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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福正欲说话,突听门外几道凌厉劲风袭来,大急喝,“趴下。”说着拉着身侧的丁大叶滚在地上。小张和方诗诗一听何家福从未有过的慌张的声音,连忙滚下了桌子。
“唰嗖嗖”,十几环锃亮的大砍刀飞了进来,落砍在那对兄妹俩附近桌上,酒菜四飞,火星乱迸。地上的人无辜客人滚了一堆,有不幸被砍刀砍中,在满地的血泊中抽搐翻眼。有被碎碗片或桌子凳子砸断骨头擦破皮的,有惊吓得屁滚尿流的,随着掌柜店小二一起抱头窜出客栈。
少女看着面前的一幕惊恐尖叫,古铜肤色男子连忙按她的脑袋藏着胸口不让她看这些惨剧。十几个大汉围成一道长弧挡在少爷小姐面前,他们手执佩刀,一脸凶狠地瞪着门外。
何家福和丁大叶滚在桌下,他身子压着丁大叶,脸紧贴着她的,胸膛贴着她的,两人沉重的气息彼此缭绕,近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何家福见丁大叶瞪着他,失笑着松开搂着她腰的手,丁大叶猛地一推他,何家福的脑袋撞在桌底上,他痛呼一声又扑倒在丁大叶身上。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不是熏包的味道,也不是香料的味道,而是衣服被太阳晒干,简简单单的味道。
丁大叶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何家福的脸,“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别动了啊!”也一起滚在桌底下的方诗诗和小张愁眉苦脸,他们因为这两人在桌底下乱动,被桌子角砸到好几下头。
丁大叶听了方诗诗他们的话,乖乖地躺在地上不动了。何家福撑着身子尽量地同她保持着距离,但是桌底就那么高,空隙就那么大,外面的喧嚣好像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这一张桌子,这一片桌底,他们这两个人。
何家福缓缓地低下脸,丁大叶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慌张而又故作镇定地瞪着他,撑着他的胸膛,身体软软的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何家福头靠着她的耳际,咫尺的距离,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声音如下毒蛊,低低喃喃道,“你的脸红红的像一颗红樱桃,叫人看了真想咬一口。”
第24章
“你们两个当我们是瞎子?”方诗诗的声音阴魂不散地从旁边飘了过来。
丁大叶听到方诗诗的声音,这才晃过神来,一脚踹在何家福的大腿上,翻身就将何家福按到在地上,这次是她压在他的身上,何家福仰着脸笑得一脸暧昧。
丁大叶缓缓地低下脸,垂下的发丝拂过何家福的脸颊,他几乎都半眯着眼似要享受她的芳泽,丁大叶扯着嘴角挂着一抹笑,突然一个手肘就砸在他胸口,何家福一个不妨像个虾米一般受痛弓着身子猛咳嗽。
“吃我豆腐,不知死活!”丁大叶翻身坐了起来。
桌底下的四人都从桌下钻了出来,只见整个客栈大堂里能逃得人都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些伤死的躺在地上呻吟挣扎。
客栈门外不知何时立了个人,双手叉腰,眉心点着一颗绿,脸颊上抹着红艳艳的粉,他若是生的白嫩可爱涂抹着这么多的粉还勉强能说一去可爱讨喜的。但他脸上却犹如沟壑万千皱纹布满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苍老的就像是是一块从千年老树上剥下的皮卷成的小人。
他笑得奸诈又可怕,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方诗诗见鸡翅还稳稳地在桌上盘子里,转头见丁大叶他们目光正注视着门外,便偷偷朝外爬,直起身子想拿桌上的鸡翅,眼见手就要够到装鸡翅的盘子,他的身子却不得动了,心想是被什么卡住了回头一看,只见丁大叶踩着他的衣摆,“你倒挺悠闲的,还有闲心吃鸡翅。”她瞧着他假笑,方诗诗讪笑道,“哪敢,哪敢。”乖乖地又站了回去。
古铜肤色男子面上虽有惊骇之色,却仍是冷静地看着门外这人,语气冷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眉心一点绿的小矮子叉腰走了出来,虽然一脸的皱纹,可是他的眼睛还是年轻,又澈亮又阴冷,咧着大嘴笑道,“听闻严少庄主连夜偷偷离庄,我们是来请严少庄主回去的。”
古铜肤色男子怀里的少女颤声怒骂道,“难道你们真的要将我们严家赶尽杀绝!”她紧咬的唇毫无血色,杏目含泪,气得浑身发抖。
那小矮子低低一笑,“大小姐严重了,我们怎敢对少庄主和大小姐无礼,只是事情还未解决,”他低着脸,冷漠的脸隐在阴影下看不出表情,声音却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严家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庄。”
严少庄主安抚落泪的妹妹,挡在他们面前的那十几个壮汉大喝道,“少爷,还同他们废话什么!”
