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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男人就跟天塌了似的,大好的优势都不知道把握。
他次日便率领大军回王庭去了。却不知晓,在他们拔营出发后的一日,万俟枭也带领楚秦大军拔营悄悄跟上了。
雷金多疑,一路上也不断留下暗哨探查是否有人追踪,却被万俟枭老早联系关翎从武林各派借出的高手给悄无声息处理掉了。等雷金发现上当时,已经是在他回了王庭之后了。
他一回到王庭,王庭城门居然不给他开门,而城楼顶上,搬了个凳大马金刀跨坐城头,笑眯眯看着他的,不是秦羡那混账是谁!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秦羡和万俟枭吵架是假的,不过是找个借口脱离楚秦军,提前一步摸到柔然王庭策反了他留守的人,鼓动他们造反了而已!
雷金被气得一口气梗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生生咯出一口血来!
“王!”雷金昏过去前,是柳青宛惊慌的喊声。
【226】征服草原
雷金大军没能回到王庭,有如丧家之犬一般被万俟枭大军逼得急急西退,最后困兽西辽烽火州。大草原被万俟枭策反,王庭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却没有一方肯承认雷金的地位。雷金又惊又怒,最后生生气出一身病来。
树倒猢狲散,雷金的柔然大军逃的逃,散的散,更可恨的是,居然还不断有将士过来劝他投降楚秦!雷金被气得更厉害,几次咯血不止,开始还砍了几个,最后劝降的太多,气得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一直咳嗽不止,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王,喝点药吧。”柳青宛将药丸放在床头,哀戚的跪坐在床边。
他现在不想见人!任何人!雷金翻了个身,背朝她侧卧。却不想因为这个不大的动作又牵动了心肺,咳嗽起来。雷金被气出病后,身子越发的虚了,如今更是喘咳得厉害。
柳青宛忙扶着他,给他顺气。在雷金气息渐渐平顺之后,柳青宛将药碗端过来,把黑漆漆的汤药吹凉了送到他唇边:“王,喝了药才能好得快。”
雷金一言不发,配合的坐起来,一把夺过药碗仰头灌下。
伺候雷金躺下,柳青宛细心的给他掖了掖被角。在她转身要离去时,她清楚的听见雷金的一声轻微到近似感叹的声音:“谢谢。”
柳青宛蓦地回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圈慢慢开始泛红。床上的雷金却假装太累了阖眼休息了。柳青宛跟了他也有点年头了,她怎会不知雷金在假装。她悄悄擦了一下眼睛,重新跪坐回床头,执起他落在被外的手,有些不安有些羞涩的按上自己的小腹,呢喃一般在床边轻声道:“那个……你要当爹了……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床上假睡的雷金突然睁开了眼。“你说什么?你,你是说……”
柳青宛面上飞红。
雷金的激动显而易见。他一把抱起跪坐在床边的柳青宛:“我们有孩子了?我雷金的儿子?”
柳青宛羞涩的点头。
雷金高兴的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他微刺的胡茬扎得柳青宛脸有些生疼,却还是忍不住幸福的呵呵笑出了声。
雷金很高兴,他眯起眼又有了战斗下去的动力。他有个孩子了,有个和他骨血相连可以继承他事业的孩子了!所以他这个当爹的不能输,他要给他的孩子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最广阔的大草原!
