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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他是生前倒在地,下颌摔在石头上,造成的骨折。”
“倒地原因?”
“初步推测,是被石子击中倒地。你看他背后,这是生前留下的淤伤。虽然老鼠给我们留下的皮肉并不多,但已经足够证明伤痕来源。这个可怜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拼命奔跑,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手里还抓着老嘎乌不放。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老嘎乌对豆豆很重要,还意味着他背后有人在追赶他,一定是巴图祖孙俩。水藻、紫红色砂砾泥、贯穿伤、老嘎乌”狄康仔细看着那个铁叉弹弓,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要找的不是枪和子弹,而是一个石头杀手。”狄康想到这儿,立即喝道:“何晓筝!
何晓筝一呆,立刻回答:“到!”
“收拾东西,马上出发,去葬狗坡,回到案发现场。根据弹道,推算射击点,寻找凶器。”
何晓筝立即道:“是!”
何晓筝站起身子,便觉一阵眩晕,昨夜在葬狗坡里担惊受怕,又不曾正经吃过什么东西,加之这几日睡眠不足,身子极是虚弱,差点一头栽倒。狄康忙问:“怎么了?”何晓筝自知严重透支体力,但她看着豆豆的死亡惨状,必须挺着。
两人一路颠簸,赶往葬狗坡。他们看到了虎尔赤依然趴在马路边,何晓筝与狄康都没敢正视虎尔赤,至少在找到凶手之前,他们都不敢正视这只狗。他们找到了豆豆摔倒时,磕坏下颔的石头。又通过“弹道曲线”,结合喷溅和抛甩血迹走向,找到一块带血的小石头。
狄康看着石头,对何晓筝说:“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应该叫巴图来回答。”
巴图祖孙被带回警察局,起初还想抵赖,但当他面对豆豆的尸体和包裹尸体的带血成衣时,却无狡辩之词。不多时,便对抛尸事件供认不讳,并阐述了一个令何晓筝和狄康都不能相信的案发过程。
巴图说,是他孙子用弹弓把豆豆打死的。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用一个弹弓、一块小石头,想射穿豆豆的脑袋,谈何容易?狄康立即在电脑里进行对比,结果令他惊诧万分。石头的横断面和死者的创口形状吻合,基本可以确认,死者头部的贯穿伤,就是那块石头造成的。可是,弹弓发射出的石头,绝对达不到穿透颅骨的威力。何晓筝叫巴图说出当时各自所处位置,巴图说他站在豆豆的身后,他孙子站在豆豆的对面,非常符合何晓筝与狄康的推断。
狄康让巴图说出案发经过,巴图说:“我孙子在河边玩,捡到一个老嘎乌链子,豆豆非说是他老师家的东西,我孙子不给,他抢了就跑。我孙子拿弹弓,射了他背后,他摔倒了,可还是拼命跑。我看那东西挺值钱的,起了贼心,也追过去抢。哪知道,我孙子又用弹弓射他,豆豆就倒在我孙子身上,喷我孙子一手血。我一摸,断气了。就赶紧脱衣服,裹上豆豆,我孙子吓掉了魂,朝马路那边跑了,我抱着豆豆的尸体,也顾不上追他。”巴图说完,抱紧了孙子。何晓筝见他手里紧抓着铁弹弓不放,目光显得十分呆滞,问他什么也不说,确是惊吓过度。何晓筝猜想,豆豆死状并不可怕,他一定是被马路上的惨祸吓坏的。
何晓筝拉过狄康轻声说道:“巴图在撒谎,石头分明是从他孙子对面的马路方向射过来的。”狄康凝眉深思:“杀人抛尸都承认了,为什么要隐瞒石头射入方向?”
“会不会是巴图射的?推到孩子身上,减轻责任?”
“巴图的射击角度不符。”
何晓筝与狄康互相对了一下眼色后,又问巴图:“你看见马路上有车经过吗?”巴图说:“当时雾大,我听到一辆大车呼地过去时,没来得及看,豆豆就被我孙子射死了。”
“是车先过去的,还是豆豆先死的?”
