲手处决。
场中就只剩一个敌人了,虏兵的将领!
“带着他立刻回营!”
杨潮指着场中央最后剩下的那个虏将命令道。
虏兵将领看来受伤真的很重,刚才一直拄着长枪没有参加战斗,战斗结束后,依然保持姿势,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几个士兵上前试探后,发现虏兵将领还活着,只是似乎没有活动能力一般。
几个士兵立刻上去将他抬起来,然后立刻撤退。
这个虏将很奇怪,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哪怕被抓,也没有任何反抗,还咬着牙忍着痛的样子。
同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对自己被俘根本就无动于衷,但是却是在掩饰着什么东西。
杨潮看着他,心中暗叹:“希望是一条大鱼吧!”
伤亡了这么多人,冒这么大的险,如果抓了一条杂鱼,还真就不划算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节劝谏
此时更南边,那些被驱赶逃散的虏兵,一个个竟然都没有逃,似乎不敢把自己的主将弃之不顾。
经过这么一番厮杀,虏兵人数已经不足五十之数,不足为虑,但是他们如果上来骚扰也很麻烦。
最重要的是,如果南边的战况传到北边去,北边还有一百多虏兵,他们一起上来可就不太妙了。
对于平地上骑兵成建制的冲击步兵,杨潮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步兵能够抵挡。
王璞虽然郁闷,还是立刻执行命令,他此时也已经清醒了过来,自己刚才确实是一时冲动,但也是看到虏兵混乱的阵型,尤其是看到虏兵主将似乎被大炮轰到,一时间指挥混乱的情况他才出击的。
当然说起来依然是太冒险了,如果不是李五六这些天来在他们面前那种得意劲头,他可能不会那么不冷静,就是看到虏兵混乱,也绝对不会冒险用步兵冲击骑兵的。
杨潮则让许多男和宋坤殿后,让自己的亲兵冲入战场收拢伤病和战死的战友遗体。
许多男和宋坤两个旗队一直列队在最南边,对面的虏兵虽然重新聚集,但始终徘徊没人敢上来,甚至都不射箭,让杨潮收拢了全部伤病和战死的士兵后,许多男和宋坤带队从容撤退。
自始至终虏兵都没有再次发动骚扰,第一是他们建制完全被打散,没有了组织和指挥体系,第二散兵游勇完全被打破了胆,根本就没有勇气自主发起攻击,或许在他们眼里,明军能主动撤退,才让他们松口气呢。此时不是明军担心他们骚扰,他们更担心明军会不依不饶继续攻击他们。
他们之所以吊在远处不走,只是在顾虑着明军抓了他们的主将。而阵失主将的后果,让他们心里十分恐惧。但是面对更为恐惧的明军,他们又不敢主动出击营救,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们心中冲突,让他们吊在后面,却不敢发动攻击,行为极为怪异。
回到营中,杨潮长舒一口气,不是害怕什么。而是为这一次主动、成功的出击松了一口气。
在杨潮看来,自己的军队,终于掌握了一次主动出击,并且带回胜利的经验。
查看明军一次又一次全军覆没的战绩,就该知道这种经验有多么难得。
已经多少年没有明军敢主动向虏兵出击了,杨潮做到了很难得,已经多少年没有明军打败过虏兵了,就连洪承畴那样的帅才都被东虏俘虏投降,就连祖大寿那样的悍将都被东虏围困半年不能突围,而杨潮却能主动出击。不但是全身而退,而且是带着完全的胜利全身而退的。
回头看去,仓库带虏兵大营之间。一地虏兵战死的尸体。
当然有士兵对那些没能将人头砍回来的尸体非常可惜,但是看到远处那一个个惊慌的虏兵残兵,杨潮感觉到,其实虏兵眼神中的惊慌,才是自己最大的战绩,相比之下,区区首级反而不算什么。
但是不可否认,杨潮也对战场上遗落的一地人头,尤其是那些失去主人四处游荡的战马很眼热。
不过四周都有虏兵残兵在游荡。杨潮也不想这时候上去收取果实,哪怕是被这些残兵随便反噬一下损失一两个兵。杨潮都会很心疼。
好在那些虏兵也丧了胆,只是在外围一百步外游荡。没人进入战场,杨潮也不用着急,那些战利品迟早都是自己的。
士兵现在休息更为重要。
伤病都交给了武艺。
其中杨潮亲兵队损失可谓惨重,三十个亲兵中,有五个直接被重箭射中面门当场死亡,还有五个则是被射穿铁甲,有希望活下去,另外轻伤的还有十一个,甚至包括替杨潮挡箭的章惇和李良,以及赵康。
虽然受创惨重,但同时也证明,如果拿出勇气正面交锋,杨潮的墙阵完全可以跟虏兵骑兵对冲。
许多男和宋坤等跟随杨潮冲锋的旗队,损失倒是很轻,许多男旗队中只有一人战死,宋坤哪里两个重伤,孙长福和郑永旺的士兵,则各自有一个轻伤。
显然冲锋的时候,在最前面的杨潮亲兵首当其冲,跟随在后的受到的打击就小多了。
但是损失最重的,还不是杨潮的亲兵队,而是王璞的把总队。
王璞把总队一百人,直接战死的就有三十个,受伤的还有二十多个,其中重伤就有八个,王璞把总队一下子就损失了三成以上。
这让杨潮非常恼恨,已经通知了军官开会,商量如何惩处王璞。
但之前还是先让士兵休息好,等打完这场仗后再说。
杨潮在房顶上观察了一下战场,感觉虏兵应该没有胆量窃取杨潮的胜利果实后,下了房顶,去伤病营中看了看。
武艺带人正在紧急处理这些人的伤情。
武艺告诉杨潮,其中不少人情况都不好,很多都昏迷不醒了,而且还在发烧发热,虽然已经按照杨潮的一贯要求,用烈酒清洗了伤口,能不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