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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眉苦笑了一声道:“我本来早已经生不如死,便是死了也没有甚么好可惜的。若不是遇到了他,我便是就死了,也就罢了。只是,因着有他在,死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只要想着我若死了,他断然不会独活,我便也只有挣着这条命,去了大沙漠。”
施静这才恍然,原来这柳如眉,居然也遇到了心爱的人。但凡是遇到了心心相印的爱人,不论是什么人,都不忍心抛下心上人去死的。只不知道,俘获了柳如眉这样的女人的芳心的,又是怎样的一位年轻俊杰呢?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爱人,柳如眉本就姣好的面容上绽露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她韵味十足,魅力四射,教人移不开眼去。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沉浸在爱河中的女子,总是有种奇特的感染力的。施静此刻看着她,竟也有些不忍心打断她的回忆。只是,这美好的回忆,似乎总是太短暂,很快地,柳如眉便回过了神来,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悲苦的表情。
她看着施静,缓缓道:“我素日同她的关系不错,这一次本想着豁出脸面,跪着求求她,说不定,还有转机。谁知道,我赶到的时候,发现神水宫的人也到了。我就知道,我这一次,必定要白跑了。”
她苦笑着垂下了头,淡然地接着道:“想必小静你也知道,你母亲水母阴姬前辈的武功有多么高深。只是,大约你不知道的是,我的师父石观音,虽雄霸一方沙漠,但生平最怕的却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你的母亲,水母阴姬。”
施静默然不语,心中却也不由得感叹,难怪当时石观音见了水母阴姬是那副表情,也难怪水母阴姬拖着只剩下三成功力的伤体还能将石观音困在水下。实力的差别太过巨大,这也实在是没有法子的事。
施静一面感叹,一面却仍是紧紧盯住了柳如眉,却忽然发现,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就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一件十分悲痛和怨恨的事,那种愤怒和怨毒,竟似从她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渗透了出来,让施静只在旁边看着,便觉得有些浑身发冷起来。
但是她仍是牢牢地站在了原地,纹丝未动,连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等着柳如眉继续讲述她这过去的故事。
果然,柳如眉略停顿了一下之后,便继续道:“她们两人比试的结果,你当然已经知道,但我当时其实也并未离去。我见到你母亲亲自来了,便知道石观音此次凶多吉少。只是如此一来,我却想着,说不定,这反倒是我夫妇的一条生路。”
原来她已经同她的心上人成亲了,那么,想必,这悲愤之事,同她的夫君便不无关系了。
施静一面暗自揣测,一面继续静静倾听,柳如眉的叙述也在继续。只听得她一字一句地道:“只可惜,当时我见场面纷乱,兼且因着我还想再先去做一件事,故此便没有立刻出来同你们相见。”
施静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去救了胡铁花他们。”只是,按照她这种性格和做事的习惯,去救胡铁花他们,想必也是为了“先施恩、再望报”了。她想到这个,再想到自己早已经被迫欠了柳如眉许多人情,表情不由得有些僵硬。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她卖了这么多人情给自己,就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柳如眉却似乎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施静的这点儿表情变化,只点了点头道:“不错。”然后继续道:“谁知道,我同他们分开不久,身上的毒便发作,好容易撑着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联络上了我夫君,还未等他赶过来,便即昏了过去。”
她苦笑着道:“因这次毒发,十分疼痛难忍,痛的紧了时,我便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几句,想是被他听见了你母亲的名字,故此,见我一直昏迷不醒,便寻了家中稳妥的人照料我,然后终究忍不住独自去寻了那处秘谷。”
施静有些吃惊,却听那柳如眉道:“我一醒来,便追着他去了,然则却晚了一步,他已经通过了秘谷,到了你母亲闭关的湖边,同神水宫弟子们混战了起来。”
施静暗道,这个宫南燕倒是没说,不过,左右她也没有过问宫中事务,想来,水母阴姬仍平安无事,她们便也就并未向她回报。故此,她竟不知道,她们离开这数月之中,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只是,那柳如眉的神情既然是如此悲苦,又是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地方,莫非,她夫君……
施静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听得柳如眉缓缓道:“我帮着他从神水宫的阵法中全力冲出,本待劝说他且不要正面冲突,从长计议,却不料防不胜防,还是让他跟水母阴姬见了面。”
施静的感觉愈发不好,那柳如眉却还在继续说话:“他只道这是条可以救我的生路,谁知道,这并不是条生路,反倒是条不归路。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是如何对待他的?”
施静下意识地接了句:“如何了?”
柳如眉冷笑着道:“她说,若要她帮我医治,除非他肯替我死。”她平静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忽然浑身颤抖了起来,嘶声道:“我们跪下来求她,她都不肯,最后,他只有跳湖明志。”
她死死地盯住了施静,目光早已经不复开始时的温柔和煦,而是充满了悲伤和痛苦。或者,更准确地说,除了悲苦之外,竟似还有怨愤。那么,她到底在怨恨着谁?是给她下毒的石观音,还是拒绝医治她的水母阴姬?
只是,她那位夫君,也未免太过偏执了些,居然真的跳进了湖中……这种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终究因我而死的事情,着实狗血,真是有口也说不清。只是,照这个样子看,莫非她是要自己去帮她杀掉阴姬?
