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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营调整角度,集中轰击城墙”
“后勤保障营,撞车可以推上去了”
“防护营集结完毕,暂时待命”
“山地营柴火采集完毕,等待烧火……”
轰!
一门八磅炮冒出猛烈的火光,七斤铁子呼啸着朝复州南城的某段墙根处冲击过去,在地动山摇中,那段城墙表面包砖被打得凹了进去,许多碎砖不停的往下掉,露出砖石里面的黄土。
“就瞄准这段墙打”满眼血丝的陆若汉在炮营穿梭不停,轰轰!
又是两炮过后,那段城墙凹进去了三个洞,虽然砖石被打掉不少,但里面的黄土是混合了糯米汁调和筑成,也相当的坚固,单靠铁铲挖掘绝对是个有效而漫长的笨办法。
山地步兵营的士兵人人背负着柴薪,等炮营暂歇的空当,随着营长一声令下,所有士兵背着柴薪跑到刚才被轰击的地方,很快,城墙下堆起来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了起来。
另外一段城墙底下,许多工兵拿着铁锹,奋力的扩大墙缝,他们把许多火药填充在空隙处,又在墙根处挖出一个个大洞,外面还有满满一挂车的火药准备填埋进去。
可惜这满满一车火药的威力出乎众人的意料,随着工兵点燃引信,一阵剧烈的黑烟冒起,墙根纹丝不动,让他们失望的是,黑火药的威力不足以震垮城墙,除了整面墙被烧得乌黑,外面的砖石都没有松脱几块,不得已,参谋司取消了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想法。
山地步兵营这边柴薪堆得足够高后便开始点火,由于柴薪里面掺了一些猛火油,熊熊火苗猛的窜上了城头,照亮了半边的夜空,参谋司的计划是,用大火烧松软城墙,然后再用火炮猛轰。
陆若汉毫无样子的坐在八磅炮炮口,远远望着那个巨大的火堆,六磅炮威力不够,都被用来覆盖城头的火力投放,而八磅炮则担负着轰跨城墙的重任,维持他集中了十门炮,反复测试了弹道和瞄准,现在就等关键时刻到来了。
熊熊大火足足燃烧了半个多时辰,火势有所减弱,参谋司担心温度不够,下令山地营继续添柴,许多士兵背负着柴薪,利用后勤营临时赶制的两架投石车,不断把整棵浇了猛火油的树木弹到城墙下,但火势还是慢慢减弱了下来。
“准备”陆若汉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微微发亮的天空,拿着红旗猛力晃动了几下。三门八磅炮的炮口吐出大量的硝烟,炽热的铁子呼啸而去。带着众人的希望狠狠撞击在城墙处。
轰隆!
那面城墙剧烈晃动了起来,带起无数木炭的灰尘,大块黄土噼噼啪啪的直往下掉,可惜并没有太多的进展。
“第二组预备!”陆若汉心里有些紧张。
第二组三门炮再次点燃,过了片刻,炮声剧烈往后一退,在炮口的火光中,三枚铁子呼啸而至。
就在这时。那段城墙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整段城墙轰然倒塌,漫天的灰尘中,那段城墙整体倒在地上,前半段狠狠扎进护城河里,炽热的墙体和水一接触,立刻冒出大量的白雾和嘶嘶声!
“万胜!”
明军各营响起震天的欢呼声。陆若汉正在指挥第三组开炮,塘马急匆匆跑过来:“大人有令,炮营立刻扩大战果再轰三轮,争取能打出能容纳一个连的缺口来。”
陆若汉点头,对第三组道:“给我瞄准了开炮!”
