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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有些抓狂的问道。
李墓看着她张牙舞爪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宠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记起来了。我从那道光而来,为你而来。洛水,我终于找到你了。真好。”
洛水就有些生气了,拍掉李墓的手,“你够了。我很认真想要对撞倒你的事情负责,你却一直在玩弄我!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人会从光里来,更不要对我说什么我是为了你而来的话。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这只是一场车祸,我负责治好你,然后两不相欠,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的。”
他说着,看着她的眼睛,“我跨过这星河,跨过这时空,就是为了你而来。没有你的命运,我受够了。”
“你……”
她很想愤怒的说你这个神经病,可是她看见他的眼睛,如此清澈,明媚而又忧伤,就好像那清澈的眼眸中藏着一整个世界,一整个她所不知道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追寻着她的脚步,从未真正停下。
“算了。你继续说。我听着,就假设你说的是真的。你从那光中来,所以你是外星人?”
她抱着手,冷声质问道。
“我不是外星人。”
他皱起眉,似乎也有些奇怪,“我记得我是地球人,我只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暂时想不起来。但我可以确定,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你,和你在一起。”
“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如果是地球人又怎么可能从光中来,你是想说自己来自未来,还是外星球?”
洛水不想理他了,哼了一声,转身去开车门。
“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很散乱,需要时间,才能找回来。这是旅程必然的后果。”
李墓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我没有兴趣陪你玩这个游戏了。你是外星人也好,来自未来也罢。请你用这套把戏去应付其他小女生。我没兴趣陪你玩下去了。”
“我只是为了你而来。”
李墓认真说道,洛水深吸一口气,“好。谢谢你的青睐,不过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医院,放心,你想在医院住多久都行,我会负责。不过,我没有空陪你玩这样的游戏了。”
“这不是游戏,这是我们的人生,我付出一切才换来的扭转命运的机会。”
李墓看着她,她也看着李墓,“所以,你是来拯救我的了?”
“我不知道。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李墓轻轻说着,眼中的坚定如有实质一般,让洛水顿时怔住了,有些慌乱的捋了捋头发,“我不听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我们还有一辈子……”
他温柔的笑起来,不强迫她立刻接受这一切,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对了,今天是多少号?”
“四月六号,愚人节早过了。”
“已经六号了吗?”
李墓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望向天空,记忆中四月二十号,便是世界末日。
这一次,他要阻止这一切,哪怕记忆还没有彻底恢复,但不重要了,他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他要守候在她的身边,这一次不会再让任何人从他的生命中夺走她,他不会让这悲剧再次上演,他发誓!
第六百四十四章我们的十四行诗!【三】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李商隐。
天阴阴的,离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已经过去了三天,洛水抱着资料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又看见了他。
他坐在校园操场林荫道的椅子上,还穿着那天她给他买的衣服,很不合身,但穿在他身上,挺好。
她看见他就这么望着天空,深邃的眼眸中流露着沧桑与神秘,哪怕不言不语,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吸引着路过的女学生们,每当有大胆的女孩子鼓起勇气走过来,他就会转过头,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目光望着情窦初开的女孩儿。
仿佛一块寒冰一般抗拒着其他人的接近,然后就会看到那些靠近的女孩子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慌忙走开,然后他就收回目光,继续空洞的望着天空。
这样的事情在这两天里不停的上演着,她偶尔从实验室的繁忙中回过神来,透过窗就会看到同样的戏码上演,这让她有些好笑,但又有种莫名的甜蜜,虽然很不忿他满嘴的胡说八道和不分场合的甜言蜜语,但她已经相信,至少对于他而言,她的确是特别的。
就好像此刻,仿佛可以感应到她的出现一般,呆望着星空的他就忽然收回了目光,站起身来,那种浓烈得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吞没的炙热就如影随形一般而来。
她看着他大步走过来,有些无奈,但又有些许的高兴,然后就昂着下巴,以更加高傲的姿态抱着资料往外走,没有回头,她也知道他一定跟上来了,就好像这两天他一直做的事情一样。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着校园外走着,他没有如之前一样鲁莽的靠近过来,对她进行纠缠。或者说一些不三不四的情话,或许是因为那天自己狠狠的训斥了他吧。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后悔,但随后又有些羞恼。这个家伙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太自以为是了,难道以为自己会低下头跟他认错吗?
哼,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他那满嘴的谎言,什么从光中来。什么为了她跨过星河,跨过时间才来。
简直是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谎话,亏他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口,实在是太讨厌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忿忿,气得喉咙发痒,忽然停下来,转过头,就看到他也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兜里。以一种帅气的姿态静静的望着她。
她就有些无力,不想承认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看的家伙,看见有女孩子忍不住向他投去欣赏的目光,她就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然后听到身后响起的与自己完美契合的脚步声,嘴角就忍不住浮起了一丝笑容,一边往前走,一边自言自语,用能够让他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今天去复诊了吗?”