“王,我们降了吧。”柳青宛的话却像炸雷一般在雷金耳畔响起。雷金甚至忘了甩开她的手,呆呆的转过头看她。
柳青宛此刻沉浸在自己苦思多日后的决定中,并未注意到雷金迥异的神色。她轻声劝道:“现在我们有了孩子,请您也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吧。不要征战,不要野心,不要杀戮,我们一家三口远离这里,离开大草原,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探询新的世界,可以很快乐的活着,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数星星。我们离开吧,离开这里,远走他乡……”
话没说完,她被雷金“啪”的一巴掌打得背过脸去。
雷金气得胸口急剧的起伏,几乎站立不稳。他瞪着眼睛,扶着床边柜子才能勉强站稳,他喘着粗气恶狠狠的朝她咆哮:“滚!你滚出去!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说着,拿起桌上的空碗就朝柳青宛砸过去。
柳青宛刚刚从天堂被推进地狱,浑浑噩噩不知所以,一抬眼就看见那只药碗飞了过来,赶紧尖叫着避开,却脚下一绊,一跟头扑倒摔在地上。身后的雷金却丝毫不怜惜,枕头,凳子,茶壶接二连三的朝她砸了过来。柳青宛甚至不知道雷金为何竟然暴怒如斯,她抽泣着缩起身子,尽可能的护着小腹爬出了雷金的卧房。
卧房的门关上,外面传来柳青宛呜呜的哭泣声。
雷金心中烦闷,狠狠的砸了手边一切可以砸的东西,最后牵动了心肺,捂着嘴巴闷声猛咳,最后干脆用被子捂住嘴巴,咳出大片的血花来。头上几绺发丝狼狈的垂下,雷金才发现,从前让他骄傲的栗色卷发,如今被疾病与焦虑折磨,竟有了几根银丝。屋外,女人哭得悲悲戚戚;屋内,男人咳得心肺俱裂。
三个月后,辽西烽火州雷金放弃最后的抵御,投降。
那一日,天气晴朗,碧空万里无云。万俟枭带着大军围守城外,等待雷金带着降书出来。秦羡因为昨夜又没有“吃饱”,一眼欲求不满的黑着脸在边上瞪万俟枭。
城里,雷金衣衫华丽,穿的是柔然王的服饰,他坐在高殿上方,郑重的在降书上盖了柔然王的大印,最后严肃的把降书交由队前锋捧着,手一挥,大队仪仗队跟随出城。
“你先随他过去,孤王拿点东西,稍后就来。”雷金对柳青宛说。就在前一日,雷金册了柳青宛为正妃,柳青宛现在算是他雷金正经的妻子,在这短短的一天内算是柔然名正言顺的王后。
出城的柳青宛丝毫没有投降者的悲戚气氛,她满心欢喜的跟着先锋降官出了城门。昨天雷金终于答应她投降,跟她从此流浪天涯,隐居山野,再也不问世事,从此幸福的永远在一起。现在她有万俟枭的保证,又有雷金的承诺,还有一个属于她和雷金的孩子,这叫她如何能不快活!
柳青宛抚摸着小腹,六个月的孩子已经会动了,此刻仿佛不快活,用力踢了她一下。柳青宛心中欢喜,爱怜起来,高兴的回望烽火州,望向城内雷金府邸的方向,等雷金出来。她要告诉他,刚才宝宝又踢她了!
可是,这一回头,柳青宛却睁大了眼,幸福的笑容凝滞在嘴角。
城楼顶上,雷金将没带走的金珠玉器全部堆砌在城楼上,他一把金灿灿的兽皮大椅坐在中间,地上浇上了桐油。他面色平静的将火折子点燃,扔到了座下。
“不!不要!——”柳青宛蓦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睁大眼,疯了般的想要去阻止,却根本够不上那高高的城楼,也赶不及那突然窜起的熊熊烈火。
火势嗖的窜起,凶猛无比。雷金壮硕的身影,最终消逝在熊熊烈火中。
雷金,大草原的王者,最后在敌人破城之际选择了在烈火中自尽,与大草原生死相依。他的生命,他的血脉,都与这祖祖辈辈奔跑的大草原紧密相连。
万俟枭,你征服了大草原,却征不服大草原上祖祖辈辈奔跑的英魂!
雷金死了。
大草原一片哀戚。万俟枭要收拾剩下的各方残据势力轻而易举。她留下尉迟彦收拾残局,就跟秦羡率领大半军队班师回朝了。
柳青宛自从雷金自尽后就郁郁寡欢,神色漠然。有几次万俟枭去安慰她,她一把抓住万俟枭的手臂,流着眼泪问:“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可以幸福的,却选择死亡,选择抛弃一切?”
