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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其他事端;就允了这一人进来;可他没想到;才样这短得时间,张妈就给他带来了麻烦。
张妈见路羽樊一身戎服进来;脸上还未褪掉军营带来的刹气,连忙低着头唤了一声路军长。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人慌忙中连连擦了擦目中的泪光,路羽樊很快便发现,朝张妈使了个眼色,张妈迟疑地顿了顿,实在不想迈出步子。
可到底是路军长发了话,她不敢不从,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终于消失在那扇门之后。
房内只剩下他们俩人,路羽樊起先也没开口说话,走到小桌边,看见完好不动的点心,皱了皱眉,然后端着那盅上好的木瓜炖雪蛤走到茶几一边。
他望着茶几下垂着的吊坠流苏,轻轻摇摆了一下,说了一句,“你还是多进点补的……”
话未尽,她一眼望穿过来,话里话外都是彻骨的凉意,“真没想到,我认识的路副官已然变成如此一个恶人。”
他手中一滞,把那盅补品重重得放在玻璃茶几之上,明亮泛光的玻璃平面不知觉中裂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这是他们习家人应得的。”
“这么多年来,暮飞是如何待你,他把你带在身边,亲你如兄弟,视你为手足,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她站起来指着他骂道,面前的人一旦变了脸,尽管模样相同,但眉目中散发的味道却是大相径庭,现今的路副官,已经变成了穷途末路上的嗜杀者,凶神恶煞。
他竭尽气力保持着那一股怒气,可终究是没忍住,桌上的东西被泼了一地,“他对我这样好,也是因为他对我有愧!”
“你是何意思?”她惊愕地问。
“我不想再提,总之,习家欠我的,我一定要讨还回来。”他转身离去,砰得把门带的惊天动地,如昔杵在沙发上,一丝丝寒意上来,她抚摸着春夜中最后一点暖意,心里抑不住忐忑不安,嘴里喃喃念着,“暮飞,暮飞……”
第二天一大早,路羽樊正准备要出门,还没上轿车,便被一位侍卫官唤住,在他耳边细说了几句,他没再上车,而是回转身子,又朝里面那栋房子走去。
“习夫人,你别激动……”
“习夫人,担心身子……”
两名陌生的丫鬟伺候在旁,极力想拉住如昔往外闯的身子,侍卫官们也不敢多加干涉,所以急急忙忙就派了人来通知路羽樊,这种动不能动,推不推的情况,也只能由最高领导人来处理,毕竟,那不会使犯了错的人丢了脑袋。
“路军长,我们劝不动夫人。”一个丫鬟见人来了,立即禀报上去。
“扶夫人进房间。”路羽樊这样示意,丫鬟们只好竭尽气力劝如昔回房,如昔仍不肯妥协,甩开两人的手,就走到几步之遥的他面前,“路羽樊,我要张妈!把她给我叫回来。”
“她话太多,已经被我撵回乡下去了。”路羽樊不偏不倚,笔直地站在那,面色如灰道,“习夫人,您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
如昔忽地想起习暮云那一幕,心虽寒彻,却也未将生死看得多重要,她的性子总太过倔强,面对这种险境,也不知收敛一点,反倒更不忌讳,她把脖子一伸,“否则就杀了我是吗?”
四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放在阴晴不定的路羽樊身上,那个温情忠实的副官早已不复存在,他此刻的心里早已没了理智,只有复仇的火焰,一把一把熊熊地燃烧,且每一个点火,都会把它烧得更旺,更烈。
他终究没有发怒,态度在一点一点转和,可明显是带有另一层含义,“习夫人,我劝您别这么冲动,为了你肚子里的那一点血脉,你该知道怎样做!”
