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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骑兵们摸出了马铳。张天宝心中大赫立刻做出前扑动作,顺便将两位文化人一起带趴在地上,总算是躲过了一劫,可身边的弟兄却几乎无一幸免,这会儿要么已经死透了,要么就躺在地上大声惨呼。
“艾先生,别打了,我来断后,你赶紧带着弟兄们撤!”张天宝心中剧痛,却也知道这不是硬拼的时候,见艾从文还有些不愿离开,只得苦苦劝道:“现在不走,等会儿就真的走不掉了!”
几乎与此同时,骑兵队已经到了武进县衙役们的近前,里面飞也似的冲出三个人来,朝着周鲤齐齐拱了拱手,大声吼道:“先锋七营丁聪、王凯、林立,奉护国公之命前来增援,给老营头见礼!”
第二百四十八章 擒杀
第二百四十八章 擒杀
丁聪、王凯和林立的突然出现,终于让周鲤转过弯儿来了,这些骑兵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初北征辽东时候的老部下,东路军的先锋七营,他离开之后丁聪做了营头,王凯和林立一个做了副营头,另外一个做了督导官,临出京的时候本来还说见上一面,但三人当时实在是走不开,因此只得作罢,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你们三个臭小子怎么过来了?”周鲤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常理来说,北军不大可能往南边调动,除非这边发生什么大的战事,但大顺定鼎之后主要都是在北边打,南边不过是西贼余孽闹腾而已,那是地方驻军和衙门的差事,怎么也不至于调动精锐野战部队过来,尤其这些部队还是先锋营的骑兵,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心里正琢磨着,丁聪等人已经跳下马来,再次对周鲤行了军礼,这才笑道:“老营头有所不知,我等这次是跟着护国公他老人家出来的,暂时出任先锋官,今日之事也是国公特意安排的,说是怕你人手不够出什么事,不过要我们兄弟说,大人你这身功夫能出什么问题,若不是想着能早点和你见面,我们才不过来呢。”
“国公他老人家已经到常州了?”周鲤更加觉得不可思议,这完全不现实嘛,如果说李双喜到江南了他相信,毕竟这位国公爷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把大队人马扔在一旁,自己乔装改扮一番,带着一群手下骑上快马先行出发,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即便李双喜到江南了,也应该在金陵住下,之后安排快马到处撒牌票,让他们这些老部下向那边集中,之后再进行巡阅使衙门的人员选拔,不可能知道常州这边的事情。自己之前在信里面也只是将武进县目前的状况稍稍提了提,并没有说过具体之到这一次的方法和动手时间,因为就在三天之前,他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真的动手,李双喜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丁聪笑了笑道:“国公大人到金陵了,然后就派我们出来增援营头你,至于他老人家怎么知道这边事情的,这可就要问常州府刘大人了。”
“原来如此!”周鲤这才猛醒过来,原来自己这边还有个刘炳德,这位大爷看来是提前就打好预防针了,估计也是觉得自己一个县令手中无人可用,当地驻军和知府衙门也没什么好手,怕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不好向李双喜交差,这才提前通了气,也就有了先锋七营过来帮忙这一幕。
刘炳德不亏神出鬼没好知府,闻言立刻从人堆儿里窜了出来,对周鲤笑道:“周老弟,前日本官专门给国公大人写了封信,看看能不能派些援军过来,没有和你事先打招呼,实在是多有得罪。”
“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也是大人为了下官的安全着想,下官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怪罪大人。”周鲤也知道刘炳德虽说未必多关心自己,但肯定也是为他好,何况人家这个无心之举,还真是帮了不少忙,若是没有这一队骑兵的突然出现,今日他虽说也有把握将对方击败,但恐怕是要付出不少的代价。
归根结底,他还是太看得起这些地方的衙役和官兵,也太小看了鸡公山上的贼人了,他这种打惯了仗的人,下意识总会觉得自己依然停留在战场上,身边也依然是那群很靠得住的兄弟,直到动起手来才发现,如今在身边的都是一群废柴。
好在,问题终于能够解决了。
周鲤大刀一挥,厉声喝道:“弟兄们,这是护国公麾下的北军弟兄支援我们来啦,鸡公山的贼人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赶上去将他们统统杀干净,本官重重有赏,跟我冲!”
作为一名先锋官来说,周鲤有着非常良好的业务素质,他从来也不会说给我上,而是说跟我冲,并且保证冲在第一个,先锋七营的人都是他的老部下,自然被刺激的热血沸腾,怪叫着纵马冲锋,向着鸡公山贼人扑去,瞬间便彻底冲垮了对方的阵型。
这一下,溃败真的开始了,张天宝再也顾不得艾从文的心情,让几个手下先将他拖走,自己则拎着兵刃返身扑上,领着那些还没有完全丧胆的手下节节抵抗,试图给艾从文多一些时间逃走。
至于那个廖县丞,此刻早已经没人管了,谁都知道如果没有这厮,他们根本不会下山,也就不会死这么多人,没当场把他劈了已经很给面子了,哪里还会有人去照顾他,就连艾从文此刻也是自身难保,跟着几名心腹向后逃去。
周鲤却是盯死了他,他刚刚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将这个罪魁祸首一刀剁了,只是当时机会实在不大,因此只能强自按捺下来,如今总算见到这厮落单,当即也不犹豫,将张天宝交给丁聪等人利料理,擎着鬼头大刀便猛扑过来。
廖松此刻已经完全傻掉了,他甚至忘记了要跟着大队往后逃,话说回来,即便逃他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他的家眷全都在城内,孤身一人跑去土匪窝根本不现实,作为一个科举出身,做官多年的人来说,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实上从事败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想到了死,只不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看到周鲤手握大刀朝他走来,廖松忽然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为什么?”