“几乎是同时。”
“有没有看见马路上的车祸?”
“看到了,马路上到处都是血,还有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本想硬着头皮进葬狗坡抛尸,可我却听到一种怪声: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你看清楚是什么了吗?”狄康立刻想起猴渣说的怪物,没等巴图说完,便抢先问话。
“只见雾里,有团黑影子,呼哧几下,就消失了,看不清是个什么事物。不过,那黑影撞到后面来的一辆小车上,我见那车停在那儿不走,只好抱着豆豆回村子里。好在当时雾大,他们没发现我。接着,葬狗坡来了很多警察和警车,我没敢出来,直到半夜,才敢出来抛尸。”
“大车过去的时候,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人的惨叫声或者狗的叫声?”
“没听见人的惨叫声,我听见狗叫了。”
“狗从哪儿来的?”
“大货车对面,狗在大货车前面,边叫边跟着那车跑。”
狄康叫人把巴图祖孙带下去后,对何晓筝说:“看样子,巴图并没有看到整个车祸的发生过程。”何晓筝回想着事发当天的情景,说:“现在,整个案件只有一个目击证人,而我们却无法让它开口说话。”
“谁?”
“萧楚格的导盲犬——虎尔赤。”
第八十一章 滴水穿石
萧错得到猴渣的确认,并没有立即赶往巴图家。他转到鬼街口,进了丽人婚庆公司。那天他拿走青花瓷片,一直没来兑现许胡子要的那个青花鼻烟壶。原想送了就走,可许胡子却缠着他,叫他帮忙把那件青花鱼藻纹蒜头瓶给找回来,花多少银子都认了。还说下周就是国际翡翠赌石文化节,能不能传授他一些点石成金的眼力。萧错急忙点头,说那件青花鱼藻纹蒜头瓶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他,至于点石成金的眼力,只能等到赌石大会开幕,这才算摆脱了许胡子。也就这么一个空当,萧错和狄康擦肩而过。
在过葬狗坡时,萧错看见了王妈。王妈拦下萧错的车子,指了指马路。萧错抬眼一看,心里顿时发哽。虎尔赤趴在格格死亡的地方,一动不动,眼睛四圈的毛,湿了一片。王妈手里拿着虎尔赤最爱吃的火腿,放在它鼻子下面,要搁平时,它早就一跃而起。现在,它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王妈说虎尔赤什么也不吃,每天跑到马路边,就这么趴着,看着路边。别说是只狗,换成人也要垮了。
萧错蹲下身体,轻轻把虎尔赤的头托起来,放在他胳膊上,摸着背毛安慰着它:“格格走了,我不能再没有你。”虎尔赤伸出舌头,舔了舔萧错的手,把头从他胳膊上移开,又趴在了格格死亡的地方。
王妈往虎尔赤嘴里塞吃的,塞进去,掉出来,再塞进去,又掉出来,直到它缓缓地把头扭在一边。王妈转过身去,偷偷抹泪。萧错弯下腰,轻轻抱起虎尔赤,慢慢放在车里后,他放弃了去耶那村找巴图,迅速奔往动物医院。
医生说拉布拉多猎犬,性格十分顽固,主人死了,它会选择自杀。萧错带着虎尔赤跑遍所有动物医院,他只想它能活下来,可每个医生都是这样和他说:“这只狗已经不行了,在我这儿只是多维持几天呼吸,多受几天罪。”
医生建议安乐死,但被萧错拒绝了。他不断叮嘱虎尔赤,要坚持活下去,直到他找到凶手,叫虎尔赤一口咬死他。虎尔赤不做声,只是看着萧错。萧错抹了把泪,事实根本不留给他难过的空隙,因为他很清楚,以何晓筝与狄康的判断能力,应该很快就会怀疑巴图。如果巴图真的参与这场阴谋,很快就会成为案件的替死鬼。而狄康那傻小子,只知道破案,根本不知道格格死亡的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怎么办?必须要在狄康到之前找到巴图。可萧错看着奄奄一息的虎尔赤,实在不忍心离开。
