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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了,给我倒了杯水,“一碗菜肉馄饨,再加一个甜烧饼?”很久不来,他还记得我的喜好。
我点了点头,虽然刚才吃过饭,这时候却仍然怀念这里的口味。
“你是好久不来了,以前和你一起来的小伙,却没事总来。常开着车来我这儿吃馄饨,拉面。”老板一边下馄饨,一边说。
他说的应该是赵枫,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常跑很远过来,只为了吃这一碗馄饨,拉面,只是现在,物是人非,和他分手也居然有三年那么久了。
“送你一碟小菜,不收你钱的。”很快,老板把馄饨与小菜放在我面前,又回去烤烧饼。
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谢谢,味道还是那么好,真怀念。”
“喜欢就多吃点。”老板笑容可掬,和以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变化的人,是我自己吧!
“老板,开业吗?”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却是高翔。
看到我,高翔也有点吃惊,“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笑了笑,“难不成你也是闻着味过来的?”
高翔笑了,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刚好路过,看到灯亮着,想起以前好吃的烧饼馄饨,就走不动了。”
老板在里面看了看我们,“小伙,一碗馄饨一个烧饼?”
“我要两个烧饼,一个甜的一个麻酱的。”高翔脱了外套,冲里面喊道。
“好咧。”老板一边说话,一边往锅里扔馄饨。
“怎么样,味道没变吧!”高翔看着低头猛吃的我问道。
我抬起头,“让人怀念的味道。”
从“老地方”出来,肚子已经涨到不行,高翔也拍着肚子叫吃的太饱。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是我们最怀念的美味,就像记忆里面流过的沙一样。
“走走吧,消化消化。”我估计现在想打车,都不一定能坐得下去。
高翔点了点头,两只手插到口袋里,与我在冬夜的街上漫步。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行走,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这样向前行进,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那个,你什么时候回北京?”最后,还是高翔先开了口。
“明天晚上的火车,后天早上到北京,然后休息一天,就要上班了。”我似乎与他开始一问一答的模式。
“你呢?”我歪头。
“我后天早上的飞机,回上海。”高翔做了一个深呼吸,呼出来的热气,在寒冷的冬夜特别明显。
“又是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可曾感叹,自己那些逝去的岁月,再回头,什么也没剩下。这样的日子,很可悲。
高翔不语,我们俩就这样,在路灯下面,画着双S,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碰触,分开,再碰触,再分开。
“夏,”高翔在我身后喊道。
我转过头,迎上他,询问的眼光。
“找个地方坐坐吧!”高翔终于开口,在我的沉默过后。
街道两旁多的是咖啡厅与小酒吧,在两年林林总总兴起了不少。我们寻一家安静的小酒吧,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要了一瓶红酒,一边喝一边聊。
“其实我不太想说。”高翔端了酒杯的样子,在我眼里是落寞。
我探起身,伸了手,与他的酒杯碰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有打算问。”
高翔笑了,左手轻掩着嘴,“其实故事很简单。”
其实故事很简单。我们可爱的小妹妹,江霞同学,在新泻地震时和我说的话呢,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她的确是怀了孕,不过她怀的可不是高翔的孩子,或许说,她当时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我比较吃惊,这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对自己竟然会这样不负责任。
不过待江霞同学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认真考虑了许久,决定先和高翔说,这个孩子是他的,毕竟这个时候,两个人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留条后路还是必要的。然后又要发生过关性的同事,听说是日本某农场的第二代继承人,表时自己怀孕的事实。继承人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对于江霞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很兴奋的,于是请了自己父母的命,同意把江霞娶回家。
以至于上述原因,江霞就得给高翔一个交待,但是江霞同学很有意思,放着还在住院的高翔,自己一个人跑去继承人家里,安心当她的未来少奶奶。高翔同学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不见人来,担心的要命,回去之后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正要报警的时候,有好心人看不下去,告诉了他。
于是高翔南下,找到继承人所在的农场,见到江霞,请求一个解释。江霞同学来了一个痛哭流涕,述说高翔的七大罪状:一是对她不够好,不能总陪在她身边;二是工作比她重要;三是高翔不想留在日本;四是高翔不思进取,没有向上奋斗的意念;五是高翔对感情不专一(貌似拿了我说事,高翔没有细说);六是高翔不能包容她(说实话,换是我,我也不能接受自已的女朋友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要我对她一如既往);七是最重要的,高翔没有能力和她结婚,养活她,给她安定的生活,给她温暖的安全的港湾。
听到这儿,高翔只是笑了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笑得出来了),然后和她说再见,祝她永远幸福快乐。转身离开,高翔走的倒算是潇洒,不过我想,其听滋味,也只有他一个人能体会。
高翔因为还和继承人在一家公司,虽然不同部门但总还能见面,而且对于这段三角恋情在公司所传颂的版本也是各式各样,谁说日本人就不八卦了。继承人因为这件事情,名义上是抢了人家的女朋友,面子上过意不去,于是提出辞职,回家继承农场,高翔自我感觉在公司闹出这样的事,也没有办法待下去,不堪这种感情压迫,因此向井上前辈提出辞职。
不过井上前辈没有答应,因为高翔可能不算是一个好的男朋友,但绝对算是一个好男人,好下属,所以井上前辈将高翔调职回上海,为这件闹的几乎全公司都知道的丑闻画上一个句号。
这事说出来挺简单的,可听的我,却没有办法评价。
第二卷 那段如丝的感情 第二十五章 如何安慰(新章节)
我不喜欢江霞,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就不喜欢,且不说是因为高翔的原因,南北两方的差异也让我无法接受。就像当初在上海的公司,和许多女孩不合群一样,她们认为很正常的事,常常是我想都不会去想的。于是,当初总被称为乡下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只我,路晓,苏眉,也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生活态度,才会聚到一起的。
追求幸福是没有错的,估计不知道这高翔这事的,会感觉江霞是个幸运的女孩,完全可以写成现代版灰姑娘,遇到农场主的儿子,然后两个人共浴爱河,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可是在我的角度,我是高翔的朋友,那我就要说一句:什么玩意儿?
