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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公主浅笑道:“这很奇怪么?世上很多人都这样。”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他岂止是差别很大,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丹凤公主嫣然道:“他对你与对他人不同,你怎么还不高兴?”
陆小凤道:“以前我会很高兴。”
丹凤公主道:“你现在不高兴?”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我现在简直就希望自己从来就没见过他。”
丹凤公主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今天实在叹了太多次气。
丹凤公主仍眨着眼看着他,她似乎很喜欢眨眼,而且好似决定如果陆小凤不帮她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她就会一直眨着眼看着他。
可陆小凤简直就像突然间变成了闭上了壳的河蚌,死活也不再说一个字。
客房很大,但除了一床一几,几张陈旧的椅子外,几乎已完全没有别的陈设。
这本来是客栈中最普通不过的一间客房,与其他客房没什么不同。
但现在这间房却很特殊,特殊到陆小凤一踏进这间房,就立刻拔腿后退。
可陆小凤没有退出去,因为他已经听见了耳边的破空声。他不可能听不见,这个声音离他自己的耳朵实在太近了,近到若不是他及时刹住了脚,他的半边耳朵就会没了。
他之所以能在听到声音就停住脚,是因为这个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每次见到会使这门功夫的这个人,几乎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花满楼坐了下来,他虽然看不见,却仿佛总能感觉到椅子在哪里。
他给已经坐在桌边的人取了个空茶杯,又在杯中蓄满了茶,推到对面的人面前,微笑道:“我刚才还在跟陆小凤说,不知六哥何时会找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
花月楼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不欢迎我?”
陆小凤这时也已坐到了桌旁,听了此话马上道:“是谁?在哪你告诉我,竟会有人对花家六少不敬,实在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花月楼听了这句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陆小凤,而且是很认真很认真的那种。
陆小凤被他看得竟没丝毫不自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回视着花月楼。(紫:小凤,你已经被我家小六锻炼出来啦?陆:笑话,这时候我要是敢表现出一点心虚,我马上就能知道“死”字怎么写!)
花满楼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房内的几分尴尬,对花月楼道:“六哥这回打算和我们一起,帮我们解决这次的麻烦?”
花月楼收回眼光(这时陆小凤偷偷松了一口气),转而看着花满楼,道:“我本来没打算来的,你自己闯出来的事应该你自己解决。”
花满楼听了这话原有几分疑惑,稍一细想,便有几分释然,笑道:“六哥已经烦到要来帮我们解决麻烦,才能躲几分清闲了么?”
花月楼饮茶不答。陆小凤对着他左看右看,把花月楼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方才摸着自己那两条特殊的眉毛笑道:“我还以为这天下还没有花家六童会怕的东西,原来你也有需要躲的时候。”
花月楼放下茶杯,道:“陆小凤,你不用一再提醒我,七童这回是被你牵连了。”
陆小凤立刻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了。
这一晚,陆小凤再一次惊叹花月楼的内力控制已经达到了一个何等精湛的地步。
明明是同样听箫曲的两个人,花满楼就一副纯净怡然,脸上满是对音乐的欣赏。而陆小凤则是满脸土色,生不如死。
其实陆小凤很想告诉花月楼,这回真不是他的错,完全是花满楼太平日子过的有点厌了,想要找点刺激来充实一下生活罢了。
第三章
城里“上林春”的竹叶青和腊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陆小凤是个很讲究吃,也是很懂得吃的人。
所以花月楼他们现在正在上林春。
“你们已经找过大智大通了?”花月楼问道。
花满楼道:“找过了。”
花月楼听罢点了点头,用筷子夹了一片青笋,细细地品尝着。
陆小凤见他如此,忍不住道:“你就不问问结果?”
花月楼道:“有必要么?”
陆小凤闻言苦笑,道:“确实没必要,连你都知道他们会说的话,看来我的钱花得实在是冤枉。这一桌子酒菜最多也只有五两银子,他们那见鬼的回答却要五十两。”
花月楼道:“不是你说的么,‘西门吹雪既有钱,又有名,而且还是个彻底的自由汉,从来也不管别人的闲事,再加上六亲不认,眼高于顶’,若是连你这个他最好的朋友都没办法了,问别人找答案只能说明你脑子有病。”
陆小凤翻了翻白眼,没兴趣接他的话。
花满楼淡淡的微笑着,道:“他们说没有法子,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
陆小凤看着他,似乎很期待花满楼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
花满楼道:“有时他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奔波三千里去复仇。”
陆小凤道:“那是他自己高兴,他若不高兴,天王老子也说不动他。”
花月楼道:“这件事为什么一定非他不可?”在他那模糊的印象里,金鹏王朝的事件中,西门吹雪好似除了杀掉了几个龙套,基本上就没做什么事,而且除掉那几个龙套好像也没花费多大的力气。
陆小凤道:“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一个人。”
他又倒了杯酒下去,接着道:“独孤一鹤若真是青衣楼的大老板,他手下就至少有五六个很难对付的人,何况,峨嵋派本身就已高手如云!”
