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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上前一步,“王爷勿要疑心,我等是友非敌。”
“日间尚且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谈什么是友非敌?”司马逸冷然,“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王爷以为我等要作甚?”黑衣女子明眸闪烁。
司马逸凝眸看着他们,“你们也想从本王手中借得云国兵马?哼,做梦!本王岂会与尔等鼠辈为伍?要杀便杀,废话少说。”
“王爷一身傲气,倒真教本王佩服。”话音刚落,大树后缓缓走出一介男子。阴暗的树荫落在他身上,带着孤寂的寒风。锦衣华服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哀伤,富贵荣华抹不去心头的咫尺天涯。俊逸的脸庞,镌刻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与淡漠,像极了奈何桥边的彼岸花,虽然绚丽,却有着教人无法读懂的悲凉。
黑衣男女随即向他行礼,“王爷!”
一瞬间,司马逸看清那人的脸,不觉惊出声来,“南陵王?”
“英王,当日一别,如今可好?”萧漠南仍是惯有的不温不火。
闻言,司马逸笑得轻蔑,眼底满是不屑与鄙夷,“想不到一向以清高自居的护国公府小公爷,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贪*婪之辈。什么清冷孤傲,都不过是惺惺作态的伪装,当真令人刮目啊!”
“你!”黑衣女子仿佛动怒,不由握紧手中的剑。
“浣纱,不许无礼。”所幸被黑衣男子按住。
萧漠南不怒反笑,“英王还是当初的英王,依旧是这样桀骜不驯的脾气。”幽然轻叹,双手置后缓缓走到司马逸跟前,萧漠南眼底流光微闪,“不过,怕是要让英王失望了,本王并不想与平阳王这般拥有通天的权势。”
司马逸微微一怔,“你这是何意?”
“即便你不说,本王也知道平阳王与靖王到底要做什么。”萧漠南有着一双可以看破一切的眼睛,深邃得教人为之心碎,“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少人为了身后虚名,虚掷青春,搏命不已?”
“你知道?”司马逸凌然。
“本王是不喜欢明争暗斗,但本王不是傻子。正因为厌倦这些伎俩,才会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问。可惜”萧漠南望着司马逸,隐隐透着哀戚,“身处其中,岂能全身而退?”
敛了脸上的戒备,司马逸顿了顿,“你们救了本王,但并不代表本王会因此感激你们。”长袖一挥,“说罢,你们要从本王身上得到什么?”
萧漠南低头浅笑,微微摇头,“随本王去见皇上。”
骤然抬头,司马逸不敢置信的望着萧漠南,“你不想”
“本王只知道,天下苍生所渴望的,是最平凡的生活。一旦战乱,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本王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一天,所以不会心存非分之想。”萧漠南说得直白,内心深处却何其明白,是她不愿再见血流漂杵的战场。所以他必得维持她如今的安宁,唯有这样,才能抚平心中的疼痛。
“多少人渴望一登九五,你却是例外。”司马逸改了颜色,颇有些敬佩。看管了慕容元楹与苏城池的明争暗斗,如今的萧漠南更显难能可贵。
黑衣女子牵来马匹,司马逸看了萧漠南一眼,笑得从容淡然,“本王很少钦佩一个人,萧漠南,你算其中一个。待本王料理完这些事,必与你痛饮一番。”
萧漠南翻身上马,“好!本王随时奉陪。”
话音刚落,四人齐齐驰马而去,直奔皇宫方向。
倾城,本王来找你了!只要皇帝肯放了你,本王便双手奉上云国兵马,助他平乱。倾城,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再也不想夜夜断肠,回忆那抹雨中的倩影。本王要的,是着着实实的你,一个活生生的你,做本王的英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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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杀:为你赴汤蹈火
倾城,本王来找你了!只要皇帝肯放了你,本王便双手奉上云国兵马,助他平乱。倾城,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再也不想夜夜断肠,回忆那抹雨中的倩影。本王要的,是着着实实的你,一个活生生的你,做本王的英王妃。
快马飞驰,耳边寒风凛冽。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笔直迎向四人。说时迟那时快,黑衣男子一把勒住马缰,抽剑相向,登时将大网劈成两半。一瞬间,无数锐利的竹筒从四面八方袭来。
“王爷小心!”话音刚落,四下声起。无数黑衣人自树顶跃下,将四人团团围住。马儿不断呵着白气,马蹄不是踢踏,显得极为焦躁。
萧漠南扫一眼四下里外三层的黑衣人,随即明白自己的处境,眸色一冷,随即冲黑衣女子道,“浣纱,保护好英王。”
黑衣女子颔首,“属下明白!”
