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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暮飞把军帽取下放在手中掂来掂去,笔直的身影高大健硕,目光中流泻出一种不屑,“父亲的意思我了解,你一贯是爱左右逢源,然后从中谋利,可是,但问这世间哪总能有这种好事被您碰到,在我看来,这政治意向就该是站一方的位置,站那一方就该拼了全力护着。”
习允天长叹,冷峻的脸上出现一丝寒噤的笑容,他又点起另一根大个的雪茄,抽着,“儿哪!如果政治有你所说得如此简单明了,那岂不是早天下太平,试问这几千年的朝代变迁,哪一代的政治是通明透亮的,这世界有人,就会有纷争,有利益,就会有明争暗斗,哪天你得势了,哪天所有的人都会向你奔来,可若哪天你失势了,就……好了,此话也不多说,以后你自然会明了。南方政府那边,你先搭着,也不要承诺什么,只需提防他们多点,这山本一郎的事,我们需好好研究!另外,那个处长尤铮,如若再查不出半点有用消息,让他滚蛋!”
“是!”习暮飞听着父亲的话,虽刺耳,也算半分入了耳,他不想就此与父亲在议论下去,各自所立观点不一,多说又是一番争吵,他现在所关心的也是这位危险的日本商人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危害他们,那是极其重大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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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一郎
没过几天;帅府内竟来了一位贵客;他穿着黑色西式礼服;十分彬彬有礼;手持一只楠木木杖;端正坐在大帅府那富丽堂皇;亮透水晶晃眼的大厅内;右手用很慢的速度抚摸着那把木杖;八字胡滑稽地挂在嘴唇之上;脸部肌肉一条一条横肉,不时还抽动一会。
前几天还在讨论这人的来历;没想到这日的晌午,他会自然出现在此处,习暮飞命人奉上西湖龙井茶,山本一郎笑呵呵地抿着嘴品上几口,开口说道,“帅府的茶真是好茶,喝上口来,觉甘甜,和我们东洋的茶叶可有一比。”
习暮飞也手端茶杯,细细端详了一会,似笑非笑,“山本先生此话差已,你们东洋的茶怎可与我国的茶相提并论,我国的茶品种之多,又岂是贵国可以攀比得麽?”
听到这话,站在山本一郎一边的侍从袒露恤色,刚准备开口,就见山本一郎抬手给了暗示,他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自顾自得饮茶,尔后才说,“习二少说得也在理,贵国地大物博,五湖四海皆富饶,这也是我来拜访您父亲的原因。”
客厅的英式座钟滴答滴答地响,四周站着值班的卫戎,肃穆异常,双手持枪,氛围严厉,这山本一郎只带了两个侍从来,也是一副平常人打扮,他看着周遭的人,也不害怕,表现得十分轻松,想就此与习暮飞先展开话题,谁知这位年轻气盛的习军少帅,根本不把他放一点点在眼中,挑明了回拒,“山本先生,我想你是不晓得,我们习军从来不与你们东洋人做朋友,从前你们东洋人就爱欺负我们,今日再来谈朋友之情,不太合适吧!”
“二少的话错了,也过了。欺负你们的只是一些狂妄自大的小士兵,我可是做正经买卖的商人,我只管买卖,不理会其他。”山本一郎捋了一下那两撇胡子,毫声笑道。
习暮飞冷冷地哼了一声,从茶几上拿起一把佩枪,用极慢的动作认真地把玩着那才刚从德国买来的勃朗宁手枪,黑亮的色彩仿佛沾上了一层油光,外形灵巧精致,他盯着面前这心爱的东西,露出一股无限疼爱的神色,“生意?有何生意可谈?”
“好生意,听闻习二少最近有意购买军火,我这可是有一批不错的正在待售,价钱是最公道的,习二少,你大可放心!”
