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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登陆皮岛的目的是为了稳定辽南的形势,逼迫奴酋豪格退兵,第一个目标已经基本实现,游击营与友军暂时控制了皮岛,并取得了一场大捷,形势对咱们比较有利,但接下来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奴酋不会甘心失败,肯定要大举报复,接下来怎么打,各位都给点意见。好让参谋司归纳出一个章程来。”
胡麻子第一个发言:“若是奴酋报复,肯定是从铁山一带登陆,所以拿下铁山最为关键,依俺的建议,连夜攻打铁山,发动东江军民一起蚁附攻城,抢在奴酋回师之前拿下。”
杨波点头道:“不错,只要拿下铁山,奴酋就为难了,不拿下铁山他们就不能攻打皮岛,但攻打铁山又要随时防备我皮岛的夹攻。”
张世雄道:“若是奴酋围了铁山,只怕铁山守军要有长期被围困的心理准备才行,大人派哪个营去驻防铁山?”
杨波想了想,摇头:“不行,游击营需要驻防皮岛,不能动,只能派广鹿两千士兵,外加皮岛的辅兵协助守城。”
杨波有些话不好明说,要是游击营守铁山,保不定宗元方他们一见形势不妙就会把游击营当弃子,让广鹿去守铁山,自己无论如何还能接应一下。
张世雄有些为难的说:“问题是,靠广鹿兵能守得住吗?”
刘蛮子也点头附和:“这些人跟着咱们还能发挥一些战斗力,要是单独硬抗鞑奴的话,我怕他们守不住。”
杨波想了想,对着一个参谋道:“派人通知谭应华,让他带领本部军马去守铁山,张权?”
张权赶紧站起来大声道:“是,大人!”
“你另外拣选八百东江青壮协助谭应华守城,告诉他们,只要肯卖力,咱们保证他们餐餐能吃上肉(马肉),那些盔甲器械也优先装备他们,另外调辽东营一百五十火铳手,营属炮队也给你,再给你半个月的米粮和马肉,只要求一点,给我守上半个月,不,十天,十天就足够了,有没有信心?”
张权犹豫道:“若是谭大人与小人意见相左,怎么办?”
杨波望了张权一眼:“能服从的就服从,若是谭应华太离谱的话,许你便宜行事。”
张权知道这个便宜行事包含了许多可能性,最关键是大人这句话等于递给他一把尚方宝剑,张权立刻大声道:“是!”
杨波又问道:“铁山战况如何?怎么还没打下来?”
李大力接口道:“目前调了双岛一部去打,水营的韩桥山还拆了不少船上的火炮过来,铁山留守多是鞑奴的包衣和辅兵,人数约莫在三百到五百之间,乐观估计在我部的轮流攻打之下,这些包衣和辅兵很快就会弃城逃向宣州。”
杨波点头:“派人在半路设伏,等抓住他们给我往死里用,巩固城防就靠他们这些苦力,一个不许跑了。进驻铁山后就是和豪格抢时间。你们要赶紧发动皮岛的青壮,利用严寒赶快加固城墙,多备一些城防器械。”
众人都是频频点头,商议完铁山后,大家又在讨论宣州这一路的鞑奴,韩桥山带领水师虽然朝身弥岛上猛烈开炮,但终究没办法困住岛上的鞑子。这些鞑奴赶着工匠逃回了宣州城内,只有一小部分机灵点的工匠趁乱躲在树林里,岛上鞑奴撤退匆忙,也没有顾上他们,这些幸运儿最后被水师解救了回来,目前暂时把他们安置在小和岛。
打不打宣州众人意见不一。只要铁山打下来,驻守宣州的鞑子肯定心里忐忑不安,或许只要游击营摆出围城的架势,宣州便能一鼓而下,但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豪格率领的兵马什么时候回来,万一宣州还没打下来却等来鞑奴大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由于皮岛乱哄哄的。放出去的哨骑又没有回报,眼下也商议不出什么方略,杨波便起身自顾离去,留下众人继续讨论。
汤宝成瞅了一个机会跟了出来,看到大人要走,他赶紧叫住了杨波:“大人留步,小人有话要说。”
杨波转身,汤宝成轻声道:“大人。皮岛各级将领惶恐不安,正是我等收服人心的时候,大人把这头等大事让给了监军,似有,似有,不妥吧?”
杨波微微一愣,鼓励道:“你说。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汤宝成又道:“大人,属下总觉得,这个时候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大人不闻不问。咱们冒天下之不讳杀了沈世奎却没有收到半分好处,全给监军大人做了嫁衣,岂不可惜?”
杨波闻言大笑道:“不错不错,你有这份心思也是难得,不过”
杨波脸色变的严肃起来道:“不过皮岛势力复杂,在刀剑威逼下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是真心依附,哪一个又是曲意奉承呢?所以啊,咱们还要等一等,等他们都跳出来表演一番,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汤宝成默然不语,心里回味着杨波的话,杨波又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这些将领谁想要谁要去,要是给我,我还担心他们把游击营的风气都带坏了呢,别担心,过不了几天,宗元方他们就会发现,原来他们辛苦一场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汤宝成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到总教导官崔勇跑了出来,杨波对汤宝成道:“小伙子,别心急,过几天你们情报司还有得忙乎呢?”
杨波背着手问落在他身后半步的崔勇道:“教导官都派出去了没有?”