“荒原,冲出去!”萧漠南冷然。
黑衣男子随即迎合,“是!”
一时间刀剑声响彻苍穹,围堵的皆为高手之流,不似先前的泛泛之辈。几番厮杀,四人只得跃下马背,奔走于地面。萧漠南冷眼看着蜂拥而上的黑衣人,蓦地,冰冷的剑笔直砍向黑衣女子。
心头一惊,脚下移动,顷刻间已经来至黑衣女子身旁。萧漠南长袖一挥,登时将面前的杀手震飞。眸色一敛,锦衣翩然,霎时爆发无尽杀气。眨眼间,围上来的黑衣人悉数倒下,鲜血喷涌飞溅。
胸口骤然疼痛难忍,萧漠南陡然凝眉,瞬间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黑衣男子一惊,慌忙搀住萧漠南,“王爷?”
“没事。”萧漠南硬撑着身子,浣纱亦急忙向他们靠拢。四人聚在一处,望着不断逼近的黑衣人,一个个怒目圆睁。
“王爷不可运气,小心旧疾。”黑衣女子既心疼又焦急,忙不迭搀起萧漠南。
望了浣纱一眼,黑衣男子眉色一冷,“王爷,你们先走,属下与浣纱随后就到!”
“他们人多势众,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萧漠南面无血色,胸口之痛只增无减。
“他们要的是本王,本王随他们去便是。”司马逸冷然。
“不可!”萧漠南一把按住司马逸,笑得凄冷,“就算你跟他们走,他们也不会罢手。看看这些人,一个个双目通赤,不见到血是不会停手的。”
司马逸切齿,“岂有此理!”
黑衣男子冷剑一横,“王爷你们快走!”
浣纱随即挥剑劈开一条包围圈的缝隙,狠狠推出萧漠南与司马逸,“王爷保重!”
萧漠南重重喘息,赫然翻身上马,“英王,走!”
司马逸一咬牙,亦骑马飞驰。
身后厮杀惨烈,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怎样,总不过鲜血淋漓,逃不脱尸横遍野。
抄小道,萧漠南领着司马逸埋伏在宫门外,只待天黑无人才能不动声色的进宫。否则再有突袭,他与司马逸绝难再脱身。
“你伤得很重?”司马逸拧头望着痛苦稍减的萧漠南,面露担忧。
萧漠南凄然一笑,“只怪以前急功近利,练功练得着火入魔。如今一旦运功便会难以收住内劲,故而触发了旧疾,五脏震痛。现下已然好多了。”
不是不出手,只是出手太重,出手太狠,收不住反倒会伤了自己。既然如此,萧漠南便再也不出手,因为出手必会见血。他是看淡一切的人,怎会让自己染上血腥之气。
见司马逸不说话,萧漠南眼底流光熠熠,“英王,可否容本王问你一个问题?”
“你我也算生死过命之交,有话不妨直说。”司马逸颔首。
“你为何突然来朝?而且不带一兵一卒?”这才是萧漠南,乃至慕容元策最关心疑惑的问题关键。
司马逸的眼神黯了一下,“为了靖王的一封书信。”
“书信?”萧漠南不敢置信的眯起眼眸。与靖王有关?
