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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华听完铁石头的话,哈哈大笑。
拍了下铁石头的肩膀:“干的漂亮。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我跟幺娥想去给岳父上坟。”
“去散散心也好!需要么子,自己跟守成去要。”
房间里还有一人——白贤惠,老白!
他一直很奇怪:王世华今天为什么非要请自己吃饭?而且一直只谈风月,没一点正经事。实在没事可干,居然拉他下象棋下。现在,他全明白了:王世华是在等眼前这个看起来朴实无奇,实际上却是个高手的家伙的到来。之所以要当着自己的面说,为的就是让自己知道,或者说,为的就是警告自己:别想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随时能要你的命!
等铁石头离开后,王世华对老白笑道:“老白,别管这些旁的,我们接着下。”
老白却把象棋子一放,笑道:“家主,老白我认输。”
面对这一语双关的话,王世华自然不会点破,微笑的点头道:“也好,我们去吃晚饭。”
……
方县长被人当街刺杀,虽然没成功,可此事却轰动无比。
各方势力无不在暗中关注、调查,尤其是向家,这事出在他们的地盘上,无论如何也得对外有个说法。
而作为最直接的受害者之一,方觉更是恼羞成怒,直接下令关闭城门。然后憋着一口气,跑到警察局,将警察局长骂的是狗血淋头。
全城大搜捕,无果!
城门一连关闭了三天,最终,在百姓怨声载道的情况下,方觉只得无奈的打开城门。
可这口气,让现在每每回想起来依旧又惊又怒的方觉无法下咽,只是,不知道具体的目标是谁,因而有火无处发。
10月19日
县政府突然张贴公告:鉴于县城为生太脏,容易滋生瘟疫,必须要大力整顿。首先,各自清理好自家门前的垃圾,再打扫自己的居所……三天后检查,凡不执行者——罚款!
如果换成是治安太乱,要大力整顿,大家还能理解,毕竟,县长大人刚刚被行刺,报复一下,发泄一些怒火,大家都理解。却莫名其妙的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讲卫生,这不是牛马不相及,没事找事么?
这道政令不下达还好,一下达,三大家族(田家在县城已经没有店铺门面了)很有默契的同时选择跟县长作对。他们不动,谁敢动?甚至有人还故意把垃圾倒在门前的街面上。
事实上,方觉猜测自己被行刺,很有可能是四大家族所为,最不可能的却是向家,理由很简单:这里本就是向家的地盘,而原保安团现在依然驻扎在城外,想干掉自己,有的是办法,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到现在,他深信,那一枪不是吓唬自己,而是打偏了。至于最有可能的,他认为是田家:只要自己出事,向家无论给上头什么交代,自己的家人都会让向家倒霉,而田家一直在跟向家争夺县长的位子,因此,他认为,向家一倒霉,田家得利最多。
之所以有这道莫名其妙的政令,是因为他想不出破冰的方法,干脆趁机把水搅的更浑,顺道给四大家族添添堵,先出口气再说。
可他不知道,正是这道政令,让他闹出了好大一个笑话,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正面形象,彻底被王世华给毁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得个交个(上)
王世华看完告示,放在一旁,对信使问道:“二叔怎么讲?”
“回家主的话,二爷觉得,这事要在平时没什么,可是在姓方的被刺杀后的第四天发出来,这里面肯定有名堂。所以,派小的来禀报家主,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王世华笑道:“好办啊!我们四大家族不是同气连枝么?这次,就跟他们一样,他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反正就一点:不当这个出头鸟。”
“是!”
“另外,既然这个方县长软硬不吃,你让二叔别在他身上废工夫了。去警察局找张齐天,这家伙是个包打听。”
“小的明白了。”
“好了,辛苦你一下,休息休息,下午快马回去。”
等信使退下后,张翠云从外面走进来,拿起桌上的告示一看,噗嗤一声就笑了。看完后,笑嘻嘻地说:“世华,这家伙真是有趣,不急于追查刺客,却发神经的下了这么一道有意思的政令。你讲,他这是在玩么子把戏?”
王世华想了想,摇摇头,苦笑道:“想不出来,只能见招拆招。好在有向家在前面挡着,我们跟着就是了。”
……
10月22日,检查卫生的日子到了。
要在以往,方县长为了维持自己的正面形象,肯定是亲自带队,可现在,他却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等待,事实上,他已经猜到结果了:这三天来,全城大多数商铺都在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不仅没有任何打扫卫生的动作,街面上比以往更脏了。
这次总指挥名义上是警察局长,可四路检查组的组长一个是方觉上任时带来的助手袁天碧,另外三个是刚刚投靠他,被他提拔上来的人。
袁天碧才22岁,大学刚毕业不到四个月,跟方觉秉性相投,成为好友。这次从省城下来,为了助方觉一臂之力,他特意跟来……能跟方杆子这样的死脑筋成为好友,袁天碧最少也得有个‘正气’的评价,更何况,大学刚毕业,还没真正走入社会,头脑里依旧保持着大学生的纯洁。
这四路检查组的第一个检查对象就是三大家族,另一路则是县城的大户。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安排,袁天碧这一路检查的主要对象就是王家的店铺。
好友受气,他看着火大,憋着一肚子火来检查,自然是目光如炬:家里的卫生肯定干净,可门前的街道上那是脏乱不堪。而这个袁天碧办事过于冲动,检查一下,发个款,也就没下面的事了,可他倒好,居然深入王家店铺里面仔细搜查。
得!出事了。
三十把快枪,三白发子弹,二十颗手榴弹、药品,鸦片……被他强行搜查出来。
这些东西,几个家族在县城的店铺里,谁没有?目的也只是为了防身。平时就算被检查到,大家也只是会心一笑,事后送点礼过去,就算完事。因而,王吉平也没把这当回事——会客厅里就挂着把快枪。
袁天碧大为兴奋的就要抓王吉平,伙计们不干了:你搜查,王吉平没发话,大家也没在意,因而让你搜到。可要抓人,那怎么可能?