或许是这么一句话,如灌醍醐,如昔缓缓平息了一会,望着他笔直的目光,不禁缩了缩身子,两只手按腹间,紧贴着环绕地保护好它。
次日午后,如昔在房内听见那几声尖锐的轿车喇叭声,半空传来,立即将茶几上的果盘和茶具准备得妥妥当当,然后扶了扶双鬓,便唤来了当值的丫头,“去请你们路军长过来。”
丫头闻声立即行动,只听见哒哒哒下楼的声音,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上来,她推开玻璃大门,走到阳台上,随意一望,那个红艳的身姿出现在府内,虽是远观,可丝毫不减那人的锐利风采,她到底是一颗闪亮之星,走到哪里都是咄咄刺人。
此种时刻她怎么会出现?如昔只身批一件羊毛带戎围巾,她失神地想着这桩事中的蹊跷,双手不禁抱住了双肘。夕阳隐落于山,半灰半黑的天幕压得整个习帅府死气沉沉,四周守卫森严,不仅在每栋别墅外设了警卫,就是沿途几条大道都是三步设防,四步哨岗,而如昔所处这栋就更是几乎被团团围住,想出去可能只有插住一双翅膀,否则,真无它法。
难道,她与路羽樊的变节有莫大关系?路羽樊绝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背叛暮飞,这其中的原委,她着实到现在还得不明白,但从路羽樊的种种迹象来看,必定是,习家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是尔后被人挖掘出来,路羽樊本性忠厚,受不了这种血腥的打击,才会让仇恨包裹自己,人一旦处于某种极限状态,才会丧失本质,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一行人包括那位红衣女子,很快被众人簇拥进了前面的别墅里面,大厅里的灯光骤亮,里面的人商议着大事,下人进进出出,饭前点心,正餐一一被传了上去,夜幕渐渐降临,四周围的路灯亮起,却极度昏暗,从这一栋别墅阳台,正好可以望到一点点那栋别墅的余角,只是过于模糊,如昔这么怔怔地审视着那里面的一举一动,好像一会看见,里面一个年长的军官举起酒杯与路羽樊频频碰杯,路羽樊态度有点拘谨,却少不了刻意奉承,席间,还有一个瘦高的军官夹在他们中间,周旋在他们中间,那位红衣女子则显得十分安静,自己用完餐,推开玻璃窗,仰头一望。
她望见的不是满目星辰,也非月挂枝头,分明那双眸子中只有那道水灵的身影,高高在上,正满面思虑地与她对视,两锋再次对焦,竟是如此般不同,那天,在蒋座的私宴上,柳真真那憔悴不堪的模样,简直与现在判若两人,谁会知道,才不过多少日子,她的丰采回增,连眼神都变得与以往一样傲视群雄,难道,那一天,她是乔装成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蒙骗她过关,那蒋座是否知情……
如昔心里突然冒出来无数个想法,一个甚之一个层层阴险,那解不开的圈套阴谋渐渐浮出水面,她后怕极了,可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见,柳真真眉眼都笑在一块,夸张怪异,太不符合她这种年纪。
晚饭被丫鬟送上来,如昔也没动几口,坐在沙发上侧躺着,磕着眼,却不敢轻易熟睡,因为每时每刻,她都在想着怎样扭转自己的局面。
也不知是过了多少个时辰,夜哨都换了岗,她的胃里面翻江倒海,即使躺着,也无济于事,她蹙着黛眉,并未睁开眼,只想忍住了,可终究熬不住,想吐了出来会好一点,便开了眼帘。
谁知,她被活活吓了一跳,扶着沙发的扶手,也再吐不出来,连声就唤了一句,“暮飞……”
可再定神一看,却又是一惊,她不知道他何时进来的,竟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脸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她是连日以来睡不安稳,以致自己都出现幻觉。
“是你!”她醒过神来,忽觉失态,那种无限依赖姿态,只有在习暮飞的面前才会出现,如今,她错把他当作是自己的丈夫,那一声叫去后,竟特别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亲,多谢支持,精彩继续。
烟雨迷江南
“习夫人;你找我有何事?”路羽樊把她的样子敛进冷色雪光之中;看见茶几上的杯碗茶碟;慢慢解开脖子上紧紧的扣子;坐在独座的沙发上;稍稍松弛了筋骨。
如昔反应也是极快的;她忽然想起他一直未有前来;即是自己遣了人去请;他也没表态;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她以为那是行不通地。可这样晚了;他到底是来了,说明,她至少在他心目中还算有上一点位置,否则,他也不会在疲惫一天的情况下还来理会她的邀请,这样,她的盘算总有一线生机。
她想着,便旋即稳了稳心智,立刻起身,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然后笑脸嫣然,“羽樊,还记得上次我们四人在红枫岭水榭中,饮茶闲聊的日子麽?你不是曾说过,我泡得茶幽香醇正,十分到味吗?”