严少庄主阻止他们,“你们不准动手,若是这一闹,更是说不清了,”转身朝着那怪厉声道,“我已经去请了天鸿庄庄主来为我严家主持公道,我们并不是要逃跑,现在我们只要找到窦老先生,他手中有一封信,得找这封信,我父亲的冤屈就可洗去,请再给我们几天的时间。”
小矮子冷笑一声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来请严少庄主回去的。”
那严少庄主看来也动怒,冷笑道,“若是我不回去,你又能拿我怎样!”他将妹妹托付给国字脸的家仆,蛇皮鞭子握在左手里。严少庄主并不是左撇子,但他从年幼起就用左手来练习鞭子,他吃得苦比别人多,鞭子上的功夫自然比别人强。
鞭子在严少庄主的手上,手腕震臂一挥,手中的蛇皮鞭子就如同一条吐着红心子的蛇,夹着强劲内力在空中似捕获猎物般嘶嘶游动,猛地呼啸落下缠绕住一边的桌子将之整个甩了出去。桌子砰地一声穿过怪人的头顶重重坠在大街中央,摔得支离破碎。
他在用手中的鞭子警告他们,若是再对他们轻视半分,必如此桌。
可是那怪似乎并不害怕,捧着肚子弯腰大笑起来,就好像严少庄主是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他苍老的脸挂着邪恶的笑容,谁都没看清楚他如何移动,也没看清楚他的手如何将国字脸打飞,也没看清楚他如何攀爬在少女身上,瘦如枯枝的手指就已经扼住少女的脖颈。
少女已经吓呆了,双手垂在大腿两侧轻轻的颤抖着,眼睛睁得浑圆浸满了泪水。几天前,她还像一个公主一般被细心的呵护着,父母宠爱,兄长爱护,家仆敬爱,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父亲被杀,母亲自尽,家破人亡,她如今还得像个丧家犬一般到处逃窜,心里绝望极了。
严少庄主双眼赤红,大喝道,“放了我妹妹!”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知道那小矮子只要轻轻的一动手指,他妹妹的咽喉就会被掐断。他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握着蛇鞭的指节发白,眼里迸出的寒光仿若能利箭,恨不得一剑将这怪的头都砍下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
方诗诗躲在何家福的身后,忐忑的问丁大叶,“丁老大,他们……我们要不要出手相救?”
