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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那年花烛红妆女,貌若天仙色倾城。
而今却是这般境况,不由的让萧漠南心生怜悯。
萧丹青瞥了身旁的瑞香一眼,瑞香急忙俯身去探若倾城的鼻息,立时欣喜的抬头,“娘娘,她还活着。”
见状,苏流云面色肃冷,“妹妹专程为这贱婢而来?”
贱婢?萧丹青笑的端庄贤淑,“姐姐多虑了,妹妹不过路过此地,见有异样才多管闲事的过来瞧瞧。见姐姐惩处奴婢,所以过来宽解一下姐姐的怒气。若是妹妹此行有碍姐姐之事,妹妹离去便是。只是妹妹不得不提醒姐姐,若倾城可辱不可杀。否则皇上怪罪,可有抗旨之嫌。”
说着,萧丹青转身欲走。
瑞香面露焦急,神色惶恐的望着地上毫无知觉的若倾城。若无人施救,只怕若倾城性命堪虞。
苏流云忙赔笑脸,“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怎会有此怀疑。不过是贱婢做错事情,小惩大诫罢了。如今罚也罚过了,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就此作罢。”
萧丹青慢条斯理的转身直视苏流云变化多端的容脸,一贯的云淡风轻之色,“皇后娘娘果真母仪天下,大度之至。”
有萧漠南在此,苏流云也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的瞥了若倾城一眼,便宜这贱人了。冲夏音使个眼色,苏流云端正身子肃然道,“来人,回宫。”
语罢,在萧丹青的注视下急速离开,丢下不省人事的若倾城。
看一眼地上的若倾城,萧丹青轻叹一声。曾几何时,若倾城何等荣耀,何等的尊贵,现下却凄惨至绝任人践踏,不能不说人生的际遇令人意外。
“娘娘?”瑞香担忧的望着萧丹青。
“漠南,你”还不待萧丹青说完,萧漠南不知哪里来的想法,突然走向若倾城,当众将昏迷的若倾城横抱在怀。萧丹青着实震住,“漠南,你做什么?”凡事有太监在,何须他一个王爷动手?当真失礼。
“送去长姐宫中如何?待她醒转再遣回去便是。”萧漠南不由分说的抱着若倾城往萧丹青的徽雨宫走去。
眸子微微凝霜,萧丹青的面色不甚好看,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愠怒。谁人不知,若倾城乃是皇帝亲手毁的容颜,亲自赐为宫奴贱婢,亲口下谕任谁也不能擅杀。如今萧漠南此行要是被慕容元策知晓,不定要生出怎样的事端。
然事已至此,萧丹青多说无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瑞香。”萧丹青道,瑞香随即上前,萧丹青伏在她耳旁低语一番。
语罢,瑞香随即离去。
徽雨宫。
望着软卧香榻上的若倾城,萧漠南只觉悲凉。脑海里是若倾城原本美丽的面孔,而今被道道疤痕替代。女人,不是最重视自己的容貌吗?现在的她,是凭着怎样的勇气面对自己,面对残酷的现实,勇敢的活下来?
思及此处,萧漠南对眼前这个女人不觉由悲转敬。
萧丹青举步走入殿内,看一眼萧漠南,又将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若倾城身上,“以后离她远点,这个女人你沾不起。”
闻言,萧漠南骤然扭头去看萧丹青,眉头微蹙,星目闪烁着异样的光泽,“长姐在说什么?”
“漠南,我的话你听得明白,所以你最好相信,也最好这么去做。若倾城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即便皇上不要她,也不会允准任何男人碰她。”萧丹青是看着若倾城嫁给慕容元策,而后一步步走到今天悲惨的境地。
低头浅浅笑,萧漠南释然,“长姐多虑了,漠南从未有此想法。方才,不过是出于同情罢了。”
总算松了口气,萧丹青轻柔笑着,“如此甚好。”
正说着,瑞香已经从门外进来,萧丹青便冲萧漠南笑道,“漠南,时候不早了,后宫不是你久留的地方,还是早些回去吧。”
闻言,萧漠南回眸看了若倾城一眼。
“放心,我会把她安全的送回何园。”萧丹青何等聪明,早早的看穿了萧漠南的心思。
微微施礼,萧漠南含笑,“臣弟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萧漠南前脚刚走,后脚萧丹青的脸就冷了下来。转身冲瑞香冷问,“都办妥了吗?”
