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庆林长公主也悄声道:“书生们在熙山的这些日子,圣人令他管束着。谁知道头一个到的是卢世勋,忒晦气。”
卢世勋的大名郑琰是听过的,此人骂魏静渊骂出了水平,不但骂魏静渊本人,连人家女性亲友也一起问候了。实在让人讨厌。郑琰皱皱鼻子:“不是说总共二十七人,里头并没有他么?”
“他要游学,你有什么办法?来了京里,就那张嘴,能不弄来堵上么?”他骂过魏静渊,结果魏静渊被定性为坏人,让卢世勋很是风光了一把,这样的人的破坏力是不能忽视的。
“呃,难道就没有与他同日到的?”
“今天就他一个。”
“……”我冤死了,居然躺枪!郑琰把卢世勋给记恨上了。
直到池脩之下班回来,郑琰还跟他抱怨:“都是他闹的!”
池脩之好脾气地抓着她挥舞的双手,包在掌心里:“你当他是只苍蝇,不理就算了。”
“太吵,当年他就说宰相的不好,我真怕这回不把他捧得高高的,又要骂出什么难听的来呢。”
“不然你以为圣人为什么把这些人弄到一块儿住?”让他们有气冲同行出,由于竞争的关系,还可以卯足了劲儿为皇帝干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倒霉催的标杆儿
郑琰抽出右手摸下巴:“圣人真狡猾。”
池脩之攥紧郑琰左手:“听说,你明天要看骆霁新去?”
“什么是我要看啊?阿莞她们约的我。你就说吧,这些人,年轻的成名也有一、二十年了,见面叫声大叔都不为过的,有什么好看的呢?”伸手掐掐池脩之的脸。
池脩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里头可有些人还没你大哥年纪大呢,我还是以兄称之吧。”
郑琰红着脸“呸”了他一声:“要算账了是不是?那一天,朱雀街上,叫你池郎的人可不少。”
池脩之手上一用力,把郑琰拉到怀里:“咱们俩才是一对儿呢,凭谁看着,只管叫他羡慕去。”
“好啊~”
两人肉麻了好一阵儿,郑琰又关心池脩之的工作:“刚移宫,事儿多吧?累不累?”
“不记得了,大概累吧。一看了你,就不累了。”
郑琰皱鼻子:“油嘴滑舌。”
池脩之凑近了,压低声音:“谁说的,一点也没有,不信你试试……”
池脩之这一天略有点累,主要是他夹了点私货。考虑到池舅妈娘家死了一个哥哥,出于人道考虑,池脩之决定帮亲戚一把,给谷氏的另一个哥哥弄个职位。正好,流民一起,许多官员被问责,大如刺史郡守皇帝会盯着,县令以下就比较宽松。池脩之想把这位亲戚扔出去做个县丞。
主管人事的是郑靖业,这才是麻烦之所在。
郑靖业最终是答应了,池脩之抹一把汗,回来调戏人家闺女。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郑琰,池脩之还要修书一封给在城里的池外婆,先透个消息,“……百废待兴,正大有为之时……易出政绩……勿负深意。”池外婆理所当然把信给儿媳妇看了,还夸了池脩之懂事,也捎带上一句郑靖业给面子。
剩下的事情,池脩之就不管了,他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皇帝面前去当参考标准。
皇帝一要考察才子,二要给女儿选丈夫,池脩之就是那倒霉催的标杆儿,麻事没有,就负责在那儿戳着,让皇帝比对比对,平白被拉了无数仇恨。
一如庆林长公主透露的那样,第一个赶到山来的正是大家都不太待见的卢世勋。此君今天已经五十了,嘴巴还不好,纵使对于他痛骂魏静渊感到快意的世家勋贵们,也很想躲他一躲——更没少女少妇想围观他了。
卢世勋没有受到热情的欢迎,这让他颇为气愤。
先是,皇帝下令各州举荐才捷之士的时候,原籍所在地的刺史就没举荐他。这个刺史他不敢惹,何刺史是位军转干部,当年跟着皇帝南征北战过的,出身不高,水平还算不错,脾气略暴。惹火了他,直接提刀砍人都是轻的,以前有一个“狂生”,嘴巴略毒,被他找了个类似不扶老人过马路的理由,拴马尾巴后面拖出八里地——脸朝下——嘴巴都被磨平了。皇帝也只是一笑置之:皇帝也烦这些苍蝇,为名声计,自己又不好亲自动手。
看着同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卢世勋第一次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他是要留有用之躯指点江山的,当然不会跟这样一个“莽夫”计较,麻溜地收拾了包袱准备自己先期上京。走到半路上,流民起义了,他又背着包袱折返回来,直到流民之乱渐平,才重新打包上京。
一波三折的入京经历,让卢世勋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倒是朝廷够识趣儿,听说他来了,又追加了一个名额给他。饶是如此,卢世勋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从有眼无珠不识大才的何方,到居然不列队欢迎的京城人,都让他觉得不爽!
