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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一碗燕麦粥被泼了少许到桌布上面,习暮飞瞥见,问,“怎么不用早餐?不合胃口?”
她穿着朴素的平常人家的衣服,却脱不了雅洁的气质,她缓缓站起,走到习暮飞身边来,用极其郑重的声音对他说,“二少,求您让我回津浦。”
他坚决否定,“不行。”
“我要找我姑姑。”
“不行!”他还是口气很硬,身体挺得笔直得,脸严肃得有些唬人,至少她看得发怵,这一怵,便悲从心来,她愤然道,“凭什么?”
他默然,依旧那个样子,她忽然淡淡地说,“凭你是习军的统帅,就可以这样肆意妄为吗?你与你父亲都是一样,做惯了强压掠夺之事,真不知道,你们何以统管这一分天下,何以自居为习军统帅。”
他听后,脸色只是沉没到一个限度,已经相当震慑人,两步并作一步走近她,几乎与她贴面,望着她一言不发,她被瞅得心虚,表情极度不自然地说,“怎么?习军统帅,你难道又要强逼我?”
“原来,我在你心里竟到了如此不堪地步!”他似笑非笑地摇头,黯然到了极点,“我总以为,你至少有几分是懂我的。”
她亦愕然,面容的血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纠结地要紧,千头万绪,就不知该以何话来再与他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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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单单看上我
“你大可放心;我已派人去救你姑姑。”他上前一步;瞅着她看;想要就此看个究竟;这样久的时间;她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溜走;这一次;他再不能失去;于是;他迟疑地想伸出手来,却不期然地缩了回去;语气渐渐软了。
“安心?二少,真可以叫我安心。我上次与您已说得清清白白,我的生与死都和你不相干,为何还前来救我?”她忽然心里一阵荒凉,仿佛眼前是一片茫茫野地,看不到出口,望不到方向。
他看着她不语,见她的模样楚楚可怜,又如一朵漂浮在水面上洁净荷花,出尘脱俗,便不由分说将她搂在怀里,任她捶打,钢铁做的心也化作千丝万缕的丝绸缠绕。她哽咽低语,“世间女子何其之多,二少你为何单单看上我?”
“世间女子何其之多,可我要的却只有一个!”他拥抱着怀里的娇人,舍不开放手,似要揉碎她一般,在她耳边叹谓道。
过了很久,她才下意识咬破了嘴唇,冷到极点地说,“你既是与柳小姐已定下亲事,何必又要这样待我!”
原来,她早已在外国报纸上看到了他们俩的订婚启示,硕大的标题摆在最醒目的封面报纸上,她记得,她不经意看了后,心里阵阵麻酥,眼泪水簌簌地滴落在报纸上面,将那些字都弄花了,那一天,她硬是没有咽下一口饭。
如今,提起来,那种魂断离身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她好不容易刚挺过来,又再次落入他温柔而霸道的陷阱,她只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正落入猎人的网夹里,抬起那双迷离的眼睛,怔怔地等待着猎人的凌迟。
“那个……”习暮飞自知理亏,想扳过她直视自己,“我与她……”
她却将耳朵死死堵住,“你不要说,我不乐意听!”
