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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考棚找到座位之后,便有个身材微胖的官员出来讲规矩,随后将本次开考的内容大致说了一遍,让周鲤听得目瞪口呆,本以为这杂科只是第二次考试,各种学问还不完备,涉及面应该不会太广才是,谁知道竟是天文地理无所不包,还有他最不擅长的数学物理之类,原指望着到了古代能够过几天舒心日子,绕来绕去到最后的还要来考这些东西。
听着眼前这位官员滔滔不绝背诵太祖武皇帝的金科玉律,周鲤心中怒骂不已:你个当皇帝的享享清福不就得了,没事管什么学术?管学术就管吧,干吗要把事情干得那么绝?让我这后来的怎么混饭吃?
还有个事情也很打击他,周鲤在那个世界的父亲爱好书法,也会写一笔漂亮的繁体字,作为家教甚严的典范,尽管周鲤在十六岁就和学姐发生了些关系,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干,可这一笔字练得还是不错的。本以为自己可以克服大部分穿越者不能写繁体字的课题,谁知道本朝在先太祖武皇帝的强制推动之下,已经开始大面积使用以草书为基础的字体。
啥叫草书?说白了就是简体字的祖宗,不少简体字都是直接从明代草书上扒的。
其中原因倒也简单,闯营毕竟是农民义军起家,早期识字的人太少,加上这位先辈也是用惯了简体字,反正连杂科都已经捣鼓出来了,改改字体轻松得很,大不了科举时候原封不动,杂科下九流们用简体字就是。
“今日是第一考,内容是数科,这可是今年新加的学问,尔等尽力答题便是。”
“什么?真的要考数科?”不少考生顿时惊呆,竟然忘了这考场的规矩,小声嘀咕起来。
“肃静,都给我肃静,再敢聒噪的直接叉出去!”那官员显然是个科举正途出身的,雅看不上这等格物之学,更看不上在这考棚中的下九流子弟们,冷哼一声便吩咐兵丁道:“给他们发卷子吧,再敢有交头接耳的,名额一概革除。”
连续两重打击,加上之前那官员所说的考试科目种类,以及学生们那惊诧的呼声,让周鲤心中格外没底,觉得这一科怕是要名落孙山了,可当他怀着沉重心情,翻开自己数科卷子的那一瞬间,却忽然发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糟糕,看着卷子上面那行苍劲的大字,他险些兴奋地叫出声来。
我靠,九九乘法表!
第三章 声名鹊起
第三章 声名鹊起
九九乘法表,天朝奥数竞赛筑基之至宝也!
周鲤上辈子虽然没敢玩过奥数这种高级副本,但也曾经在校方强买强卖中得到过一套攻略,咬牙放屁的苦熬苦业两个多月,最终以零通关度而告终,但这种程度的东西他不会,九九乘法表可是背的滚瓜烂熟。
见这次的数科考试只是这种题目,他总算是放下了心,那位前辈或许给这边打了很牢靠的地基,但他来的时间比较早,赶上了第一次的正式考试,因此碰到的题目相对都简单一些,若是再晚个百十年穿过来,怕是就要考那些让他只想跳楼的代数和几何了。若是以此判断的话,自己的命其实还不错,至少在眼下这个阶段,自己掌握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还是自己的晋身之资,老天也算待他不薄,主角光环在这一瞬间微弱的闪烁了那么一小下。
答这种题,当然是难不住周鲤的,毕竟日常生活中买菜算工资都要用到,因此在离开学校之后,这些东西还没有完全交给老师,这套题目约莫几十道,每道题一分到五分不等,全都是可以用乘除法运算出结果的,最多就是数字不断增大,变得更加复杂而已,没什么太新鲜的玩意,周鲤只用了半小时左右,便已经写完了答案,检查一遍之后觉得没有问题,便轻声呼唤道:“大人,大人,学生已经答完了,交卷子。”
“什么?你答完了?”那考官明显有些不大相信,但又懒得追问,在他看来这些下九流的后代根本不该来考试,那考题也不过是格物之学,根本不值的重视,所以周鲤无论是真的答完,还是交了白卷,都和他没有关系,叫兵丁上前收了卷子,便将周鲤打发出去,继续坐回原位喝茶。
倒是周围的不少考生,纷纷露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神情,觉得这位八成是被这该死的数科逼疯了,早点交卷早点寻个解脱而已,实在是可怜得很。
事实上他们这些人全都被家中给予了很大希望,下九流原本根本就没有这种机会,现如今好不容易能读书考试了,自然都是加倍珍惜,那望子成龙的心思历经千百年积淀,变得比那的老爷们更加厚重,而来这里参加科考的自然也是压力倍增,当然这压力一头儿的确是因为家中厚望太重,另一头儿却是因为真的不会。
只不过这些都和周鲤没有关系,他是真的会做,所以自然犯不上去和其他考生一样发愁,交过了卷子之后,便迈着方步哼着小曲儿走出考棚,准备去临近的小酒馆犒劳一下自己。
刚刚走出考场大门,就见自家老爹和二哥周鲳站在门外,一见他出来立刻凑了上去,满脸忧愁的问道:“你怎么就出来了呢?”
周鲤不禁奇怪的问道:“我考完了,当然就出来了,难道非要在里面坐上一个时辰不可?”