习暮飞忽然上了拴,咔嚓一声,本来这厅堂之内就安静异常,忽然来了这么一声,如同闪电划破天际,惊住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山本一郎,脸色都微微而变,可就一会,习暮飞又把枪拨正,小心翼翼地放入枪套,说话时,仍不看着山本一郎,一脸极致的漠然,“山本先生消息可真灵通,可惜,军火我习军已买,恐怕这档子生意我们是没机会合作了。”
山本一郎仍不放过机会,手提着木杖就殷勤地走近习暮飞,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也不拐弯了,习二少,军火你可以不买,但我可以相送!”
习暮飞抬头一眼,正瞄住那张阴森的脸,笑容渐渐深了,山本一郎想接着说下去,却被他狠狠地打断,“山本先生,天下无平白无故的便宜捡,就是你送给我,我也不会接受。我们之间既无朋友,也无生意可做,请回吧!”
“你……”正说这话时,习允天一步一步从旋绕的楼梯走了下来,行过一列卫戎,就是一声竖立敬礼之声,他笑容可掬地出现在山本一郎面前,挺着略微凸起的肚腩,穿着黑色绸缎长褂,手拿一支雪茄烟,好大一副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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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
习暮飞与山本一郎齐并立起身;见到习允天;山本一郎恭敬地行礼;一个大大的鞠躬;然后命侍从把几盒包装精美的月饼及一套东洋产得上好人参递到面前; “习大帅;过几日就是贵国的中秋佳节;今日;我山本一郎特地来拜会大帅;一点点薄礼,希望大帅收下。”
习允天已安稳靠在欧式的沙发上;抬起一只手来,朝山本一郎轻轻一指,徐徐地往下晃了晃,“请坐,山本先生。”另命人接了这礼,只见山本那阴森的眼里炯炯出现一道亮光。
“大帅,您的大公子真是英武非凡,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天。”山本一郎说这话时,特意用一种恭维的眼色瞥了一瞥单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习暮飞,笑容特别浓烈。
习允天报以淡淡一笑,倚靠在天鹅丝绒面的沙发上,一只脚翘在另一只脚之上,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夹住雪茄大口的吞云吐雾,“过奖,小儿年少,没担当过什么大任,只不过,这文远城确实是他一人拿下,也算极大的功劳。”
“过谦,过谦!”
“今日山本先生有何事来我大帅府,不妨直说!”习允天正眼瞧了瞧这位体面打扮的商人,瞳孔里迅速扑捉到一丝潜伏的信息,心里暗自思量,口里直截了当说道。山本一郎方才差点被习暮飞赶走,这会见了习允天,看他态度尚可,深觉机会难得,便笑容不减地说,“习大帅,真够直爽,我是个商人,自然是要与您做生意。”
“父亲,我们不与他做生意,我刚刚已说得明白。”习暮飞从中插了一句,便看见习允天的眼睛扫视过来,如同一道极度的强光逼迫习暮飞停顿下来。
“那我可要听听山本先生要与我做何种生意?”他突然目光温和,漫不经心地说道。
“当然是好生意。我手中有批军火……”山本一郎的阴谋是一步一步的,他的第一步便是利诱习允天父子,见儿子不吃这套,就来搭上父亲。只是他没想到这习允天从前可与东洋人打过交道,还吃了大亏,损兵折将还不算,就心上至此蒙上了一层灰色,憋着一股子臊子气,正没地方可发,这可是寻着了大好的机会。
听山本一郎娓娓说完全盘的生意计划,他毫不犹豫地一掌拍下那水晶玻璃茶几,吱吱作响,“好,这单生意,我习军就拢下。”
山本一郎没想过习允天会如此干脆地答应,眼珠子转了一转,方才反应过来,“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一言未定,今天,我也在此借用了。一言未定,习大帅!”