丁大叶斜睨了他一眼,扭头对小张道,“你去把马车牵出来。”
方诗诗一听丁大叶的话,当下就气急败坏骂道,“丁大叶,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打抱不平的女侠,没想到你也是个见死不救没种的人。”
何家福挑眉看着丁大叶,只听丁大叶冷冷地看着方诗诗道,“我本就没种。”
方诗诗听了丁大叶的话,一口气倒吸差点被气背过气,恨恨道,“你们不救,我去救!”说着他就拔起袖子的匕首大喝一声朝着扼住少女脖颈的小矮子后背扑过去,丁大叶抱胸闲闲地伸出一脚踩着他的衣摆上,方诗诗一个刹不住,扑到在地上,尘土飞扬。
他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那怪的后背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另一只空手轻轻一夹,竟将匕首夹在指缝中,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让人听了鸡皮疙瘩都竖起了的尖锐声音道,“朋友,这里没有你的事,若是再不怕死的上来逞英雄,就别怪某手下无情。”
方诗诗听了那小矮子的话,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躲回丁大叶的身后。
何家福倾着身子对丁大叶道,“马车已经在客栈外了。”丁大叶点点头,低下身捞起方诗诗吓软的身子就朝着客栈外拖去,方诗诗无奈地看着少女期艾看着自己的眼神,羞愧地低垂着脸。
严少庄主见自己的妹妹被抓,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响才艰难道,“你放了我妹妹,我们同你回去。”
那怪冷笑一声道,“严少庄主一定是要吃些苦头才知道回头,今天我若是就这样轻便将舍妹放了,难保哪天严少庄主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偷跑出去。”他扼住少女的手又紧了些,少女整张脸都胀得通红,严少庄主急道,“那你怎样才肯罢休!”
那怪瘦如鸡爪的手抚摸过少女的手臂,低低阴笑着,“今天要不留下严少庄主的左手,要不就留下严大小姐的左手。”他见严少庄主面色惨白,半天不说话,得意冷笑,手已经按在少女的左手关节上,轻轻一扭,少女的整个左手脱臼软软的垂在身侧。
少女吃痛啊地一声尖叫出来,惨寰凄厉,任谁听了都会心中不忍。严少庄主身边十几个家仆面露痛苦之色,恨不得扑上去同那怪拼个你死我活也要保全大小姐。
“你想好了吗,是砍断你的手,还是你妹妹的手?”那怪阴险地继续迫问。他就是要逼他,看他是要毁了自己这十几年的鞭功,还是要牺牲自己的妹妹。
“你不要……不要伤害她……”严少庄主年轻的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等他抬起脸来时,眼神已经宣告了他的抉择。
那怪冷漠地瞧着严少庄主,伸手将方诗诗刚刚扔来的匕首甩在他的面前,“您不是要我亲自动手吧?”他冷笑。
少女哀求,“哥哥,不要……”
做哥哥的怎能让自己的妹妹受苦,严少庄主深呼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目中已含屈辱绝望的泪水,他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母亲,不能为他们洗刷冤屈;他对不起他的妹妹,要让她受到这样的屈辱。
“闪开!”突听门外一阵厉喝,严少庄主猛回头望去,只见屋外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冲进客栈。
第25章
正在众人震惊之中,马车里摹然伸出一双干瘦的手从小矮子手中抢过少女,又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时,车夫扬鞭,两马八蹄泼刺刺地撒开,马车转头风驰电掣地绝尘远去。
“快去追!”严少庄主双目赤红,大喝一声自己已经抢身飞奔出去,身后的十几个大汉一半断后,另一半已跑回马房牵马。
那怪眼睛眨也不眨,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根木头杵在原地。
他当然不能动,因为他已经被点了穴道。点穴道的不是伸双手抢少女的丁大叶,也不是赶马车的小张,更不是吓软了脚躺在车厢内的方诗诗。
少女跌进马车,滚入丁大叶的怀里,随着马车的摇摆摔得东倒西歪。她惊慌地大叫,一只莹玉的手轻轻掩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扶着她坐了起来。少女怔怔地跪在车厢里,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虽是一个很秀气的男人,却并不是一点瑕疵也没有的,他的眼睛不够大,眼角甚至稍稍下垂,鼻子虽然挺,但是鼻梁上有少许几点的雀斑,唇形很可爱,微微的上翘,但是唇上有两道滑稽的胡子。
可是他的笑容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真挚,这发自内心讨人喜欢的笑容已经掩盖了他容貌上的一切瑕疵。
丁大叶折眉,没想到救人是这么容易,还以为会同那恶心的家伙大干一场,但见少女看何家福期期艾艾的眼神,很不识趣的冷冷道,“你压得我好痛。”事实上,少女只是擦到她的一点脚踝。
少女羞红了脸,连忙缩着身子半跪在一边,看到了躺在一边关切地瞧着自己的方诗诗,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