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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这么问,因为那些家将的人数实在太多。
陆小凤在桌边坐下,嘿嘿笑道:“闻远佟不是给咱们出了主意了么?”
花满楼闻言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陆小凤笑道:“甭管这么多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等明天起来,就有的忙了。”
花满楼微笑道:“六哥故意被抓,想必也是去救闻老岛主,看来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了。”
陆小凤闻言“嗯”了一声,随即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看,问道:“西门吹雪呢?回船上去了?”
花满楼摇头道:“不知道,你走了后,他就不见了。”
朔月岛南岸茂林翠叶,山丘环绕。
西门吹雪静静的坐在树林中一株古树上。
这棵古树,正是前日西门吹雪和花月楼探林时,遇到的那个密道的入口。
夕阳的余辉透过繁茂的枝叶抚触在白若胜雪的衣衫之上。
冷如峰,傲如雪。
即使是温暖旬热的阳光,也好似照不热树上之人的孤傲与冷漠。
西门吹雪手中拿着一条淡青色的穗子,掏出手中的夜明珠,转了转,挑了个位置。
从旁边折下一枝树杈,稍微凝神,将珠子向上一抛,落下瞬间,右手举枝横刺。
左手握住掉下的珠子,便看见上面已经被刺了个洞。
西门吹雪拿起穗子穿了过去。
抽出腰间别着的那支玉箫,将那条已经发灰的旧穗扯了下来扔掉。
仔细的将带有夜明珠的青穗系在了玉箫上。
看着手中完成的作品,微敛着眼睛,嘴角微勾,便露出了一个笑容。
西门吹雪并不经常笑,可是这个笑容,却如春风拂面,迎风飞花。
比那落下的夕阳,还要暖上几分。
虽然时值夏季,天气炎热,但是石室中的温度,却是有着几分的冷清。
花月楼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带起了一阵铁链的哗啦声。
虽然这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够把一向浅眠的花月楼吵醒了。
慢慢的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朦胧的灰黑色,待到眼睛适应了那幽暗的光线,才能看清那不过是石壁的颜色。
花月楼揉着脑袋坐了起来,这一举动无疑又是引起一阵金属的脆响。
靠着墙坐了一会儿,直到彻底清醒了许多,花月楼才开始动手解开挂在身上的铁镣。
揉了揉已经有些淤血的手腕,走到石桌边,取过昨天洪桐遣人送来的清水,轻轻的浅抿着。
那个南王世子确实很会运用攻心之术。
明知道花月楼肯定会口渴,却让人将水放在离床起码有五丈远的地方,这是明显的要让行动无法离开床的花月楼心理崩溃。
但是洪桐显然也算漏了,花月楼打到了这里的第一天就有能离开床的自由了。
只不过暂时并不想让人发现,所以花月楼昨晚还是忍住了没有去喝水,不出所料,晚上果然有人进来查探。
对于此时已经毫无顾忌的花月楼来说,就算是水能喝了,也不能喝得太急,若是不浅啄轻饮,让喉咙完全湿润,这点水根本就不够他解渴的。
花月楼放下了茶杯,从地上捡起了几枚石子,收入袖中。
走进石门旁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撩起前面衣摆束在腰间。
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石壁上微小的坑洞,检查了片刻,便挑了一处地方,双手并用,开始轻巧的攀了上去。
到达石门的上方时,花月楼微微露出了个笑容。
他当然很高兴,因为他已经至少快十多年没有再次试着攀岩了。很显然,他从上辈子带来的这项本事,还并没有退步。
右手扣住岩壁,双脚轻轻踏在着力处,空出了左手。
