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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那大明护照惹的祸!“我去找他们解释!”王二说完就要走。
“不,这事只有总督说了算。”
“好,我去找总督!”
爱蜜丽不放心地拉着他的手说:“与总督说话可要留神啊!”
“放心吧!”王二大踏步走出牢房,他心里说:我又不是那总督手下的红脸毛夷,怕他个球!
他在别人的指点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总督官邸。官邸外那扇黑沉沉的大铁门紧闭着,夜已很深,街上寂静无声。
“铛铛铛,铛铛铛!”他使足了劲敲击铁门。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睡眼惺忪的侍者打开门,语气生硬地问:“你是谁?”
“我是中国公使,想见总督!”
“中国公使团早走了,你少来胡闹!”说着,侍者便要关门。
王二一把推住铁门,大声说:“你不长眼吗?看看我,我长得象你吗?我不是中国公使是谁?”他加重了语气,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头还仰得老高。
侍者瞟了王二一眼,灰溜溜地回到屋里。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一个身穿睡袍的人出现在门口,他正是总督密努特。
总督冷冷地说:“你长得象中国人并不证明你就是中国公使,你能说出公使团其他人的模样吗?”
“当然!那位正使身高与我相仿,长着双小眼睛,长圆脸,嘴下一缕短胡;副使是一位高大的将军……”
“鸭,鸭!”总督边听边点头。
“……还有那个喜欢眨眼的小子是挑行李的。”王二差点再加上一句“和我一样!”
密努特一下子变得激动异常,“先生真是公使团的人!请进,请进!”
“总督先生,请先放了我的朋友吧!”王二心中只惦记着爱蜜丽。
“当然,当然。”总督连忙向侍者吩咐了几句。
王二被带到羊毛地毯铺地的客厅中,密努特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上好白兰地,自己一杯,王二一杯。此时,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惊讶。
“真是奇迹啊!我以为那些中国公使再也不回来了呢。”
“我不知道公使团去哪儿了,我是在树林里迷路掉队的。”
密努特十分理解地点点头。“在那片大树林里的确容易迷路,别说先生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就连我这个当总督的都不知道我的村民躲在树林的哪一头?”说完,总督自己先笑了起来,他说的自然是玩笑话。
王二煞有介事地解释说:“村民们不傻,躲着您才能免交所得税嘛!”总督笑得更欢了。两人边喝边聊,象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王二的脸因喝了酒变得通红,与那红脸总督倒有一分相似。
“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总督边说边满上了王二的酒杯,“先生您在公使团里任什么职?”
王二一愣。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他接过酒杯猛喝一口。烈酒直冲脑门,他觉得有点飘飘然,便脱口而出:“翻译,首席翻译!”
“原来如此!”总督一捶桌子,恍然大悟一般。“难怪公使团带来的那个翻译水平这么差,要是翻译先生您当时在场就好喽!”
“自然,自然!”王二憨笑道。
说话之间,爱蜜丽裹着一条毛毯,被人带进了客厅。大明护照已还给了她,现在仍包在她的金发上。
一见爱蜜丽,总督神色尴尬地说:“十分抱歉,小姐,我冤枉你了。这二十吉尔德就算是我的补偿吧!”侍者随即递来一袋沉甸甸的银币。
“哦,还有一件事。”总督接着说,“我这儿正需要一位象翻译先生您这样有才干的人,要是先生不介意的话,就请留在我的总督府工作吧!”
在总督府任职,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啊!爱蜜丽心想。可是,我们村离城那么远,来往不便,以后他还会记得我这个农村小姑娘吗?
“多谢总督先生。”王二答道,“可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就在那片先生您也找不到路的树林里!”
查尔斯国王又一次盛情款待了新中华特使。这次公使张国利一改初衷,爽朗地接受了英王的所有建议。英王大喜,立即派人组织了一支传教士团,让他们与公使团一起乘坐他的宠舰--皇家亲王号回访新中华府。
公使团在伦敦市民的欢呼声中踏上了归程。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情都犹如大海的波涛,起伏不平。离家两年多了,出发时他们肩负着有关新中华府生死存亡的重任,踏遍千山万水,远涉重洋;归途时尽管没有实现结盟愿望,但每个人的口袋里都已装上了更为强大的武器--知识!
上篇第六章婚礼“爱蜜丽,爸有件要紧事跟你说。”下午早早回家的老伯一进门便将女儿拉到了一间小屋,并关上房门。“告诉我,你是不是已同意与那艾尔结婚?”
“鸭!”爱蜜丽紧张地点点头。她知道与异族通婚在这儿绝无仅有,父亲反对也是在情理之中,这也就是她一直将此事瞒着父亲的原因。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和你妈?”
“爸,请……请听我慢慢解释……”她的话语变得有些吱唔。
老伯笑了笑。“艾尔这小伙子能干又善良,我其实挺喜欢他的。”
“真的?”她的眼中忽然放出了希望的光芒。
“只是有两件事你必须知道。”老伯严肃地看了女儿一眼,继续说:“第一,我去问了村里的牧师,他说艾尔必须先入教,他才可以为你们举行婚礼。这第二件……”
“这么说,你同意了!爸,我爱你,我爱你!”爱蜜丽未等父亲说完已扑了上来,在他的脸上反复亲吻。
“好了,好了。”老伯笑着推开了女儿,“还有一件事更重要。以后你们的孩子长得可与你我不同,他们在这儿生活可能会遇上些麻烦,这事你仔细考虑过吗?”
