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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侧的南天医圣，和之前见过的白手医圣有些相似，鹤发童颜，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静静坐在原地，手指搭在老爷子的脉搏上，虽然动作简单，却俨然有医道大师的风范，让人无法挑剔。
第2148章 衰迟病
“禅越你来了！”
似乎听到了门外的脚步，老爷子睁开眼睛，目光沉稳却带着让人难以直视的锋芒。
“老爷子！”
越老走了进来。
“嗯，今天精神不错，先坐，等南天医圣帮我看完，再帮你看看！”老爷子笑了起来。
“不急！”
越老点点头，不再多说，走进大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聂云跟在身后，并未坐下，而是站在一侧。
南天医圣听到声音看了越老、聂云二人一眼，随即转过头去，继续为老爷子把脉。
过了一会，松开手指。
“老爷子的病，上次我就来看过，回去后一直查阅古迹，寻找对策，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病根！”南天医圣捋了捋胡须，露出自信和得意之色。
“哦？”
听他说找到病根，老爷子看过来。
“如果看的不错，老爷子的病是陈年旧伤引发的精力衰竭……是不是感觉像一个巨大的漏斗，体内的力量乃至生命力都在不停流逝，想要挽回却无可奈何？”
南天医圣问道。
“我确有这种感觉，以前过一天没什么感觉，现在过一天就好像损失了数十年的寿命，不停变老！”老爷子道。
“那就对了！”南天医圣笑道：“这病仔细查起来，身体完好无损，找不出任何毛病，但生命力却在不停损耗，服用再厉害的补药都无可奈何！甚至连思维、灵魂都在不停损耗，像是坠入暮年！还时不时浑身疼痛，布置再多禁制都不行！”
“是啊，大师既然看出来，可有治疗方法？”
老爷子问道。
“这个病，我回去专门查阅了不少书，在一个古籍中找到了答案，叫——【衰迟病】，很难根治，最多只能治标，而无法治本！老爷子年纪逐渐衰老，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身上的暗伤，实在太重，正是引发疼痛根源！”
南天医圣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取出一个玉瓶：“针对这种病，我搜集九九八十一种珍贵药材，炼制了这一瓶丹药，服用后，可以缓解老爷子身上的病痛，也能阻止衰老速度，只不过……最多能做到这点，想要彻底根治，几乎不可能！”
“能够缓解病痛，阻止衰老速度，就很不错了！”
老爷子似乎早就猜出这个结局，并不意外，点点头接过玉瓶。
呼！
玉瓶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立刻充盈满屋，老爷子手腕一抖，一颗滚圆的药丸就出现在掌心，呈淡黄色，表面带着一丝金色的光晕。
“好药……”
虽然对丹药不太懂，但嗅到如此浓郁的药香，老爷子忍不住一声感叹，眼中放光。
“嗯？”
和老爷子的感慨不同，聂云则盯着眼前的丹药，眉头紧锁。
这个药闻起来没有任何问题，是实打实的补药，不过……如果老爷子真是南天医圣所说的病……衰迟病，吃这个药就有些问题了！
衰迟病，人体不停衰老，如果一个少年得了这种病，不出三天就会变成一个暮年老人。
患这种病的人，身体机能不停衰退，灵魂也开始衰竭，想要治疗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根据神农百草经上的记载，唯一的方法就是破体重生。
至于补药……所谓的虚不受补，身体机能开始衰退了，说明本身力量都维持不住，怎么可能还留住别的东西？因此，此时服用大补之药，绝对是自杀！
“这药炼制不易，老爷子现在就可以试一下，是否管用！”
南天医圣微笑着坐在不远处。
“好！”老爷子点头，也不拒绝，倒出一枚药丸就要服下。
“慢着！”
聂云站起身来。
如果真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大补对虚弱，弄不好眼前这位老爷子立刻虚不受补，再难有挽回的余地。
“禅越，这位是……”
听他的话，老爷子停住继续吞噬丹药的举动，疑惑的看向越老。
“这位是聂云医道大师！我的头疼顽疾就是他帮我查出根由，治好的！”越老道。
他直接说出自己病症是被这位少年治好，突出了后者的医术。
“哦？”
果然，老爷子听到这话，眼睛忍不住一亮。
越老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身上的病症如何可怕知道的很清楚，找过无数医者，都无能为力，眼前这个少年帮他治好了？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少年年纪不大，对医道的了解，却是让人尊敬的。
“末学后辈聂云，见过老爷子！”
聂云抱拳行礼。
“呵呵，不用客气，请坐！”老爷子呵呵一笑：“刚才你让我慢着，不知何故？”
“回禀老爷子，我觉得你服用这药有些不妥，所以这才冒昧出声！”聂云道。
“不妥？胡说八道！这药是我按照古籍，花费巨大代价精心研制的，怎么可能不妥？无知小儿，少在这里信口雌黄！”
听到不妥，南天医圣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呵斥。
他什么地位，好不容易练成的丹药，却被一个从未听过名字的小子质疑，心中难免有些发怒。
“南天医圣勿急，我说不妥，是因为这药老爷子服用，可能非但没有好处，还会有坏处！”聂云道。
“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药有问题？想要谋害老爷子？”南天医圣向前一步，眼中带着赤裸裸的杀意。