瑞香跪地施礼,“娘娘放心,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悉数办妥。”
“如此本宫便可安心了。”萧丹青仿佛松了一口气,“让太医来瞧瞧她吧。”言罢,甩袖而去。
君心难测
闻言,萧漠南回眸看了若倾城一眼。
“放心,我会把她安全的送回何园。”萧丹青何等聪明,早早的看穿了萧漠南的心思。
微微施礼,萧漠南含笑,“臣弟告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萧漠南前脚刚走,后脚萧丹青的脸就冷了下来。转身冲瑞香冷问,“都办妥了吗?”
瑞香跪地施礼,“娘娘放心,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悉数办妥。”
“如此本宫便可安心了。”萧丹青仿佛松了一口气,“让太医来瞧瞧她吧。”言罢,甩袖而去。
不消半日,皇后苏流云以针刑严惩若倾城之事已是人尽皆知。很快,传入了皇帝慕容元策的耳朵里。慕容元策虽不做任何举动,但那拧眉的表情仍被窦辞年尽收眼底。针刑,是宫中的最残忍的刑罚之一。
又称,不见血。
针具因为纤细,不会致人死亡,但足以让人痛个半死。且不似其他的刑罚,会有鲜血横流的场面。平日里即便奴才带伤,也不会让人察觉。
“她在哪?”慕容元策端坐书房,一边批着折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专心磨墨的窦辞年,口吻淡若清风。
窦辞年自然知道慕容元策问的是谁,忙道,“回皇上的话,赫敏公主此刻在贵妃娘娘宫里,想必伤得不轻。”
闻言,慕容元策抬头看了窦辞年一眼,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唇角咧开高深的笑意。到底萧丹青心细如尘,定是她将苏流云重罚若倾城之事,散播开来。一则,举宫皆知苏流云的狠辣,势必对其声名有碍;二则,即便皇帝知道前因后果,也不会苛责萧丹青。叫他明白,萧丹青与若倾城一无宿怨,二无交情,出手相救,纯粹是路见不平罢了。
事实上,慕容元策的确所料不差,这个消息就是瑞香放出去的。
而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苏流云用针刑几欲弄死若倾城。
举宫,独萧丹青的身家背景,可与苏流云抗衡。
慕容元策低头冷笑,女人,不愧是耍心眼的好手。
随即道,“让贵妃将若倾城送回何园,怎可让一介宫奴在朕的贵妃宫中逗留,岂非让人笑话。”慕容元策的眼底如水深邃,让人无法窥清。
窦辞年放下磨石,躬身施礼,“是,奴才立刻去。”
抬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慕容元策有些没来由的心慌。微微蹙眉,径直走向窗口,远远眺望徽雨宫的方向。
身后,礼部尚书亲自将入选秀女的名单送上来,只待皇帝挑选封位。
“皇上,这是今年选秀合格的秀女名单,请皇上过目。”礼部尚书钱远恭敬跪呈名单。
慕容元策敛了方才的神色,漫步走向钱远,随手接过名单翻阅。上面密密麻麻一大串人名,仿佛已然看见一个个花样的容貌。蓦地,他的视线落在王婉柔这个名字上,后面备注的身份是军机大臣王德之女。
眸子转动一下,眼底流光闪烁。慕容元策语气有些怪异,“你可见过这个王婉柔?”
