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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是好?”
柳真真给她们送了一把手枪过来,说是防身之用,以为不时之需,这局,她已为如昔俩人布好,可能不能靠自己的本事逃出去,就得看她们俩的造化,毕竟,这重兵把守的文远城城门紧闭,可是真的极其难出去。
如昔一只手紧紧握住暮云的手指关节,“别害怕,大姐,我会用枪。”
“你几时学会得?”暮云有点大惊,问。
如昔悠然一笑,笑得显然过份狡黠,“十六岁。”
“着火了!着火了!来人啊……快救火……”夜深人静之时,谁都不曾料到,偏居一隅的习帅府邸中会燃起熊熊烈火,一时,火光通天,黑色浓烟很快蔓延到帅府上空,在漫漫长夜空中像一股龙卷风一样亮眼,来势汹汹的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快,快来救弹药库。”藏在习帅府邸深处的一处中式住宅周围站满了手忙脚乱的卫戎,他们拼命地取水来,极力想控制住火势的猛力,怕这一蔓延开来,祸及弹药库,不止整个习帅府里的人彻底消失,就连这块地方都会被夷成平地,那种恐惧感袭来,使府里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离弹药库最近的一栋别墅也累及着火,火力愈见愈大,如再不控制,硝烟滚滚之后,就将是惊天爆炸声。
这个时候,谁也没空去深究,守卫森严的习帅府里,是谁放的这一把火,如此之大。
子夜时分,许多人都还在昏睡当中,冷不防被这一事故惊醒,一时间,里里外外的人都乱作一团,热锅上的蚂蚁也不过如此。
路羽樊在前线视察军防,这一夜是不会回来的,这场火,正是及时。人群来回攒动中,两位形色匆匆的妇人,身穿极其普通的粗衣棉裤,头发绾成普通发髻,她们低头走过许多卫戎,在茫茫夜色中,竟无一人多加注意,其中一位妇人,四处张望,目光锐利独到,很快瞄到了停在一块坪里的黑色别克小轿车,她嘴角上扬成一个欣喜的尺度。
她俩迅速上了车,车里再无他人,那位妇人从兜里取出早已准备的车钥匙,插入车锁之内,以最快的速度发动引擎,向敞开的大门直奔而去,车身在一路狂奔中,响起了巨大的躁声,几阵激烈的轮胎与地面摩擦之声响彻在平静的郊野之外,顿时,让人无法安睡。
侍从官早已脱掉了身上的外衣,全脸都是被火所熏成黑面,他已顾不上许多,冲到会客厅里就拿起金色电话机紧张地转圈,“喂,转路军长,急报,快!”
几十秒钟的沉默后,那一边话筒里响起了声音,“我是。”
侍从官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端都告诉了路羽樊,他内心焦急万分,虽说火势是控制住了,别墅烧得不成样子,但最重要得是那栋楼里的人没了,这可是头等大的事,搞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他赶紧报上去,听候发落。
那边的人先是缄默着不说话,侍从官接二连三地再发请示,就听见了一声巨大的摔东西之声传来,“路军长……”
“快去追,追不到人,你们自己把脑袋送上来。”路羽樊决裂的声音在夜幕里响起,听着都是一股彻底的凉漠,一地的文件资料四处散落,凌乱不堪,尖刻的声音再次传来,“全城封锁!”