“没有。我已经没事了。”
“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医生说了才算,你也不要想着给我省钱,先把病治好了再说。”
“嗯。我知道,不过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哈,既然你觉得自己好了,那还来找我干嘛。我只负责你的医药费,如果你好了的话。那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回答她的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才有声音弱弱道:“那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再治疗一下。”
她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转过身,有些嗔怪的看着他,“你还真想赖我一辈子?”
“嗯。”
他理直气壮的回答让她有些无力,只能摆摆手,然后又看到他明显短了一截的袖子,皱起眉,“这衣服不合身,你就不能换一套?”
“你给的,舍不得换。”
他傻傻的笑,露出大白牙,让人有些目眩神迷的味道,她脸有些发烫,连忙借着捋头发的动作遮掩,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一个骗子,就一定是个祸害小姑娘的大色狼。
能够将情话说得这么溜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人。
她有些羞恼的想着,但又想起他对待其他人的冷漠,又只能将整个念头打散,看见他还望着自己傻笑,气恼道:“你说吧,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
他温柔的看着她,像是看着自己宠溺的孩子,眼中闪过一抹孩子般的狡黠,“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一点。”
洛水就很想跟他笑起来很好看的侧脸一拳,这个混蛋,果然是百毒不侵了吗?只是,只是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暖暖的了。
“洛教授,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准备?这都几点了?晚上迎接宋教授的晚宴你可是必须要出席的,可不能像上次一样放鸽子。”
“嗯,嗯,我记得的。我这就回去准备。”
洛水有些歉意的目送着导师的车离开,转过头,嗔怪的白了李墓一眼,“看,都怪你,害我被骂了。”
“嗯,是我的错。我下次注意。”
他就诚恳的道歉着,她享受着这种被人无限宠溺的感觉,骄傲的昂起头,坐进车里,也不管他,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还能看到他站在原地静静望来的目光。
她就忍不住停下来,倒回去,用一种故作骄傲的语气道:“上车吧。我要去试礼服,顺便也给你换一身好了。不过你不要乱想,我是不想别人说我虐待你。另外衣服钱等你病好了,要记得还给我,算利息的。”
他就高兴的笑了起来。
“对了,这两天,你住在哪里?”
她开着车,随口问道。白天的时候,她知道他就跟个望夫石一样呆在学校里,晚上也会一直跟着她回家,不过在那之后的夜里,她就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了,想来他也不会老实的呆在医院里。
他想了想,这两天,他看着她上班,跟着她回家,然后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入睡,嗯,不能老实说。
所以他想了想,“住酒店。”
“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
她觉得自己的牙有些痒痒,“我给你的那点钱,你怕是潇洒不了几天了吧。”
“没,还有很多,我都存着的。”
他老实回答道。
“那你哪来的钱住酒店?”
她有些不相信,“我最恨别人骗我了。”
“真没骗你,你给我的钱都在这里了。”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钱来,叠得很整齐,一张一张好像码过一样,被他用一块手绢包着,很在意的样子。
她就有些想笑,但又觉得心头有些发堵,不再问,沉默的开车,然后在商场停了车,将他放下,递给他一张卡,“你自己去买吧。不用给我省钱,还有以后不要再这样。我是肇事者,你是受害人,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再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了。”
他下了车,看着她,问,“为什么?”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她说完,挥挥手,关上车窗,一路向北,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车汇入车流中再也看不见,皱起眉,静静思考着。
她看着后视镜里渐渐模糊的关于他的身影,有些伤感,说不上来,也许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也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但来得太过突兀了,她其实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但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更喜欢那种相知相守,平淡如水般的爱情,不必轰轰烈烈的来,也就不用担心戛然而止。甩下了她,她有些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路上随波浮沉,直到电话响起,她才想起晚上的宴会。
将有些奇怪的情绪压下,她匆匆做好了头发,换了衣服,往酒店而去,路上又经过了那家商场,她将车速慢下来,目光忍不住在人群中梭巡,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就忍不住自嘲一笑,然后加速离开。
这样也好,肇事者与受害人之间,关系简单一些,对大家都好。
当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她下了车,看着眼前的熙熙攘攘,金碧辉煌,忽然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她没有社交障碍,只是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离开,这是市政府迎接宋教授的欢迎晚宴。
当然前者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但宋教授是基因学的大拿,她虽然算不上是宋教授的弟子,但研究上很多问题都得到了宋教授的场合,错过了第一次时间去接机,这场宴会她却是不能再错过了。
她提着裙子,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喉咙有些发干,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熟人来支撑她的格格不入,然后她就又看到了他。
穿着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