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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子到这家里来帮佣带孩子已快九月有余,平日里一向安好的夫人;今日还是头一次出这样的病况,往日里,先生定时总会请一位西医来给夫人会诊,每次西医都会和先生在外头聊上一会时间,过后,先生就会带来一些药品,有一种药,他也曾叮嘱过,说如果夫人头痛起来,就切记要拿此药给她服下。
老妈子心下一喜,为忽然想起的法子大叫了一声,“有法子了,夫人……有法子了。”
那位女子被老妈子扶到床榻上,她已疼得在床上想用尽气力去翻滚,却只是豆大汗珠而下,手里的传单仍旧被她使劲捏在掌心之中,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疼……我疼……”
“找到了……夫人。”老妈子拂开脸上惊魂似的汗粒,跑到女子跟前,将那圆盖药瓶的药颗取出来,手忙脚乱的洒落了一地,不敢迟疑,就将两颗放进了女子的口中,并喂下了温水。
此时,在摇床中的孩童,啼哭起来,令老妈子乱成一团,只好抱着将近一岁的孩童在怀里喔喔喔的娇宠她……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老妈子操着金陵话,大叹一口气,对站在门口男子嚷着,那目光中终于多了一点安定的成分,毕竟,看这个家里头,是这位先生当家作主,凡事都是他亲力亲为,初见这位先生,她总觉得他有一股子迫人的英气,就和外面的军官气质相当,仔细相处下来,倒也算和蔼,家中里里外外的事,他都可以打理稳当。
只见男子一身青衣褂子,满脸的疲惫中闪过一道异样,他近来越发得瘦下去,老妈子看着那深陷的双颊,也不好多问,只当是近来连绵的战事累及心智,她知道先生是在一家商号做事,这家商号又是与当朝军政有着重重关系,这自然是脱不掉的关系。
男子放下手里的一个纸袋,四周瞄了一下,诧异地问,“徐妈,夫人人呢?”
“先生,夫人她突然头痛得紧要,我从没见过这番情景,就将她扶到房里休息,寻思着您说有一瓶药是可以缓解夫人头疼的,还好我记得,刚给夫人吃下两颗,现好上许多!”徐妈抱着已睡熟的孩童在怀里,裹在怀里紧紧地,一路引着闻言后骤然失措的男子进了后面的屋子。
女子始终蹙眉,不展,但此刻,她不再翻滚,身子安静下来,平躺在床榻之上,就算是闭目而息,也是极其不安稳的,呼吸一起一浮,手里拽着的传单已皱成一团,还是未落开。
徐妈妈静悄悄地把孩童放好,睨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男子,见他从女子手心里扯出那张残破的传单,仔细端详,侧面阴影落寞孤寂,又有即刻就要被剐心一样的悲哀。徐妈心里越发奇怪,两人本是夫妇,怎么这般生分,从未见过先生留宿在夫人房间一夜,至少,她来帮佣之后,是未见过的。
晚间,已是落寞秋日,院子角落里的一棵梧桐树已黄了叶面,可依旧暖洋洋地矗在院落之中,静谧地守候着春夏秋冬的季节轮候。月亮高高挂上一轮,皎洁摄人心魄,男子负手仰视着高空中看似就在不远处的明月,目光坚定不变,但却失去往日的光彩,他呆呆出神,脑中不可抑制地闪动出光,想到那样的结果,不由地重重叹了一声。
整个院子里悄悄静静地,徐妈带着孩童居住在另一个屋子,孩童早已入睡,徐妈自然陪在一旁,另一个屋子里出来方才那位女子,站在门槛之内,目光纯良,青丝一片,手里拈着一件开毛衫。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男子身后,男子竟毫无察觉,可能是男子思量太投入,当开毛衫披在他肩上之时,他猛怔了一下,迟疑地回头,却迎上了她关切的目光。
面前的清幽女子,一头黑发披肩,半点妆容都未上,却是白净出尘,明眸皓齿,在她身上,一点诞过孩子的痕迹都未曾发现,她依旧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甚至,拥有更多柔美的韵雅。
