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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乐妃心细啊!”永安帝哈哈大笑起来。乐妃也在暗自发笑,这条老狐狸,真是什么着都有!
一眨眼,金陵古城又目睹了春夏秋冬整整一个轮回,一切依然如故,时光停滞不前。永安帝在太监们的簇拥下兴致勃勃地来到御花园散步,园中阳光明媚,春风和煦,风中夹带着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皇上止步在山顶凉亭,太监立刻端上香茶一壶。皇上品了一口茶诗兴大发,他正想要吟诵,俞太监匆匆走了上来,“皇上,您派去新中华府的小顺子回来了。”
“快,快,让他上这儿来!”暗探一溜烟地跑上了凉亭。“小顺子,快跟朕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奴才已查清了平王的新军人数,总共一万八千三百七十二人。”
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小顺子继续道:“近年来,西夷从未大举进犯,边境十分平静,而平王的新军却磨拳擦掌,严阵以待。奴才不懂军事,不敢妄加猜测。”
永安帝不安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还有吗?”
“奴才又去了平王的军校,那里有一大群年轻气盛的学子整日围着平王。平王鼓励他们直呼其名,他们最爱喊的一句是‘万胜,万胜,战而必胜!’,可奴才听到他们中许多人不说‘万胜’而在高喊‘万岁’啊!”
皇上的脸色阴沉难看。“平王知道此事吗?”
“奴才隔得老远都听见了,平王能不耳闻吗?”
“岂有此理!”皇上气恼地站起身来,在凉亭中来回急走,刚才品茶吟诗的雅兴早已荡然无存。“世事多变,人心难测,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一年半载里,这个王万胜竟然变了那么多!”
小顺子微微颤抖着嗓音,轻声道:“万岁,奴才还打探到平王过去的一些事。”“讲!”“奴才听说,平王当年辞了平虏将军一职后,竟然叛国投敌,跑西夷那边去了!”
永安帝猛地停下了脚步。他想了想,立刻开始摇头,“那是谣传!朕知道当年他在墨城损兵折将,之后,他一直痛恨西夷。”
“可奴才有物证!万岁可否注意到平王平日佩戴的那枚银十字架?”
皇上笑了笑,“朕当然看到了。朕知道平王信奉洋教,而朕见过的那些洋教士们也都戴那玩意儿,不足为怪嘛!”
小顺子低下了头,语气神秘地慢慢道:“平王尽管自幼信奉洋教,可他原先并不佩戴十字架。”“说下去!”“那年,平王在墨城兵败,归来时带回一西夷女子,两人一直姘居一室,形影不离,她胸前佩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银十字架。后来那女子忽然跑回她的老家,再也没有回来,以后平王也跟着失踪。等他再度出现时,他的胸前就多了那枚十字架!依奴才之见……”
“啪!”茶壶被打落在地。“可恶,王万胜,你……你真太可恶了!”皇上哆嗦地指着亭外的一棵大树骂道,“朕将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许配于你,没想到你还时时不忘那洋女人的情物,由此可见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朕!朕真是瞎了眼,被你糊弄了一场!”
他唰地抽出宝剑,将桌上的杯盘砍个稀烂。小顺子浑身哆嗦地跪倒哀求:“万岁息怒!是奴才不好,惹得龙颜大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好了,好了,你马上去内务府领赏吧,朕不想再见到你!”
“谢万岁,奴才这就滚!”小顺子快步跑到内务府,然后又急匆匆地赶到洪太监那里领取更大的赏赐。
国相邓仲仁喘着粗气,奉旨赶到御花园凉亭。还未等他开口,皇上厉声道:“平王在新中华府大练兵马,居心叵测,你赶快让刑部立案调查,朕想亲自提审王万胜!”
“皇……皇上,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
“讲,讲,讲!”永安帝急不可待地瞪着他。
邓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平王居功自傲,图谋不轨并非一日,他在暗练兵马之时还广收人心。如果皇上将他解押京城,公开问罪,老臣惟恐天下百姓不服,皇上英名玷污啊!况且,平王兵强马壮,一旦他得到了风声,必定起兵造反,那后果不堪设想!”
