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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说明这是抛甩血迹。”
何晓筝见狄康没反应,从勘察箱里取出一个针管,她抽出一管矿泉水,趁狄康不注意的时候,“扑哧”把水从针管里喷出。狄康迅速举起手,挡住水流,然后,本能地将水随手甩落。
鉴于何晓筝一贯和别人做法不同,狄康心下不怒反奇,他猜何晓筝这一举动必有奥妙,于是蹲地思考,他发现甩出的水滴方向,与何晓筝喷出的水珠方向呈直角。他立即在脑子里,不断模拟血滴喷出后,以及被甩落的过程。
稍侯,狄康一拍脑袋,立刻醒悟:“血迹在这里拐了个弯,就说明有个人站在被害者的对面,被害人被射杀后,血注喷在对面人的手上。这个人就像我刚才一样,很恐慌,出于本能反应,马上又把血迹从手上甩了出去,落在草丛里。”无论怎么看,这个结论都是对的。狄康耸然动容,暗自称赞何晓筝的睿智。
何晓筝并没有因此称赞狄康的推断,而是反问一句:“如果是你杀害了这名死者,那么,下面你要做的不是报警,就是移尸。你现在试着朝我这走走看。”
狄康往前刚走了两步,何晓筝立即喊停:“如果你往尸体这边走来的话,那么,你必然会踩到血迹,而在命案现场,并没有发现带血的脚印。所以说,‘你’,在看到被害人倒地后,应该是立刻往马路方向逃跑了,并没有接近死者。”
狄康点头会意,当即领悟了何晓筝的意思,问道:“那尸体是怎么被移走的呢?”
“从股喷溅血迹的方向看,在我这个位置,应该还站着一个人,尸体就是这个人抱走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何晓筝的话,同时也肯定了在法医室里,推出的有两个凶手作案的可能性。
何晓筝的话很有道理,可没有尸体,没有子弹,没有枪,怎么能说这又是一起命案呢?何晓筝认为,要先寻找尸体。根据尸体上的弹道,可以推算出子弹的落处。
狄康也表示认可,问:“你觉得尸体会被抛在哪里呢?”
何晓筝没说话,她在地上仔细寻找着血迹,奇怪的是,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滴落血迹,也没有方向性延伸现象。狄康分析,凶手在移尸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包裹住死者流血的伤口,而后才移尸走人的。
狄康抬头看了看葬狗坡,凶手不可能抱着沉重的尸体到处走动,想隐藏尸体,葬狗坡是最佳的抛尸场地。此时,天色已经擦黑,给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面纱。
就在这时,从祭祀台边吹来一股风,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诡异的哀号,那声音乍起而猝止,带着浓浓的血腥气息,仿佛从九幽阴狱中飘浮而来。狄康不由自主地往祭祀台那走去,何晓筝却一把拉住了他,说:“祭祀台后,是当地的露天葬区。”
“露天葬区?”狄康打了个寒战,那个地方是死人的世界。他立刻意识到,今天可能要冒险,冒很大的险。
第五十九章 露天葬区
露天葬,作为丧葬仪式之一,本质上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通俗地说,人死以后,不入土,死者的亲人将死者遗体,裸露于旷野之中,或置于岩石下、山崖间、洞窟或树洞内,或被鸟兽吃掉,或被野风蚀化。如果碰到非正常死亡,比如妇女难产,就在坟地搭一木架,置棺于上,任风吹雨打,腐烂为止。或者挂于墙壁风干,状如傀儡,俗称“风干”。这都是当地葬俗的特殊形式,这种古老的丧葬方式,现在已经禁止,基本都实行火葬。
狄康望着祭祀台后的森林,林子里面静悄悄,黑气沉沉,像是个静止的黑暗世界,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如阴阳两界,生死两极。在狄康脑海里,顿时闪出横七竖八的尸体来,他问:“露天葬已有上千年历史,这葬狗坡里会不会尸堆成山啊?”
