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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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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样可怕,母亲也够让人头疼。卫英朗叹了口气,对着镜子整理领结。卫夫人见他这几个月严肃正经,还以为他是真有了男子汉的风骨;不料媳妇前脚刚走,儿子后脚就恢复了原形,毛脚蟹一样慌里慌张便要去追。
卫夫人挑不出媳妇的错处,可就觉得这陆柔真两面三刀,脸上和气,心里藏劲,笑眯眯的拿话堵人。独生儿子对媳妇这样上心,她老人家很看不惯。媳妇是堵棉花墙,又是陆家的女儿,她不好明着流露不满;如今媳妇走了,她正好抓住机会,将儿子叫过来狠狠的讥讽敲打了一顿。
卫英朗当时是乖乖的听着,态度良好。然而一出了母亲的院子,他带着随从,还是直奔火车站去了。
火车眼看就要到达北京车站,卫英朗换了一套笔挺的米色西装,配了鹅黄领结,低头看看脚上皮鞋,也是一尘不染。他本就是位翩翩公子的形象,如今穿戴齐整,看着越发体面漂亮。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沾沾自喜的踱来踱去,心中盘算着接下来几日的行程——这个时候,夏末秋初,去哪里逛都很适宜,只是不知道克瑞斯丁能否劳累。抬手摸了摸光滑的头发,他心中一会儿一个念头,最后就想:“只要我能和克瑞斯丁和好如初,那就算终日坐在房里,也是有趣味的。”
火车到站之后,来迎接他的是张世林。卫英朗知道对方在陆家颇有地位,所以很是客气;张世林笑容可掬,心里打鼓,旁的话也不敢多说,只道:“本来老爷打算亲自来接姑爷,可是临走时忽然来了公事。”
卫英朗欢欢喜喜的坐上汽车,开口问道:“三小姐呢?”
张世林忖度着答道:“三小姐上午出门去了。”
卫英朗一挑眉毛:“出门?”
张世林立刻做出解释:“大概就是逛逛公园洋行。”
卫英朗点了点头,觉得这也很合理——克瑞斯丁受了几个月的冷落,如今负气不来车站,正是情有可原。
卫英朗进入陆宅之后,发现家中今日竟然几乎没有主人。陆云海是陪着太太回娘家了,四小姐五少爷六小姐全去了学校,连娃娃似的七小姐都被姨娘带出门做客去了。卫英朗孤零零的进了陆柔真的小书房,小荷留在陆家还没嫁人,这时就怯生生的走上来,给他端了一杯热茶。
卫英朗坐在书桌旁的沙发椅上,随意瞟了桌面一眼,就见上面散乱摆着一大叠电影画报,又有一束用彩色薄棉纸包好的玫瑰花,花朵红得发黑,已然半枯。
卫英朗看出这花应该是花店出品,平日没见陆柔真爱过花草,况且既然买来了花,总该将其插到花瓶里做个装饰。拿起花束又看了看,他随口问道:“三小姐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小荷满脸通红,自然不敢实话实说:“就是……出门走走。”
卫英朗点了点头,依旧觉得这很合理——在无锡家里天天让她陪伴着妈,妈那个老太太也真是够她受了。如今终于出了笼子,应该走走。
小荷这些天旁观了陆柔真的一举一动,十分心惊,这时因怕姑爷再向自己多问,便搭讪着要往外退;不想一步刚迈出去,院内就传来了清脆的高跟鞋响,隔着窗子一瞧,正是陆柔真提着一把小绸伞回来了。
伸手一掀帘子,小荷唤道:“三小姐,姑爷来啦!”
未等陆柔真做出回应,卫英朗几大步挤了出去,站在门口面对了陆柔真。他在无锡见惯了陆柔真那苍白冰冷的模样,如今放眼一瞧,就见陆柔真神采奕奕的站在几盆桂花旁边,身上穿着一件银杏色的纱绸长衫,半截喇叭袖下面露出雪白手臂,腕子上戴了一串鲜红珠子,红白相衬,十分夺目;再看脸上,竟是明显丰润起来,面颊红扑扑的,并非胭脂的功劳,而是从皮肤里透出的血色。
卫英朗没想到几天不见,陆柔真会忽然变得美丽起来,不禁就愣在了当地。而陆柔真也没料到他会来得如此之快,如今骤然相遇,见他面无表情的审视自己,那个德行和往昔找碴之时一模一样,便像条件反射似的,心中骤然生出一阵厌恶。
卫英朗本是在欣赏她的风姿,不想还未看够,她却有了怒容。莫名其妙的上前两步,他开口问道:“克瑞斯丁,你去了哪里?”