医者治病，治不好最多医术不精，但要是给病人开了相反的药，罪名落到身上就大了！
再说，眼前这位什么人？叶府的老爷子，掌舵人，真要确定他的药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恐怕连走都无法走出去！
“当然不是，南天医圣的丹药，是大补之物，无可挑剔，我想要说的意思是……如果老爷子真是衰迟病的话，服用这个药非但没有好处，弄不好还会出现虚不受补的现象，让老爷子遭受更多痛苦！”
聂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虚不受补？哈哈，你懂什么？我这药虽是大补，却不会让老爷子出现这种情况，只会让他更加舒适，抵抗体内顽疾！”南天医圣冷笑一声：“你说我的药对老爷子有害，我说没有任何问题，怎么，敢不敢赌一局？”
第2149章 一气归元丹
“哦？如何赌？”聂云笑道。
“很简单，老爷子现在就将这枚药丸服用，他亲身体验，到底是不是有功效！”南天医圣双手背在身后，眼中满是浓浓的自信。
“让病人亲身试药？在下虽然名气没南天前辈响亮，却也不敢干这种事！”聂云摇头。
赌医术可以，赌其他也行，但是拿病人试验，他还做不出来。
这样做简直就是拿人命开玩笑。
“不敢？不敢就少在这里废话，在下行医多年，老爷子的病虽然难治，不代表无法医治！”见他没答应，南天医圣嗤笑一声，以为这个少年怕了，转头再次看向不远处的老者：“老爷子放心，这药我试验过无数次，没有任何问题，尽管放心服用，出了问题……我人就在这里，可任由处置！”
说到这，南天医圣看了聂云一眼，眼中露出挑衅之意。
“嗯？”
见对方这副态度，聂云眉头皱起。
难道自己的判断真的错了？
只要是医者，都会知道虚不受补的情况，自己说了，对方还如此自信，很显然有必胜的把握……这股自信到底来自哪里？
“好了，都是医道大师，有些不同观点也很正常！这药气息浓郁，单是闻到就让我全身毛孔大开，应该没什么害处！”
见二人剑拔弩张，南天医圣又说出这话，老爷子看了看掌心的药丸，笑道。
俗话说久病成医，老爷子病的时间久了，对药理也知道的极多，虽然和眼前这二位比差得多，却也是能分辨出药物是好是坏的。
这枚药丸，灵气十足，捏在手心给人一种滋养之感，应该不会是毒药。
再加上南天医圣以身家性命做保证，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几分。
“老爷子明鉴！”
南天医圣听老爷子的话语明显偏向他，嘴角扬起，看向聂云满脸的蔑视。
之前他听叶新少爷说，叶涛也找了个医道大师，叫做聂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家伙，没想到如此肤浅。
如果这种本事就想和他争抢供奉太长老之位，真就简直太可笑了。
“刚才南天前辈说老爷子这病是衰迟病，对于这种病，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身体衰竭，性命流失，如果真是这种病，需要以温养为主，而不是丹药大补！我虽没看清南天前辈炼制的丹药是什么，但根据你刚才的描述，无外乎三种：真灵保命丹、一息回元丹和九转玉露丹！”
对他的挑衅聂云不以为意，淡淡一笑：“三种丹药，颜色不同，和刚才那枚完全相同的，只有一个……一息回元丹！如果猜的不错，老爷子手中的正是此药！”
“嗯？”
南天医圣一愣。
他本以为眼前这家伙没什么本事，胡说八道，谁知见他隔这么远就认出丹药的名称，忍不住有些惊讶。
他给老爷子炼制的这个丹药，的确是一息回元丹。
这种丹药，并非他独创，而是从一本古籍中看到的，换做之前，听都没听过，这位少年，单凭看一眼就能直接说出名字，见识之广，比他都犹有过之。
“一息回元丹，顾名思义，能够一息回复元气，对消耗过大的人，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只不过……对身体虚弱的人来说，如此短的时间涌入体内这么大量的元气，百害而无一益！老爷子如果真是衰迟病的话，身体衰弱，宛如暮年，给暮年老人施展虎狼之药，你觉得合适？”
聂云道。
“暮年？哈哈！”南天医圣双眼一闪：“老爷子虽然是衰迟病，但他实力强劲，力量浑厚，别说一个小小的一息回元丹，就算再厉害的丹药，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根本不会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不知从哪来学来的皮毛医术，就敢在这里班门弄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实力强劲那也是以前，现在身体虚弱，强用这种药，实在不妥……”聂云眉毛一皱。
“好了，一枚丹药而已，对我的病有没有效果，服用即可！不用如此争执！”
见二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老爷子打断了聂云的话。
这两个人都是过来给他看病的，他自然不希望二人争吵起来。
至于心理上，他的确更相信南天医圣更多些。
毕竟南天医圣的名气很大，而眼前这个少年，从未听过，南天医圣又帮他把了这么长时间的脉，对于他的身体肯定更加了解，眼前这个少年只看上一眼，就妄自评断，必然有失偏颇。
“老爷子……”
聂云听到他打算服用这枚一息回元丹，着急的忍不住喊道。
药虽然能够治病，却也不能乱吃，一息回元丹尽管是好药，但要是和病不合，强行服用，只会带来坏处，没有任何益处。
“老爷子，这位聂云大师虽然年纪轻，对医道的了解却不下于任何一位名家……”
见老爷子执意要吃，越老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虽然对二人的交谈不懂，却相信眼前这个少年。
既然少年说有问题，就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