花月楼深深地吸了口气,便左手微抖,向石桌的方向猛地打出了四枚石子。
只听一阵尖锐而响亮的哨音过后,“轰隆”一声巨响,那个固定在地面上的石桌已经轰然倒塌,碎裂成了七八块巨大的碎石,扬起了一阵的粉屑。
紧接着,耳朵贴在石壁上的花月楼,便听见了三个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隆隆”声过后,石门被人打开了。
第一个进来的黑衣人看到空着的石床时愣了一下,正是趁着他这一愣,花月楼从上面一跳而下。
曲腿收力,夹着下坠的猛烈速度,花月楼的膝盖,就狠狠的撞在了那个黑衣人的脖颈之后。
借着触到那人的反阻的力道,花月楼立刻向门外紧跟着的第二个黑衣人冲去,使力用肩膀撞在那人的胸口处。
拉着黑衣人因为突然被袭还来不及反应的手臂,一个华丽的过肩摔,就这么简单的使了出来。
“碰碰”的两个人摔倒的声音过后,花月楼手腕一甩,又是一阵呼啸声而过,那后面的第三个人,也已经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一阵轻微的尘土。
花月楼拍了拍手,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外衣剥了下来,换在了自己的身上。
给那个倒霉的家伙穿上自己的衣服,拖到床边铐住,另外两个人则被点了穴道,扔在了那张已经身亡的石桌后面。
一切收拾好后,花月楼优哉游哉的走出了石门。
可是没走两步,他又退了回去。
抬头看向避顶的夜明珠,花月楼笑弯了眼睛。
这地道这么黑,他总得有几个照明的东西不是?
走出石室后,花月楼肩上扛着用黑衣人衣服包住的两枚比排球稍小一圈的夜明珠,走到了一处分岔的路口。
从玉佩中取出了几颗绿色的药丸,用内力震碎后,仔细的用手指撵着粉末,均匀的洒在地上。
待看到地上一层发着白光的火苗小小的一瞬而过,转而消失到前方。
花月楼抬脚迈步,走向了火苗消失的地方。
昨天进入石室的,除了南王世子,便只有看守他的几个人。
而无论是世子还是看守人,能走过的地方,也不外乎出口和休息的屋子。
另外一处可能会走的地方,自然也就是关押其他犯人的地方。
那些人走之前沾染了花月楼洒在门口处的药粉,如今,正好可以帮花月楼来带路。
看见前方传来微弱的火光,花月楼顿住了脚步,将两枚发亮的夜明珠用衣服多缠了两圈,紧紧的包好,系在了背上。
紧贴着墙壁站好,听音判断出只有一人。
屏息静气,待到那人已靠近七尺时迅速窜过去,趁对方不备左手扼住对方的咽喉将其抵在了石壁上,右手握拳猛力一击。
在对方的一声闷哼之后,花月楼将已经瘫软的人扶坐在地上,甩了甩手腕,继续向前探路。
洪桐借着烛台上昏黄的灯光,手指轻抚过桌上地图的几处地方,微皱着眉,正在细细谋划。
铺在桌子上的地图虽然比起现代的要简陋不少,却是将街道纵横,内河巷口都绘制的清清楚楚,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精密之物。
若是到过京城的人看见了这幅图,定是要有所惊叹。
因为这副图上,画的正是大明朝的国都之所在——北平的四九城。
洪桐拿起旁边的一直毛笔,微沾了点朱红的颜料,在图上的一处点上了一个圈。
正在这时,石门被轰然打开,一个黑衣手下冲进来跪下行礼,急声道:“主子,不好了!”
洪桐抬起了头,看向那人,拧着眉道:“什么事不好了?”
黑衣人道:“岛上的那些武林人都听说太阿剑被盗,人人气愤,现在已经跟家丁打起来了。”
洪桐闻言一怒,冲过去抓住那人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气道:“这可是真的!”
黑衣人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却丝毫不敢反抗,颤声道:“是真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们似乎有心阻止,但那些暴怒的人数却太多,一时也有些力不能及。”
洪桐甩开黑衣人,急忙向外走,怒道:“闻远佟不想让他爹活了!竟然敢让那些莽夫相信这种事!”