何晓筝见天色已晚,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葬狗坡。她跟狄康说:“俗话说:人死如灯灭,气化清风,肉化泥。葬狗坡里堆再多的尸体,也不会成山的。天快黑了,我们就算进去了,也摸不清楚哪一具尸体是我们要找的。”
狄康看着何晓筝说:“好不容易出趟现场,不能就这么无功无劳地回去。这葬狗坡里,有枣儿没枣儿,咱也得先给它三竿子再走。”狄康见何晓筝愣着,不回他话,又问了句遭掐的话:“你可别和我说,你害怕了?”
何晓筝听到害怕两字,没有反抗,反而看着祭祀台点了点头,说:“这里是萨满教的神圣之地,里面格局诡异,早有传言,进坡容易下坡难。眼见天黑,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山路崎岖,开车回去也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把你献给萨满了。”
“恐怕你这块圣地,已经成为抛尸现场。”狄康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
“别拿神圣的地方开玩笑。”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某个人,穿上鸟兽服装,敲几下鼓,摇几下铃铛,跳几下,就能产生超乎自然的神力,同各种神灵直接交往?”
“那是萨满神器,不仅是创造宗教气氛的打击乐器,而且是通神的重要法器。OK,这案子我没法跟你查,我宣布,第一次合作,就此告终。”
狄康奇怪地问:“你什么意思?死者显然是被谋杀的,我们是在调查谋杀案。”
“我不能忍受,一边和你查案,一边让你攻击我妈的宗教研究课题。你赶紧开回去,和你的女朋友喝茶去吧。”狄康冷眼道:“有意思,一个相信鬼神之说的人,还想管我的私生活?”何晓筝强调说:“萨满教曾被元代、清代制度化为国教,如今作为一种原始宗教文化,几乎要销声匿迹。”
“别跟我说过去,过去大部分人还都相信,天就是个大锅盖,太阳围着地球转呢。宗教只是迷惑人思想的工具,当年的耶律阿保机、成吉思汗、努尔哈赤都是在利用萨满教,统治人们的精神。”
“我不想跟你办案和宗教完全没关系,是我们之间有分歧,甚至影响到了工作关系。”狄康说:“如果真有神灵,就让我受地狱之苦,受何晓筝的解剖刀之苦,行了吧。”何晓筝说:“这说法还行。”
说话间,天已经黑了。葬狗坡是个神秘的地方,狄康也不愿意摸黑进去,为了安全,他只能驾车返回。
车子开了没有多远,就听到坡里,传来轰隆之声。正值荒野,四下里静得出奇,显得这声音格外惊心动魄。狄康想,可能是夜间的动物开始渐渐活动。可就在轰隆声结束后,狄康便觉得车子猛地一颠,好像是压到什么东西。狄康急忙刹住车,立刻打开窗户,朝车外望去。他只往后那么一看,便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视线移开,再看下去非吐出来不可。
被压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狄康不敢怠慢,推门下车。何晓筝也觉蹊跷,跟着从车上跳下。狄康走到车后,发现路上,居然有两道红色痕迹,十分鲜艳醒目,再看痕迹尽头,却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块被掏空了的木头。木头并不结实,只有外边一层空壳。
好在狄康胆大,走到木头前面,仔细辨看,只见一张满面流血、灰毛丛生的大脸,倒在血泊当中,嘴边牙齿上还挂着血迹,双眼圆睁,凶光四射,恶狠狠地盯着狄康。
狄康心中叫苦,怎么就这么晦气,压到这么个倒霉的东西呢?现在后悔已晚,只好指着地上躺着的东西,对何晓筝说:“我想,我认识这东西。”何晓筝赶紧拿出电筒,三两步转到跟前,气得两眼发绿:“任何人都认识——老鼠。”
何晓筝拿着电筒,往木头里面,照了照,中间全是空的,已被撞得碎成若干残片,从里面爬出很多老鼠,密密麻麻涌在路上。木头外面,也有很多死老鼠,身体流出白色的肉和血浆,那种恶心的情景,叫人看得想要呕吐。
“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在这?”何晓筝见到地上那只超大老鼠,已经被车碾得开膛破肚。狄康拉起何晓筝说:“先别管这些老鼠,我们还是赶紧往回走吧。”何晓筝突然挣开狄康的手说:“不,现在开始工作,你把勘察箱拿来。”
“你没开玩笑吧?”