永安帝紧锁双眉。“依邓相之见?”
“老臣以为咱们必须做得不露声色。”邓仲仁轻声耳语几句,然后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皇上点了点头。“好吧,这事就由你去安排。朕可有言在先,决不可伤了皇妹,否则朕拿你是问!”
晚上,乐妃照例来到永安帝身边侍寝。皇上脸色铁青地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皇上,您今儿是怎么了?”
“怎么了,朕的肺差点让那个王万胜给气炸了!”
“平王?”她故作惊讶,“他不是在新中华府吗?”
“据朕的耳目调查,他确有造反之心,朕已决定将他除掉,以防祸乱!”
“皇上!”乐妃忽然双膝跪倒在地,“臣妾替我的好妹妹瑞雪公主求情,请皇上饶平王一死吧!”
永安帝轻声叹息,“朕知道你心疼皇妹,朕何尝不心疼呢?可王万胜罪有应得,朕不除掉他后患无穷啊!”
“如果皇上一定要取平王的性命,臣妾求您将公主接回宫吧。”
“乐妃啊,朕怎么会让她孤苦伶仃地住在新中华府这种蛮荒之地呢?等她回宫后,你可得要好好安慰她,照顾她。”
“臣妾一定照办!皇上劳累了一天,快躺下吧,臣妾给您捶背。”
趁永安帝转身之际,乐妃得意地露出了一个笑脸,她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平王终于完蛋啦!事成之后,瑞雪公主便落到了我“后宫之主”的手中,你这个小寡妇,慢慢熬吧!
头戴斗笠的樵夫匆匆忙忙地赶到一处林间空地。他放下柴篓,开始紧张地左顾右盼起来。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山岭,林子里阴暗潮湿,山风不断,摇曳的枝叶时不时地发出恐怖的尖啸声。又是一阵狂风袭来,樵夫下意识地缩了缩头颈。就在那一瞬间,眼角处似乎闪过一丝阴影,他惊愕地抬起了头。一个蒙面黑衣人已悄然无声地站在自己跟前。
樵夫竭力按捺住砰砰的心跳,顾作生气地板起了脸。“你怎么才来?”
“我在看你后面是否有尾巴?”黑衣人轻声答道。
“你放心,我做事一向小心谨慎。”
“那好,你的目标是谁?”
樵夫递给黑夜人一张画像。“还有,此人你决不可伤着!”他又递上一张画像。
“嗯,没问题!你的钱带来了吗?”黑衣人一伸手。
“且慢,让我先试试你的身手再说。”
樵夫趁说话之际,已从身上抽出一把利剑,他举剑便刺。黑衣人脚下使劲,向后空翻,轻巧地躲过了剑刃。还未等他脚尖着地,一支飞镖已飞掷出手。樵夫躲闪不及,头上的斗笠被飞镖削掉,老老地钉在了后面的树干上。正在他愣神的工夫,黑衣人已从他头顶上空翻而过,稳稳地落在了那棵树旁。他顺势摘下斗笠,从内侧找到一张银票。
“怎么,才这点钱?”他不满地叫嚷起来。
“事成之后,还有一半!”
“那这张纸是什么?”黑衣人从斗笠中又翻出一张盖着朱红大印的纸片。
“傻瓜,那是你的官迁移民证!”樵夫边说边收起了他的宝剑。“下一班船三个月后起航,我们一年之后在老地方见!”