城里拉起了警报声,锐利刺耳,听着尽是痛的,到处是穿戎服的军人,在文远城的大街小巷里来去匆匆,挨家挨户地搜人,满城皆陷在非常时期的恐惧之中,无不惶恐与担忧,尤其是城里人家有漂亮姑娘的,只要卫兵觉得和照片上的人有几分相似,就抓了走,也不管人家是与不是。
几十个姑娘就被人一起带到警备司令部的大楼客厅里,等候着发落,他一收到命令就从楼上快步下梯,到大厅里,望着这群惊慌失措的人,一个一个仔细地盘查,却终究没有寻到她,他顿时脸晦暗成青色,回头抓起底下执行命令长官的衣领,暴躁地说,“混蛋!再给我去找!找不到,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此时此刻,他已然不是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仇恨,担忧,无可交替,不断在催打他的早已溃烂成无数个脓包的心脏。
“是……是!军长!”那个长官被提得老高,呼吸顿时不顺畅,讲话都不灵光。
此时,这一群乱作一团的姑娘们见此番情景,也都大惊失色,不时传出尖叫,哭泣之声,传满整个上空,被已处于脑子混乱的路羽樊听见,心里的火气顿时一下又提上来,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支枪来,就朝天空一放,那美丽绝色的莲花吊灯瞬间坠落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好厉害呀……”一阵热烈拍掌声单调地响起,由远而近,柳真真不知何时出现在警备司令部里,还穿着一身亮丽的女军官服装,十分惹眼,手指上的蔻丹鲜红出彩,实在夺人眼眶,“不愧是做了军长的人,动辄就要别人的性命。”
“你怎么进来的?”路羽樊这才把手枪收好,只瞥了一眼,便失去了耐性,熬夜红通的双眼布满血丝,转过身又下了一次命令,“还不快去!”
“等一下!”柳真真踱到他们俩人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一只手伸过来就夺过路羽樊手里的枪,拿在手上玩捏,“路军长,若是我替你把她抓回来,你可怎么谢我?”
“有话快说,别拐弯抹角!”路羽樊闻声明显一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手枪夺过来,收入枪套。
“我也不喜欢和你兜圈子!”她把脚踩在顶灯的碎片上,霹雳啪啦,很是响亮之声,她收回脸上半浓半淡的笑容,说道,“我的人已经找到她了。”
“在哪?”他问得有些急。
“不就是一个会一点狐媚子的女人嘛,你们个个当她是个宝。”她很是不悦,而且这种深深的妒忌在她心里燃起了一团一团火焰,“你要切记欠我一个人情,到时,别不认账!”
碧城陌路尽
城外分界红枫岭岗哨林立;一身疲乏的卫戎满面倦容地来回巡逻;木栅栏上围着铁丝网;上面还扎了尖刺;一盏亮灯高照在岗亭之上;极少的百姓过往;只随意地看了看通行证就放行。这些被习暮云看在眼里;心里稍感松了一小口气;她蹑手蹑脚跑回藏在远处那已熄火的墨黑轿车旁;气喘吁吁,按住胸口;大气都不敢轻易出一口,“如……昔……我瞧见了,红枫……岭……岗哨不严,我们的通行证应当可过……正是夜半天黑,他们松得很。”
如昔正拿着柳真真给的两张盖有钢印的通行证在微弱月光下怔怔出神,这个红枫岭是最重要的关口,如若出去了,就不是路羽樊的管辖范围,逃起来便容易得多,但,正面与那些卫戎交锋,要出了纰漏该如何,二则,柳真真的意图是真是假,到这个决定时刻,如昔深感踌躇不定,焦虑不安,她不发一言,陷入两难境地。
“如昔……”习暮云的鬓发被风吹乱,稀稀落落地,此时,已是略显狼狈,“该如何?”
