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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远远的看见王婉柔大步朝这边走来,身后的太监宫女施礼高呼,“靖王妃到!”
若倾城不认得王婉柔是谁,大抵只听过她的名字。
但是寒云却最熟悉不过,要知道,是她一手将王婉柔送进靖王府,送上了靖王爷的床。此时重见王婉柔,不禁心中忐忑。而王婉柔的视线,也迅速的从若倾城的脸上,移到了寒云身上,再也没有挪开。
靖王妃?若倾城的目光敛了一下,随即牵起欣然的笑意。原是楹哥哥的妻子,真是美貌。看这行路姿态,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想来慕容元策也不会胡乱般配。即便要哄骗慕容元楹成亲,也该是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思及此处,若倾城主动上前走到院子里,笑道,“原是靖王妃到了。”
王婉柔冲若倾城微微施礼,若倾城是皇妃,按资排辈该是王婉柔的嫂子。但按国法伦理,若倾城是皇妃,与她君臣有别。这点,王婉柔从小受教,当然清楚。
“王妃不必多礼。”若倾城急忙将她牵起,却发现王婉柔的视线死死盯住她脸上的疤痕,不觉神色有些羞赧。
取过秋儿手中的礼盒,打开来竟是一座雕工精致的白玉送子观音。王婉柔笑靥如花,“妾身得知皇上钦封娘娘之事,便急忙从府库内选了薄礼,送与娘娘略表心意。”
若倾城含笑,“寒云。”
寒云半低着头,双手托举着接过礼盒。不用看,也知道王婉柔投射而来的灼热目光,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应付。
“这和田玉触手生温,果真是极好的。”若倾城淡淡笑着,漫步走向院子里的石桌石凳,“王妃请坐。”
王婉柔心中一顿,想不到若倾城竟识得此物的材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还好她慎重挑选,才不至在若倾城面前出丑。其实若倾城身为赫敏公主,什么宝物未曾见过。这些,不过是她寻日里惯有的玩物罢了。王婉柔不知底细,才会作此猜想。
“妾身不敢。”表面上虽然恭敬,王婉柔的心底却恨意阑珊。
就是眼前这个面貌丑陋的女人,不止夺了皇帝的宠爱,也占据了她丈夫的心。直到后来她才知道,皇帝就是因为靖王有意若倾城,才会在新婚之夜将她充作若倾城。以狸猫换太子之计,送她出宫做了靖王妃。
“算起来,你与本宫是妯娌,无需这般多礼。坐吧,难道你想让本宫与你一道站着说话吗?”若倾城举止得体,谈吐不凡。
闻言,王婉柔再也找不到说辞反驳,终于明白若倾城原是这般聪敏的女子。看样子,她得小心应付才是。
“娘娘如今身怀龙嗣,他日必定荣耀非凡。”王婉柔道。
若倾城看着她,总觉她笑得怪异,不禁心底发怵。但面上还是滴水不漏,依旧从容淡定,“来日如何尚未可知,不过承靖王妃吉言,平安诞下孩子便罢。其余的”顿了顿,若倾城想起了慕容元策冰冷的眼眸,心底一阵凄凉,“其余的,也不是本宫该去想的。”
王婉柔看着若倾城,忽然觉得她有些哀伤,眉目间带着凝久不散的忧郁。也许,这就是让每个男人都着迷的地方。真会演戏!装柔弱,博同情!
“妾身听闻王爷与娘娘之前”王婉柔试探着开口,她想知道,慕容元楹与若倾城之间到底有多少情分。
“并非王妃所想。楹哥哥只能是本宫的哥哥,绝无非分之想。”若倾城急于撇清与慕容元楹的关系,但在王婉柔看了却是欲盖弥彰。
宫婢奉茶而上,王婉柔顾自端起茶水嗅了嗅,笑道,“清香无比,是今年的新茶。”
“王妃喜欢便好。”若倾城因为怀孕,不能饮茶,只在一旁笑看。
放下茶杯,王婉柔的面色骤然剧变,“娘娘已是云嫔,皇上新宠的皇妃,何必还要揪住靖王不放?”
