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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树突然笑了,正如他总是喜欢做的表情,双手紧紧握着缰绳,用他温柔的声音说道:“我不会放弃她,既然带她出来,就要与她在一起。父亲,请您成全我吧。”
父亲?!这位受人尊敬的老将军原来就是伯树的父亲。难怪伯树的地位如此之高,原来是将门之子。
“成全?!我堂堂夫梨之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奴背叛王上,背叛家族,你让我如何成全你?!”
夫梨大吼,随即从身后拔出大刀,刀尖对着伯树一挥,吼道:“想要离去,就先杀了我!”
“父亲!”伯树心中怎样的焦急。他很清楚父亲的脾气,不与他交手,绝不会放过他们,困在这山谷中,如不速速离去,只怕追兵到来,他们就真的走不了了。可面对自己的父亲,叫他如何忍心动手?
千夜皱眉看着伯树,心疼他此时痛苦的模样,本就气闷的心突然疼得更厉害了。
伯树,慢慢抽出自己的大刀,千夜捂着胸口,吓得惊叫一声:“伯树,不要。”
伯树并没有应会她,也没有真得动武,突然翻身下马,走到父亲的面前。他,跪了下来,将自己的大刀双手举起,那双本该温暖人心的眸子,却蕴着哀痛。
“父亲,我不会放弃千夜,而我也不想与父亲交手。如果父亲您执意阻止,就请父亲将我杀了吧。待我死之后,请父亲不要难为她,放她寻找想要的生活去。”
夫犁双目怒视,气得脸都红了。“伯树,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不!”千夜再也沉不住气了,也不顾胸口难忍的疼,从马上一咕噜下来,扑到伯树身前,伸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抬起头,千夜直直看着夫犁,眸子中尽是泪水。
这个时代的事,她不懂。父亲想要杀死亲生儿子,或许也是稀疏平常。可是伯树,为了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算最后请死,也求自己的父亲放过她。千夜如何不感激他,又如何继续无动于衷?
“夫犁将军,奴才的确是卑微的女奴,如何配得起高贵的伯树将军。奴才,应该放弃的。可是怎么办,我们相爱怎么办?没有了彼此,就不能活下去,这样的痛苦时时折磨我们,令我们两个生不如死。今日夫犁将军要杀死他,也请将奴才一并杀死。因为没有了他,奴才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伯树赶忙推开千夜,想要凶她,可面对她的泪颜却做不到,只紧皱了眉头,含泪说道:“千夜,我父亲向来说话算话,你这样做,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何必白白搭上自已一条命?”
千夜望着伯树,也早已泪流成河,她哑声说道:“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改变夫犁将军的心意吗?伯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你死了,我也绝不苟活!”
此时此景,千夜早已心潮澎湃,她想也不想地将落在地上的刀拾起,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抹去。伯树赶忙阻止了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可是我希望你活着,这样即使我死了,也无遗憾了。”
“你怎么可以自私地留着我一人独活?要死一起死!”
两个人彼此拥抱着,相互埋怨着,可这埋怨中,又包含了多少的真爱。夫犁一直看着他们,良久,他仰天长叹。
身为将军,固然荣耀无比,可想要成为真正的英雄,光有蛮力是不够的。所以他请了多少学者教授伯树智慧,令这孩子从小就能够见多识广,也培育了温柔的性子。内心的柔软,对爱情的执着,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你们两个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
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样,才是真正躲过了王的追捕,你们也才能真的平安。
伯树面对伤心欲绝的父亲,充满了感激和内疚,他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便扶起千夜,各自上马离去了。
直到马蹄声远去,夫犁才又张开了双眼,掉过马头看着逐渐消失的影子,已是老泪纵横了。
伯树呀伯树,你可一定要幸福呀
“伯树将军?”寄傲眉头微皱,看着面前的宁宦官,虽然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可是那声音却堪比腊月寒冰。
宁宦官抖着身子答道:“是,是伯树将军带走的女奴千夜。”
冥兮立在一边,也同样皱着眉头。千万没有想到,伯树竟会做出这种事。固然千夜与众不同,可他竟会为她放弃了所有!而千夜,难道真得忘记了一切,连自己前来焰国的初衷都不记得,只想与那男人双宿双飞吗?
这种感觉是什么?嫉妒,还是羡慕?在计划深受影响的此时,他感觉到的只有这些吗?
寄傲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冥兮。
“冥兮,我现在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马上调集人手,把那两人给我抓回来!”
