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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车走得急,连风衣都忘了穿,山顶上冷得快死了。
她穿着的连衣裙根本没有一点防风效果,好像透的似的,一阵阵风直接灌进她身体里——
季绍霆竟然真的就这样丢下她,把车子开下山去了。
翩翩没想到自己的死活竟然这么不重要。
……
这一路越走越气,肚子里把季绍霆骂得狗血淋头。
混蛋!渣男!坏老公!
他就这么不要她了?
不要就不要,正好她也不想要他了!
大不了就不过了!嗯!对!不过了!
谁怕谁!
迎面而来的冷风实在刺骨,她甚至都不敢哭了,因为哭一下眼泪挂在脸上更冰更冷。
女孩娇弱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山下走。
刚刚开车上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远,可徒步起来却……
可是难道没有季绍霆她就连下山走回市区的能力都没有了吗,她气不过。
……
季先生开车下去不过两分钟就泊车停下,翻出那盒烟狠狠吸了两根。
总共大约气了五分钟,用意念把顾翩翩掐死了五十次。
她个子娇小,看起来娇娇弱弱毫无攻击性更没有杀伤力,可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能杀人的利剑,每一句话都能将你捅得鲜血淋漓。
周仲越看人公认最准。
果然她决非软弱的小绵羊,而是善于伪装成小绵羊的母狮子。
……
但是自控力较强情商较高的季男神终究也就是气了这么短暂的五分钟。
他掉头上山打算去接那个小母狮子回家。
这么冷的风,她吹了五分钟估计也要哭成狗了。
……
然而他原路返回,并没有顾翩翩娇小瘦弱的身影。
是的,没有。
他找不到她。
……
男人把车子泊在半山腰,亲自下车去找。
然而沿着原路走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见到她。
他心中悔意十足,今天天气预报说是晚间会有阵雨。
真不该,真不应该为一时之气放她下车。
……
顾翩翩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真的就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而且天空很给天气预报面子,很快就下起了阵雨,渐成暴雨之势——
……
一向冷静的季先生在面对顾翩翩的问题时总是完全被焦虑的情绪掌控。
这座山并不大,不过就是郊外的一座千米之高的小山。
好好的一个人,如何做到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甚至鬼使神差地往山下悬崖望了一眼……
顾翩翩虽然笨,也不至于笨到想不开吧。
他重回车上,驱车直下,思索之下得出的结论无非是顾翩翩故意藏起来不让他找到。
季先生上了车后瞥了眼后座的位置,只有翩翩的一件风衣,并没有包。
他回忆了一下,翩翩今天是斜背着一个mini包,上车之后并没有摘下来,所以她应该是带着手机下车的?
他匆匆给她拨电话,然后刚通就被她掐断。
果然,是故意不让他找到,而且故意不接电话。
不过好在能确定她还活着。
……
被娇纵任性的小妻子挂了电话之后,季先生的心绪反而平静许多。
他前后思索了一番,大路他已经沿途找过,而她竟然能藏得住,只能是山上有别的小路。
他驱车环绕半周,终于发现另一条更加僻静的小路。
……
顾翩翩被找到的时候蜷缩在一棵树下,浑身湿漉漉犹如落汤鸡,全无平日里的名媛姿态。
季绍霆撑着伞,并没有淋湿太多,张开手臂欲抱她起来,她却发疯似的拼命挣扎。
男人因一手撑着伞,只有一只手抱她,禁不住她的挣扎。
他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胡乱捶打,伸手掰开她紧紧握着手机的小手,足足有二十几通未接电话。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气过了,再也气不起来了,然而胸腹中那股邪火还是在看到她手机屏幕上长长的一列未接来电时冒起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嗯?!”
落雨之后他大约找了将近二十分钟,也就是……她足足淋了二十分钟的瓢泼大雨。
她这个娇弱不堪的身子骨……
他丢了伞,强硬地将她打横抱起,竭力压着脾气才能不揍她,“为什么不出声,给你打爆了电话也不接,想淋死自己,还是想急死我?”
倔得犹如一只小牛似的翩翩梗着她的小牛脖子,掩饰着自己的哭腔和浓重的鼻音,“不接不接就不接!就是要急死你!你知道我有多冷么,你再晚二十分钟,估计就能抱着我被冻死淋死的尸首回去!就是要你心疼死!哼!”
季先生匆匆抱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跑,没有心情也懒得骂她训她。
一路上女孩口中嘟嘟囔囔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直到回到车上她还在嘟囔个不停,越听越觉得像是胡话。
男人蹙眉,掀开她湿哒哒的刘海一触——
果然,额头滚烫。
再摸身上别处,凉得和冰棍似的。
这孩子发烧了。
淋雨淋了二十分钟,他一早料到她要发烧。
他自己身上也湿透了,只能从后备箱找了条毯子给她裹着。
翩翩傻乎乎地抬起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得十分得意,“我发烧了吧?果然发烧了!让你赶我下车!不是说叫我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么,那你还给我打电话,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心疼吧,是不是心疼死了?”
她烧得有点糊涂,和喝多了的状态差不多。
思维和语言都不受大脑控制。
她只知道看着他一张帅得人五人六的俊脸满面愁容,加之眉头皱得紧紧的,她就开心,她就满意。
……
季绍霆自然是心疼的。
等了半晌不见他回答,翩翩哭闹起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都烧成这样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你就不后悔赶我下车还自己开车下山把我丢在荒郊野外吗?”
