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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不起来。
现在,她想起来了,章文芳就是那次去学校门口找江痕,还叫自己夏夏的那个女人。
林一夏清楚的记得自己问江痕为什么讨厌那个女人,江痕说他那个女人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自己当初没有多想,还以为那个女人当初是破坏江痕家庭的女人。
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个女人就是今天在医院看到的章文芳,她是林峻在外的女人,也是间接害死妈妈的女人!
江痕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林峻在外有人了,可是他却没有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来学校找江痕还给江痕买贵重的鞋,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她想让江痕帮她保守秘密,不让江痕把她和林峻的事往外说?这么一想,整个事情就说的通了。
林一夏忍不住全身发抖,她没想到会是这样,江痕竟然会这么做,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如果把这事早点告诉自己,早点告诉妈妈,也许妈妈根本就不会死!
想到这,林一夏再也坐不住了,她要去找江痕,她要当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一夏一口气跑到江痕家敲门,这个时候江外婆不在家,江痕正坐在桌子前看书,听到敲门声,他以为外婆回来了,打开门却看到站在门口的直喘粗气的林一夏。
江痕勾起唇角,握住林一夏的手,说:“跑着过来的?下次不要跑,小心摔倒!”
林一夏甩开江痕的手,睁大双睛,问道:“你很早就认识章文芳了对不对?”
江痕看林一夏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觉得林一夏似乎知道了某些事,而这些事对他是极其不利的,江痕脸上笑容淡了,缓缓的点了点头。
林一夏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非常明显,她死死的盯着江痕,放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似乎一下子情绪爆发了,她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江痕看林一夏情绪这么激动,心里很是担心,他问:“夏夏,出什么事了?和我说行吗?”
林一夏却一下子转过身,动静大的都绊倒了门口的垃圾桶,她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跑。
江痕立即追了过去,“夏夏!”
沿着西边一直往上,是出胜利镇的方向,那里有一条大河,也是上次章文胜几个人把林一夏和尹虹劫持到那里,打她们的地方。
林一夏就朝着那个方向跑去,边抹眼泪边拼命的跑,她听到了江痕在背后喊她,但她就是不应,也不打算停下来。
她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这种难过和妈妈死的时候的难过不一样,妈妈死,她真的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根本找不到活下去的方向,那个时候她甚至都想和妈妈一起死。可是有江痕,江痕陪着她,他一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走出伤痛,让她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可是现在,她全心全意依赖的江痕却在欺骗她。林一夏觉得江痕欺骗她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妈妈是因为这件事死的啊!
她的心里根本无法释怀!
林一夏跑到河边上来了,她跑累了,也跑不动了,听到身后江痕的脚步声接近,于是停了下来,对江痕说:“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跳进河里去!”
江痕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那双夹杂着些许蓝绿色光芒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他轻声问:“夏夏,到底怎么了?”
林一夏没有回答江痕,而是沿着河边一条下坡,一路往下走去,最后坐在了坡的最下面,旁边就是奔流的河水。
江痕吓的心都提了上来,他嘴里边说着:“夏夏,你在那别动,别动!”边慢慢的靠近林一夏,等终于到林一夏身边的时候,他一把将林一夏搂在怀里,紧紧的搂住!
他吓到了,真的吓到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上一世,林一夏走了,他再也找不到她,去哪里也找不到他,那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到他的心跳突然就要骤停。
林一夏拼命挣扎,她想要脱开江痕的怀抱,可是江痕抱的他的手太紧,她根本挣脱不开,最后她急了,叫道:“放开我!”
江痕还是搂着林一夏不放,他在她耳边小声的问:“怎么了?夏夏?你心里有什么事和我说好吗?”
江痕不可能到现在还一无所觉林一夏这么生气的原因,根据刚才林一夏的问话,他猜测多半是因为自己之前没有把自己知道林峻和章文芳的事告诉她。
林一夏使劲的推开江痕,叫道:“不要碰我!”而后她鞋子也不脱,直接将脚伸进河里面,因为穿着长裤的关系,不仅鞋子湿了,连裤脚的一圈也很快被浸湿了。
江痕说:“把脚拿起来,河水太脏了。”
这条河水江痕是有记忆的,不过这个记忆是上一世的了,他记得他小的时候,大概*岁那会,林一夏经常带着他到处玩,这条河的河边是常来的地方之一,那个时候,河水很清澈,一到了夏天就成了孩子们的天堂,孩子们玩性大,总会罔顾大人的警告偷偷的来河里游泳洗澡,林一夏也没少下水,那个时候自己怕被淹,一直不敢下水,每次林一夏下水,他就像个小跟班一样站在河边帮林一夏看鞋子。其他小男孩嘲笑自己胆子小,这个时候林一夏就往那些男孩子头上泼水,一副护着自己的样子。
可是现在不行了,河水脏了,经常会有死鱼漂上来,再也不会有小孩来这里游泳玩水了。
对于江痕的话,林一夏直接回道:“关你什么事!”
