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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的目光再次落在千夜雪白的脖颈和四肢上,上面王兄留下的痕迹显而易见。
“将军们明明都看得到,却还对你痴迷。千夜,究竟你的身上有何种魅力。”
她喃喃自语,千夜却听到了。于是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学到可以吸引冥兮的东西呀。这个长公主,真得对冥兮很喜欢。
突想到自己与伯树的爱情悲剧,女奴和将军的组合不被人祝福,可公主与将军,怎会也如此无奈?冥兮不喜欢飞羽,飞羽却想尽办法令他喜欢,身为长公主却不愿用全力令对方屈服,这颗爱人的心,是真诚的。
千夜,竟有一些感动了。
抿了抿嘴,她凑前一步,对飞羽说道:“长公主,冥兮将军跟奴才,真得没什么。我们两个怎么说呢,就好像兄妹一样的感情。不过假如我喜欢他的话,我会去直接跟他表白。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会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哪一点。这样得到的是第一手资料,心中也有数了。”
飞羽长公主惊奇的看着千夜,虽然她一套一套的话以往也见识过,可这一次讨论的,却是对冥兮的感情,本不是保守的时代,然而涉及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长公主多少会羞涩的。
然而这份惊奇过后,飞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暗淡。似乎显得疲惫,她徐徐说道:“你下去吧,有什么需要,我会再叫你来的。”
千夜赶紧称是,逃命一样跑了出来。离那长公主的帐篷足够远的距离时,她这才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刚才逃出的地方。
暗淡,怎会跟一个高傲自负的公主扯上关系?在她要她表白的时候,却出现了。飞羽,是知道冥兮不喜欢她的吧,不然也不会这样。
她,真得很爱冥兮。
无精打采地往自己的帐篷走去,心中总也不舒服。
爱一个人,总是幸福甜蜜的。可伴随着幸福而来的,也有无尽的烦恼,甚至是绝望。就好像上帝在赋予我们青春的时候,也赋予了我们青春痘。
长公主飞羽,在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了多少的心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067 琉璃的身世
寄傲带着军队在前面打仗,又是几日没回来,千夜便窝在女奴们的帐篷中,时时与琉璃说说话,日子倒也过得清净。 杀人,回家,伯树好吧,她承认,扰乱她心神的不止那个以前的千夜。用手背搭着自己的双眼,倾听着帐篷外偶有巡逻士兵路过时,发出的铠甲相碰的声音。
脑海中却突然飘进了那穿着铠甲的古铜色健硕的身姿。长长的黑发简单地束在身后,偶有风儿吹起的碎发,飘散在他坚毅俊美的脸上。
嘴角一抹弧度,深邃的犹如夜空的双眸迸射出欲/望的火焰,用他一贯高贵而又邪魅的声音说道:“女奴千夜,我喜欢你的身子”
从她乖顺的那天起,他对她,便不曾凶残过。只有无尽的渴求,勇猛地进出一下子睁开眼睛,千夜紧紧握住了双拳。
只因他对你身子的需求超过了其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帐篷外传来了吵杂声,同时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营地。帐篷里的女奴们都坐了起来,个个面露惊恐,琉璃更是扑到千夜身边,与她抱在一起。
不一会儿,宁宦官进入帐篷,脸上只有喜色。
“大捷了,要与前方军队会合,马上就要拔寨起行,所以赶紧起来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冥兮说寄傲带人夜袭森国严密的关卡时,很是轻松。看样子他们也是胸有成竹。不过这个王倒也勇猛,竟自己带兵去了。队伍连夜起行,自然由夫犁和冥兮负责指挥,行至天明,他们看到那仿佛嵌在四周巍峨山峰中鬼斧神工般的城堡。城堡大门打开,虽然攻下一段时间了,仍可见四周堆积的尸首,很多士兵正在清理。见到队伍过来了,寻征亲自骑马出来迎接。
截住夫犁和冥兮,三个将军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都不由得严肃起来。没看到伯树,他留在城里了吧。
队伍停了下来,千夜从木板车上探出头,看着远处将军们的讨论。前方有个骑马的将军,对身边另一个将军说道:“觉不觉得奇怪呀?王上带兵,向来雷厉风行,攻下要塞后,也只会留人守住这里,随即朝着下个目标前进。今儿怎么停在城里了?将整个营地都迁过来,是打算在这要塞中住上一段时间吗?”
另一个将军便说道:“王上威武睿智,想必是有了什么妙法,不是你我可以参透的。”
“嗯,一定如此。”
千夜皱了皱眉,听这两人的对话,寄傲应该是个战/争/狂,的确不应该在这要塞中停留的。而且寄傲此次出兵的目的就是夺取森国的国土,又怎么会窝在这要塞中想主意呢?
思及此,那紧皱的眉头变得上扬。她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两个将军竟然想不通。该怎么说呢,远古时代的人真得好笨呀。像寄傲、冥兮那样的,估计算是人精了吧。所以这些笨蛋才会那么崇拜他们。
正想着,远处三名将军的密谈也算结束了,三人便都骑着马进了城中,队伍也随即进入。
进入城中时,千夜不由得张望着四周。这是一座城,自然住着平民百姓,可千夜却一个平民也看不到,除了一地的尸首和正在收拾尸首的焰国士兵外,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了。怎么,难道平民也跟着城中剩下的森国士兵一起被抓了?