那一幕重现,雪落霜天,水榭绕冰,这样极致寒冷的天里,习暮飞携夫人,邀习暮连,路羽樊前去品茶赏雪景,四人在一起景色,亲切而又舒坦。
路羽樊怎可忘记,那么多的事,他都强迫自己不去回忆,生怕那一根琴弦拉他回去,使他软了心,他就枉为人子,父仇不可戴天,他在仇恨中煎熬着,一刻也不曾停歇,他的身体如同绷紧了的猎弓,整装待发。
“此一时,彼一时,夫人的茶艺十分了得,但现今,我早已不饮茶,因为,茶喝多了,我会通夜难眠。”他望着那精致的茶壶怔怔出神,那记忆中淡香碧螺春的味道已从空气中飘然而至,就是不喝,他也自能如饮。
如昔听这话的味道,神色黯然下来,低着头去整理那茶壶底下的酒精炉,然后还是自顾自得生了火,一股热气瞬间迸发,茶壶在上面蒸着,玉色的壶体比翡翠还惹人眼媚。
“是啊!如今,你是重兵在握的路军长,有什么比你手握兵权更为重要?这些清风俗雅的小事,你是不会记在心上的!”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茶壶,用餐巾布把茶杯擦了擦。
不知是路羽樊在刚刚的饭局中伪装得太久,还是自己本是个爱茶之人,他见状,竟不期然地松了口,“夫人的茶,我自当是要赏一点面子的。”
他的这句话脱口而出,如昔的心情总算有一丝放晴的迹象,只见她嘴角勾了一抹笑意,把煮好的茶倒了在杯里,递到他面前,“路军长,请尝。”
路羽樊品了品茶,道地得很,淳淳茶香气,完全就是一股子江南味道,他不禁联想到某个人来,那个人永远是带着这种幽香于世。
“夫人,茶也喝了,有什么话你请直说。”他岂能不明白她的用意,无非是想与他套近乎,来达到一定的目的,他不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却是一个懂世事的人。
这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朋友可以在下一秒钟变成敌人,而敌人是否又可以在下一刻变成朋友呢?
她心里拿定了主意,面对路羽樊,也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杆说,“我请你来,确实有问题想请教你。”
“夫人,请说。”他越来越疑惑,说。
她抿了一口茶,眼神平缓,却出奇地锋利,“我想请问路军长是不是准备杀了我报仇呢?”
她这么随意一问,明显震憾了面前的人,他分明是一种极致的错愕,“夫人,我并不想杀你,除非……”
“除非暮飞不救我?”她问地很自然。
他的眼神中露出几许赞叹,从口袋里取出一包英国香烟,刚刚点燃,抽了几下,在袅袅烟丝朦胧中看见她微蹙眉目,连声咳了几句,便很快把烟丝掐灭,只遗留灰黑冷淡的灰烬在烟灰缸内。
“他不会不救你。”他又说,似有十足把握。
她也点头示意,傲然仰头,目光清澈,“他自然不会。”
这时,敲门声顿然响起,丫鬟应声而入,端住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上来,放在一旁的小餐桌上,悄然声息地退下去。
如昔远远地瞅着那碗东西,肚子忽然就饥渴极了,方才与路羽樊说话去了,心里脑子里都是想得过于仔细,精神太过集中,到了此时,顿觉胃被掏空,需要得也仅仅只有能填饱肚子的粮食而已。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