杨波得知炮营的成果后极为兴奋,亲自带卫队来到防护营大营坐镇指挥。火炮把南城轰跨了一个越五米,高三四米的大口子,复州守军显然惊慌失措起来,他们驱赶着包衣,拼命抬着石块檑木来填这段空隙。城墙上也不时有大块的石块被推下来,眼见形势危急。城头冒出了许多弓手,正和警戒的燧发枪营打得热火朝天。
天色开始放亮,数十辆冲撞车在士兵的口号中,发出吱呀的声音缓慢朝着那个缺口推去,火炮打掉了土城的大部分,但里面还有薄薄的砖石未能打通,由于八磅炮全部在等待冷却,参谋部便让撞车顶上来,只要能扩大缺口,复州城或能一战而定。
“第三营准备接火”等待许久的张权挥了挥手,三营士兵以连为单位整齐的朝缺口压过去,他们的任务是在缺口处与鞑子交火,用凶猛的齐射掩护防护营入城鏖战。
随着燧发枪营排枪连绵不绝,城头的弓手惨叫连连,再不敢露出身子,就在这时,城下又是一片欢腾,一辆冲车来到缺口猛撞了几次,打出了一个澡盆大小的洞,一束光亮露了出来,眼尖的士兵都能看到墙后那些惊慌失措包衣的身影了。
砰砰!
双方士兵立刻隔着门洞开火,城内的乌真哈超被紧急调在这里防守,他们的火铳打放让几个猝不及防的士兵被击中倒地,很快,反应过来的燧发枪营士兵立刻反击,一时间你来我往,门洞周围硝烟四起。
撞车依旧卖力的工作着,每一下凶猛的撞击都让城内是守军心惊胆裂,随着第三营的排枪打放,门洞后面几乎没有站着的敌人了。
在数十辆撞车的协力下,字所有士兵的关注下,那面被火烤了半天的城墙突然整段坍塌下来,把所有冲撞车全部埋在砖石中,除了几个机灵点的拔腿跑开外,许多埋头撞击的士兵眼见是活不成了。
复州城就像被剥去小衣的妇人,赤裸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无数惊慌失措的包衣疯狂的朝城内逃跑,许多身穿铁甲的乌真哈超士兵下意识的伏在地上,朝有掩护的地方爬去。
“大人有令,全部不许入城,全部不许入城!”
塘马把紧急命令送到第三营和防护营手里,张权愣了一下,问道:“那大人说啥时候可以入城?”
塘马摸摸脑袋,摇头:“不知道”
而北门的何九和东门的铁牛同时收到命令,各部在城外一里处准备狙击,不允许放放跑一个,骑兵营在东北之间游弋,随时做好追击的准备。
杨波仰天看了看,对身边的众人道:“复州,是咱们的了。”
缺口处,被紧急拉上来的一门六磅炮突然开火,猛烈的火光中,无数铁子呼啸着朝门洞蜂涌而至的后金士兵扑去,就像割麦子一般割倒了一片,散弹的威力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勇气,在火炮轰击下幸运活下来的士兵一窝蜂的丢到手里的武器,不顾白摆牙喇锋利的屠刀,甚至裹挟着督战队死命的逃回了城里。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黝黝的物体从天而降,狠狠的把门洞前的砖石砸得粉碎,这个物体落地后发出巨响,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门数千斤的红夷大炮,鞑子慌乱之下,居然用它来堵门洞了?
“吹号,准备入城!”拿着千里镜的杨波看到门洞处的交火缓了下来,时机已至,到了夺取复州最关键的时刻了,在他身后,防护营三个连排着整齐的队形,手里的长枪闪闪发亮,他们全身包裹在铁甲中,仿佛一群装甲机器……
第六十六章狙击
负责攻坚的防护营在激昂鼓点声中踏上了满是砖石的缺口,缺口处层层叠叠满是尸体,有明军的,但大部分是乌真哈超和包衣的,一具尸体被城楼上推下的石块砸成了两段,一段在城内,一段飞到了城外,花花绿绿的肠子拖得满地都是,防护营一连连长蔡火根指挥着士兵小心跨过砖堆,爬过那门红夷大炮,城里静悄悄的,当先进入的两个排还没见到敌人,士兵们进入缺口后立刻以十人小队为单位,相互掩护着朝城里搜索逼近……
就在这时,城头响起凄厉的响锣声,城墙上无数滚油,金汁,檑木和弓箭雨点一般的落了下来,尽管士兵早就防范,但这一波袭击还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对于全身盔甲的防护营来说,最怕的是檑木和大石块,进入缺口的三十多人包括连长蔡火根直接被砸死大半,剩下几个没死的腰部断手断脚,要不被石块砸中,喷着血连连后退,前排明军成片倒下,夹杂在防护营中间的特种兵和燧发枪兵架起火铳,朝着城墙猛烈开火,无数鞑子甲兵惨嚎着从城墙上落了下来,重重砸在地面,石块上……
就在这时,城里夹道两侧冒出无数乌真哈超,他们朝着缺口处的明军瞄准,火铳上的火绳嘶嘶的冒着火光!