负责接待工作的顾益纯身份倒是够尊贵了,卢世勋还是有些瞧他不起。这种瞧不起又夹杂着些许羡慕与畏惧,顾益纯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可比别人金贵得多了。卢世勋忍到内伤。
顾益纯又不是瞎子,卢世勋面上的表情他解读得极是精准,心里更是失望:这个才子也就是这个水平了。他的假表情比卢世勋逼真得多,温温和和地开口:“卢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圣人已命洒扫弋游宫,为诸才捷之士居所。”
卢世勋听说专门洒扫了一处宫殿让他居住,心情阴转晴,瞬间好了许多。“仆深荷圣恩,内心感激。”
顾益纯笑笑,右掌前伸:“请。”
“驸马请。”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悠悠走进了弋游宫,顾益纯道:“就是这里了,背山面水,上佳之处。不日将有各地才俊之士陆续而来,卢先生与他们必能谈得来的。”
“?”不是他一个人住啊?还有室友啊?晴转多云。
“此处房舍不少,先到先得,君可自择一处。我还须向圣人复旨,圣人不日将召见诸位。”言罢招了招手,自有宦官上来介绍弋游宫的情况,又说了宫里的规矩——绝对不可以乱逛!
卢世勋沉着个脸,听宦官介绍:“正殿是圣人、妃子们来时住的,其余屋舍,听先生择取。”好吧好吧,来都来了!卢世勋选了间大屋,行李一扔,也不收拾,先往床上一躺。心中盘算着掂量每一个室友的斤两,立意大展奇才,压倒竞争对手,让皇帝对自己另眼相看,进而征为上卿,届时指点江山,何等快意!
来了个皇帝最不乐意见的刺儿头,皇帝的心情是不爽的,不爽到以处理国事为名躲在翠微宫里不出来。顾益纯进来复旨:“卢世勋已经到了,臣把他领到弋游宫放下了。”
皇帝勉强问了一句:“其人如何?”
“陛下若再行开疆拓土,可使阵前写战书。”
皇帝拍案大笑:“都说弟子学师傅,你如今这样儿倒像是跟阿琰学了促狭。”
顾益纯正色道:“由来女生类父,安民幼时我也看他读过两天书,他们父女都是肖臣才是。”
皇帝一指旁边的池脩之:“那他呢?”