这个时候再哭恐怕要耗尽最后一点体力了。
季先生俯身吻了吻她额头,佯作心疼痛苦状地哄她,“对不起,对不起宝宝,都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错,怪我不好。
我他妈就不该惯你这一身臭毛病!
……
这对小夫妻平平静静开车出去,竟然变成两个落汤鸡回来,季宅上下都震惊了。
陈伯听说太太发烧,忙打电话叫薄荆南到府上来。
翩翩烧得糊涂,嘴唇也冻得泛紫。
姜姨紧张地道,“这样不行,就算薄医生来了给输液也不管用,这种天气淋雨,要冻傻的。先生,你也淋了雨,要不你去冲凉吧,我帮太太洗个热水澡,应该能缓过来些。”
季绍霆通身前所未有的狼狈状,却很是冷静地道,“不用,你去煮点粥,煲个姜汤,我给她洗。”
……
顾小公举再怎么闹腾也敌不过她老公泰山一般的力气。
她被强行剥光了衣服摁进双人浴缸里泡了二十分钟的热水。
……
小公举虽然烧得有些糊涂,可本能的羞耻心还是有的。
她死也不让他碰,更不许他看。
他一睁眼,她就抬手用热水泼他眼睛。
季先生看着她嫩生生的身子在自己面前扑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将其四肢捆住,找根抽起人来能要命的鞭子揍得她皮开肉绽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
但他却“包子”地抱住她,语气焦灼,“翩翩,我的小祖宗……真要命!别闹了,你都烧成什么了,你真忍心看着我心疼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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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打针很疼,我不要!季绍霆,你又要逼我吗……
翩翩被他抱住,动弹不得,似乎反抗的情绪也没有起初那么激烈了。
季绍霆搂紧她泡了一会儿,替她洗了头发之后便将人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用浴巾裹着抱着她放在外间的软沙发上,耐着性子帮她一点一点把头发吹干。
翩翩的头发实在太长了,足足吹了二十分钟才完全吹干。
男人轻吻着她眉角,“宝宝,还难受么,难受得厉害?糌”
女孩晕晕沉沉的,斜倚在他怀里,坐不直,浑身都没有力气,“头疼,头疼难受……”
…楮…
薄荆南被陈伯一通火急火燎的电话逼得火急火燎地赶到季宅。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被拦在主卧门外没有收到通知不被允许进入。
陈伯在一旁默默立着,面色平和。
薄荆南却非常烦躁地质问他,“里头这是干什么呢?这都多长时间了,不是说烧得快死了么?”
姜姨知道薄少脾气一直不好,忙解释道,“先生和太太都淋了雨,尤其是太太,冻得身体都僵了,所以先洗个热水澡缓一缓,否则怕是撑不住……”
薄荆南一脸看怪物的震惊表情,“鸳鸯浴?”
旁人一概默默,不敢出声。
薄荆南一边翻白眼,一边时不时盯着腕表看时间,还自言自语一般碎碎念:鸳鸯浴啊,高烧还有心情鸳鸯浴,这对夫妻真乃神人是也……
……
季先生替小妻子套好睡衣后将她放在大床上躺着,掖好了被子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放医生进来。
薄荆南此时已经等到炸毛,淡淡地睨了一眼季绍霆,语气带着浓浓的嘲弄意味,“这又是玩儿的哪一出?雨夜深山play?”
季先生对着他自然没有对翩翩时万分之一的耐心,语气不悦,“作为医生,是不是应当看病为先,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一定要这时候说?”
薄荆南翻了个白眼,用体温枪给顾翩翩测了体温,淡淡道,“38度5,还有逐渐上升的趋势,准备打针吧。”
薄医生此话一出,原本瘫软在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小女孩突然嘤。咛着挣扎着坐直起身,美眸中满满的都是委屈和反抗,“不要,不要打针,我不要!”
薄荆南面无表情,“季太太,如果不打针,你烧到半夜一定会破39度,你想烧傻吗?”
顾翩翩现在的思维根本是混沌的,她没有思考能力,她的脑袋疼得快要炸了,而眼前的世界都在缓缓晃动,然而她却还保留着能够判断自己不想打针的能力,非常坚定地反抗着——
“不管,反正,就是,不要,打针……疼……”
薄荆南摊手,以眼神示意季绍霆。
季绍霆在床沿坐下,长臂一伸,轻轻搂着她,温声地哄,“翩翩,打一针好得比较快些,退烧之后头就不会疼了,好不好?”
女孩大约是想要挣扎的,奈何没有力气所以没办法推他,可是她流转的眸中满是晶莹的液体,咬着唇瓣,“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就是不要打针,很疼,我从来不打针的,季绍霆,你又要强迫我吗……”
她把话说得这样严重,季先生自然是不能够再逼她。
男人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对薄荆南道,“别打针了,给她挂水吧。”
……
然而挂水也要小病号肯配合才可以。
薄荆南随行的两名护士一名助理医师将药水挂上支架,针头都准备好了,可顾翩翩把两只手都藏在被子里不肯伸出来。
助理医师哄着劝着将她的右手从被子里翻了出来,可她被拽着手也不断地扭动,两名小护士几次想下针,可终究不敢落下去。
本来扎个针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直动,但就算扎歪了一点,重新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