“快伏倒!”不知道哪个士兵喊了一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福临心至,想起了训练课中防范火炮等火器的要点,他这一嗓子挽救了许多反身瞄准着城头燧发枪营士兵的性命。尽管这个士兵最后没能活到领取军功的时候。
乌真哈超火铳才打放完毕,缺口前方一队马甲也闪了出来。对着队形散乱的明军万箭齐发,在这个不死不休的时刻,双方都打红了眼,明军进入缺口的士兵受到三面夹击,还要防范头顶,在这种三维立体式夹攻下瞬间死伤大半,残余的士兵想退回来,哪里退得回来?后面缺口填满了排队进城的士兵。前面的想退出去,后面要挤进来,结果所有人在缺口挤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个时刻,缺口处的明军骇然发现,对面的道路上,无数包衣推着一门体型庞大的五百斤铁炮过来,黑黝黝的炮口正对准了他们这里!
“冲上去拼了!”不知道哪个士兵绝望中喊了一嗓子。前排明军瞬间爆发了勇气,猛的朝三个方向分流,缺口处的拥挤立刻得到缓解,更多的明军冲了进来。
前排明军冒着头顶雨点一般落下的大块礌石,大桶滚油,与还在填装的乌真哈超接上了火。但他们只冲了六十多步立刻遭到强有力的狙击,那队马甲动作整齐划一,挽弓,拉箭,射击。摸下一支箭,瞬间便朝着明军射了两轮箭雨。一个身穿皮甲的士兵没冲两步,就被箭雨射成了刺猬。
第三燧发枪营二连教导官黄城仁刚刚跟随三排进入缺口,前面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就像狂风吹过一般,挡在前面黑压压的士兵全不见了,无数血水飞溅他一脸,他眼睁睁的看到前面的一个连文书身子变成两截飞越他的头顶,黄城仁摇晃了两下,有些愕然的望着对面升腾起的一大团硝烟,他低头望着自己身体上几个巨大的血洞狂喷血水,一头栽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三排被这一炮打死近三十多人,缺口处到处是凄厉的惨嚎声,但空出来的地方立刻又被后面跟进的士兵身影填满,趁着守军火力间歇,更多的士兵越过头顶的死亡地带,朝着埋伏在两边的乌真哈超迎了上去,一时间缺口方圆百米的范围内到处都是火铳声,腾起的硝烟把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士兵们只能听到四下惨叫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战后,许多幸存的士兵在总结战斗经验时纷纷表示,正是靠着硝烟的掩护才活了下来,他们的总结让雷霆师在以后的巷战中又多填了两种武器,浓烟弹和辣椒弹。
城门口的血战持续了三个多时辰,层层叠叠的尸体几乎把缺口都堆满,正前方那门火炮早就过热炸了膛,而守军在明军的逼迫下,已经退守到了内城附近,更多的士兵涌了进来,南城城门口,许多后勤营的士兵急切的清理障碍,希望能早些打开南门。
太阳升得老高,毒辣的阳光照射在每一个人头顶,整个南城弥漫着浓郁的血腥,辛辣的硝烟中,杨波举着千里镜,头部微微前倾,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报!正白旗开北门,欲弃城逃窜,前锋骑兵已经和何大人所率的两个营接上了火,骑兵营已经赶往救援,目前战况激烈……”塘马流水一般的进出大营,把各处的情况汇报回来。
“北门何大人人少,若是鞑子全力逃窜,恐怕堵不上口子?”王小羽急匆匆的跑来汇报。
杨波摇摇头,道:“我手里也没有兵力可以抽调了,铁牛那边口子更不能松开,你告诉何九,让他们死死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