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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孩子,便是他与她,再也无法分清是非恩怨的联系。在她第二次想要刺杀他时,他用仅剩不多的法力,演奏了一出神灵庇佑的宏伟乐章。将她,从卑贱的命运中释放出来,给了她被尊敬被爱戴的神女身份,更是赐封她为他未来的王后。
从此,他的法力再也无法恢复到足以压制咒术的程度。她问他,为什么要赐封她为王后?他也这样问自己。
可是这样的疑问,不过是薄如纸张的蹩脚掩盖,随便一阵风,便能揭开它所隐藏的一切。
高高在上的王,爱上了低贱的女奴。挣扎过,痛苦过,躲避过,可最终,还是接受了。并为此,默默付出着。
尽管,她恨他,尽管,她伤害了他。可是他,还会为了她,甘愿冒险。
茅草屋中,听到的那句恨,其实早已心中明了。不过因为他给了她一个高贵的身份,为了她承受了多少的危险,她却依旧说恨,而心痛,而心寒。
父亲舍弃了他,他又为何不能舍弃她?天赋异禀的孩子又怎样?当初父亲不也说他天赋异禀了吗?
可再次睁开双眼,见到她守在他的身边,曾经冒出过的愤恨,统统消散。嘴上讽刺她,可是心中的怎样的高兴,只有他一人知道。
随即,便是月色之下,她的梦语。一个恨他的女人,不会梦见与他双宿双飞的情景。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也已经爱上了他。
这种古怪的感情,他可以理解。他们两个之间,不都是如此的吗?
扭曲的感情,隐藏的感情,明明爱着,却相互恨着。他给过她伤害,她也给了他伤害,可是,在给与对方痛苦的同时,自己也在承受着十倍二十倍的痛苦。
寄傲,不愿再如此。尤其是当他,失去了父亲的依靠,千夜,便是他唯一的可以奉献出感情的对象了。
所以他,变得奇怪。放低身段,做出一些讨好她的举动。面对着想要他死的女奴,他可以深情的,将她拥抱入怀。
如果,千夜也爱着他,那么,会不会因此被他感动?会不会也与他一样,不再隐藏,将真实的自己释放出来?
寄傲,变成了一个期望得到对方真心的单纯的男人。这位令所有人敬畏的焰国大王,忍受了千夜种种的不可思议的无礼。
包括现在,她如此地质问着他。如果换做以往,换做另外一个人,他一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可是,眼前的,却是千夜。注定令他颠倒了常规,由高傲的王沦落乞讨爱意的卑贱的奴仆。
所以寄傲,回答了千夜的质问。
“为什么不解释?可是,为什么要解释?千夜,谣言,会给我带来怎样的灾难?答案是没有。所以我,为什么要费神解释?何况当时的我,的确无暇顾及这些。直到你的父亲找到我,我也不过感叹金之巫师的美名只是言过其实。他离开后,直到死去,我都没有想过一丁点有关他的事。至于在他死后,大家越演越烈的猜想,我更没必要去解释。因为比起这些,我有更棘手的问题要去面对。而我,当然也想不到,他的女儿会在十五年后来到我的身边,找我报仇。”
寄傲说得,平平淡淡。只不过平淡之中,蕴藏了多少的无辜。
的确,他又何曾想到这个结果?又如何能猜到十五年后与她的因果无常?
千夜垂下眼帘,心中幽幽的一声叹息。
那个千夜,不知道可有苏醒,可有听到寄傲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误会。面对重重荆棘的九岁的帝王,备受耻辱不得不寻上门的巫师,还有好事人群不着边际的谣言,终于结下了一棵苦果。
身为金之巫师女儿的千夜,身份模糊的冥兮和红菱,还有那个千夜喜欢着的迷一般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这苦果带来的灾难。
而她,不过是几十亿人群中的倒霉蛋,被命运之神投下的转头砸了脑袋,穿越到这全是悲剧的时代,成为了纠结人群中的一员。
这就是人生之路,一个岔口连着一个岔口,不经意的一步,便会改变你前行的方向,也会将你带到相差迥然的出口处,看到完全不同的结局。
可是在此之前,又有谁能预见到走入这岔口,将会带来什么?
“寄傲,我”
千夜刚要说什么,便听得一声惊雷,仿佛这世间也跟着地动山摇起来。千夜哆嗦了一下,便抱住自己,埋首在双膝之间。
大雨,倾盆而下。间隔这雷声的轰鸣,便是雨水哗啦啦的畅快。
寄傲蹙眉看着千夜,那瑟瑟发抖的弓起来的身子。凸起的肚子,挡在她与膝盖之间,使得她地下的头,只微微碰触到一点,而悬在了半空中。
千夜,你会害怕打雷闪电,会害怕飞鸟走兽,为什么,独独不怕失去生命。
轻叹一声,寄傲挪了过去,将千夜抱在怀中。千夜便嘶鸣地揪住他的衣服,枕在他的颈窝中,放声大哭起来。
害怕雷声,却不会如此痛哭。会哭,是因为她感到闷得慌。心中被什么东西堵了,令她喘息不得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奉上
182 最好的选择,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过了很久,雷声才停止。 千夜含着泪,在寄傲的怀中沉沉睡去。
为什么,要无辜的她来到这世界,搀和到这纠结的感情之中。为什么,偏偏选了她?
千夜睁开双眼时,火堆依旧燃着赤红的颜色。而在一旁的男人,再一次的赤条条的摸样。他的那件衣裳,自然在千夜的身上。
千夜乏得厉害,也不愿起来。只那样躺着看着寄傲。而寄傲,则是盘腿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在想什么。
长发,些许滑落到他的身前,遮住了那结实的匈膛。这男人,在想什么,想得如此专注?