警察们也不高兴:且不说王家是那么好招惹的么?直说大家抬头不见,平时也没少收王家的孝敬,这个时候多事,谁肯?
最终,袁天碧只得把这事报告给方觉。
方觉到底不是袁天碧这种愣头青,来到现场,对摆成一排的枪弹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沉声对王吉平说:“老王,你家卫生太差,得重罚,自己到警察局去交两百大洋的罚款。”
见方觉如此上道,不管今后如何,当着面,这面子得给。王吉平抱了下拳,笑道:“都怪我忙糊涂了,活该被罚。”
方觉点点头,转身走人。
等袁天碧又羞又气的跺脚走人后,王吉平转身对一个伙计吩咐:“快带人去另外两家打听打听,他们是不是跟我们一样。”
结果,另外两家每家交十块大洋的罚款……带队的都是本地人,他们又岂会跟袁天碧一样进去搜个仔细?仅仅是在大门口转一圈,伸手要了十块大洋,回来交差了。
王吉平一听,双眸精光大盛,叫道:“这是当我王家是泥巴做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转念一想,不对啊!该不会是发现了铁石头的事,有意冲我王家来的吧?不行,得跟家主打个招呼,免得被姓方的给阴了……这就是个因袁天碧的认真而引起的误会,王吉平愤愤不平,方觉同样没想到另外两家会这样,事后,为了县长的面子,他岂会低三下四的去解释?
王世华接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一旁观看中叔和达叔下象棋。听到这报告,气的大叫:“你讲么子?向家和李家都只要交十块大洋,却要我们王家交两百?他是觉得自己活的太自在,有一个向家还不够热闹,想让我王家帮把手把他送进棺材里?”
中叔起身,正色道:“家主,这时有些蹊跷。另外两家都只是在门口打个转,可姓方的秘书居然亲自带队,仔细检查。呵!呵!家主,这事要么是姓方的指使,要么就是有人暗中安排的。”
“中叔,你是讲,有人想把我们王家也拉到那个泥潭里?”
“要真是这样,估计多半是田家。一来跟我们仇恨最深,二来,这事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最得利。”
听到达叔这么讲,王世华渐渐冷静下来,问道:“两位老叔,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很简单,别搭理他不就得了。”
中叔却开口反对:“不!不搭理的话,别人还以为我们怕姓方的,于我王家威名不利。”
“可要答应了,岂不是更对不住我们王家的名声?”
听着两位老叔的争论,王世华背着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中途停下看了眼两位老叔,又背着手围着大厅绕圈。
突然!
王世华笑了。跟两位老叔嘀咕了几句,两位老叔也笑了起来……
傍晚,王吉平接到王世华的计策,也不由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两点左右,王吉平特意穿了件打着无数补丁的衣服,带着特意找来的几个大嗓门护卫和十多个活计,背着枪,提着灯笼,早早地来到警察局门口。
“咚!咚!咚……”
不是敲门,而是用脚踹大铁门。
“谁啊!大半夜的敲么子敲?”
“老子是王吉平,来交罚款,快给老子开门。”
“啊!是王二爷啊!您等一下,我马上给您开门。”
等铁门的小门打开,王吉平一脚走了进去,还没等他开口,门房就惊疑的问道:“王二爷,您怎么穿……穿……”
“王家穷,最近银根又非常紧张,老子都得节衣缩食过日子。”解释了一句后,王吉平对门房叫道:“不跟你扯淡,去!把你们局长和账房,还有那些头头们都叫起来,就讲我王吉平接受县长大人的训示,特意赶来交罚款了。”
“啊?”
“啊么子啊?快去!”
“不是!二爷,您看这大半夜的,您?”
“大半夜怎么了?老子交罚款的人都不嫌辛苦,你们这些有油水可捞的还嫌辛苦?”说着,不耐烦的眉尖一挑,问道:“你去不去?要不去,罚款我就不交了,今后闻起来,我就讲是你不让我交的。”
“别!我去,我这就给您叫去。”
等那门房走远,王吉平对那几个大嗓门点点头。几个人立即大声喊道:“都给我起来,王家人来交罚款了。都给我起来,王家人来交罚款了……”
“汪!汪!”
最先回应的是不远处的两条狗,它们一叫,连带着外面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王吉平撇了撇嘴,道:“警察局的狗都比别家的强,不晓得肉是不是也比别家的好吃?”
身后一个护卫讨好的笑道:“二爷,您放心,明天我就带着钩子来,做好火锅后,给你送去。”
王吉平满意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等待着好戏上演。
人叫声、狗叫声接连响起,整个警察局的宿舍楼纷纷亮起了灯。
多数人都大开窗户往下看了眼,没说什么,可也有胆大的,或者依旧处于迷迷糊糊中,骂道:“他妈的,大半夜的,叫么子叫?有事明天再来。”
“草尼玛的,老子爱么子时候来就么子时候来,碍你妈事了?”
对面被骂醒了,赶紧关窗户。
见灯又接连熄灭,王吉平冷笑一下,一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