爱蜜丽略带羞涩地摇了摇头。她想了想说:“爸,你放心吧。我与艾尔的相遇是上帝安排的,我们的孩子已得到了主的赐福,他们将来一定会有好命运〖注12〗。”
老伯满意地朝着女儿微笑。“我和你妈祝你们生活美满幸福!”爱蜜丽又一次扑倒在父亲的怀里。
郑福海站在皇家亲王号甲板上,观看第一百四十次日出。这一路上,除了巴西海岸的一场风暴外,一切平安无事。
“合恩角!”头顶上的了望水手忽然大喊。顷刻间,所有船员都紧张地忙碌起来,有收帆的,有拉绳的,有捆扎货物的,有人甚至爬上了高耸的船桅,将桅杆截短一半以增强船的稳定性。
“有这个必要吗?”郑将军问英国舰长。
“当然!”
此时,舰上所有闲散人员均已被赶下了船舱。郑将军好奇心大起,一再要求留在甲板上。舰长勉强答应。
可一连几天,什么异常情况也没发生。正当郑福海百无聊赖地想回房休息时,天边刮起了呼啸的狂风。远处那铅灰色的阴云下出现了一条白线,紧接着是两条,三条……越来越多,越来越近。郑将军终于看清了,那哪是白线?眼前出现的是五丈高的滔天巨浪!
盛行于南纬四十多度的西风咆哮着扫过浩瀚无垠的南大西洋、南印度洋和南太平洋,最后一头撞上了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脉,大风被迫南折,挤过火地岛与南极洲之间的德雷克海峡,搅起冲天巨浪。而合恩角地处火地岛的南端,在风浪中首当其冲。
墨绿色的浪峰迎面扑来。就在船马上陷入漆黑的浪谷时,千余吨的船身被一把托上峰顶,然后猛地从另一侧摔下。船身剧烈摇晃,嘎嘎作响。还没等船员们缓过神,又一个大浪翻滚而至……
浓云怒涛吞噬了天上的日月星辰,也冲垮了船员的意志和勇气。他们整日整夜地躲在阴冷潮湿的船舱内,不停地战栗,不停地祈祷。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当闪着粼粼波光的太平洋终于展现在眼前时,大家禁不住跑上了甲板欢呼雀跃。
他们中许多人不知,平静的大洋却隐藏着一个更凶险的敌人--坏血病。战胜这个敌人的利器在岸上的果林。可南美海岸密布西班牙要塞,上岸也就意味着与西军决一死战。
英军士兵划着小艇冲向海滩,与他们几乎同时到达的是一支闻讯赶来的西军小队。两军在沙滩上对阵,中国代表们站在甲板上看得真切。双方先以整齐的排枪对射,接着西军士兵拉出那令人生畏的托兰多钢剑,狂叫着冲了上来。英军也不示弱,抄起大铁斧和大铁锤迎战。两支铁甲军迎头相撞,喊杀声顷刻间就被金属的敲击声淹没,沙滩上到处寒光闪闪,火花飞溅。不到一杯茶的工夫,胜负便已明了,西军士兵尽管身披坚固的铁甲,但是在英军重型兵器的捶击下一个个五脏俱裂,吐血身亡。
在船上观战的中国武将们不禁感叹道:“我们中国古代也有挥舞百斤大锤的英雄好汉,可自明朝开国这两百多年来,我们变软了,将士们多注重花拳秀腿,少注重实战价值。”
岸上的西军终于不支,纷纷夺路而逃。不多时,英国士兵得胜归舰,每人背扛一大包翠绿色的酸苹果。
“海盗,海盗!”金山镇又一次锣声大起,刘知府紧张地登上城墙亲自观阵。海湾口,一艘西洋战舰直冲而来。刘大人惊恐地发现,这艘战舰比以往入侵的西夷战舰更长更宽,战舰侧舷乌洞洞的炮口密密麻麻。
西洋舰放慢了速度。随着三声礼炮,舰首忽然飘起了一面新中华府大旗。刘知府正在纳闷之际,眼力好的官兵大叫起来:“那是张大人,公使团回来啦!”
公使张国利站在高高的甲板上,看着熟悉的金山镇码头和街道渐渐驶近,两行热泪禁不住夺眶而出。离家三年啦,连故乡的海风都是那么的清新!
皇家亲王号停靠金山镇码头时,岸上已人头济济,锣鼓喧天,刘知府和其他官员穿带整齐分立码头两旁为公使团接风。还没等张国利走近,刘大人便一个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张公使的手臂,脸上老泪纵横。他只说了一句:“张大人辛苦啦!”就再也说不下去,所有人都以为公使团遇上了不测。
刚一上岸,英国传教士们便东张西望,嘴里念念有词。中国城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新奇和诱人!与此同时,码头上的百姓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长相奇特的英国人。
“这人怎么张着双绿眼睛?”
“我看他的红胡子更怪!”
领头的红胡子教士见百姓似乎在说自己,便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
“Hello! I am Father Brown。 How do you do?”
“好肚油肚?他在说我吗?”一个富农模样的人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福的肚子,谦虚地摆摆手。他满脸堆笑地说:“过奖,过奖!等过年时再加点油水,肚子就更有福相!”
站在旁边的一些没有“油肚”的市民看见教士的肚子也挺“威风”的,便纷纷上前搭话:
“红胡子老哥你也一样,好肚油肚!”
“好肚油肚!”
红胡子教士“听懂”了最后那四个词,不免幸喜若狂。这些中国人这么快就学会了讲英语,真是奇迹啊!教士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大声说道:“感谢主的恩赐,让我们有幸踏上这片神奇的国土!”
在场百姓全都哈哈大笑。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怪声怪调的语言!
刘大人仔细听取了张国利的治国设想。他觉得与英国人做贸易、仿照英国工厂都是富国强兵的良策。至于兴办洋校,他却有些顾虑。
“这洋学果真比圣贤之道更有用吗?本官不想误人子弟啊!”
“刘大人请放心,我们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