他痴迷于她,为她背负着罪过,为她以身犯陷,为她丢去三魂六魄,至今,他都未后悔过,只要她仍心甘情愿呆在他身边,过着寻常不过的居家生活,他就算死也足矣,但,每次,她总以那双纯净明洁的眼睛面对他时,他的心就会隐然作痛,到底是落败的草寇,给不了她富贵荣华的生活,更给不了她一个完整的真相。
这样负疚得过日子,倒也勉强维持表面的安宁,她总是信任他的,她以为自己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被他编织出来的平淡身世。但,纸终究保不住火焰,他们本就处于最危险的境地,竟已安然度过一年光景,算是运气。
可那张传单上再普通不过的毛笔字,却只在她静静的一眼之中都能搅乱她的神经,他后怕着,喘喘不安,只恐,那场狰狞的暴风雨就快濒临,只是,他仰望月静安好,怎么都不愿相信,那是风雨来临的最后黑幕遮布。
“君,秋夜寒爽,切勿染上伤寒。”她仰头,未直接遇上那双沉默的眼睛,只帮他穿好那毛衫,边整理,边又随口问,“今日也不知怎的,头痛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跌落车下落的毛病。”
他一只手上来,执住她的手指,放在胸膛之上,突然无限哀愁,随口编来的跌落车借口,在她脑海中竟如此清晰,她是记得的,他说过的字字句句,她全然没有怀疑。
想到此处,更添了他心口一口气,他情绪激动起来,想抓她入怀,“如昔,我是真心爱你,不要离我而去,不要去他身边,你,不要走。”
忽,一阵秋风刮过,那般凌烈,吹得人直哆嗦,她一阵强烈的抵触感而来,从她醒来之后,他一直待她相敬如宾,从未有过如此亲昵动作,一时,她不知道这是难以适应,还是自然反感,反正,她全身上下都是委实的不自在。
于是,她慌忙推离开,满目的厌恶,离他有几丈之远,她再一抬眸,只见他滞在那处,仿若呆子一般,静默,一动不动。
这样久了,她还是如此,难道,以后,他们就该如此?难道,这就是她能唯一交给他的真心?
也许是触目三分的无助感,触动了她,她有些懊悔,自己怎会这样,自个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为何这样长时间还对他时刻保持距离,她也不理解。他是敬她的,从未越过半分河界,而她的身体甚是可笑,孩子都与他生了,可每次,他稍有一点亲近,她便如同临大敌一般煎熬难受。
她穿着布拖鞋,轻轻挪动,终于走到他身边,面上带有愧色,“对不起,君,我……我也不知……”
他自嘲似得摇头,落魄凄凉,即要转身,“夜深了,风大起来,你快进屋歇息,别再……”
她亦顿住,不知该不该说下去,只随意问了一句,“君,我想问你,是否见到一张白色传单?”
只这简单一句,他的后脊骨都渗出冷汗,双手相互握得指节发白,低低地说,“没见过。”
“怎么可能?我今日明明是见了它才犯了头痛?”她嘀嘀咕咕地一边走,一边晃头,想从中思考个所以然来,可见不到那样东西,到底是枉然。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感谢一路支持,文快要完结,茜涵准备定制出书,期望有亲们有兴趣!另外,《乱世玉之恋》还有超长番外,一切你喜欢的人物还会再次出现,各自寻到归宿。
只剩她而已
翌日清晨;她到街市去购置一些生活须品;返回之时;突然想起;既然出来了;不如走上一走;这一路走去;不知觉间;已到店门前。
“请问刘君在吗?”她去问店里的人;店里的伙计见她一身打扮,不由多看几眼;一路引得她往里面的屋子走去,要她在一边厅里等候,她隐隐听见一扇门里有人争吵的声音,好像是刘君。
“舅舅,我不能放她走,就算她知道了,要了我的命,我也认!”“愚昧!愚昧!”又一个老者说道,“你这样护着她,总有一天会为了她白白丢了性命。”
“我已失了所有,现如今也只有她而已。”他又说。
“你知道我当初冒了多大的危险才把你们从柳祝明的眼皮底下救走,你竟要留在金陵,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就你当个宝,哪里不好留,偏偏在这里……祸害啊!”老者又气又怨。
“这里自当是最安全的。”他道,“谁?”