那些岛上的家丁早已换成了他的人,如今竟让这些武林中的无知鼠辈困住了手脚,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边走出门边道:“这地方不能呆了,准备一下船,让人立刻都到船上去。”
洪桐顿了顿,接着道:“把姓闻的那个老头和花月楼也给我带过来!”
走出石门,洪桐向着出口处走出不远,就又见一个黑衣人跑了过来,道:“主子!闻老头和花月楼都不见了!”
洪桐闻言微愣,片刻后一巴掌向那人甩了过去,怒声道:“在这里磨机什么!还不快去找!”
黑衣人被打了个踉跄,但是却丝毫不敢反抗,急忙点头,转身又去寻人了。
洪桐咬牙道:“花月楼!你竟然玩这种花样!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随即,他转头向身后的人吼道:“让人守住出口,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两个时辰后,把埋在这地道里的炸药都给我点了!我要炸的他粉身碎骨!”
花满楼和陆小凤在前岛的暴乱中折腾了一会儿,充分做好了捣乱的一切事宜,在确定哪些假扮的家丁都被困住了以后,便趁其乱将闻远佟偷了出来。
此时他们三人,正在向南岛的树林奔去。
花满楼听见闻远佟轻微的咳嗽声,关切的问道:“闻少岛主,你还好吧?”
闻远佟喘匀气后,微笑道:“多谢七公子关心,在下没事。”
陆小凤在一旁道:“你可别勉强自己,这事我们去就行了,你的伤没好,还是快点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闻远佟摇了摇头,道:“在下毕竟是这岛的少岛主,怎可将事情都托付给别人,自己却在一边观看。”
陆小凤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劝了。
闻远佟身为一岛之主,确实是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有担当的人,陆小凤一向都很尊敬他们的意愿。
当三人赶到树林时,便嗅到了一阵浓郁的血腥之气。
顺着血腥而去,便看到了一个白衣如雪的人。
傲岸挺直的脊背,冰冷而孤傲的身影。
如同冰山雪顶上独立而遗世的苍松,北地寒风中凌寒而自傲的白梅。
他的脚下虽然已经躺下了七八具尸体,可是他的人,却仍旧纤尘不染。
白得纯粹,白得皎洁。
西门吹雪轻轻的吹落了剑尖上一滴缓缓流动的血珠。
眼睛中透着些微的厌倦与寂寞。
他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站在古树旁被十几人护着,脸色铁青的南王世子,淡淡的开口。
声音冰寒而冷冽。
“花月楼在哪里?”
幽暗的石道中静谧且清冷。
花月楼拿着夜明珠凑近前方的石墙敲了敲,然后又顺着四周的缝隙不断地摸索,却是始终毫无所获。
凑近看了看上面刻画的五行图,花月楼只能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日他和西门吹雪看到这图的时候,本来强记了下来打算回去问问一向对杂学颇有研究的花满楼。
可谁知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地道的事情虽是简单的说了,但那图案竟是丝毫没有来的及听花满楼的解释,就出去赴宴了。
花月楼退了回去,走到坐在墙边的一个老人身边席地而坐,看着老人不眨眼。
这个老人形容疲惫,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乱。
但即使是这样,老人的神情中,却依然透着睿智与威仪,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老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花月楼的视线,慢慢的睁开了一直闭目养神的双眼,叹了口气,道:“六公子,你不用这么看着老夫,这断龙石一下,除非合四十人之力,再加上机关巧力,是无法将其打开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那机关的钥匙,也早已被南王世子拿走了。”
花月楼微笑道:“在下只是有些好奇,想要请教老岛主罢了。”
闻修泽看了看花月楼,笑道:“有什么事是老夫可以解答的,定知无不言。”
花月楼道:“如今在下与老岛主被困在这里,老岛主似乎并不惊慌。”
闻修泽闻言哈哈大笑,道:“六公子不是也没有惊慌。”
花月楼笑道:“在下不惊慌,正是因为老岛主不惊慌。”
闻修泽抚须笑道:“老夫不会惊慌,自然有其道理。”
花月楼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