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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昊静静的听着，奥古斯特性格的问题，很多年前他们都在狼牙总部的时候，他大概有一点点感觉，只觉奥古斯特晚上更冲动，不如白天沉稳，却不料几年不见，似乎愈加严重。
再紧接着，顾岚再又问了一个问题：“奥古斯特的爹，是不是对他不好？”
“若对他不好不器重，那枚尖牙大可交给其他人。奥古斯特，可不止一两个兄弟。不过到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冷昊说，“怎么这么问？”
“在船上的时候，我提过一次他爹，白天的时候提的，我看他心情不大好。”顾岚说。
“别想太多，那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有心里缺陷。奥古斯特的父亲，不光有一个妻子，还有20多个情‘妇。奥古斯特只是其中一个情妇的孩子，从小生存竞争就很激烈。他的母亲吸毒，后来死了，听说还是死在奥古斯特面前……”
冷昊和顾岚再又聊了一会儿的，大多是关于奥古斯特，包括他的身世，也包括他和冷昊曾经合作几起任务，还包括昨儿晚上救了顾岚后，双方约定的最后一战！
时间是一周后。
地点是阿拉斯加湾的亚历山大港。
这一战，将没有任何属下参与，只单纯的属于两个男人的较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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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第502章 最后的约战
经过一夜加一上午的长途飞行，安北已把药买了回来，几十种药，一共提了五个大便利口袋。
殷墨早已等在甲板，一袭白衣，见安北回来，立即就笑了。
先从西药里拎出几种，很随意的说了每种药品的吃法。
“记住了吗？”殷墨问。
“恩。”安北点头。
殷墨再笑，从几十种中药里各抓了几把，很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再侧头：“记住了吗？”
“恩。”安北再次点头。
殷墨立即露出愉悦的神情，拍了拍安北的肩膀：“不愧是冷昊的左膀右臂，几天不眠不休，外加一宿长途飞行，居然还能保持这么强悍的记忆力。”目光随即再转到桌上中药上，“大锅熬制，水沸后小火煮半个小时，每天坚持给你家夫人泡脚，坚持一个月。”
安北点头，招手叫人去熬药，再叫人把需要立即吞服的西药给冷少送过去。
殷墨再次露出微笑，然后往刚停在甲板上不久的直升飞机走去。
打开舱门，一个飞跃坐了上去，姿态肆意。
逆光下，金色的阳光给人的轮廓镀了一层边，整个人美好得一副剪影。
“殷神医，您要去哪儿？”从来玩世不恭的安北脸上少有的露出紧张，神医大人不会吩咐了药怎么用后就要走了吧？
果然，“回加拿大。”殷墨已关上舱门，打开飞机的发动机，“我得回去盯着公子做复健……”他那个人，从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也就自己能说几句。
巨大的螺旋桨带来的风力，海面上立即形成漩涡状的波浪，安北只得后退。
……
殷神医走了，安北很快陷入纠结。
那些颗粒状的药品倒是很好说，每天吃几次，每次吃几颗，或每次吃几克，可那些中草药，真的能像殷墨那样随手抓几把么？
厨房里熬药的厨师说，中药成分都是按克计算的，殷神医能随手抓，那必定是因为他已习惯各种草药的重量。这样的手感，安北自问凭借自己超强记忆力是无法模仿的。
他有打电话给殷墨，可殷墨说：无所谓，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就算功效不那么如意，也不会有副作用。
安北再次华丽丽了，只得把第一天的药渣反复分析归类，大概算个比例重量。
顾岚一直不知自己是流产，只认真信了殷神医的话，当这个月大姨妈因各种原因不规律，加上殷墨给开的药都是常规女性子宫等器官保养的保养品，故她也没有起疑。
五天后，船行到阿拉斯加湾，冷昊上岸后第一件事就是带顾岚去医院检查，说是殷墨特地叮嘱，要做个常规检查。
医院是事先联系好的，医生也是事先打了招呼的，整个过程，顾岚都不知其实是在检查子宫内部是否流干净，到结束出检查室时，顾岚还对冷昊说，这边的常规检查好细致，比国内多了许多项目。
冷昊内心有心疼，面上却是一派宠溺：“我以后每年陪你到国外做一次身体检查。”
顾岚笑：“傻瓜！”
……
七天之约终于到了。
战场是奥古斯特那艘被玉寻欢打得支离破碎盲目苍夷的游艇。
黎明。
船在海上，停在港口。冷昊登上船，其他人则远远的等在岸边。
奥古斯特的人和冷昊的人。
对于他们彼此来说，虽分属于不同阵营，但都可算是熟悉的人，曾经，他们或在同一个训练场上练靶，曾经，他们或出过同一个任务，用自己的血肉掩护其他人，曾经，他们或各为其主，彼此大动干戈。
但今日之后，无论赢的人是奥古斯特还是冷昊，他们或效忠于新的主人，或直接离开狼牙，他们之间，将再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顾岚站在冷昊阵营最中间的位置上，她侧头，朝旁边阵营的范看过一眼，只见那个男人位于很前面的位置，可他的下颚，却被人划了一刀。
长长的伤，从嘴角始，到下巴与脖颈的交界处终。
伤口已结痂，痂已呈现出黑色，却远远还未到落痂的时候，很显然，这条伤是顾岚被救走后才划上去的。
她想，一定是那日范向她通风报信，暗示她晚上有人来救的事暴露了，奥古斯特惩罚了范。她很想走过去给范说一声谢谢，说一声对不起，可她的脚，却如扎根一般长在地上。