这本是句普通问话,然而陆柔真草木皆兵,就以为卫英朗要盘问她的行踪。这几天她和聂人雄终日相守,对聂人雄是越看越爱。如今离了爱的,见了不爱的,不爱的还要对她问东问西,她便满心反感的冷冷答道:“与你无关。”
卫英朗一听这话,感觉很不入耳,但是并未动怒,反是笑了一下,走到她的面前低声说道:“小妈妈,你不要记恨我啦。我看到了你留给我的那张字条,心里高兴极了。”
陆柔真见这消息果然刺激了他,便是冷笑一声:“卫二爷这样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到你家那么久,陪伴小姑伺候公婆,未见得你有片刻的高兴;如今听说我有了身孕,你便‘高兴极了’。看来笼络丈夫也并非难事,只要能够产子便可。就怕我这肚子乃是瓦窑,养不出传宗接代的孙少爷来;不过谅你也有办法,横竖只要能生就好,尽管多讨几个姨太太就是了。”
卫英朗听了她这一番气狠狠的高论,真是被她噎了个张口结舌,半晌之后才说出话来:“克瑞斯丁,你怎么这样不讲道理?难道我不该因此高兴吗?难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陆柔真已不爱他,索性把从婆婆小姑那里受来的气全部撒向了他:“随便你高兴不高兴,我才不稀罕!卫英朗——”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随即继续下去:“我要和你离婚!”
这几天里,她知道父亲已经归入聂人雄一派,所以底气很足:“我不占你卫家的便宜,我会让爸爸还给你三十万!”
卫英朗登时怔住,像被吓到了一样:“克瑞斯丁,你连孩子都有了,竟然还要和我离婚?”
陆柔真看了他那惶惑神情,心中痛快极了。她活了二十年,在家中一直是笑里藏刀、纵横无敌,不想到了卫家,却是结结实实的受了顿气。“离婚”二字早已放在舌尖,一直是想说而又不敢说、不能说;如今终于说了出来,她真是一阵畅快。
卫英朗多少了解陆家的情况,知道陆克臣不会轻易拿出三十万来支持女儿离婚。陆柔真之所以能说出这一句话,必是有了后盾;再看陆柔真穿戴得这样艳丽,旁的可以装饰,那种容光焕发的态度是装饰不出的。
卫英朗打了个冷战,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见了聂人雄?是不是他向你做了承诺?”
陆柔真轻描淡写的答道:“什么叫做‘又见’?明明是刚刚分开。”
卫英朗登时气结:“你——”
陆柔真知道斗嘴时怎样表现才最气人,所以故意闲闲的说道:“英朗,我知道你爱我,我也想忘记聂人雄,重新爱上你。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生活之后,我才发现这非常难,是我力所不能及的。”
卫英朗冷笑一声:“怎么?后悔了?”
陆柔真摇了摇头:“不后悔。若是不经过这一场,我也不能确定我们的感情真是无可救药。”
卫英朗红了眼睛看她:“你怀着我们的孩子,还想去嫁给聂人雄?”
陆柔真满不在乎的答道:“我会去把孩子打掉。我已经去医院问过了,医生说胎儿现在只有豆子那么大,想不要他,也很简单。”
此言一出,院内登时寂静了片刻。小荷骤然听到这许多内情,目瞪口呆之余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搭讪着去接陆柔真手中的阳伞。不料就在她拿着伞转身要走之时,卫英朗忽然一脚踹出,正中了陆柔真的小腹。陆柔真猝不及防,痛叫一声跌坐在地,而卫英朗赶上一步,一边抬脚狠踩她的肚子,一边带着哭腔喊道:“你生是我卫家的人,死是我卫家的鬼!”