058 另一个千夜
骏马终于使出了山谷,面前是一片大好景色。 绿油油的草地,几条路交错其间。伯树转过头对千夜大声说道:“我们往西边走,去粼国。”
千夜不知道粼国是哪里,可她知道跟着伯树总没错。点了头,于是也随着伯树改变了方向,朝着西南的道路驶去。
胸口,越来越疼了,心脏仿佛被铁钳夹住,一点点收紧,令千夜喘不上起来。她紧紧咬住了下唇,苍白着脸色,努力追赶着伯树。
而此时,冥兮早已调配了人手,带着一百士兵驶出了凤凰城。
一路奔驰,马队掀起滚滚尘烟。冥兮在最前面,疾驰的风吹在他的脸上,他不得不眯起那双丹凤眼。驶出山谷,马队停下了,有几个士兵跳下马,分别去了不同的路口,查看痕迹。最后西南路口的士兵挥了手,喊道:“将军,这边。”
于是冥兮便扯了缰绳,带着一对人马朝西南方向驶去。
西南?伯树,你是要去粼国吗?水之粼国,的确是火之焰国的克敌,你是断定焰国追兵不会冒然进入粼国境内吧。可是你想错了,因为不需要到达粼国,我便会将你们抓捕到。
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千夜,带走父亲最大的希望
喘不上气了,疼得浑身的汗水,浸湿了身上的铠甲。千夜不得不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可这样做毫无用处,只觉得一阵阵的眼冒金星,前面的路也变得飘渺起来。
——不能走,不可以走——
有声音,怎么离得这样近?在这疾驰的马上,究竟是谁在跟她说话?
——你不可以走,我不会让你走——
这声音不是来自四周的任何一个方向,这声音是来自于她的身子里。千夜剧烈地喘息着,手指紧抓住胸口的铠甲,指关节泛起象牙白。
——你是谁?——
——我是千夜。——
——你是这身子原来的主人?!——
——不错。——
——是你,令我如此难过?——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走,你要代替我,杀了那个恶魔!——
——既然要杀他,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因为我已经死了,在营地的刺杀中被黑衣人刺中腹部而死。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我灵魂的一部分,被锁在心中。——
——你与寄傲有什么过节?而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穿越到你的身子里,为什么你要找一个不同时空的人代替你?!——
再也没有了声响,千夜却已经抓狂了。这身子里的,不仅仅是她的灵魂,还有那千夜的仇恨。这仇恨折磨着她,不准她离开寄傲。可她,必须要离开。
——回答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要是敢走,我会让你死!——
——不,我一定要走,我爱着伯树,我要跟伯树走!——
心痛越加猛烈,那捏着她心脏的铁钳,突然收紧,千夜再也不能支撑,从马背滚了下来。
从疾驰的马背上倒下,摔在地上又朝前滚了几个圈,便倒卧在土地上,一动不动了。
疼,好疼,疼得就仿佛要死过去了。那个千夜不准她离开,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好恨,好恨!
伯树勒住了缰绳,随即从马上跳下里跑到千夜身边,将千夜抱入怀中。摇晃着她的身子,焦急地呼喊道:“千夜,你怎么了,醒醒呀千夜。”
缓缓睁开双眼,千夜看到了伯树的脸,却是那般模糊。胸口剧烈地喘息,疼得她不断冒汗。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伯树的脸颊,绝望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伯树,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落马了,还对我说什么对不起?千夜,你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千夜摇着头,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伯树的脸颊。
“我不能走了”
伯树不可置信地看着千夜,一双眉头紧紧皱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千夜,告诉我。”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千夜如何的不甘。可是她对抗不了那个灵魂,将她控制得死死的。
“我的身子里另一个人好疼”
“你在说什么,什么另一个人,你的身子里怎么会有另一个人?!”
伯树当然不能理解,千夜也不知如何对他解释。可这疼痛无比的心,夺去了她所有的生气。
“伯树,对不起咳咳”
“千夜!千夜!”
突然,远方传来了马蹄着地的声音,伯树一顿,抬头看向远方。竟能看到尘土飞扬。
追兵怎么来的这样快?!
“千夜,追兵来了,我们必须走。来,我抱着你。”
伯树说着,将千夜好好抱在怀中,刚起身要走,千夜便剧烈咳嗽起来,竟咳出了血。她大喊着疼,挣扎着要伯树住手。
——敢走,我要你死!——
伯树吓呆了,又赶忙将千夜放下,跪在她身边,焦急地看着她。千夜,这是怎么了!
千夜剧烈地喘息,终于止住了咳嗽,侧过头,她看着伯树。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伯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可是我真得不能离开了你赶紧走不要管我”
“千夜,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不能离开,为什么要我一个人走?!”
“对不起可是你留下来我们两个都会没命他们只找到我我会编个谎话,我们就都能活”
“不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说什么丧气话!”
“伯树我也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是你必须走你走呀,快走呀!”千夜知道伯树一定不能理解,也一定很不甘,可她又何尝不是?然而她已经不能再走了,伯树带不走她,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急得千夜再一次吐血,可她全然不顾这些,只哀求地说道:“为了我,求求你走!”
伯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追兵,又低下头看着千夜流淌的眼泪和鲜血。
不甘,不甘。可是留下来,的确会害死她!
“千夜,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你此时的心,一定比我还要难过。我走,可是我,绝不放弃!”
伯树说罢,转身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的眼泪落在了千夜的嘴角边,慢慢滑进她的口中。
好凉,好涩
059 回家的办法
千夜仰卧在地,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上面的蓝天白云。 嘴角的血不断流出,心的痛正慢慢减退,可是心中的痛,却无法抑制。
天好蓝,云好白,空气好新鲜。就是这样的背景,大地之上一处林子,林子中有一间小木屋。
里面住着幸福的一家,男人,女人,还有他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