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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侧身,目光再次往海面看过,只见暴风雨后的大海与天空格外宁静与迷人。
世界上最纯净的蓝,世界上最灿烂的金,世界上最广袤的胸怀,只是——
她低头,看着甲班上死状惨烈的各种鱼虾贝螺,谁又知道,在这样迷人的风景下面,是那样惨烈的杀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顾岚转身,往厨房走去。
厨房就在一楼,经过厨房的时候,她看见旁边有一个长阶。
长阶通往船舱更底部,天光从外面的打下,照得见最上面的几阶,越往下,越是黑暗。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昨儿经过这里的时候,这里有一扇小门,而今天,小门不见了。这里应该不是重要的地方,否则,小门不会如此容易丢掉。
目光很随意扫过几眼,她的脚步就已掠过。
仅走了三两步,她忽的又顿住了,并不转身,脚步却退了回来。
刚才那一瞬,她似乎听到里面有呼救。
很微弱,不知是不是幻觉。
目光再次往甲班上忙碌的众人看过一眼,见没人注意她,她飞快走下台阶。
没有灯,所有的光线都是靠上面倾泻而下的日光。
门不大,倾斜下来的日光也就有限。
顾岚顺着台阶,眼看着光线越来越暗,地上滞留的水也是越来越多,台阶上,死去的鱼虾也越来越多。
她提着裙子,小心绕过那些或肝脑涂地,或开膛破肚,死状特别难看的鱼一直往下走。
双眼已渐渐适应半黑暗的环境,周围很静,没了风声,人的五感渐渐提至最佳,她听见船舱底部有细微的呼吸,亦或是求救。
很微弱,微弱到似乎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断。
在这样的环境,她感到自己正在接近某种秘密。
敌人的秘密,或者,足以让她死!可,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有的时候,好奇会战胜一切。
她摸索着继续往更深处走。
某的一脚下去,她踩到了一滩水,水高齐脚踝,长裙的边缘恰在水上。
她站在原地,目光往周围看过,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20多平方米的空间,也许是小仓库,也许是杂物间,昨夜的那场海啸,海水从门口灌入,再顺着台阶倾斜而下,这里曾一度被淹。
这样封闭的狭小的且并不十分重要的空间,排水系统自不如甲板,故这会儿还积着这么多水。
只奇怪的是,这里的腥味很重,而且,似乎不光是死鱼的腥,还伴随着一股难闻的血腥!
她忽的想吐,忍了忍,压了下去。
心里疑惑更大,这时,她听到一声轻吟,紧接着便是一句极小的问话:“你……是……谁?”
英文,虚弱的声音,如叹息般在狭小的空间里环绕。
顾岚内心一惊,这个地方,果然有人!
顺着女声看了过去,她看见房间最远的地方,一个大箱子的后面,一个女人坐在地上,身体的一小截浸在水里。她的背部靠着墙,脑袋也靠在墙上,似乎很累,完全动不了的样子。
微弱的光线,她看不见这个女人的容貌,只看见她的头发纷乱的,遮住大半张脸,头发的间隙中,盯着顾岚的一双眼睛似乎有审视。目光稍稍往下,她看见那女人身上没有穿衣服,就连贴身的内衣也没有!
卧槽,传说中,军队有特殊的女人,专门用来替男人解决生理‘问题,难道这船上也需要?这群人,到底打算在海上呆多久?更重要的是,外面那群人,明明看起来挺像活雷锋的,怎么对待他们共同的女人,这么残忍?
不光不给衣服穿,还让住在这么差的地方!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顾岚虽有自己的猜测,但依然开口问了。
也或者,这个女人是这艘船上的另一个俘虏!
看着她,顾岚忽然觉得自己待遇还算好的!至少还有衣服穿,也没有被关起来!
“你就是昨天被救的那个女人?”那女人的头微微扬起,湿哒哒的头发从脸颊又分开一些,看着顾岚的眼神带着一丝仇恨的锐度。
黑暗中,顾岚虽看不清那女人的表情,但她对自己的强烈恨意,依然是透过每一个单词,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目光的交汇,一丝不减的传了过来!
顾岚虽不明白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恨来自哪里,但她依然点了点头。
“你是谁?”顾岚平静的问,“我应该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新欢哪能认得旧爱?”声音是嘲讽的,她盯着顾岚,缓缓的说了句,“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
这句话,顾岚就不理解了,在她的印象中,她才是冷昊的第一个女人吧!这么多年,他也没有过其他女人,自己怎么就成了鸠了,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不知道世界上有这只鹊?而且还在奥古斯特的船上!
顾岚想了一下:“你是奥古斯特的女人?”
“哼。”那女人冷哼,算是默认。
“你怎么在这里?需要我帮忙吗?”顾岚一步步朝那女人走去。她想带这个女人出去,最好这女人能用自己的身体安抚住那个人格分裂的家伙,别晚上找人乱发‘情。
齐脚踝的水,每走一步,都能碰到飘在水里的死鱼或者其他东西。
她不明白,那个女人不坐到相对干爽的箱子上,干嘛坐到满是死鱼的水里!
☆、490。第490章 船舱底部的女人(2)
对面那个女人,依然是微微仰着头,用一种“你别装了,我已看穿一切”的神情。
“你能动吗?”顾岚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把你丢在这里?”
“那还不是因为你来了!”那女人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仇恨,她第一次看见奥古斯特追着女人跑,第一次看见奥古斯特为了个女人差点死掉大变脸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完了!