这般一问,钱远还以为皇帝看中了王婉柔,忙回答,“微臣见过。”
“长相如何?”慕容元策颇有兴趣。
“王大人之女美貌非常,而且知书达理,确实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钱远虽说是萧城的学生,但是也不想得罪王德,尽可能实事求是的说。毕竟一殿为臣,明哲保身还是很重要的。
“原来如此。”慕容元策笑的有些诡异,“王德”
看样子,要有好戏上场了。
见皇帝长久不说话,钱远嗫嚅的开口,“皇上,那秀女面君之事”
“明日,锦绣阁候着。”慕容元策幽然开口,心底浮起一计。有些事该了断的,终归要了断,比如若倾城,又比如王婉柔。
闻言,钱远急忙叩首,“微臣领旨。”
长袖一挥,慕容元策冷然,“下去吧。”背过身去,神情凝重的注视窗外如画之境。敏锐如狼的眼眸掠过无温的寒冷,指尖极为有节奏的摆弄腰际的流苏。
徽雨宫。
窦辞年恭敬的向萧丹青施礼,“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萧丹青一见窦辞年,便知其来意,脸上仍是一贯的从容淡定,“窦公公可是为赫敏公主而来?”
瑞香之恩
长袖一挥,慕容元策冷然,“下去吧。”背过身去,神情凝重的注视窗外如画之境。敏锐如狼的眼眸掠过无温的寒冷,指尖极为有节奏的摆弄腰际的流苏。
徽雨宫。
窦辞年恭敬的向萧丹青施礼,“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萧丹青一见窦辞年,便知其来意,脸上仍是一贯的从容淡定,“窦公公可是为赫敏公主而来?”
微微颔首,窦辞年挺直身躯肃色道,“皇上口谕,宫奴若倾城不得留待贵妃宫中,即刻遣回何园。”
闻言,萧丹青稍稍躬身,“臣妾遵旨。”随即冲身后的瑞香道,“即刻派人送赫敏公主回何园。”
瑞香面色一怔,心想,公主尚未醒转,此刻送走怕是不妥。然,萧贵妃尚无异议,她一个小小宫婢又岂敢吭声。忙施礼回答,“是,奴婢马上去办。”
不待瑞香转身,窦辞年突然又道,“贵妃娘娘,不知赫敏公主现下何处?”
有此一问,萧丹青蹙眉,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须臾才道,“瑞香,带窦公公一道去。”
窦辞年躬身施礼,“多谢贵妃娘娘。”
偏殿。
若倾城仍是昏迷,身上泛出点点猩红,这是针刺后的红肿,想必疼得不得了。好在全身上下都已上了药,对性命不会构成威胁。
轻叹一声,窦辞年摇着头打量床榻上消瘦不堪的若倾城。当年风光四射的赫敏公主,而今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唏嘘。扭头冲瑞香道,“公主一直未醒吗?”
瑞香点头,“是,公主打从抬回徽雨宫,便一直昏迷着。太医说,是身子太虚弱的缘故,所受的只是外伤,养养便好。”
释然的呼出一口气,窦辞年捋了一下手里的拂尘,“送回何园吧。”
“是。”瑞香欠身。
蓦地,仿佛想起了什么,窦辞年竟补上一句,“小心一些。”
到底,只有他知道慕容元策的意思。皇帝之所以让他来传谕遣若倾城回何园,不过是找个理由,让窦辞年来看看若倾城的伤势罢了。只是这些话,皇帝没有说出口,也不会说出口。皇帝恨她,却不知恨一个人会带来另一种情感的牵挂。
不知是谁说的,刻意恨一个人,其实是在刻意记住。
也许连慕容元策都不清楚,他对若倾城,到底是什么感觉。
瑞香使唤了几个太监,将若倾城抬回何园,这可吓坏了一直等不到若倾城回来的弄凉。一见这阵势,弄凉吓得双腿打颤,急忙扑上担架抓住若倾城的手。心里稍缓,还好,还是暖的。这说明,若倾城还活着。
谢天谢地,弄凉不自觉露出释然浅笑。
视线,落在送若倾城回来的瑞香身上,弄凉心底感激,瑞香已经是第二次帮她们了。起身扑通给瑞香跪下,弄凉狠狠磕了个头,“弄凉无以为谢,只能替小姐给姑娘磕头。”
见状,瑞香急忙搀起弄凉,“弄凉姑娘不必如此,救人的是我家主子。”
“一饭之恩,弄凉至死不忘,今生无以为报,只愿来世当牛做马报答你。”弄凉说得恳切,继而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