正好奇着,就感到身后琉璃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千夜赶忙转过头,便看到琉璃瑟瑟发抖的样子。
“琉璃,你怎么了?!”千夜很是惊慌,又给按额头又测脉搏的。可琉璃只是抱着她的胳膊,随后索性趴进她的怀中了。
呜咽声,千夜皱了眉头。这个,不是身子上不舒服,应该是心病吧。于是她温柔地抱着她,轻声问道:“琉璃,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琉璃好似惊弓之鸟,啐泣了一阵子才发出声音。那声音也犹如蚊蝇般轻弱。
“我原来的国家,是靠近焰国的一个小国。我的父亲是武将,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原来琉璃以前是贵族呀,难怪她与众不同,竟是将门虎女呢。
“后来焰国覆灭了我的国家,我的父亲也战死了。而剩下的将士,也都被杀死。苏后焰国的士兵将我们这些人连同街上的平民一起抓了起来,成为了焰国的奴隶。”
原来,琉璃是这样成为了奴隶。难怪她会发抖,看到四周的一点一滴,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了。
“我还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情景。我们被赶到街道上,手脚都被他们绑起来了。有一位小姐,是文官家的女儿,我们还都认得。她长得很漂亮,那些士兵将她从家里拖了出来,扔到我们面前。有个将军把她的衣服撕光了,将她随后,那些士兵便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直到她没有了呼吸,僵硬的身子还在任人凌辱”
琉璃浑身发抖,最后泣不成声了。千夜搂着她的肩膀,含着泪抬头重洗看着宛如幽灵居所的城市。眼前,仿佛出现了城破时的画面。焰国的士兵蜂拥而入,砍杀着再无威胁的森国兵士,将吓得四处逃窜的平民统统抓了起来。对面空着的大石屋,千夜看到了里面曾发出怎样的惨叫,有士兵将住在里面的贵族女子拖出来,当街强/暴了她
摇着头,再一次体会了野蛮时代令人发指的种种,倒在她怀中的这个经历过惨烈的女子,她的好朋友,怕是一辈子都挥不去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文官的漂亮女儿,被士兵折/磨致/死时发出的凄惨的喊叫。
琉璃,你竟是如此坚强的女子。今日若不是你说,又有谁能察觉出你经过的这些?对着我笑,告诉我侍奉焰国的王就是你的幸福的时候,你的心里在流着血吧。可是我,却只会哭着,寻求你带给我的力量和温暖。
我真是,真是太坏了。
千夜仰头,咽回了即将流出的泪水,因为在她决定刺杀寄傲的时候,就已经与眼泪告别了。所以她不能哭,因为她不可以成为弱者。
小国的贵族,不如大国的平民。可我们这些奴隶,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所以琉璃,刺杀了寄傲后,你的幸福也不会消失。因为你,还有这四周被枷锁束缚的赤/裸的男/女,只不过,是奴隶而已
068 将军们的神秘
这城中竟有个宫殿一般的建筑,想必曾经住在里面的森国贵族,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千夜看到飞羽从马车上下来,脸上一贯的优雅端庄,在众侍从侍女的拥簇下,走了进去。脸上并无什么紧张之情,想必三个将军神情严肃密谈的事,她还不知道吧。
侍奉王上的女奴们下了板车,由宁宦官带着,穿过一道道石廊,最后来到建筑最深处的院落中。这里有间很大的石屋,王上就住在里面。门口重兵把守,女奴们便在门外的石廊处安顿了下来。
斜靠在墙边,千夜与琉璃肩靠着肩。琉璃已经好多了,她毕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这样与千夜紧挨着,从彼此身上获取安心。
只是,心中会疑惑,那被变/态,怎么没有迫不及待地找她进去?难道在攻入这里后,已经寻到了其他的女人发/泄了他的欲/望?
几个将军从石屋中走出来,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千夜抬头看着他们,正是这次战争主要的四员大将:夫犁、寻征、伯树、冥兮。千夜的目光在他们的侧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伯树的脸上。
披着威武的青铜铠甲却阳光般的将军,即使不笑,也如同天空中最灿烂的明媚,可以扫去你心中深藏的阴霾,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开朗起来。
伯树,又消瘦了。是因为战争的残酷,还是因为她的无情?
眉头微蹙,一时间忘记了自己与他刻意保持的距离。直到伯树也发现了她,深深望过来时,她才猛然惊醒。
她在干什么?此时望着他的眼神,正是最致命的利器,会要了他的命的。你怎么可以,犯下如此大的错误?!
千夜赶紧撇过头,再也不看他一眼了。伯树的脸上,又一次闪过的心痛,而他这样的变化,也引起了其他三位将军的注意,自然也都发现了千夜。
夫犁搂着儿子的肩膀将他带走了,寻征与冥兮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是那种很明确的又无奈的神情。千夜偷偷地看了他们一眼,却发现两个人也正好看向她,她便赶紧转过头,假装安慰身边的琉璃。
宁宦官走过来,对她说道:“女奴千夜,王上叫你进去。”
琉璃这才抬起头,对着千夜笑了笑,千夜则是轻叹一声,扶着墙站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裙子。
寻征的脸上,是那种疑惑。他看着千夜跟宁宦官朝门口走去,便三两步跑过去,拦住了千夜。这一举动突然,着实吓了千夜一大跳,她睁着水汪汪的杏眼瞪着寻征,宁宦官也赶忙转过身,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得跟朵花一样,小眼睛也写满了谄媚。
“寻征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冥兮也已经走过来,他拍着寻征的肩膀,说道:“既然王召唤这女奴,自然不怕她什么。你也不用在这里拦着,平白惹王不高兴。”
他们在说什么?难道寻征以为那变/态会怕她什么吗?真是活久了什么是都能碰到,一直以来被欺负的那个人是她好不好!
寻征微皱眉头,对冥兮说了句我知道,随后又看向千夜。他一向清高得很,看着千夜也习惯性地板着脸,正如千夜在帐篷中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