“小时,要用小时,这是朝廷的新规矩,明白吗?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怎么满嘴胡言,人家都在里面坐着,就你一个人走了出来,难不成你比那么多人都要强吗?”老爹周渔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若不是顾及街上人太多,这里又是杂科考场门口,怕是那大巴掌早已经找上了周鲤的小嫩脸。
周鲤总算是体会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种感觉了,自己还真就是比那些人都强,可问题是老爹不知道啊,他总不能和老爹说,我还是你儿子,但我却又已经不是你儿子这种充满哲学思想的话吧?那样的话老爹恐怕都不会用巴掌了,直接上棍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更有甚者还可能请来什么江湖神棍之类的,给自己喝一碗脏兮兮的符水驱驱邪。
缴械投降的周鲤干脆闭口不言,老爹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之后,见儿子一点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也只得暂时放弃,毕竟后面还有几科要考,若是现在把儿子给骂废了,那这一次的考试可就真的白白耽搁了。
可是让周家父子没有想到的是,周鲤不光是这一科早早交了卷子,后面的几门科目全部如此,每次进场最多不到一个小时便出了门,短短几日竟是成了名人,谁家都觉得周家这三小子考废了,平常看起来挺机灵的小伙子,怎么上了考场竟是如此不堪,不会归不会,连在那里坐到散场的信心都没有,这可实在是反面教材的典型。
宛平县百姓好歹也算京城人士,百姓素来喜欢聊聊八卦,几天的工夫下来,周家三傻子的名号便传扬起来,让周渔这在县里多少有些脸面的主儿觉得分外难堪,这几日上台唱戏使身段都软趴趴的,若不是大伙儿知道他家的难处,来看戏的又都是乡里乡亲,几乎都要出现闹场子的事情了。
可到了放榜的这一天,一切都变了。
杂科考试不同于正经的科举,不但开考的时候没个正经地方,就连这放榜的时间都节约了不少,阅卷的考官们基本上都是按照学政大人给出的正确答案判卷子,只看答案对错与否,以及有无避讳之处,书法什么的一律忽视。何况这帮人能写几个字就不错了,也出不了什么书法大家,更谈不上什么讽刺朝政的能力,因此只过了十余日,这成绩便放了下来。
被传扬了十几天的周家三傻子,以满分成绩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瞬间震动了前来看榜的各路人马,本地的县太爷也没想到,在他治下竟然能够出现一名满分学生,要知道这杂科虽然比不了科举,可终归也是些正经知识,若是勉强答对自然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能够答到满分,这就不能不引人注目了。
为了此事,县太爷还决定隔天请这次中榜的十名学子在后衙吃一顿,虽然没有人家琼林宴那般金贵,好歹也是一方父母爱民之心,并重点强调了一下这个考了满分的周鲤,以示自己对这个很可能是大顺朝独一份的喜爱之意。
消息传出,一时之间周鲤声名鹊起,谁家都知道咱宛平县出了个奇才,虽然不能像那些读书人似的去考什么秀才举人,但在这杂科中的成绩却是高的不得了,将后面几名的成绩压制的几乎没脸见人。
周老爹自然也是重新抖了起来,见人都是拱手微笑,道声同喜,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儿子考了个满分,连带着周鲤的两个哥哥最近也是身份日涨,毕竟人家老三考了满分,最不济也能在县衙门里混个文书工作了,也算是官面上的人,那些公子少爷的多少也得给点面子。
第四章 孙伯平
第四章 孙伯平
虽然说着杂科考试,在正途出身的官员眼中不值一提,可在平头百姓之中却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因为这考试可不止是那些下九流子弟们的差事,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可以参加。这些良家子倒是可以参加科举,可他们大多家境贫穷,平日里要忙着务农放牛,根本没什么时间去读书,自然比不得那些诗书传家的同龄人,所以来参加这种杂科考试,也算是一条晋身之路,很是被人们所追捧。
用一句简单的话概括,这是一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
如今这成绩出来了,周鲤成了整个宛平县的第一,尤其又在没有科举的时节中,便显得格外耀眼,加上他被县太爷点了名,成绩又如此出众,更是要比其他一同赴宴的考生光鲜许多。
周鲤年轻,生的也颇为俊俏,原本还有个出身问题不能解决,现如今这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官家衙门,也就不再是问题了,仅仅半天的工夫,到周家提亲的媒婆足有一打之多,奈何周渔老同志久历江湖精似鬼,眼瞧着自己儿子声望看涨,还很有可能再进一步,哪里肯在这个时候松口,一通太极磨盘手,笑嘻嘻的推了回去,只等儿子到县太爷那里赴宴回来再做定夺。
按照杂科的规矩,每个县的前十名,将获得到所在府城考试的机会,宛平县隶属京城,自然就是归顺天府管辖,想到儿子能够堂堂正正的走一趟顺天府,还不是作为在押犯人过堂,而是去参加考试的学子,周渔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我儿出息啦!”周渔坐在家中客厅的太师椅上,嘱咐另外两个儿子周鲫和周鲳道:“你二人明日告个假,到顺天府去走一遭,将情况都打听清楚,务要详尽切实,省的老三过去两眼一抹黑,都听明白了吗?”
“儿子明白!”周家兄弟这几天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份的无形变化,知道全都是家中老三考了第一所致,充分体会了一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含义,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自然答应的脆生。
家中这般盘算商议,作为事主的周鲤此刻却悠闲得很,正一个人坐在常去的小酒店中,等候好友孙伯平的到来,这孙伯平乃是前任周鲤从小穿开裆裤玩大的弟兄,交情近乎的很,周鲤继承了前任的记忆之后,已经和这位仁兄熟识得很,今日间请他吃酒,却是存了个打探消息的心思。
孙伯平和周鲤不同,不属下九流的子弟,而是祖传的衙役世家,同样也是不能科举的,老爹两年前辞了差事,便由他顶了上去,家中还有一个弟弟,这会儿正在潜心读书,等着来年参加杂科呢。
常言说得好,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