“有娘子的人了,还搀和什么?交给娘子调教罢,调理成什么样儿算什么样儿,儿大不由娘,也不由师傅的。不过——这两年他倒是开朗不少。”
池脩之权当没听见两个老不修在说什么,认认真真整理文件,写好了简介,递给皇帝:“铸诸王印、制冠带等饰共用金百斤,又有诸王妃印、冠、钗等,亦相等……仪仗用马……邸……”
皇帝蔫了:“果然跟阿琰学坏了。”学会堵嘴了都。
顾益纯道:“明日是骆霁新、周原,有他们来,卢世勋也就顾不上其他了。”
话音一落,两老一少三个男人一起猥琐地笑了。
顾益纯的办法就是散养,让你们内部协调,还美其名曰民主不干涉。不干涉个羊驼驼啊!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还不是要找个仲裁?这个时候就能光明正大地干涉了,理由还很充份——是你们请我来评理的哟~即使你判了一个人有理一个人没理,没理的那个不高兴要骂你,自然有高兴的人帮你说话。
卢世勋到熙山没人围观,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即使池脩之隐讳地表达了酸酸的心情,郑琰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围观了骆才子进熙山——为照顾杜氏的心脏着想,她带上了郑德谦。
唐乙秀等人也到了,不过身边没跟什么家中男子,几个女孩子是骑马的,看到郑琰坐车还惊讶一下。李莞呆呆地叫了一声:“七娘?”你咋坐车了呢?
郑德谦的八卦之魂在燃烧,他被祖父谈过了话,知道自己的爱好被发掘出了存在价值干劲十足,誓以一双贼眼,发掘天下八卦。眼睛一扫,这们是李幼嘉的闺女,这丫头脾气比较暴,嘴巴也挺毒,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群里有她一个,唔,传说中她在研究做饭,只是每每火烧厨房,是一流的厨房杀手。
郑琰招手:“都来这里坐,前面挨挨挤挤的,这样不会被挤到啊。”她占据的地理位置不错,主要是没几个人敢跟她抢。要是再往别处,人挨人的,确实不方便围观。
小姑娘们围作一团,郑德谦乖乖后退:“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
郑琰摆手:“知道啦。”
唐乙秀好奇地看了郑德谦一眼:“七娘,这是?”眼神挺暧昧的,池郎君不会吃醋哦?
徐欣对郑家更熟一点,代为回答:“那是郑家小五郎啦,不带一个,池郎君怕不亲自杀了过来。”
女孩子们掩口而笑。
前面忽然有了攘动,林蓉来了精神:“来了来了……咦?那后面是什么?仆役?没这么多吧?”
郑琰忽然想做个望远镜了,烧不出玻璃,她也出得起买水晶的钱。从车里伸出个头来,冲郑德谦打了个响指。郑德谦提马上前:“姑姑。”
“那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后面那么多人 ?'…'”
郑德谦一挺胸,自豪地答道:“那些都是慕骆霁新之名尾随而来的人,并不是圣人征召来的。”食宿自理,如果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还会被拘捕。
“哦……咦?他们帽子怎么歪了?”
周围人的脸色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
骆霁新在京中已经经过一场了,做为天朝的一份子,怎么能过京师而不入呢?他是在京城里先蹓跶了一圈儿,休整过后才到熙山来的。在京的这半天一夜的时间,他充份观察了京中的衣着习俗,并且作了相当调整。
近来京中年轻男子流行把帽子歪着戴,长得好的这样做了,形象更可人,那叫不羁风流,先天条件差点的再衣冠不整,整一个地痞。根据二八定律,满街上倒是疑似蛊惑仔的家伙多一点。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男人被家暴
这让骆霁新尤其是一路尾随而来的人对京城生出了一丝鄙夷之心——都是些什么人呐!更觉胆气壮了——跟这些人一比,我就是人才啊!鄙视之余,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推歪一歪,风流倜傥地往熙山而来。
队伍走得近了,郑琰凝目望去,不由大失所望,先前脑补得太过了,以为会见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帅哥,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论俊俏吧,比不上池脩之,论风度吧,比不上顾益纯,论气度吧,跟郑靖业差出八百条街去。要说朗阔,袁守诚比他还强,连放达,也比不上李俊。
郑琰看着不觉得,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欢,以上三位早都名花有主了。骆霁新虽然气质不如上述几人,却也不差了,身上还带着上述几人所没有的文气,倒也有些看头。大姑娘小媳妇儿也往他身上扔东西。骆霁新的样子,也挺镇定。
郑琰看了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