千夜团扇般的睫毛,缓慢地一张一合。
是在想她的事吗?这几日,他也很纠结了。刚才对她的解释,虽然说得平平淡淡,可千夜却听出了或多或少的委屈。
她想要解释,她不是怪他,不过是有些郁闷而已。可那话没来得及说出来,便被讨厌的雷声打断了。
寄傲抱着她,温暖而又可靠。曾经,君节大叔也这样抱过她。抱着她的时候,心中想的,应该是被他丢弃的孩子们吧。而寄傲呢,他当时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掉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中?
寄傲,还是不懂。只眉头见隐隐的波动,额上青筋也渐渐清晰。
他在做什么?难道在运功之类的?
千夜这才想到,便见寄傲一口血吐了出来。她吓了一套,赶忙坐起来,挪到扶住寄傲的胳膊。
“怎么了?是在同化那咒术吗?”
寄傲擦了嘴角的血,只随意地点了头。不大的洞穴中,涌动着一股血腥味,而外面依旧倾泻的暴雨,也带来了一股股的湿气。
湿气凝结住这血腥,问着,令人难过。
“不要急,慢慢来。这东西也不是稀饭馒头,说吃了就能吃了的。太着急了,反而不好。你看,你都吐血了。”
“无妨。”
寄傲淡淡说了两个字,便又坐直了身子。千夜急了,便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寄傲的身边,不让他自/残。
“我知道这个很重要,可拜托你也先缓缓好不好?”
寄傲皱眉看着她,清淡地说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父王给我的法力在日渐衰弱,不想我死,就不要管我。”
千夜顿了一下。虽说不能一口吃掉,可倘若不快些吃,就真得会饿死了。
松开他,寄傲便又再次集中了注意力。
千夜挪到一边的山壁旁,靠着,看着不远处的寄傲。
唉,虽说是寄傲误会了他,可好歹他也是关心他的。君节大叔就不能暂时忍一忍,陪在他们身边,一同帮着想办法化解这咒术,也不同寄傲一个人瞎捉摸了。
思及此,千夜再次想到了山路上的那滩血迹。
君节大叔,的确与血魔王交了手。而看着血魔王的样子,那滩血很可能就是君节大叔吐出来的。那么,君节大叔现在如何了?可有好好医治伤痛,可有安然无恙?
而血魔王,与影魅的交战进展如何了?这都过去了大半夜了,估计也分出了胜负。不晓得谁赢了,不过,千夜是很希望血魔王能赢的。
虽然,他与贵族为敌。可他,却知道君节大叔的下落。而且
而且,他很可能与同样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倒霉蛋穿越者接触过,才会说房贷之类的话。
只不过,就算赢了,上哪儿去找他?找到了他,问他,他会告诉她实话吗?
何况寄傲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碰到他。
火光,像是被风吹动了一般,跳跃着。这火,也是寄傲的法术。可他现在正与体内的咒术做斗争,依旧维持着火焰,可以吗?
正想着,就见寄傲再一次的吐血了。
这一回比刚才严重多了,咳嗽得跟得了肺痨似地。千夜便又凑过去,轻拍着他的后背。
“歇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寄傲剧烈地喘息着,良久才恢复了些许。抬起头,脸上因为刚才的咳嗽,涨红涨红的。
他看着千夜,嘴边都是鲜血。好似吸血鬼,随时都会对她露出獠牙。
小手,依旧温柔的轻拍着他的背,那双杏眼中隐隐的雾色,眉宇间也写满了担心。
“千夜”
“是。”
“你”移开目光,只看着那堆火焰。
“啥呀,快说呀。”
“你会再一次离开我吗?”
小手,在他宽宽的背上停住了,千夜眨着眼睛看着寄傲,他只看着火堆,脸上的平静,好似从未说过任何话。
这个男人,当真是爱上她了。所以才会担心失去她,而她,又给了他恨不安定的感觉,才纠结了很久,再脆弱的此时,开口问了她吗?
男人,你真得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焰国大王吗?如果是,为何你会问我这样的话,为何我会不知所措。
“寄傲,我”如果不再有人打我的主意,我想我不会离开了。因为我既不想杀了你,也不想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娘,所以我哪里还有回去的条件了?
可是,可是那个千夜,不肯屈服她,她真得会索性杀了她。或者是再次用孩子来威胁她,而她,又将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寄傲,我不会离开。可是这件事,由不得我。
“我”
她不知道。都说,既然不能承诺,就该放手,不然就是耍/流/氓。知道你爱上了我,我该组织你的爱蔓延,不然到了哪一天,我或许会消失的那一天到来,你会更加痛苦。
千夜,猛地抬起双眸,睁圆了杏眼看着寄傲。
对了,她不该跟他回去的。趁着那个千夜还没有苏醒过来,她还有机会离开他。虽然暂时会令他痛苦,然而却阻止了日后,他们两个更大的痛苦。
走了这么久了,也没发现异常,冥兮他们应该不会跟着的。她离开,找个无人的地方,一边与那个千夜周旋,一边等待孩子的降生。待孩子出生后,托谁送还给孩子的父亲,而自己,就可以放心地与那个千夜同归于尽了。
这,或许就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结果了。
千夜抬起眼看着寄傲,怎样才能令他放开她?这男人,虽然爱着她,同样也牢牢地握紧她。就算她说不爱他,或者求他放了她,都不会令他松开那紧握着手。
想要离开,只有逃走。
眸子,渐渐迷离起来。心中的疼,是那个千夜的残留意识,还是对他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