你在认识高翔的时候,高翔就是这样,没有房子,没有钱,只有一颗爱着你的心和对生活的一腔热情,难道这样还不足够?如果你不能承受高翔这种生活方式与态度,你完全可以离开,但却不是这种离开的方式。
我很无语,面对着高翔,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幸福总是相同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同。我曾经以为自己很不幸,丢失了爱情,丢失了自己的心;不过这些和高翔一比,我已经是很走运的,起码,刺伤我心灵的那只手,是命运的,而不是我爱的人。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一杯酒,都快被我们喝完,这种小说似的情节出现在眼前,让人感觉到很无奈。
高翔把最后的酒分掉,“我不需要安慰,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自己选择的路,走路了要自己回头。自己种的苦果,再苦也要自己吃。”
一刹那,高翔成熟的样子让人感觉到心痛。
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安慰这样一个受伤的男人,只能拉住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的手好冷,失去了以往的温暖,是心也冷了,才会如此这般么?我想用自己的手温暖他,那怕只是一下下也好。
“小夏,我没事。”高翔抽回自己手,干掉最后的酒,“说出来,好受多了。其实,我倒希望你能揍我一顿,把我打清醒了。”
我也干掉我的酒,与他结账出来,在与他一起再次步上街道的时候,我对他说,“对你,我实在下不去手。若是方中宇或老白,我可能会揍他们一顿,可是对你,真下不去手。”
高翔也笑了,扯了扯大衣的领子,两只手放在大衣口袋里,低头跟着我前行。
晚上洗过澡出来,看到手机里有十几条短信,有同学发过来的,问为什么不参加聚会?说过了好多人,也有许多人提及我。今天两个聚会,我都没参加。
有一条是苏眉的,说明天我要走了,抽个时间吃个饭。
方中宇的一条,说在家没意思,问我明天是否可以来我们家玩,顺便晚上送我去车站。
还有一条是书吧男的,他的短信最有趣,说今天家里没有人,都去亲戚家了,结果他想自己做个饭,却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吃上饭了么?”我给他回了回去,顺便钻进被子里面。
“我正想着你呢,你就回来了。”书吧男的短信回的很快,“躺在被窝里想你呢!”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回了他两人个字,“流氓。”
“误会了不是?你说你一个姑娘,心里想什么呢?”书吧男的短信回来,带着一个生气的表情。
“歧意,绝对是歧意。”我换了个姿势,便于发短信,“对了,想和你说个故事,看一下你的想法?”
我简要的说了下高翔的事,当然是以江霞为主角的描述,我想知道在男人眼里,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短信发过之后,我又有点后悔,对陌生人说朋友的事,貌似不太好。
半天,短信才回来,因为很长,所以分为好几条短信过来,“妞儿,你再写小说么?我想了半天,要是我写的是言情的,作为配角的我就要全身而退,鼻涕眼泪的祝福她,并承诺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愿意等她等到地老天荒。”
“要是警匪剧,我就杀了那个女人,不,我要先杀了抢走他的人,然后再慢慢地折磨她,至死。不好,这样就变成恐怖片了。”
在我快笑翻的时候,又来了一条短信,“如果现实的话,请你揍我一顿吧!这样,我会好过些。”
看到这一条,我抱着手机却不知道要回复什么?他说的,和高翔说的,还真是像,也许男人在这个时候,能打一架,发泄出心理的怨气,会好许多吧!
想了想,给高翔发了一条短信,“明天,要不要来我家,把大家都叫上?”
也许是夜太深了,等了好久,短信也没有回来。
不过第二天一早,我却等到了本人,站在我家门外,“叫我来,还不让我进去么?”高翔推了推眼镜,说道。
我打开门,把他让了进来,“不知道你会来这么早?吃早饭了没?我煮了粥。”
早餐桌上多了高翔,爸妈脸上似乎多了些暖昧的笑容,正要说什么,门铃又响了。开了门,方中宇就跳了进来。
“哇,银耳鸡丝粥。”方中宇直接在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小夏,加付碗筷吧!”
我拿了付碗筷递给方中宇,再抬头,爸妈的脸都快乐开花了。我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