“如昔……”他又这样温柔地唤她,她置若罔闻,他终是败下阵来,离开她几丈之远,她明明近在咫尺,可就像有一道山横在中央似的,怎么都越不过去,他深感无力,低声仿若自言自语,他知道这种声音,她是无论如何都听不见的,更何况,她故意堵住自己的耳朵,他听见自己说,“无论怎样,你都无法阻止我爱你。”
又是一个深冬来临,山里风大,远处重重叠叠的树木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把整个镜湖山别墅挡住,外界根本不知道原来郊外的文远还会有这一处。自从在这里扩建了别墅之后,镜湖山几乎不再有其他人够胆量上山来登高望远,因为这算是习军军事重地,所以重重关卡,重兵把持,自然不敢再多有一人敢擅自进山。
其实,这里的风景是极其秀丽可亲的,高山里有个美丽的湖,亮如明镜,山顶亦有多处风景点,皆是不错,可她是几乎没有去欣赏过得,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而是,她根本没有心境去拿这个当回事去正经思考。甚至于,她整天想得都是如何逃脱这种矛盾无形的桎梏,因为她几乎被关在了这个风情百态的别墅里头,与外面的一切失去了联系。
这一日,天气总算放晴,她的身子稍好些,只披着一件缎子睡袍,端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写完,她便又躺下了,气喘难平,平儿把窗户推开透来了一点阳光气息,却不料及,风一至,那一页墨华流体就这么随风带去。
“啊”平儿来不及抓住风的尾巴,连忙说,“小姐,我去捡。”
她这么走下楼去,在前面花园里找寻这一页,叶落平地,风萧寒林,总是一派沉暮之色,四周静悄静悄,平儿好不容易找到,摸在手掌中,她不懂字,可平时极爱看小姐的字迹,拿在手中好好欣赏了一番,却不料及,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取走了那张纸。
字体俊秀溢美,但那句句暗伤遍体,他看住它,胸膛冒出一种酸楚,揪心地难受,折好了,便问,“小姐这几天可好些?”
平儿见是习暮飞,赶忙行了礼,看他的脸色十分不好,自觉就往那张纸上去猜想了,料定小姐的这些心窝话必定是触及他的伤处了,她摇了摇头,习暮飞抬眼怔怔望了一下窗口,转身便要离开,只听见平儿踌躇地在身后说道,“二少……”
他转过头来,疑虑,平儿挺着胆子说,“小姐她……心重,二少您,可不可以,多花点耐心。”
他站在那晃了一晃,今天心里不痛快极了,和一般幕僚喝了点红葡萄酒,喝得时候还不觉得怎样,现在时辰到了,后劲渐渐上来,头竟有点昏沉,但他还是轻轻带上门,忽闻房内熏香怡人,屋内陈设整齐,装扮得温馨别致,伴人静候花开,她知道是他来了,却故意翻侧身来,不与他相对。
他倚坐在床边上,亦不敢妄动,自从她被他囚禁在这深山别馆中,她是不与他多说一句其他话,对什么都不闻不问,只有不停地找下人碴,胡乱发脾气,他也任由着她这番折腾,敬她却又怕她,想见她却又怕她闹情绪惹得又是一顿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谢谢对《乱世玉之恋》的支持。
良辰奈何梦
“你这些话是说过我听的?”他把那一页扬在她面前;她遂睁开眼;字迹醒目;她起身想夺过来;可他却收回了那张纸;她急;“给我!”
“泪咽更无声;止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前夜雨铃。”
他读出来,她羞愧难堪,一把扯过那张纸就地撕了个干净,“我抄得诗句,何来说给你听之说?你未免太过自负。”
他伸出手来,想把她脸颊的絮发拨开,她机警地躲开,他忽然很快地握住她的手腕,说,“这些话太伤我,你是想着剐我的心吗?”
“习统帅,你的心是钢铁铸造,又怎可如此容易被人剐进?”她答得满是讥诮。
“是不是任我做何事,你也不肯依我?”他目光中带住痛,他越想握地她紧,她却行人渐远,一切都不在他掌控之中,她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把心交付,那些往日在大帅府里的点滴岁月,就这么说忘就忘,战场上千军万马,战火纷飞,血肉横飞,他是毫不惧怕,这里波涛平静,却令他毫无掌控之力。
她断然甩开他的手,声声夺人,“你放我出城。”
“绝无可能!”他气若游丝地说,却是异常坚定,他知道绝不能放手,这一放手,怕是今生永无机会相见,既是如此,他宁愿这样与她磨着,被她一刀一刀剐着。
“习暮飞,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做藏在金丝鸟笼里的金丝雀。”她诀别的样子,尤其认真,一把拨开他紧握住他的手,想要这样划清与他的界限。
“谁说要藏你?”他目瞪口呆,不禁问道。
“你的心思我怎能不知晓?”她锋利的眼角射出鄙夷的光芒,把他一下就刺痛了,“男人,嘛,谁不想三妻四妾,我既是不服你,你打定了主意要征服我,若我随了你,恐怕你的人早不在这儿呢!”