“为什么?你眼界太窄,脑子太笨,我比你更狠,上面有人,就这么简单,满意了吗?那就上路吧!”周鲤再不犹豫,一刀砍中廖松脖颈处,好大颗头颅顿时落了下来,鲜血溅得周鲤满手满身。
将廖松的尸体扔在一旁,周鲤厌恶的用衣襟下摆擦了擦手,再次跨上马背,手中长刀向前一指,高声呼喊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众军随我杀贼!”
底下军士应了一声,却见周大人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则跟着那三个很抢眼的骑兵将官,再后面则是百十骑兵大队,将宽敞的道路弄得尘土飞扬,好一副英雄男儿征战沙场的风情画,有对周大人履历稍稍了解的,见了此情此景顿时呆住,半晌才犹如梦游般的嘟囔出一句:“今日方才得见征辽北军风采!”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追击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追击
周鲤口号喊得震天响,自己倒是也真争气,虽说这次没有第一个冲出去,却也保持在了前十名,算是第一梯队的勇猛之士,在他周围和后面全部都是先锋七营的人马,而知府刘炳德则留在后面,被一群兵丁保护起来,和刚刚坐镇指挥,彰显沉着冷静,临危不乱等优秀品质不同,这种追击战显然是用不着知府大人出手的。
其余人见县太爷都上阵杀敌了,当然也不能落后,忙也都抄起家伙跟着冲杀上去,尤其是本县驻军校尉杨秋,最初这厮还存着保存实力的意思,毕竟县衙里面的人死了好补充,他驻军里的兵丁可没那么容易,这要是因为剿贼死多了,天知道上头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人手给他补充齐全。
如今虽说不是明末那种有枪就是草头王的年代了,但作为一个军官,手里的士卒多少,直接决定你在上司那里的话语权、福利等等一系列问题,杨秋身处其间,不可能不多想一些,所以虽说也很出力,却没杀的那么狠。
和他抱着相同心思的还有丹阳县那边的增援人员,他们是因为两位县太爷的私人交情才过来的,这又不是他们自己的差事,当然不会干的太过卖命,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外围敲锣边儿。
不过见周鲤已经亲自上去了,他们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尤其是现在这种必胜的追击战,冲上去拼命的时候少,倒是捡功劳的机会更多,这时候再不上去的话,那可就是傻子了,因此在长官带领之下,这两路人马也开始加速前进,从左右两翼包抄敌军,并阻止那些企图趁乱从小路逃走的贼人。
只不过,接下来的状况,似乎有些出乎他们预料了。
武进县外围虽说道路还算平整,没有多少山地,但却是密林丛生,加上前日下了场雨,这几天又一直都很潮湿,导致道路有些泥泞,并不算太好走,尤其对于擅长冲锋奔袭的骑兵来说,更是一种很麻烦的事情。
骑兵的战斗力之所以强,除了士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绝对速度,这种速度可以让你在作战时占尽便宜,如果达到一定高度的话,骑兵打步兵甚至不需要挥舞马刀,只要将刀平放即可,马匹的冲击力会自动割掉敌人的头颅,这才是骑兵们的魅力所在,也正是因为如此,骑兵们对于战场的要求也更高一些。
现在因为场地问题,导致骑兵速度骤降,甚至有不少人堆在一起,陷入泥泞,如果在这个时候遇到强敌突袭,怕是会造成一定损失的,严重些的甚至可能导致败退。好在鸡公山的贼人们此刻早已经胆气丧尽,尽管贼首张天宝经验丰富,早已看出对方此刻状况不算太好,有心过去重新冲杀一阵,就算不能得胜,好歹也要找回些面子来。
可问题是他现在手下根本无人可用,鸡公山的小头目和他手下心腹加起来共五十余人,除了保护艾从文的那几个,还有跑散在队伍中的几个之外,其余的都已经在刚才的激烈战斗中被杀掉了,除了这五十余人之外,哪里还有人敢于在一阵溃败之后,跟着首领再出去冲杀一阵,这些贼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才不会为了意气之争回去送死呢。
张天宝无奈,只能一边收拢人马,一边带着大队往鸡公山的方向撤退,为了鼓舞士气,他还特意跑到相对薄弱的丹阳县与本县驻军方向大砍大杀一阵,砍死大约十几人后,这两路人马再也不敢往附近凑了,只能隔开一段安全距离,远远地吊着他们的队伍。
周鲤现在也很郁闷,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场地问题,现在果然就出了状况,明明可以很容易的将对方全部消灭掉,现在却不得不将主要精力都放在和泥泞作斗争上,让他这急脾气的主儿分外光火。
其实也不能怪他,骑兵队的出现本来就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是要让三股人马合力,在城门口打一场歼灭战的,虽说损失肯定不小,但应该不会出现什么追击场面。
骑兵的到来倒是减少的损失,将此战的难度大幅度减小,可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出了问题,也实在不好说到底幸还是不幸了,为今之计只有尽管从这片地方出去,才能够继续进行追击。
可当他们真的从泥坑中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到了一处更加困难的所在,这里已经进入了山路,骑兵的作用更是被限制在了一个很小的程度,而山贼们这会儿可来了精神,虽然依旧不敢交手,但逃起命来却不断提速,毕竟他们整日都在山中活动,对这种环境再适应不过。周鲤和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