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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是我不久就发现——不久,相当地近,就在那天夜里,有个人来到我家,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听到密丘的房间里有声音时我才知道来了人。我走到门口,想听一下,想知道我的孩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我只听到喊声和恐吓声,之后”
她停下来,肩膀耷拉着。
“一声枪响,”她接着说,“枪声。我进到房间里后,卧室的窗户大开着,陌生人不见了。密丘倒在地板上,已经死了。”
椅子嘎吱地响一声。
“这是五年前的事了,”她说,“漫长的五年。过了一阵子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警察告诉了我整个情况,密丘和他的同伙卷入了一起罪案,相当严重的罪菜。他们盗窃了许多许多的钱。”
“密丘掌握着那些钱,逃跑了,想独吞它。他把钱藏在这幢房子里一到今天为止我还不知道藏在何处,接着其他人来到这儿,找到我儿子,要求分赃。当他们发现那些钱见不了,就杀了我的孩子。”
她抬起头说:“于是我便要出售这所房子,并标价为七万五千美元。我知道,有人,那个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要回来的。某一天,他会要这所房子,无论价格有多高。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直等到有人愿意付给我老太太房钱,很多很多的房钱。”
她轻轻地摇了摇椅子。
华特伯利放下空杯子,舔舔嘴唇,视线不再那么集中,只觉得肩上的脑袋里空荡荡的。
“啊!”他说:“这个柠檬汁很苦。”
红色假发
作者:佚名
他们通常凌晨两点出版报纸。那天,新闻编辑麦克身体不舒服,早早就回家睡觉,把剩下的事情留给年轻的帕特森处理。
半夜,麦克睡得正香,突然,电话铃响了。
麦克迷迷糊糊地拿起话筒。
“赫泽尔·洛琳?”他重复道,“她怎么啦?”
“她死了,”帕特森回答说,“被谋杀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你知道维多利亚广场吗?”
“不知道。”
“那是住宅小区里一个很僻静的小广场。赫格尔·洛琳住在那里。广场中心有一座花园,专供小区住户用的。晚上11点左右,一位巡逻的警察发现洛琳死在公园里,几乎是一丝不佳。”
“什么?”麦克喊道。他的睡意完全消失了。
“哦,只穿着文胸和一条内裤。她坐在一张长椅上,好像死了很久了,她其余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在那么冷的天气里?”
“是的。一个小时前,警察看到她走进花园。死因是脑壳被击裂,凶器是顶头装有铅的手杖之类的东西。椅子后面有搏斗的痕迹。”
“好极了!”麦克说,“把它发在头版头条上。全国每一个女人都想知道洛琳到底出了什么事!”
每个人都知道洛琳这个名字,知道洛琳那张脸,知道洛琳的各种观点。“微笑减肥”是她在《每日旗帜报》上所开的专栏,每周一期,而《每日旗帜报》是麦克的《每日纪录报》的死对头。“微笑减肥”也是洛琳所写的一本畅销书的书名,那本书风靡全国,洛琳在书中向家庭主妇们解释,她们如何能够轻而易举地保持苗条。她没有强求她们进行严格地节食。
“根据一位医生的建议,我设计出这些动作,”她写道,“你只需每天早晨做三分钟,然后什么都不用管了。如果你喜欢吃巧克力,那就放开吃吧。只是要记住,每天做我的这些动作,然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她这种随意、自然的口气让那些家庭主妇感到非常亲切。她越来越受她们喜爱,她不仅仅是一位健康顾问,还对爱情、帽子和丈夫提出自己的观点。每个人都见过她那张强壮、开朗的方脸,那张脸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面颊上有两个小酒涡。她衣着打扮非常得体,从不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印象。她棕色的头发剪得很短,棕色的眼睛很严肃。她的年龄可能是35岁。大家都非常喜欢她,纷纷给她写信。
但是,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有个人杀了她,而且她死时是半裸的。
麦克是一个老记者了,可是,当他听到这一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有些同情。他妻子则更是反应强烈。
“太可怜了!”麦克太太说,“太可怜了!”
“哦?这就是你的第一感觉?”麦克问,他的记者本能马上恢复了。
“当然。这真是太残酷、太没有人性了!”
“我们就要这么报道。我想我有了一个灵感。至于洛琳嘛,上帝保佑她吧!”
第二天,他带着他的灵感来找执行主编霍斯顿。
每日纪录报的办公楼是一座很现代化的建筑,像一个巨大的金鱼缸。这里流言四起。洛琳被谋杀,这被认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新闻,执行主编在他的办公室与麦克详细讨论此事。霍斯顿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两个嘴角耷拉着。
“不行,”霍斯顿说,“我们不能这么做。”
“好吧,”麦克说,“但是我们不能随便放过这个新闻。瞧,被害者是个女人,她引起了大量女读者的兴趣,我们应该全面深入地报道此事。全国有一半的妇女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做呢?我们派一位女记者去采访报道此事。”
霍斯顿用手摸摸他光秃秃的额头。
“派一个女人采访报道谋杀?”