闻言,若倾城整个人僵在那里,心咯噔一下,“靖王妃”
迎上的,是王婉柔肃冷的眼眸,“靖王对娘娘,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
旧情人相见?
放下茶杯,王婉柔的面色骤然剧变,“娘娘已是云嫔,皇上新宠的皇妃,何必还要揪住靖王不放?”
闻言,若倾城整个人僵在那里,心咯噔一下,“靖王妃”
迎上的,是王婉柔肃冷的眼眸,“靖王对娘娘,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
寒云上前,“请王妃注意分寸,勿要失了礼数。”
起身,王婉柔慢步走到寒云跟前,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刮在寒云脸上,低冷怒斥,“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家主子还没说话,用得着你在这里装忠犬狂吠吗?”
下一刻,寒云跪地,低着头没有作声,脸上不卑不亢,。
“你!”若倾城想不到王婉柔变脸比变天还快,方才还谈笑连连,此刻竟翻脸不认人。不觉愠怒已极,箭步行至寒云身旁,直视王婉柔有恃无恐的面孔,“不知寒云何处惹靖王妃如此不快,竟能教王妃在大庭广众下,失了身份。”
一想起寒云对自己所做的事情,王婉柔气不打一处来,但不能对若倾城明说。打了寒云一巴掌,一则为自己出气,二则就是做给若倾城看的。
若倾城一身威严,倒让王婉柔有些怔住。
“妾身是替娘娘教一教无礼的宫婢,怎么,娘娘这就心疼了?”王婉柔切齿。
“是吗?看样子,靖王妃是想做本宫的主,做这披香殿的主了?”若倾城一旦动怒,足以让人无可反驳。
果不其然,王婉柔顿时哑口无言。
做这披香殿的主?除非王婉柔吃了雄心豹子胆,否则,谁敢做这皇帝御赐的披香殿之主?岂非抗旨谋逆?岂非逾越?
不甘的欠身施礼,王婉柔只好服软,“妾身不敢!”
“起来吧!”若倾城大有不怒自威的架势,却伸手将寒云搀起,显然是杀杀王婉柔的锐气,“本宫的宫婢,自有本宫教训,容不得他人插手。”扫一眼周边站着的宫婢太监们,陡然怒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宫婢太监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谨遵娘娘吩咐。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倾城斜眼去看,王婉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既是她要自取其辱,若倾城断不会手下留情。她欠的是慕容元楹,不是王婉柔。王婉柔太过高估自己,才会有这样的难堪。
“好了,本宫也累了。寒云,陪本宫回寝殿。”若倾城的话,无疑是逐客令。
王婉柔的眼底迸发出愤怒的火焰,整个人冒火般气得颤抖。
门口的太监匆匆跑来,扑通跪在若倾城跟前,“启禀娘娘,靖王爷在外求见。”
闻言,若倾城一怔。举眸望向门口,最后将视线落在有些慌乱的王婉柔身上。披香殿毗邻春风殿,已经跨出后宫的范围,所以靖王爷才能来此。想必慕容元楹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若被慕容元策知晓,定会惹出大乱子。
若倾城在犹豫,要不要让慕容元楹进来,该不该让他进来。
思虑片刻,再耽搁下去,慕容元策定会很快知道。
“请靖王爷进来。”若倾城终于开口。
太监急忙回到门口,不多时,便见慕容元楹疾步而来。脸上带着焦灼的神态,眼眸却一刻不离若倾城。
这是他第一次重见若倾城锦衣华服的模样,好一派主位娘娘的姿态。心里一颤,她原本就该过这样的生活,原本就该华丽绽放。
慕容元楹步步逼近,若倾城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自那日出口伤他,她便再没见过慕容元楹,如今见他焦急如此,想来与靖王妃的感情必定不错。不然王婉柔前脚刚到,他怎会后脚就心急火燎的追来。
“云嫔娘娘安好?”慕容元楹终于站在她的面前稍稍行礼,话刚出口,心已痛到极点。云嫔娘娘?云嫔娘娘!原来,他们已是天差地别。