他终究察觉到门外的她,从门里顿然起身,出来查看,见她怔怔站在那,提着一篮子物品,不由惊出一身汗,“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好在她也没多加在意他们刚才的对话,只朝他扬了一扬手里的东西,笑靥如花,他拉起她忙往外走,“我都说了,不要来店里,有什么事等回家再说。”
“我又不是犯人!”她嘟起嘴,一副好不乐意的模样,“出来逛逛都不行?”
他见她不悦,只好一只手帮她提起篮子来,“这世道乱,我不放心你单独出行,这样,你也怪罪我。”
她只瞧着他不动,一副想要看穿他心思的炯炯神色,他心虚了,连忙瞥过脸,说,“好吧,以后我陪着你,你想出来就出来,行不?”
次年初,元宵佳节,金陵的街市中早已人流满满,气候还寒冷得很,但庙会的热闹,自当最吸引人心,尤其是那秦淮河畔人潮汹涌,两条沿河而建的石板路上花灯霓裳,妖娆媚人,在盈盈迷光之下,少不了一对一对佳人漫步。
一年一度的庙会,今年照例还是先舞龙弄狮,人们翘首顾盼,彩龙戏珠,连接在一片灯海之中,远眺望而去,恰似一条真龙飞跃人间,好不自在祥和。
小摊贩架子上,油锅中,滚动的元宵,正是佳节中不可缺乏之物,它热气腾腾地跳起,被商贩勤力吆喝它的美味,自然吸引不少人驻足品尝,在一处旧式清门的前面广场里,更是有武夫摆起了架势,刀枪,人马,皆以上阵,皮肉未伤分毫,掌声过后,武夫咧嘴大笑,与给位围观者拱手作揖,其中一位秀气女子端上银盘便四周一一越过,但见硬盘之中已落下不少银元。
旧式清门之上,有一块匾,上题有夫子庙三大字,这处便是久远朝代所遗留下的文人考取功名之考试点,金陵乃历朝古都,想来,这里必定出过不少大有作为的文人。
最热闹的地方,当属那条默默流淌过千年古国的河流,无数文人雅士都曾流连于此,与美人吟诗作画,举杯换盏,那些时刻,总是暧昧浓情,说不清这里究竟是风靡之地,还是风景胜地,但,至今,都有不少民间微言,那多情拂面的美貌姬女,在此留下众多痕迹,以至于今日,这处,还能隐隐闻到胭脂淡抹香气,渐入鼻息,袭人之快。
小河流水细细,里面已有许多星星点点的亮光,随着船只的移动,缓缓在波澜不惊的河水里漂流,拱桥之下一边,站了许许多多的人,尤为妇孺居多,也有男子陪在一边。
刘君蹲着抱着小可人儿,手把手教她如何做一个稳当的船只,口里娇宠得很,“暄暄,瞧爸爸的坐船,盯着。”
他动作迅速地做了一只纸船,有规律地摊开,模样还挺逼真,暄暄嚷着还要做,还要做,他只好服从指示,再动手做一个,谁知翾翾总来抢,刚做好一只便抢一只,一会下来,都有好几只船落在暄暄四周围,还包括她手里的几只,她俏皮可爱的脸蛋笑得成一朵花,自己也不是依靠在他身上,一人便向河边走去,等路羽樊晃过神来,她已将捧在手心的船只全扔进了河里,离河面就只一步之遥,她还不断拍着巴掌,笑得特别乐呵。
他那一秒被惊出一身汗渍来,小家伙的胆,真是不小,想起来,如果她不慎掉入河里,真是后怕,暄暄被他攘在怀里,直叫痛,“爸 爸……疼,疼。”
“这里危险,以后不准离开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