林子里寂静无声。他诧异地抬头寻找,黑衣人早已无影无踪。
下篇第四十三章校长漫长的雨季又一次降临在金山镇,绵绵细雨给这座气势雄伟的山海城带来了一丝江南水乡的秀丽与妩媚。优雅恬静的国利大学校园内绿树成荫,芳草青青,宽大的碎石路面上,一辆布蓬马车响着清脆的蹄声,缓步前行。马车最后停在了大学图书馆门前。
瑞雪公主手抱一大叠书从里面走了出来。以斗笠遮面的车夫连忙上前打伞,“公主,请走好,别淋湿了。”
那不是车夫的声音!公主惊奇地抬起了头。“万胜,是你?你真坏死了,来接我都不事先告诉一声!”
万胜摘下斗笠,哈哈一笑。“雪儿,你来新中华府已整整两年了,都怪我不好,一直忘了请你好好吃一顿晚饭。今天忽然想起此事,就匆匆赶来了。”
她的脸上带着狐疑,“就你我两人?”
“是啊,我把车夫、卫兵全都赶回了家,咱们就去海边的那家饭庄。”
“太好了,走吧!”她腾地一下跳上了马车。
“雪儿,你得帮我点菜,否则又是家里的老三样!”
“没问题!”
两人挑了一间面对大海的包房坐下。此时的她依然沉浸在意外的喜悦之中,“平时夫君总是东跑西颠,忙这忙那的,几乎没有我们俩说话的时间。雪儿喜欢这地方,太喜欢了!”
“这个好办,我们以后可以常来这里。”她兴奋地一点头。“雪儿,看你平时老往大学图书馆跑,那里的书一定很精彩吧?”
“当然喽!这还多亏了夫君请来的老师对雪儿的鼓励。我向他演示了我最爱玩的那台小纺纱机,他夸奖说雪儿操作熟练,还懂得拆装!他还说,如果雪儿能读一点书,就可以更上一层楼,将机器加以改进。我照样试了,小机器果然比原先转得快,转得好!现在雪儿天天在读书,希望自己能设计出一台新机器!”她手舞足蹈地向夫君比划着新机器的模样,万胜会心地一笑。
“哇,没想到我的雪儿这么心灵手巧!改日你去国利大学申请正式入学,他们一定欣然接受。”
“那老师也这么说!可我知道,雪儿能读书是因为我是大明公主。新中华府的平民女子别说进国利大学,就连官办中学都不收她们。雪儿想自己办一所纺织女校,我要让平民女子也象我一样幸运!”
万胜以敬佩的目光久久地望着她,没想到雪儿有如此胆识!“你知道吗?这所女子学院在新中华府可是史无前例啊!”
“雪儿知道此事不同寻常,许多人还可能暗中反对。可我记得夫君说过,万事总有个开头,我一定能闯过去!”
万胜情不自禁地一拍手,“我喜欢你这个开头!不过,办校并非易事,你一个人可能有困难,依我看,有一人能帮你。”
“是谁?”她急急地问。
“孙立山,孙大人。”
“告诉我那位孙大人住哪儿,雪儿明日就去拜访他。”
万胜为难地一笑。“这位孙大人尽管才识渊博,但他隐居深山,不闻世事。要想见着他可得费一番力气。”
“再苦再难,我也要去试试!”她憧憬着未来的女子学院,脸上焕发出异样的光彩。“雪儿这辈子从未象今天这么高兴过!我刚来新中华府的时候觉得有点不习惯,现在我越来越喜欢这地方了。”
“你最喜欢这里的哪一方面?”万胜关切地问。
“在新中华府,生活多了机会,多了选择!”
他在心中频频点头,雪儿这几年的确长大了不少。谈话间,几盆热气腾腾的炒菜被端了上来。他举起了酒杯, “祝你的纺织女校能早日开学!”
公主以茶代酒也举起了杯,“雪儿祝我的夫君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万胜抿了口酒,轻叹一声:“说到心想事成,有件事怎么想都不成。”
“告诉雪儿,也许我能帮你。”
“我想把军校中最优秀的学员选拔出来,培养他们成为未来的工程兵,专门从事架桥、筑垒和攻城。可惜好老师都给国利大学要走了,我找遍了全城都没找到称心的教员。”
雪儿想了想。“我觉得你们工兵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