花满楼道:“我也听说过峨嵋七剑,三英四秀,都是当今武林中,后起一代剑客中的佼佼者。”
花月楼听到“三英四秀”一词,好似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陆小凤当然没有漏过花月楼的淡笑,他摸了摸自己胡子,露出了一副我很理解的表情,随即不禁感叹道:“四秀可都是美人啊。”
花满楼听了陆小凤这不着调的一句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陆小凤知道自己因花满楼看不到,无端的为花月楼背了黑锅,心里有几分不爽,就调侃花月楼道:“六少也是晓得她们的大名吧。”
他却没想到花月楼竟没有丝毫尴尬,居然是一副认同的表情,道:“啊,简直是记忆深刻,而且确实都是美人。”作为西门吹雪的老婆,古大要不把孙秀青安排的漂亮点,恐怕众多的读者都会不干的吧。
花满楼却有几分惊讶,道:“六哥见过她们?”
花月楼道:“没有。”
陆小凤道:“那你怎么说得这么肯定?”
花月楼道:“这需要怀疑么?”
陆小凤道:“不需要么?”
花月楼道:“需要么?”
陆小凤闭上了嘴,他就知道跟花月楼争永远不会有好结果。
花月楼也举起了酒杯,慢慢的品着竹叶青,屋内又开始了沉默中的尴尬。
还好花满楼又及时解围道:“其实,剩下的两人也有几分棘手。”(似乎花花总是充当消防员的角色…)
陆小凤这时接道:“阎铁珊‘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确比三英四秀加起来还难对付,这个人年纪不大,辈份却极高,据说连关中大侠山西雁,都得叫他—声师叔的。”
花月楼道:“这种人怎么肯在严立本手下做事?”
陆小凤道:“因为他昔年在祁连山被人暗算重伤,严立本曾经救过他的命。”
花满楼道:“霍休常年踪影不见,他那庞大的财产,当然也有极可靠的人照顾,那些人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陆小凤道:“一点也不错。”
花月楼挑了挑眉,道:“所以我们非把西门吹雪找出来不可?”
陆小凤道:“完全说对了。”
花满楼沉吟着,道:“我们能不能用激将法,激他出来和这些高手一较高低?”
陆小凤道:“不能。”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这人非但软硬不吃,而且聪明绝顶就跟我一样。”他笑了笑,接着道:“若有人对我用激将法,也是连半点用都没有的。”
花满楼又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我有个法子,倒也可以去试一试。”
陆小凤道:“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花满楼还没有说出来,就已被一个从雅间门外冲进来的血人打断了。
而且这个血人花满楼和陆小凤都认识。
陆小凤看着他狰狞扭曲布满鲜血的脸,突然失声而呼:“萧秋雨!”
萧秋雨被青衣楼灭了口,目的就是要警告陆小凤少管闲事。
陆小凤紧紧握着从闯入药铺的马车上拿下的,还挂着写有血字的黄麻布的银钩,忽然拉着花满楼道:“走,我们这就去找西门吹雪,现在我也想出了一种法子对付他。”
花满楼道:“什么法子?”
陆小凤道:“这次他若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
花月楼在后面悠闲地跟着他们,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看你这法子一点用也没有,西门吹雪听了你这话非常有可能建议你最好从最容易起火的地方开始烧,而且最好还是在晚上烧,他也许会觉得那种火焰在晚上看起来一定很美。”
陆小凤转过头来看着花月楼,面上带了几分古怪,道:“你好像很了解他?”
花月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却说了一句很让陆小凤抓狂的话:“你何不妨试着把你那两条多出来的眉毛刮了,他看着一新鲜,说不定也就答应了你。”
第四章
这间极为雅致的房间里没有摆放一坛花,却同样充满了鲜花的芬芳。
轻轻的、淡淡的,就像是西门吹雪这个人一样。
陆小凤斜倚在一张软椅上,看着他。
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西门吹雪身上的衣裳却雪白而轻柔。
陆小凤对西门吹雪道:“我这次来,本来是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应过别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烧你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的朋友并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三个,但你却一直是我的朋友。”
陆小凤道:“所以我才来求你。”
西门吹雪淡淡地道:“所以不管你什么时候要烧我的房子,都可以动手,也不管从哪里开始都行。”
陆小凤怔住了,他似乎有些说不出话了。
西门吹雪又道:“我后面的库房里,有松香和柴油,我建议你最好从那里开始烧,而且最好是在晚上烧,那种火焰在晚上看起来一定很美。”
陆小凤闻言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吧。
西门吹雪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忽又笑了笑,道:“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打动我!”
西门吹雪很少笑,他的笑容看来总是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可很快西门吹雪就收敛了笑容,因为他听到了陆小凤说的一句话。
陆小凤道:“如果我把胡子刮干净,是不是随便我要去干什么,你都跟我去?”
西门吹雪不可能再笑出来,因为陆小凤正好说中了他心中所想。
他没有说话,只是审视着他面前的陆小凤。
凭西门吹雪对陆小凤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自己猜出这话的。
陆小凤看到西门吹雪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只确信一件事,虽然说这世上还没有大智大通答不出的问题,但花月楼却比他们强上百倍。下次我再也不浪费钱了。”
朋友们以后看见陆小凤,也许再不会认得他了。
这个本来有四条眉毛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两条。他本来长胡子的地方,现在已变得像是个刚出来的婴儿一样光滑。
只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虽然花满楼看不见,但花月楼却看得见。
陆小凤与西门吹雪一走出山庄,他就看到了。
可他一见到他们,就微微皱起了他那带着三分英挺,七分秀气的眉。
他本以为自己既然对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