她实在太生气太难受了,所以言语很偏激,恨不得用难听的语言来使江痕也不好受。
可是江痕却一点也没有生气,他直接动手将林一夏的一只脚从水里拉上来,林一夏拿手推江痕,不让他碰自己的脚,最后江痕直接将林一夏打横抱起来,抱离河边,走到了坡上面去。
林一夏还是挣扎,嘴里叫着,“放开我!江痕你个王八蛋!谁让你抱我的?你放开我!我就要下水,我就喜欢脏,怎么了?你管得着吗你?”
江痕低下头,亲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林一夏一时间还有些恍惚,被动的承受着江痕的吻。
直到一吻结束,江痕伸出手抚上林一夏的脸,说:“夏夏,能和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林一夏眼睛红红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
她捏着拳头砸向江痕的肩,“谁准你亲我了?你这个色狼,我要告你,让人把你抓起来!”
江痕说:“我已经被你抓起来了!”而后伸出手按在自己心脏上,说:“我的心早就在你那了。”
林一夏道:“我才不要,你拿回去!”
江痕勾起唇角说:“已经拿不回来了!”
林一夏吸了吸鼻子,不说话了。
她发现江痕这人有时候真是没皮没脸的,总是说这些让人脸红却又舍不得反驳的话。
江痕低头将林一夏的脚抬起来,动手将她的裤腿挽起来,裤脚湿湿的,黏在腿上不舒服。
这回林一夏没有再挣扎,任江痕帮自己挽裤腿。
江痕现在越是对她好,林一夏心里就越是酸楚难受。
她问:“你很早就知道林峻出轨了是不是?”
江痕反手握着林一夏的手背,在她身边坐下了下来,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大概的和林一夏说了一遍,当然除去他重生这件事,重生这事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他怕吓到他的夏夏。
林一夏听完,怔了好一会儿,半响,她问:“为什么你之前不和我说?”
江痕看到林一夏的额前一缕头发倔强的的翘起来,于是伸手帮她压平了,轻声说:“不告诉你是汪姨的意思,她怕影响到你,而且,我也不想你知道这些。”
林一夏偏了一下头,避开江痕的手,目不转睛看着前面的河水,说:“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个小孩是不是?你们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想法和感受。”
林一夏想起那段时间妈妈承受的压力和煎熬,就觉得心里更难过了,自己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替妈妈做。
越是这么想,林一夏的心里就越发的委屈和生气,她觉得江痕要是早点和她说,说不定妈妈就不会死,想到这,伤人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和林峻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是杀死我妈的侩子手!”
江痕闻言愣了一下,他问:“夏夏,你真的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你一直都知道林峻出轨,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劝我妈早点和林峻离婚?早点离婚了我妈根本不会死……”
林一夏停了下来,其实话一开头她就后悔了,她不想这么说的,她也知道,这事不能怪江痕,要真说起来,自己也是错,如果自己那个晚上一直陪着妈妈,妈妈也许根本就不会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要这么说,她不好受,她也不想让江痕好受。
江痕的脸色立马暗了下来,他垂着双眼,没有说话,而后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林一夏着急了,顾不上穿鞋子,站起来就准备去追江痕。
谁知,前面的江痕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说:“夏夏,你说的对,汪姨的事我有责任,我没有保护好汪姨,对不起!”
林一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江痕忙过来低声安抚她,林一夏边哭边拉住江痕的手,嘴里抽抽搭搭的说:“不,不准走!不准离开我!”
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江痕要走了,再也不理她了。那一刻,她无比的后悔她一时冲动说出那些伤害江痕的话。
妈妈走了,如果江痕也走了她要怎么办?
江痕眼睛也红了,他紧紧的抱住林一夏,说:“夏夏,别哭,我不会离开你的!”
林一夏仍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饶是如此,她还在问:“我要骂你你也不离开我吗?”
江痕说:“不离开!”
“我要打你呢?”
“不离开!”
“如果我让你离开呢?”
江痕顿了顿,说:“那我就离开一会儿,过一会儿再回来!”
林一夏:“……”
这时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又起了风,林一夏哭了半天,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江痕说:“起风了,先回去吧。”
林一夏点了点头,江痕紧紧的搂着她,两人一起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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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芳出血的原因是因为人流手术没有做完全,那个时候,小县城里根本没有无痛人流这么先进的技术,再加上当时给章文芳做手术的医生操作与技术都不过关,做手术时孕囊等物质没有全部的从宫腔取出,这样就造成手术不全,所以必须进行二次手术。
也活该章文芳倒霉,二次手术之后,她又受到了感染,患了子宫内膜炎。所以这一住院,整整住了一个月。
章文芳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因为这次生病全都花完了,因为没钱她的弟弟章文胜也只能出院,章文芳的父母把章文胜和章文芳都接回农村老家去了。
章父章母因此更加怨恨林峻,章文芳对林峻也是恨之入骨,再加上贾龙也一口咬死林峻不放,几人都坚决起诉林峻,最后,林峻被判了两年零八个月的有期徒刑。
林奶奶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咳出了血,看到白色手帕上的血迹,林奶奶忙将手帕藏了起来,没让任何人看到。
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林奶奶也算看开了,人的身体走到了那个地步,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身体就如同一部机器,运行了几十年之后,零部件总会磨损,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