“大姐”如昔忽然抬头唤。
“嗯?”习暮云说。
“大姐,越是表面平静的地方,越是暗藏许多危机。”她面色凝重,如同拂上一阵霜色,显得她越发镇静,她将通行证收入怀里,又说,“我们不能全信柳真真,若是她有一点异心,我们入红枫岭,便是狼入虎口。”
“你说得对,柳真真素来为人狡黠多变,除了她一直爱慕二弟这码事未变过,其他的事却是极难琢磨。”习暮云与柳真真也算有过许多交集,她都看不出柳真真的性子,更何况如昔呢?不能冒险,如昔听后更坚定道,于是挥手示意习暮云上车门,习暮云赶紧上了车,她才说,“大姐,你信我吗?”“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习暮云惊愕。
“信我,我便带你走另一条路,绕过红枫岭,有一条河照样可以出界,那里有一些船……”如昔说着便启动车匙,低头看了看一直带在身边的城郊地图,一眼便盯住那几弯水流标志。
“姐当然信你,快走。”习暮云警觉地说。
他们的车才刚一离开不久,就有卫戎巡逻中,发现了车尾烟的踪影……
黑色别克小轿车狂烈奔驰在林荫小道间,直奔前方的水道,这条路线全是早已策划妥当,满路的尘土随着狂奔的汽车群魔飞舞,短短时间里,这一处的天空渐渐带着月牙的白色,暖暖的红日慢慢崭露头角。
一路间,习暮云起先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顺利出城,恍然中,时辰怔忪间已溜过去,可她冷汗直冒,望着窗外的漫漫长夜,还有那些时不时传来的野生动物的嚎叫,树干婆娑,行影单只,总想着在某个地方,突然会跳出些东西来拦住她们。
一直到如昔大叹了一口气,告诉她,已安全许多,暮云才提起精神来惊问,“如昔,真想不到你的车开得如此好?”
如昔自嘲地摇摇头,泯然一笑,然后把车停稳,将双手举在暮云面前,尽然全是汗水,绯红的血丝布满手掌,“我也未曾想到,暮飞临时兴起教我开了几回车,今天倒会派上用场。”
暮云点点头,颇为赞赏地夸耀她,“弟妹,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赞你,你这样的女子真不是一般的聪明,难怪这样多的人会独情于你。”
“大姐,这个时当,你还要取笑我!”她笑道。
“不怕你笑话,要是我的话,真没这胆!大姐佩服你!”暮云又说。
那一次,也不过是一次在郊外视察回家途中,两人不知讨论何事,习暮飞就下定决心要教如昔开车,自己就坐在旁边,手把手地指导,曲径的路上,好几次都差点被开到田埂里,幸及被眼明手快的习暮飞把方向盘转了回来,当时,如昔还天真地开玩笑,说,不定哪天她就一个人单独开在这曲径之中,切没料过,这一天真的来临,且是如此之快。
如昔这样靠在车座上,神经一松弛下来,身体活脱过来,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就是说不出来,松弛之后,难免会疲乏,可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苍白,她勉强地微笑说道,“我也就望着前面的路,一路开来……”
“呀!如昔,我都忘了,你都是有身子的人呢!身体可有不妥?”习暮云问。
这天越来越亮,如昔担心前面的码头会生出变故,后面保不定已经有了追兵,这样长的时间,帅府里的人一定把他们失踪的消息报了上去,这种情况下,她焚心似火,简直是可谓前途末路,想着,她便将此隐瞒了下去,拨动了行车挡,“不碍事,大姐,我们……还是快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嗯,你也小心,慢点开,这身子是大事。”习暮云自然也知道她们的处境,没有仔细查看,便应了声。
大雁成一字飞过湛蓝的天空,它们成群结队同行,一会是一种形态,一会又成另一种形态,远远望去,真是一道风景,就像在白桦树顶开了枝叶,不停地变动,不停徘徊。
习暮云远远瞧见,顺口就说了一句,“大雁南归,往后的日子想是更暖和了……”
可身边的司机位却是没给应声,暮云扭头一看,但见如昔脸色凄白,嘴唇咬得已腿了仅有的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之下,一滴一滴落在肩膀之上,两只双手仍然坚持紧握方向盘。
“如昔……你这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暮云抬起手想帮她擦去汗珠,却不料及碰到一片滚烫,瞬间叫出声,“头这样烫!”
“没……事,大姐,我们就快到了,快……到了!”她尚有一点意识在,都要驱使自己把车开到码头,尽管,自己肚子开始发痛,可说什么,她也不能就此放弃。
她心里隐隐觉得,或许,过了这个档口,上了船,才能远离这场恶战,才能重归于他的怀抱,但,只有这个档口是她的全部希望,若是过不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