巴图被拘留后,狄康见何晓筝的脸色发白,决定先送她回家休息。两人刚刚出了公安局门口,只听“嘎”的一声,面前停了一辆崭新的悍马。
何晓筝所见到的悍马H6,是以H2为母体,量身定制的六轮四驱豪华越野车。车前50%除了门侧的H6标志外,和H2没有什么差异。但这辆H6在街上的现象,就比较有趣,很多人迎头过来,不会有太大反应,但当他们看到侧面后,绝对会驻足,并且把目光跟随车的后半部运动。总之,这辆悍马H6在街上确实很招摇,几乎被车周围能见度以内的所有视觉“抚摸”。
少时,从车里下来一位鼻梁架镜、身套西装的男人。很明显,他的精心装扮,给何晓筝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何晓筝立即从车上下来,扑了过去,大声喊了句:“哥,怎么是你。”
“我刚从日本回来,爸叫我接你下班,看你那脸色,又几天没睡觉了?”说话的是何震林,西装革履,又飙着悍马,尤其地显赫。他对着车里的狄康打了个招呼,又递了根烟,毕竟他们就快成一家人了。
狄康对这匹悍马,却是一副特不屑的表情。因为这是狄清为婚后度蜜月而改装的悍马,车身比H2长出了1米左右。当然,狄清为这100公分的奢华,多付出一百多万人民币。在节俭惯了的狄康眼里,何震林的铜臭味并没有萧错的古董味闻得顺鼻子,虽然他抛弃了狄清,但狄康似乎从来没怪过他。
“案子不破,没法睡觉,一闭眼就看到死者挣扎。”何晓筝跟狄康告别,坐进何震林的悍马里,扫了一眼悍马内部,三色光纤灯、镀铬顶篷、香槟酒杯、冰柜、胡桃木吧台和转角皮沙发的豪华越野车,绝对是能让何晓筝咋舌的物种,她问:“不是说,婚后才开新车吗?”
何震林笑了笑,说:“狄清的那辆车被扣。”何晓筝又问:“你的那辆老雅阁呢?我有本人类学的书,找不到了,我估计掉那车的后备厢里了。”何震林随口即说:“那辆破车,我给卖了。”何晓筝当下皱眉道:“卖了?那我的书呢?”
“改天我再给你买一本。”
“那书上我做了很多笔记的,就这么搭给你了?那雅阁不是说好给猴渣的吗?等他出来,不缠死你才怪。”
“你放心,奔驰车刚上路就出事,而且还沾着萧楚格的血,我估计狄清不会再碰那车,肯定会无限期借给猴渣开的。所以,我留着那破车也没什么意思。对了,萧楚格的案子怎么样了?我听爸说,她死得很惨。”何震林启动车子,狄康随后跟上,可能是开惯小车的缘故,何震林驾驶这么个大家伙,还不太顺手,却被狄康超在前面。
“她死得很惨,支离破碎,线索很多,可一个目击证人都找不到。萧楚格出事那天,你要是从葬狗坡走就好了,也许能提供些线索。”
“你知道,我最讨厌葬狗坡那条路,每次去机场,我都宁愿多烧点汽油,绕红丹河走。”何震林说着拿出一个精美盒子,递给何晓筝看,“akoya珍珠配钻首饰,你看漂亮吗?”何晓筝接过一看,便知价格不菲,惊叹道:“真漂亮,你去日本就是为了给狄清订购这个?”何震林脸露饱经沧桑的表情,说:“算卦的曾经说过,我的感情线太清晰,这辈子就能爱一个人。所以,这套akoya珍珠配钻首饰是为狄清量身定做的,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就是说连我都没有吗?”
何震林听言,立刻感受到他人的嫉妒,更得意了,开着悍马就好像行驶在云端之上,很快和狄康并驾齐驱。“我想不通,像你这样貌美如花、赛西施的抢手货,怎么会找哥要首饰?”何晓筝非常尴尬地说:“抢手?早就是在学校里的事了,自从我上了班就滞销了。”何震林神秘一笑:“我想这与你战斗经验不足有关,看在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