何晓筝很严肃地跟狄康说:“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狄康没有再问,转身从车里拿出勘察箱,何晓筝从里面拿出手套,一边戴,一边说,“你看,你还是想和我一起工作,在找到尸体这点上,我们意见还是一致的。”
何晓筝拿出镊子,小心将老鼠肚皮翻开,她从老鼠肚子里拿出一个小骨头,叫狄康用电筒照过去,她一边看,一边问:“狄康,你说葬狗坡里最后一个人,是什么时候葬的?”狄康说:“你是问,这里是什么时候停止露天葬的吧?”何晓筝点了点头,狄康继续说道,“大约三十年前,这里就停止风葬,实行火葬。”
何晓筝从老鼠尸体里取一个小骨头,在手电下看了看,说:“这个小骨头,从残留软组织上看,不超过三天。狄康,把这只老鼠带回实验室!”
狄康看着何晓筝脸上那急切企盼回答的表情,哭笑不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说道:“你疯了?这是只老鼠!”
还没等狄康反应过来,何晓筝又给了他一闷棍:“这只老鼠,吃的是人!这块骨头,是人手的指骨!”
何晓筝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第六十章 日月经天
电话是池文青打的,她让何晓筝不要在坡下逗留太久,天黑之前必须回去。何晓筝手里拿着骨头说,这就回去。
池文青放下电话,看到驼皮时,表现得极为淡然,她知道驼皮是萧家祖传之物。萧家祖父原本有八个儿子,七个死于这种涉猎,仅剩下幼子萧明恒,至今还下落不明。
“十五年前,我爸抱格格回来后,就把驼皮交给了我,叫我好好照顾格格。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向您打听过驼皮可现在格格走了走得支离破碎”萧错说到这,嗓子发哽,但他还是坚持着说下去,“池姨,您知道十五年前,我爸出的是什么事吗?”
池文青听到萧错问起十五年前的事,身体一颤,但还是强装淡定,说:“我不知道。”
“那您怎么知道我爸有危险,还叫何叔去救他?”
“你爸失踪前的一个晚上,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出事,求我照顾你我当时有点害怕,急忙告诉你何叔,可他根本不信,我一急,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威胁他”
“我爸确实出事了,他抱回格格时,受的是枪伤。我研究过子弹,出自一把古枪。”萧错拿出弹头,交给池文青看。池文青看着那古怪的弹头,不觉问了句:“古枪?没听说你爸有收藏古枪的朋友。”
“我想,只要能把十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弄清楚了,我爸的失踪,格格的身世,格格的死亡原因,还有那个凶手,就会一目了然。池姨,我必须解开这张驼皮。我要找的不是宝藏,是我爸和格格。”
池文青已经觉察出格格死亡的严重性,她看着萧明恒的办公桌,眼睛一动不动,脑中立刻闪现出几十年前,萧明恒拿着驼皮来找她的情形。良久她突然动了,并坚定地说了句:“不是你,是我们,这将是考古界的重大发现。”
池文青的决定,无疑是给了萧错一个撬地球的支点。但池文青很快就给萧错泼下一盆冷水:“很多年来,驼皮就像一个天结,没办法解开。”
萧错急忙把两块驼皮放在桌上,拼上连接口,跟池文青说:“这就是变化,这就是进步,为什么这张驼皮能迷惑住几代人,原因就出在这里:我们拿的驼皮,是残卷。”
“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