“王爷有礼。”若倾城还礼,面上虽没有什么异样,但始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王婉柔慎慎的走到慕容元楹跟前,欠身施礼,“王爷吉祥。”
闻言,慕容元楹的视线陡然扫过王婉柔的脸,带着肃杀的寒气。
“王爷是为王妃而来的吧?”若倾城强装镇定,脸上扬起轻微的笑意。碧蓝色的天空下,金色的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羽睫上,绽放出五彩光华,甚是迷人。
慕容元楹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瞪着王婉柔,一脸凄冷。该死的女人,竟来找倾城麻烦,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王妃不知轻重,不懂礼数,望娘娘勿要放在心上。”慕容元楹不知道王婉柔与若倾城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在门口看到两人的阵势,便知王婉柔必定惹了若倾城不快。
“王爷哪里的话,本宫与王妃只是意见不合,倒也没什么失礼之事。”若倾城不想引致他们夫妻不和,隐忍了王婉柔的不雅言辞。反正她也还击了,此事权当作罢。
“既是如此,本王先行带王妃回去,府内还有事。”慕容元楹几欲要走。看在王婉柔的眼里,分明是旧情人见面,心生尴尬罢了。
若倾城心中暗忖:慕容元楹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不过了。
朱唇微启,若倾城笑得幽雅如兰,“王爷请便。”
慕容元楹颔首,一把抓住王婉柔的手,大步流星走向门口。
身后,若倾城目光相送,心底内疚丛生。
“靖王妃为何刁难你?”若倾城看的清楚,转身直面寒云半低着的脸。
寒云抬头,眼神闪烁,“奴婢”
若倾城好似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般瞪大眼眸,“除非,是你把靖王妃送入靖王府的!”
闻言,寒云的头再次低下,若倾城终于明白王婉柔打寒云一巴掌的含义。
“今日之事不许外泄半分,尤其是皇上那里,本宫不想听见只字片语。寒云,你明白吗?”若倾城说得很清楚,即便寒云是慕容元策的人,她也不希望寒云将此事告知慕容元策。否则别说她自己,就连慕容元楹也会有麻烦。
慕容元策,对于她的事情,从来不是个大度之人。
“奴婢明白!”寒云对若倾城方才的施以援手心生感激,也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既然若倾城开口,她一个奴婢,自然惟命是从。来日慕容元策问起,她大可推说是若倾城的旨意,不许外泄。
披香殿外的宫道,王婉柔嘴角含笑,这是她第一次有记忆的与慕容元楹近距离接触。
人心隔肚皮
“奴婢明白!”寒云对若倾城方才的施以援手心生感激,也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既然若倾城开口,她一个奴婢,自然惟命是从。来日慕容元策问起,她大可推说是若倾城的旨意,不许外泄。
披香殿外的宫道,王婉柔嘴角含笑,这是她第一次有记忆的与慕容元楹近距离接触。
尽管是慕容元楹愤怒的拽着她,几乎都不能算是牵手。但他手心的温度足以暖透人心,让王婉柔心动不已。
下一刻,慕容元楹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狠狠甩开她。转身直视,怒目圆睁。
“王爷?”王婉柔一怔。
只听得“啪”的一声,王婉柔重心不稳,瞬间跌倒在地。脸上随即刺辣辣的疼,王婉柔一抹嘴角,竟有猩猩鲜血。
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傲然伫立的慕容元楹,王婉柔捧着脸颊,身心颤抖。却见慕容元楹一身肃杀,眼底血戾。
“谁给你的胆子?”慕容元楹压低声音怒喝。
王婉柔终于明白,一贯优雅从容的慕容元楹,遇见若倾城便会失控。因为那个被封为云嫔的若倾城,她的丈夫第一次挥手打了她。下手之重,没有一丝夫妻之情。
“王爷心疼了?”王婉柔颤悠悠的起身,眼里泛着泪光。
看着王婉柔生恨的双眸,慕容元楹眯起危险的眼睛,“安分守己做你的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