崔勇点头:“全部派出去了,都分散到百姓的窝棚和兵营各处宣讲咱们的政策,目前反馈回来的消息很不错,虽然杀了沈世奎,但大部分普通士兵对我游击营官兵没有任何敌意,主要原因是皮岛的军民实在太苦了,一碗饭便能让他们卖命,加上平日这些将领盘剥不休,他们早就与皮岛离心离德,他们才不会关心沈世奎的死活,他们最关心的是,谁给他们饭吃,谁带着他们杀鞑子,听过咱们的政策,加上平日一些辽东乡民的口口相传,他们都已经有了计较,很多士兵都希望加入咱们游击营,还有很多百姓在打听旅顺的政策,想跟随咱们去屯田分地。”
杨波闻言大感振奋,笑着道:“不错,只要能安抚皮岛军民的心,咱们就算在这里扎下了根,等宗元方,尚可喜他们辛辛苦苦和那些将领谈好了价钱,商量好了条件,他们会惊奇的发现,皮岛的士兵大部分已经被咱们收拢了过来……”
周围众人都在笑,杨波又道:“崔勇,你们的任务很重,雷霆旅带了两个营过来,回去的时候我要带着最少四个营回去,多出来的两个预备营我要皮岛最精锐的东江士兵组成,明白了吗?”
崔勇点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过了一会儿,小五来报:“大人,铁山残余鞑奴开东门逃窜,朝宣州方向走了。水营派了十多条船运送火绳枪营的三个连追了下去。”
杨波点头,收复铁山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倒也没有太多惊喜。
“让谭应华赶紧接管城防,张权的临时预备营也入城协助,先把粮食运过去,让哨骑时刻注意义州方向”
塘马赶紧去传令,杨波打量着皮岛荒败的景色。自言自语道:“终于度过了艰难的一天,今晚,怕是不会平静喽。”
果然,第二天一早,杨波就被惊醒,说是韩桥山急报。杨波知道什么事,一边慢条斯理的穿戴,一面对小五吩咐到:“去叫情报司的过来,另外派人去请监军大人,还有尚可喜等人,就说我有急事。”
过了一会儿,汤宝成带着蔡长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们脸上的倦意未消,却不知道大人召他们来有什么急事。
杨波正和韩桥山说话,看到他们进来便道:“把人交给他们吧。”
韩桥山点头,招了招手,一队军士押着十几个垂头丧气的人走了进来,看他们的服饰五花八门,有些是做商人打扮,有些则是衣衫褴褛。还有一个是道士。
“我说过,这两天你们会很忙的”
杨波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汤宝成道:“这些人是昨晚偷船出海中的一批,问题是他们的方向是朝着宣州,朝鲜的方向,你明白了?”
汤宝成眼珠转了转,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他大声到:“是。大人,属下这就开始突审。”
杨波点头:“去找几辆马车秘密押送,不要露了痕迹,我还指望他们多暴露一些出来呢。上次那个特种兵小队调给你们指挥,另外拿我的手令去调几个特殊人才,但行动队有什么行动需先报我批准。”
汤宝成面脸喜色,连连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看到杨波挥手,汤宝成扯了扯还在迷糊的蔡长顺退了出来。
皮岛总兵府,宗元方与几个心腹正在拿着一些书信在读着,杨波一脸冷漠的坐在阴影中,心里却在判断尚可喜接触了那些人,宗元方又收买了哪些人,大厅门口,一些被五花大绑的人垂头丧气跪在地上,獐子岛副将王延瑞赫然也在人群里……
宗元方和尚可喜等人看的是心惊肉跳,所有书信只要有一封流到外面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因为这些书信条理分明,证据充分,只要看过对昨天皮岛上发生了什么都会有个大致的了解,幸好……
宗元方抹了抹汗水,尖声道:“万幸知闲早有准备,否则,否则”
宗元方否则几句,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尚可喜突然问道:“知闲,这些人,嗯,皮岛指挥使金日观,都司吴朝佐,守备金光裕,千总……,要不要派人都抓起来?”
杨波摇头:“暂时没有,只是派人监视着,等他们放松警惕后再一网打尽”
宗元方道:“水师船够不够,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如果海面封锁不便的话,咱家从登州再调一些过来?”
杨波摇头:“放心吧大人,皮岛被水师围得铁桶一般,连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不收他们的船,为的就是让他们自投罗网。”
跪在门外的王延瑞自知不能幸免,突然站起身大骂杨波,很快,他就被几个人压住,嘴里塞上了麻布。
“按照咱家的意思,干脆都杀了算了!”宗元方扫过这些人,语气冰冷。
尚可喜默然点头,尽管他心里有些可惜,这些人里有几个是毛文龙时代就相熟的,他还打算保下一批日后为自己效力,但政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可行。
见宗元方点头,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夹起这些人便走,过了一会儿,传来几声轻微的惨叫声,几个拿着铁锹的军士跑了出去……
“你就把人给我埋在这里?”宗元方再也忍不住,指着杨波的鼻子大骂道:“你安得什么心?这让咱家还怎么住?”
杨波微笑道:“大人恕罪,为避免打草惊蛇,下官只能出此下策了,大人要不换一处住所?”
宗元方恨恨的点头:“好,你知闲不仁,莫怪咱家不义,咱们对调,把你的狗窝腾出来给咱家安顿!”
杨波哈哈大笑,对着堂下叫道:“带进来!”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几个逃过一劫的东江将领又被带了回来,杨波低声对二人道:“大人,元吉,咱们刚刚收拾了一批东江将官,但斩尽杀绝终究太过,我的意思是,杀一批,争取一批,至于条件嘛,还请大人斟酌才好”
……
解百商社在皮岛的落脚点叫做解百米粮店,除了门帘外还有三进小院,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坐在门口闲聊,他们偶尔眼角闪过一丝精光,很快又隐去不见。
在中间房屋的地下室内,昏暗的油灯不时跳动着,把一个人的身影投射在漆黑的墙壁上。
地窖中间的两个柱子上绑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他们低着头,似乎已经昏死了过去……
汤宝成面带和善的笑容看了半天,这才温和说道:“两位先生可想明白了?你看,这样熬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