“为什么不呢?她可以非常认真严肃地进行采访报道,同时带着女人特有的那么一丝哀伤,这会引起人们巨大的兴趣,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霍斯顿耸起双肩。“她必须铁石心肠,”他指出,“报道战争是一回事,报道谋杀是另一回事。我不知道应该派谁去做这样的采访。”
“那个法国女孩怎么样,杰奎琳·杜波丝?她来我们报社才一个星期。我告诉你,她在巴黎就因为善于抢新闻而很出名。《巴黎日报》的主编对她赞不绝口,极力推荐,我觉得他说得对。”
“她能说英语吗?”
“她有一半英国人的血统,她母亲是英国人。她英语说得很好。”
“她会非常得体地进行来访报道吗?”
“绝对会的,我向你保证。”
“把她找来。”霍斯顿说。
话虽这么说,霍斯顿心中却忐忑不安,不过,他一看到杰奎琳本人,就长出了一口气,差点笑起来。
麦克却很不安。麦克推荐这个姑娘,完全是凭着一种直觉,除了《巴黎日报》主编的推荐之外,他根本不了解她。一看到杰奎琳,他就有点慌了,他怀疑那位主编在跟他开玩笑。
杰奎琳走进霍斯顿的办公室,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霍斯顿禁不住站起身,为她拉开一张椅子。她是个金发女郎,身材娇小丰满,雪白的皮肤,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要么瞪得大大的,要么乖乖地看着下面。她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霍斯顿,当后者直视她时,她就垂下双眼。她轻声问,找她有什么事。
麦克绝望地一声不吭,霍斯顿告诉她:
“杜波丝小姐,你的目的就是——”
“骚扰警察。”麦克呻吟道。
“挖掘出所有的新闻,”霍斯顿严厉地说,“所有公众极兴趣的新闻。你喜欢这个工作吗?”
杰奎琳抬起她的大眼睛。
“我喜欢这个工作吗?”她激动地说,“这他妈太棒了!”
霍斯顿吃了一惊。
“我真是太感谢你了!”她兴奋地说,紧紧地握住双手。“洛琳小姐!那个不幸完蛋的可怜女人。我非常渴望报道这一事件,不过,我没想到会派我采访这件事。我真想亲吻你,我可以吻你吗?”
“天哪,不可以!”霍斯顿断然说道。
但是,杰奎琳并没有在听他说什么,她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双脚敲打着地毯。一边思考,一边点头。
“我有弱点,”她承认说,“我刚到英国,我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如果我要抢到独家新闻,我必须用我自己独特的方式。负责此类事的警察头领是谁?”
“刑事犯罪调查部的助理督察。”麦克说。
“太好了!”杰奎琳说,“我跟他做爱。”
霍斯顿死死地盯了她一眼。
“不行!不行!”他说。
“行,行,行。”杰奎琳说,不停地点头。
“你不能那么做,杜波丝小姐!”
“我不明白。”杰奎琳抱怨说,惊讶地瞧了他一眼,“你不希望我那么做?为什么?”
“我不能详细解释,这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我只能简单地说,这与我们报纸的宗旨不符。另外,还有一些实际的考虑。首先,你根本无法接近他。其次,如果你接近了,你不会得到任何独家新闻的。”
杰奎琳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哈哈,”她说,“当我跟法官莫奈调清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他的胡子有这么长”——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可是最终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抢到独家新闻,全巴黎都惊呆了!可是,你不希望我那么做,是吗?”
“绝对不能那么做。”
杰奎琳叹了口气。“好吧,”她让步说,“那么我就去找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跟他做爱。另外,我想找个新闻摄影师跟我一起。”
“摄影师?为什么?”
“因为这很有用。在巴黎的时候,有一次我拍到警察私下做事时的照片。”
“那有什么用呢?”
“那太有用了!”她兴高采烈地说,“如果你拍到一个警察在做他不应该做的事的照片时,你就可以告诉他,如果他不把内幕消息告诉你,你就刊登那些照片。”
霍斯顿目瞪口呆地听着。杰奎琳所说的话与她天真的外貌真是太不相符了。如果蒙娜丽莎从画框里跳出来,冲他做鬼脸的话,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惊讶。他好不容易才说出话。
“你一开始说要勾引警察,现在又说要敲诈,”他说,“麦克,我不能这么做。小姐,你被解雇了!你会在一个星期之内毁了这份报纸的。”
“如果她被解雇了,”麦克吼道,“那么我也辞职。她是一个真正的新闻记者!”
“你想让内务部封掉我们报社吗?”
“我们会派编辑读她的报道的,对吗?我告诉你,如果——”
“还有一件事,”杰奎琳心平气和地继续说,“你们有一个摄影师叫亨利·阿什温。他是个好人,虽然他喝酒喝得太多了。他就是我想要的摄影师,把他派给我吧。”
“阿什温?为什么要阿什温?”
“我发现他在跟洛琳家的女佣人调清。真的!他一定有内幕消息。所以我请他喝酒,跟他聊天。瞧,我已经得到了很多消息。”
“在你被委派这个采访任务之前?”
杰奎琳扬起眉毛。
“对,对,对!当然。听着!这个洛琳小姐今年35岁。在生活中,她的脾气非常坏。亨利·阿什温认为她是个骗子,但是她到底怎么行骗,他也不清楚。她还是个假正经的女人。她结婚了吗?没有!但她有一个未婚夫,一个名叫爱德华·霍特的律师,他追求她已经5年了,仍然没有结果。为什么她不跟他结婚呢?”
“为什么?
“我知道,”杰奎琳说,“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些警察设有告诉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