“靖王在信中说,倾城殁了,所以本王才会背着皇兄悄然来朝。不想因此惹来滔天巨浪,看似平静的大毓实则暗潮涌动,危机四伏。”司马逸的眼角溢出一抹晶莹,“本王只是想见倾城一面,无论生死。好在,本王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倾城她还活着。”
萧漠南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王爷怎知赫敏公主还活着?”
“看你的神情,仿佛也知道内情?”司马逸的眼睛死死盯着萧漠南毫无波澜的脸。
凄然一笑,萧漠南没有抬眼看他,只是顾自垂着头,心底微疼。若倾城回宫,他是始作俑者,又岂会不知。可是为何每每想起这事,心里便如刺深种?疼得无以复加。他忘不了那个明月夜,痛饮哭泣的女子。这样的蚀骨哀伤,这样的痛彻心扉。
许久,他才抬起眼帘,“你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见她一面,值得吗?”
“换做是你,你是否会甘愿为心爱之人赴汤蹈火?”司马逸的眼里闪烁着湿润的光泽。
心,狠狠疼了一下,萧漠南笑得凄惶,“赴汤蹈火?”那也要她给他机会才行。可是她的世界,早已容不得任何人的插足。她虽不承认,只当自己恨着,却不明白,爱与恨不过一线之隔, 跨越了爱的地界才是恨的边缘。越过了恨的边缘,会成就更执着的深爱,刻骨挚爱。
“本王愿为倾城赴汤蹈火。”司马逸目不转睛,声音陡然颤了一下,“你是否知道倾城身在何处?”
萧漠南骤然抬眼,眼神黯淡无光。许久,他才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本王不知。”
心,碎得不成样子。
望一眼昏暗的天空,萧漠南捂着生疼的胸口,举步走向宫门口。司马逸顿了顿,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倾城,无论有多少苦难险阻,都不能扼住本王寻找你的脚步。即便翻转整个皇宫,本王都要找到你。
抬眼望着高耸的红墙,就是这样的四四方方,锁住了她的一生。司马逸忽然有种幸福的窃喜,终于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终于可以再见梦中的红颜。
“王爷!”两声轻唤,浣纱与季荒原拖着浑身血迹的身子,步履蹒跚的搀扶着走来。身上的血,早已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
萧漠南与司马逸转身,欣慰的望着安然回来的两人。
“嘣”的一声释放弓弦之音,伴着冷风萧瑟的呼啸。
季荒原骤然厉喝,“小心!”
然,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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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带不走你了(小草哭了)
“王爷!”两声轻唤,浣纱与季荒原拖着浑身血迹的身子,步履蹒跚的搀扶着走来。身上的血,早已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
萧漠南与司马逸转身,欣慰的望着安然回来的两人。
“嘣”的一声释放弓弦之音,伴着冷风萧瑟的呼啸。
季荒原骤然厉喝,“小心!”
然,为时已晚。
冷箭急速旋转,笔直射向司马逸的胸膛。萧漠南毅然伸手,箭从他手心划过,狠狠刺穿了司马逸的身子。因为萧漠南的稍稍阻挡,箭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却还是毫不留情的扎进人体要害之处。
鲜血,顿时如潮涌出,瞬间染红了司马逸胸前的衣衫。
不远处,乔律明起身,嘴角是胜利者的欢愉。这便是两手准备,一旦杀手们失手,他这道最后的屏障就能起到关键的作用。防不胜防,置人于死地。
收起手中的弓箭,乔律明纵身一跃,顷刻间消失在茫茫夜幕里。
此刻,他可以回去向慕容元楹覆命了。
司马逸必死无疑。
身子重重向后仰去,那一刻,司马逸看见漆黑的夜空,闪烁着点点繁星,这样的耀眼夺目。温度急剧下降,冰冷的触觉涌入心房。
“司马逸?司马逸!”萧漠南抓狂的俯身抱起他的上半身,恨得切齿。他已经抓住了致命的一箭,却还是失了手,眼睁睁看着冷箭刺入司马逸的胸膛。这种悔恨,难以言表。
“本王只想、只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