他气得哭了起来:“我杀了你,我陪你死!克瑞斯丁,你的心太狠了,太狠了!”
小荷吓坏了,伸手要去拉扯卫英朗,然而卫英朗正是歇斯底里,她哪里拉扯得动?慌忙蹲下来去扶陆柔真,可卫英朗劈头盖脸的乱踢乱打,她连挨了几下狠的,依然无力救出三小姐。眼看卫英朗弯腰要掐陆柔真的脖子了,她慌得撒腿向外跑去,放开嗓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姑爷要杀三小姐啦!”
张世林赶来之时,陆柔真已经被卫英朗打了个半死,卫英朗也被陆柔真抓出了满脸血痕。张世林作为陆家的人,自然要更护卫三小姐。奋力推开卫英朗,他挡在陆柔真面前,怒也不对笑也不对,十分为难的说道:“三姑爷,三小姐,两口子有话好说,大不了吵两句就是了,何至于要动手呢?”
卫英朗满脸都是眼泪,泪水流过浅浅伤痕,被微微渗出的鲜血染成淡红。魔怔似的瞪了陆柔真,他气喘吁吁的轻声答道:“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杀了她,我去偿命……”
陆柔真这时已被小荷搀了起来,然而身体不能站直,只能扶着廊柱半弯了腰。卫英朗瞪她,她也瞪卫英朗,一双浅色眼珠成了冷冰冰的玻璃球,一点光彩情意都没有了。
“和你在一起,还不如死了!”她想用最尖刻恶毒的话发出攻击,可是周身的疼痛让她屏住呼吸,暂时不能继续开口。
张世林眼看情形不可收拾,索性对着跟来的随从连连挥手:“小刘,快坐汽车去国务院,把老爷找回来!”
小刘站在院门口,得了命令,扭头便跑。及至当真到了国务院,他就见附近道路全被封锁,一般百姓寸步难行。忽然远方来了一队骑兵,护送一辆黑色汽车通过关卡,透过车窗玻璃,小刘看清里面正坐着一身戎装的聂人雄,不禁作势迈出一步,险些喊出声来。
聂人雄通过之后,又来一队骑兵汽车。天气炎热,车窗开着,却是何致美来了。
小刘连见两位熟人,可是全都高不可攀,不能把他带进去找老爷。末了他急得没法了,对着身边一位警官陪笑说道:“长官,我是陆总长家的人,家里有急事,派我过来找总长回去。”
警官对他摆摆手,言简意赅的答道:“不能进。”
小刘立刻奉上香烟一盒,又划了火柴送到对方面前:“劳驾,请问这里面是干什么呢?怎么今天就不让进了?”
警官吸了香烟,表情立时和悦起来:“没见来了这么多大人物吗?听说现在大总统不管事了,将军大人们要自己选个总理出来呢!”
小刘大惊失色:“啊?那什么时候才能选完?”
警官吐了个烟圈,语气淡然的答道:“不知道。”

第 32 章

小刘在街边急得浑身肉颤,国务院内却是一派沉静。众位大人物围着一张大会议桌团团坐下,吸烟的吸烟,喝茶的喝茶,因为全是心怀鬼胎,所以看起来反而格外坦荡温和,统一笑微微的讨人爱。
及至到了中午时分,大人物们虽然腹中饥饿,然而心照不宣的不肯离去,宁愿嚼着点心打持久战。陆克臣随着杨财长一同起身,在室内角落处来回踱了几圈。杨财长心里略略有些知觉,又已经提前得到保证,知道无论政界如何天翻地覆,自己这财政总长的位子总是稳当,所以咬着一根雪茄,还可以谈笑风生。陆克臣很有保留的出声附和着,同时微微垂下眼帘,不敢和何致美对视——自己一声不吭的投到了马伯庭那一边,他也觉得愧对老朋友。
何致美心如明镜,然而一派安然,起身出门撒尿去了。
何致美前脚刚走,聂人雄后脚就进了门。高高大大的站在会议桌前,他伸长手臂从桌子中央的筒子里抽出一根香烟,然后一屁股坐下来,自顾自的喷云吐雾。舒舒服服的向后一靠,他在袅袅上升的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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