柳青宛不懂。
可是万俟枭懂。
这就是执着于权势的人无法解脱的悲哀。一辈子,骨与血,都将与权势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他们的心,他们的血,都与天下王权融在一起。失去天下,失去角逐的机会,对他们而言生不如死。他们都是搏击的战士,都是翱翔的雄鹰,都有一样的梦想,因此也一样的了解这样的心情。
柳青宛不能了解,因为她只是个闺阁女人,她是个只想要平淡安逸的女人。她曾经在万俟枭的帮助下离开皇宫远走他乡,她曾经被人贩子坑害差点入了火坑,她曾经一路逃亡最后被好心的商队带到了茫茫无际的大草原。在她茫然不知前路何方时,他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眼前。他带走了她。他给她安逸的生活,他给她温存,他给了她对爱情对人生对家庭的渴望。可如今,梦破了,一切都成了泡沫,一去不回。
柳青宛最终没答应万俟枭一再挽留希望照顾她此生的要求,毅然选择离去,隐居他乡,远走天涯。万俟枭对此没有多作表示,只是赠送给她一大包的金银财物和一匹好马,最后登上高处,目送她一个孤女走远,最终身影消失在茫茫大草原上。
“为何放她走?你不是想圈禁她和那个孩子吗?”秦羡不知何时出现在万俟枭身边。虽然他现在很多时候很无厘头,但是不可否认,现在最贴心最懂她的,就剩下秦羡了。
万俟枭迎着夕阳,似乎眼睛被温暖的夕阳照得刺出了泪意。她迎着微微的草原风,轻笑道:“放她走,是对往日情份的缅怀,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如果我们做得不够好,那么,这个孩子随时可能回来,东山再起为他的父亲报仇。”
“永远在自己身边放把刀,鼓励自己永远警惕?好想法。不过,你不觉得我们也应该尽快造出一个孩子来,免得将来孩子在年少阅历不足上吃亏,被雷金那厮的儿子给害了去?”秦羡一脸正色的转头对万俟枭如是说。
万俟枭眉头一跳,一脚把他踹下去:“滚!”
【227】归途被掳
六十万大军班师回朝,浩浩荡荡形程并不快。凯旋的军队又到处得到热烈的欢迎,每到一个城池几乎都有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直接导致某些人黑夜忙白天也忙疲于应付,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最后总算秦羡这厮心疼老婆,以行军太慢为借口,跟领军的王将军交代了一番,拉着万俟枭抢先一步玩私奔,脚底抹油,溜去玩二人世界了。
二人世界的好处还是很多的,比如秦小人可以随时随地的大喊“吃不饱”,然后死活拉着最伟大的女帝陛下光天化日之下滚灌木丛……呃,他就这点出息了。
万俟枭终于可以从紧张的政事军事国事家事中脱身,每天除了应付秦羡之外基本还是很悠闲的,因此也还算满意。除了晚上偶尔会因为秦羡所求无度上演家暴之外,总体来说,私奔的小日子还是很美满的。
两人速度很快,即使是一路游山玩水,却也比六十万大军快了两三天的路程。不多日,他们就到了楚秦境内。不过现在不应该这么称呼了,因为如今北部大草原也成了楚秦的国境。在这里,万俟枭遇见了一个久违的故人。
边境的村落总是落后困顿一些的,因为当年常受柔然人的骚扰,年轻力壮有理想有能力的都直接背井离乡离开了,留守在这里的一般都是无力行动的老年人和一些固执于祖辈家乡情怀的顽固者。村落里,到处一片破败,这是常年被战火焚烧后一次次修整留下的。如今大草原被并入楚秦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这个荒野之地依旧安静而惶恐,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时刻关闭着。
时间大约是中午,大多数人家屋顶都冒起了炊烟。只有小孩子趁着家长没时间管,肆无忌惮的冲出来结伴玩耍。此刻,在万俟枭小路的前方,就有一大群的孩子围在一起殴打什么。
前路被拦住,秦羡提着马鞭勒马,不悦的一声低喝:“做什么呢?!还不让路!”
小孩子一看秦羡阴沉的脸,马上尖叫一声,呼啦,全部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