不管怎么说,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施静刚想到这里,那柳如眉似乎也已经看出了她面色大变,居然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做出弑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的。”她顿了顿,却又补充道:“只不过,届时请你不要出手助她便是了。”
施静冷笑了一声道:“柳姐姐说得倒真是轻松,试问若一个人明知道旁人要去杀自己的母亲,却还能够安安稳稳地袖手旁观,那这还算是一个人么?”
柳如眉笑道:“如此说来,小静是准备不顾昔日情分,定要插手此事了?”
施静叹了口气道:“虽则身受柳姐姐许多恩惠,但此事,却恕难从命。”
柳如眉也轻轻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真是可惜,我本不想如此,但看来,今日,却也不得不得罪了。”
她话未说完,已经身形一晃,朝着施静扑了过来。
第93章 〇九三劲敌
施静在江湖中磨练了这么许久;早就不是昔日随随便便就能暗算得手的江湖小菜鸟了。故此她眼见着柳如眉朝她袭来;却是不慌不忙,只待她那一双纤纤玉指快要抓上自己要害的时候;方才巧妙地拧身一闪,便即避开了她的攻击;整个人如同一片随风起舞的树叶一般斜斜滑了出去,轻盈而利落。
柳如眉一击未中,虽然心下微惊,但却也是面不改色,脸上甚至仍带着最迷人的微笑。她一面笑着,一面继续攻击,招招狠辣;竟似要夺了施静的性命,偏偏她的表情十分柔和,好似不过是想要同施静过过招,切磋切磋,随便玩玩儿。
施静先时还不动声色地接了她几招,想要顺便探探她的底细。结果几个回合下来,她发现柳如眉这女人的攻击竟似滴水不漏,招式也看不出深浅,她便知道,再这么打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这种没事儿就扑过来跟你打一架的模式也实在是有些厌烦了,故此,她便也不再啰嗦,直接用了水母阴姬传给她的武功,挑了俩大招直接往柳如眉身上一招呼……
眼瞅着柳如眉如同被水冲走一般斜飞了出去,她才满意地收了手,世界瞬间便安静了。
那柳如眉中了她两掌一脚,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待到施静觉得有些不对,慢慢走过去查看虚实的时候,却见她默默躺在地上,竟然早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施静觉得略微有些囧囧有神,正在暗暗猜测她又有些什么花样儿,却见柳如眉缓缓抬起头来,朝着她露出一个凄惨无比的笑容,异常苦涩地道:“你果然不愧是她的女儿,士别三日,居然已经成为了如此的高手……只是,若是不能救他,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说到这里,居然一口朝着自己的舌尖咬去,施静吓了一跳,慌忙出手封了她的穴道,却仍是迟了一点儿,她已经把自己的舌头咬破,鲜血顺着嘴角儿流了下来,带着一股子惊悚感和奇异的妖艳魅惑之力。
施静又顺手点了她另外几个穴道,帮她止了血,方才叹息着道:“你又何苦如此?”
见柳如眉不说话,而且方才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居然完全不在了,施静心中便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说来她本人也罢,才认回来的便宜老爹雄娘子也好,都是受过这位“画眉鸟”不少恩惠的。虽然说她的动机大约不纯,但无论怎样都不能否认她曾经救过他们的事实。
这种被人“挟恩图报”的事儿,真心纠结。施静自认自己还不够心狠手辣,她又素来不喜欢欠人家人情,所以,略微想了想之后,她还是叹了口气,朝着柳如眉道:“你既然有恩于我们父女,这件事,未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若是我没有听错,你方才是在说,‘若是不能救他’,亦即是说,你家夫君还活着?”
她见柳如眉呜呜咽咽地,似乎想说话,便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不再自寻短见,我便解了你的穴道,叫你好好说话。”
柳如眉微微愣怔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施静倒也不拖泥带水,径直解开了她的哑穴,但是却仍是留着几个大穴,以便保证在谈话的过程中,不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因素。
柳如眉见她如此细致,目光中更添了几分复杂,叹息着道:“我在湖边徘徊了数日,并未见到他……他的尸首,故此他自是还活着,只是,落在令堂水母阴姬手中,大约已是生不如死了。”
施静冷冷道:“母亲素来讨厌男子,想必除了跳湖,他还做了什么惹恼了她的事扒……我且问你,你们既然知道她在沙漠幽谷中闭关,为何还要前去打扰她清修?”
柳如眉苦笑道:“水母阴姬的名头,江湖中谁人没有听说过,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们又怎敢去打扰她老人家……实不相瞒,我此前曾去神水宫求见过宫主,但只可惜,未能得见。这些年,为着我的这种毒,外子与我想尽了各种法子,奈何,均是徒劳无功。这一次,外子听说了宫主就在那沙漠谷中闭关,因实在不忍我再受这种毒素所苦,更加不忍我因此而丧命,故此才……”
施静冷笑道:“好个夫妻情深、生死相随。只是,既然他如此不舍得你,却又肯为你跳湖,必然是深谙水性的。以你们这种诡计多疑的性子,说是要老老实实跳湖,恐怕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必定是佯装跳湖,继而伺机暗算了我母亲罢。”
柳如眉未料到她居然能猜测出此中内情,略顿了顿,方才道:“既然小静已经猜到,我便也不再隐瞒。这也是我们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只道宫主经过上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