顾岚却忽的笑了:“我不是奥古斯特的女人,我是他对手的妻子。他抓我,是为了抓我丈夫。”
这样的话,原以为可以极大的安抚这个坐在水里的女人,让她化解对自己的恨,可她错了!
那女人听着她的话,眼神中非但没有平和,反而一双眼睛越瞪越来大,全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了?”顾岚好生奇怪。
“你不是奥古斯特的女人?你不是奥古斯特的女人?……”那女人喃喃的,她一次次重复,言语中全是笑,可笑的,嘲笑的,讪笑的,仿佛听到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望了望黑暗中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的天花板。
顾岚看见她在流泪,眼角下方,两行眼泪流淌很快。
“你怎么了?”顾岚再次问。
“你真不是奥古斯特的女人?”她哭着笑,一双眼睛看着顾岚,眸中全是惨意。
“是,我不是。”顾岚平静的,一步一步靠近她。
那个女人又笑了一阵,她不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她,一双眼里的惨意也好,仇恨也罢,很快变成蛊惑:你过来,我告诉你!
一步一步,就在顾岚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忽的停下了!
因为她的脚下,水里,她踩到了一根铁链子!
这个女人,竟是被锁起来的!
一个女人,究竟要犯多大的错,才会被人扒光了,锁在这里!
她忽的意识到,她不可能将她带走,至少,这一趟,不行!
便就在她思维高速运转,身体杵在这里的时候,只听“哗啦啦”一声,那个女人忽站了起来,一只手猛的伸到顾岚眼前!
黑暗中,顾岚原只是被这个女人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退了一步,可当她看清那只横在她面前的手时,她忽的尖叫了一声,转身往外跑去!
她想吐,胃里的酸水排山倒海。
她跑的很快,甚至在跑上台阶的时候,差点跌了一跤,然后,她听见身后,那个女人发出古怪的笑声,以及叽里呱啦一段话。
她没有多余的思绪去辨别和翻译那段话,此刻,她是那样渴望新鲜空气,渴望逃出这个充满血腥和怨恨的小空间,渴望站在甲板上!
……
甲板上的人,奥古斯特的手下们,最早便是听到船舱底部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便看见顾岚跌跌撞撞从小格子间的台阶下冲了出来!
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捂住嘴巴,脸色一片苍白。
她飞快奔到船舷处,大半个身体探出栏杆,“哇”的一声就吐了!
此刻距昨儿晚餐已过了足足一整夜,胃里早没了任何货,也就是胃酸。
整个胃部如被挤压,抽搐,痉‘挛,胃酸一股股冒上来,经过食道,一路被腐蚀的痛。
她一手压在胃部,努力呼吸这海上的新鲜空气,可不知为何,无论她怎么呼吸,每一口,她都感觉全是腥味。
脑海里还是方才她在船舱底层看见的情形——
那个女人,那只横在她眼前的手,根本就不能称其为一只手!
右手自从手腕的位置,被人横刀砍下!
白花花的肉,在经过一夜的水的浸泡,肉皮和肌肉都朝外翻起,骨头的中间,骨髓清晰可见,红色的,却已不多,估摸着已被泡到水里!
而最可怕的,是她全身上下,无数细小伤口处,挂着的一种长有小鳌,形如龙虾的小虾,显然,它们在吃她的肉!
想到这里,顾岚又是一阵恶心,再“哇”的一声,一大口胃酸喷射而出。
这时,一只手拍上她的背,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的拍着。
“怎么吐成这样?”奥古斯特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喟叹,仿若心痛,“你看见那个女人了?”
顾岚点头。
“她吓到你了?”声音依旧温柔,如和煦的风。
顾岚再次点头,剧烈收缩的胃,她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样可怕的一幕,她这辈子再也不要看见。
奥古斯特再叹了一口气:“唉,谁叫你到处乱跑的?”
顾岚并不说话,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奥古斯特朝手下做了个手势,只见那两人略一点头,飞快往船舱底部走去。
在奥古斯特不间断给顾岚拍背中,顾岚总算缓了过来。她大口呼气,吸气。
这时,一杯温热水递了过来,就在她的手边。
“谢谢。”顾岚轻声道,接过那个杯子,咕噜噜漱口,吐水,好几次后,她这才缓缓喝了几口水。
温水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一次次冲刷,她这才感觉被灼烧的食道好受了许多。
“胆子这么小,怎么跟着冷昊的?”奥古斯特开口。
“阿昊没你这么变态。”顾岚回瞪了奥古斯特一眼。
便是这一眼,余光中,她看见那个女人从下面被人带上来了!
她的目光瞬间就转了过去,这一次,在日光下,她看的更为清楚!
她看见那个女人依旧是果着身体,只穿着比基尼的一条小裤。
她看见那个女人的断手,断手处还滴滴答答在滴水,淡红的,海水从骨髓里浸透出来的颜色。
她看见那个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许多地方都挂着红色的有鳌的虾,食肉动物。
她也看见那个女人望向她的目光,仇恨显而易见……
奥古斯特的目光只在那女人身上停留了一瞬,没有丝毫怜惜,甚至没有丝毫感情,很快再挥手,目光转至顾岚,声音柔和如世上最体贴的情人:“你不是害怕吗?别看了,免得待会儿又吐了!”
顾岚的目光却依然胶在那女人身上,她看见奥古斯特的两个手下已拖着那女人上了旁边一艘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