她不敢过去，万一，那条伤不是自己推测那样，自己跑过去说那么一句，反而坐实了他背叛奥古斯特的罪行。
她忍着，朝范投过歉意的一瞥。
只是很短暂的一眼，范如有感应般朝她看来，笑着给她回过一个安抚目光，继而再把目光投向码头处的那艘游艇。
……
游艇上，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正在发生什么，将来还将发生什么，这些站在岸边等候的人一无所知。
他们只是焦急而担忧的等着。
冷昊这边的人明显担忧比奥古斯特那边的人多许多，毕竟，船是奥古斯特的，纵冷昊对那艘船的构造一清二楚，但毕竟没有踏上去走过，其熟悉程度远远不如奥古斯特。
其次，奥古斯特在船上这么多天，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船上安置什么机关陷阱。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冷昊胸口还有枪伤，那伤尚未痊愈，他们很担心冷昊在剧烈运动中，撕裂伤口，影响战斗力的发挥。
奥古斯特这边的人最担心的却是纯武力值，虽说两人枪法差不多，都是百步穿杨，纵一个人对阵几十个人，开枪的时候都不需要瞄准的动作，自自然然的就能人枪合一，可比起纯粹的武力值，奥古斯特根本不是黑市拳王出生的冷昊的对手。
一个多年来被视为狼牙接班人训练的人，需要学的东西太多，根本不可能专注于赤手空拳。而冷昊不同，他是在无数场不是生就是死的格斗中一拳一拳用命打出来的！
顾岚更是无数次握拳松拳，除开最开始冷昊刚上船时她看向范那一眼，整个人紧张地无以复加，盯着那艘游艇都快盯出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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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第503章 落幕
“嫂子，您别太担心，冷少不会有事。”不知安东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把软垫的椅子，放在顾岚身后，略生硬的，“您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对于顾岚的身体，无论是冷少，还是安东安北，知道的都比顾岚这个当事人多。所谓流产也是产，也是要做月子的，坐月子就要能躺的时候绝不坐着，能坐的时候绝不站着……
他想起那日从水下把她拉上船后，扒下潜水服时浓重的血腥；他想起那日回到游艇时，顾岚朝他投过的请求的目光。当时，顾岚对自己身体情况是有预知的，但后来，却被殷墨冷少等人联手瞒了。
当然，瞒着才是对她好。
若她知自己没了孩子，该多伤心。
顾岚的目光只淡淡扫过安东搬来椅子，完全的视若无睹，分毫坐下的意思也无，她的眼神很快再飘到远处那艘看起来什么动静也没有的船上。
她的眸中明明写满了紧张，担忧，期盼，可她说出的话却是：“我不担心，因为阿昊一定会赢。”她微微笑了一下，“我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活着出来。”
这一仗，奥古斯特和冷昊定的是生死之约。
赢了，活。
输了，死。
顾岚想，他那么爱我，绝不会抛下我的孩子。
我和他，还有那么长的一辈子要走。
他还欠我一个婚礼……
……
船上。
果然是奥古斯特的主场，冷昊的客场。
冷昊从登上游艇的那一刻起，他所面对的就不光是奥古斯特，还包括无数陷阱，无数机关，无数扰乱视听的假象。
船舱是活动的，如中国古老的罗盘一样，一旦地面上受力出现差异，整个船舱的房间就会重新排序。人从船头走到船尾，再从船尾走到船头，遇见的每一个房间都可能不同。
有的房间一进去就是一段重机枪扫射，有的房间进去就是一群假人砸出来，有的房间一团漆黑，没有任何反光之物，你根本不知道奥古斯特是不是就藏在房间某个角落，用手枪指着他……
冷昊遇见的第一个挑战是，活着，并在偌大的一艘船上找到奥古斯特。
冷昊不知道奥古斯特在什么地方，反而对于冷昊的每一个动作，奥古斯特都看得清楚。
因为一路走来，冷昊已毁了无数个摄像头，而奥古斯特的声音，依然从走廊上的扩音器上传来。
“冷昊，你以为你真的能赢我吗？你已经输过一次了！今天，我要你输第二次！”
“下个房间，是你妻子住过的房间，我和她，曾在这个房间度过了无数个美妙的夜晚……她的滋味……真不错……比我其他女人都好……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喔，这个房间，比刚才那个房间更特别……有一天，她不听话，我把她丢给了几个手下……房间里还有许多可供使用的工具，你懂的，哈哈哈哈哈。”……
很多话，明知道不是真的，可他依然会愤怒，会中招，会被埋伏在房间里的枪击中手臂……
鲜血顺着右手手臂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奥古斯特一直在狂笑，从他的笑声中，几乎可以想象这个男人坐在监控器后面，看着冷昊，就好像看着一只被困的兽。
“冷昊，你知道吗？从前，我一直嫉妒你，嫉妒得发狂！”
“你不过一个从外面捡回来的狗，为什么能得到父亲的器重？甚至抬到和我一样的地位！”
“我一直拼命的让自己更优秀，成为狼牙最杰出的接班人！”
“几年前，当你提出要回到中国，我以为父亲终于可以放弃你，可他依然让你留有尖牙！五年前，更是仍由你调动狼牙的大笔资金，救你那个破公司！我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值得？！”……
奥古斯特絮絮叨叨，多少年了，多少年他没有这样畅快的说过话了！他看着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