他笑出一声,更是激怒了她的自尊心,“怎么?说中你心事,心虚了?”
他嘴角仍旧缠着笑意,但表情只是一本正经,剑眉挑起,仿佛想把面前的人看穿透,他执起她的一只手,她怎么也甩不开,有些发痛,他下了狠劲,见他喜怒无常的模样,心里咯噔一跳,不再作无谓的挣扎。
“我若是和其他男人一样,还会这样敬你,不动你半分?”她下意识地撇过脸去不与他对视,她敌不过那滚烫炙热的眼神,在那里滚滚浓烟里,明明是……
他有点昏沉,但脑子却格外清醒,不知怎的就靠近在她的咫尺,衣服紧贴在她的身上,不知觉中,他已柔意绵绵地抱住她,在她耳边酥酥说话,他的身上飘散着薄荷烟草气息,淡雅的香气,令人一度失神,她竟然忘了自己的坚持,忘了自己的骄傲,忘了所有,他的话音游离在耳畔边,令她沉醉,“如昔,我只有一颗心,只想要全心全意爱你,再没有多余的心去爱别人,你要相信我,请你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谢谢支持《乱世玉之恋》
一片痴心负
她全然成了痴人一样;也不说话;直望着他那张痴心的面孔;透着无尽的渴望;听着他呓语着;“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不肯信我!但我能做得都做了;就算你要恼我;恨我;我也是不能这般轻易放手。”
他的嘴唇长得极好,唇锋上翘;带出温和的线条美感,她的头越发重了,见他已然是低下头,双唇就火烈地吸住她那娇唇欲滴的唇上,那超越一切空间时段的感受让她情不自已地唤了一句,“暮飞……”
他听见了,终于再一次听她这样亲切地唤他的名字,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含糊地答了一句,”嗯,我在!”便继续深深地掠夺,带着无限芬芳夺去她的心智,她的衣襟被拨开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肌肤,更甚撩人,她听见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自己的心也纠结在一块,她的手指紧紧捏住床上的梦幻粉色的绸缎床单,呼吸渐渐絮乱,她抑制不住害怕,也不知是害怕他强烈的掠夺,还是害怕自己的身体,低呤道,“不行……暮飞,这样不行……”
他不管不顾了,现在他一心只想在她身上烙下痕迹,全身遍处,全部身心,他要让她知道,这个世上,唯有他是最爱她的人,唯有他能这般爱她,他只能这样表达,清清楚楚地用自己的身体,表达出自己的爱。
“我今夜就要你!”他在她耳畔带着无尽的狂热说道,伸出一只手指就剥掉她身上的睡衣盘扣,“答应我,我绝不会负你!”
她的手禁不住拿出最后的理智去推他,无奈他强壮有力的手臂遂挡住了她的最后的顽抗,他停住纠缠不息的亲吻,痴迷的深情相望,“如昔,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夫人。”
“夫人?!”这个词真的很迷人,可这一秒钟听起来,她就像变成被拔掉刺的刺猬一样,他碰哪里,哪里便剧痛难忍,她眼色突地变得漠然,与方才判若两人,“那柳小姐未来可是要做你的夫人!”
“我已与她解除婚约!”他一字一句地说,但那种铺天盖地的失落感扑面而来,将他的心打乱,她这样望着他,分明是一层明明白白的质疑,完全的对他没有信任。
他遂起身,也不再多话,见她衣衫凌乱,肌肤外现,随手将被褥将其盖住,然后又深深叹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