“好个一言为定!今日,我就给你个一言为 定!”习允天把那只未抽完的巴西雪茄扔进烟灰缸,故意拖长了音,说得果断而清脆。
山本一行人刚离开,习允天一人走在前,习暮飞在后,步行到大帅府那鸟语花香的园子里,四周指定之地皆站有值班的卫戎。
天空雾气蒙蒙,温度倒是比前几日升了一些,只是夜晚与清晨之时,还是凉意袭袭,总要批件秋日的外套才够暖和。这园子里种了许许多多的青木良树,水绕假山,金鱼戏水,更有几处亭榭可以小小歇息。虽说马上就到中秋,可这年的黄叶还是及早就落在园中,只听见沙沙地扫地之声,辛勤的园丁正一遍又一遍的清扫落叶,一些在秋日绽放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引来几只粉蝶的亲昧。
习暮飞并不是性子急的人,他只是缺少人情世故的磨练罢了,他正当年轻气盛,又在这次战役中取得辉煌战绩,自然傲气凌人,再加上外形冷洌,更有夺人的气势。在山本一郎的这件事上,他是绝对持反对态度,因为,他不知道这山本一郎究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而且,近些年来,反日的声音越发高涨,他可不想担起国贼的罪名,再一则,年少之时,他曾被东洋军人羞辱的那一次事件,时刻敲打着他,所以他不用想象的太复杂,只需否定拒绝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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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池塘的死金鱼
“父亲;难道您忘了前些年;东洋人欺辱我们的事?我可永不能忘!”习暮飞跟在父亲身后;只见父亲饶有兴致地欣赏水里的金色黄色鲤鱼金鱼;终耐不住表达自己的立场。
习允天随手招徕个士兵过来;说了几句;那士兵便赶紧退下;他也不看身边笔直挺立的身影;只望着水波中回来游水的鱼;笑了一笑,“东洋人欺辱我们是一件事;可做生意又是另一码事!”
习暮飞的军装外套被他脱下,提在手中,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好吧,您就与他们做生意吧,我是绝不会与他们交往。”
“站住!”习允天一声喝住,此时,刚刚那位士兵已跑来,把手中颗粒大小不一的鱼食装在一只青花瓷的碗中,然后递过来。
习暮飞静住,未再离开,看着习允天把鱼食撒入那明亮透真的水池中,那众多的金鱼就争先恐后地争抢起来,习允天眉眼都乐呵呵地,一边洒下鱼食,一边说了句,“生意是必然要与他们东洋人做得,可你老子我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他们这些年吃得多了,总要吐出来些,就如同这鱼儿,吃饱了也会撑死,你等会来看看,我若再喂几大碗,他们会怎样?”
过了几个时辰,习暮飞在屋内小憩了一会,忽然脑中想到什么似地,真的就噔,噔,噔地下了楼,走到了园子的水池边,一眼望尽,后背不尽蹿出一道冷风,那满池子的水都浊了,全是漂浮的鱼儿,身体鼓得肿肿得,皮肉几乎绽开。
今年的中秋之夜,已习习秋风,好在,白日间,也没飘上细雨,只阴阴的天空,总没有一点点晴空的表象,不过,老百姓还是有几许的乐高彩烈,一年一次的中秋团圆节,乃是家家户户团圆的好日子,走亲访友自然成了必然的事宜。
晚间,到了街上可以看见许多神色喜气洋洋的百姓走来走去,他们有些提着礼盒月饼,有些提着花灯,有些手里拿着盆栽,说说笑笑,闹市中还有杂耍团卖力的乒乓作响,还有极其好看的迷彩花灯灯谜会,真是应有尽有,这祥的太平气氛倒是与这世道有相当大的讽刺,世间的人无论身处何境地,都是要喘口气,追寻唯一的安定幸福。
白日虽不是晴朗日空,可到了晚间时候,这无比圆透的月亮竟然准时出现在文远城的上空,高挂成圆,明亮地照耀着这处的人们,那光芒平和四射,美仑绝色,它脚下的点点人群是极其乐呵的,老老小小,温暖如春,说不尽的天真童话。
这热闹场面,在过去的文远是几年没有过,兵败而逃的白俄军人四处惹事,早已没人再敢在这日出现在闹市之中,大家极其小心翼翼,生怕惹上匪人,而祸及性命。
可今年好了,习军到了,为了表现他们的亲和,也给文远城中的百姓置办了这么一个喜气和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