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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一日上午十一点左右,岩手县警察本部宫古警察署收到一份骇人听闻的报
告。报告说;岩手县下闭伊郡柿树村。有个叫”风道”的小屯子,住着五户人家。屯里
居民全被人杀死了。
发现人是个女巡回保健员。
当时,她看到屯里有成群的野狗、还有大群的乌鸦在上空盘旋,便起了疑心,进屯
一看,果然发现出了事。
风道屯没有电,当然更不会有电话,年迈的女巡回保健员吓得快要瘫了,硬挺着身
子跑了二十里路,到柿树村派出所报了案。
柿树村派出所的警察立即上报警察署,然后又取得消防队和青年队的支援,火速奔
赴风道屯进行现场调查。
女保健员只知道出了人命,详细情况一概不知。凤道屯现有居民十二名,如果他们
全部被杀,那就成了无头巨案。
这一带是北上山区的中央高地,素称日本的西藏。在全国入口密度最低的岩手县里,
也算是人烟最为稀少的地区,每平方公里只有几户人家。
特别是近年来,风道屯的居民不断全家外迁,所以,入口过稀的趋势与日俱增。
由于这个屯干农活累人,生活艰苦,根本没有姑娘嫁进来,屯子里的年轻姑娘都往
城里跑。
年轻人都担心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风道屯就会完全荒废。于是,他们部想暂时离
开屯子,到城市里找个工作,搞个对象。有些人家的大儿子跟父亲商量说,进了城就吉
易找对象,婚后生个一男半女,女人就会死心塌地地回到屯里同丈大过日子。他们就是
抱看这种打算进城的。
然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他们一旦顺利地找到对象,就在城市里安顿下来,
不再回屯了。
城里是个花花世界,而故乡至今仍是一个缺少娱乐、生活单调的地方,在那块贫瘠
的土地上,只能过填不饱肚子的日子,一个人过惯了舒适的城市生活,就再也不想回故
乡了。于是,全家人也就去投奔进城的大儿子,离开了村庄。
入口越来越少,屯里的经济本来就很困难,现在更加拮据了。医疗卫生、福利事业、
文化教育、防灾、修路、筑堤等等,都无法维持。眼下,风道屯的居民连自个儿的健康
管理和生命安全都难以保障了。
作为应急的医疗措施,女保健员每月去风道屯巡回医疗一两次,所以这个事件就被
她发现了。
过去,这一带出现的案子,无非是些偷鸡摸狗的事,其余的也只不过是些城里来的
脚夫或游客们的打架斗殴罢了。
人一少,案件自然也少,性质也比较简单。然而,这次却是全屯人遇害,这种案子
即使不发生在这入口极其稀少的地区,也会是件骇人听闻的巨案。
宫古警察署非常重视这一案件。他们一边与县警察本部取得联系,一边动员署长以
下可以出动的人员,全部开赴现场。
他们到达现场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柿树村派出所的警察、消防队以及青年队一
行十人,已经提前来到,正在保护着现场。
“你们辛苦啦!
村派出所的警察举手行礼,表示欢迎。从警察个个严肃的面孔上,署长看出报告是
真实的。
“还有活的吗?”
署长至今还寄托着一线希望。
“都死了。
“小孩儿也被杀了?”
“您亲自查看一下吧!
村派出所的警察们垂下眼帘。
风道屯变成了一个人屠场。根据村公所的户店记载。这里居住着五户人家,共十三
口人。
户籍的记载是这样的:
长井孙市(五十三岁)、长井吉(五十一岁),农民兼猎户;
长井正枝(十五岁).中学三年级;长井赖子(八岁)。
小学二年级。
内山增三郎(六十六岁)、内山千代(六十二岁),农民。
大泽麻佐(七十二岁).农民。
濑川寅男(五十九岁)、濑川渡根子(五十八岁),农民:濑
川留男(十岁).小学五年级。
手患新平(六十五岁)、手壕须惠(六十五岁).农民、烧炭;
手琢未子(九岁).小学四年级。
从前,这个屯子有三十户人家、八十多口人。由于入口不断外流,目前就剩下这么
多了。而且,现在的这五户人家,成年的孩子也都跑到城里去了,留在家里的,仅仅是
些年老力衰的长辈和年幼的儿童。
风道屯从北往南数是长井家、内山家、大泽家、澈川家、手壕家。从屯中的小河上
游往下数,左岸是内山家和大泽家、右岸是长井家、濑川家和手壕家。有一条一米宽、
南北走向的道路从屯中穿过,和小河交错穿插着。由凤道屯出来往北走,直到山梁那边
都没有人家。
长井家的两个女人、内山夫妇、濑川渡根子、濑川留男、手坛新平共七人是在屋子
里遇害的;长井孙市和正枝则横卧在房屋与小河之间的田地里;大泽麻佐倒在自己房子
背后的小河边,半拉脑袋在水里;濑川寅男死在自己家门口:手壕须惠娘儿俩在小河与
房屋之间野生的柿子树下丧生。
他们的脸上、头上、背上、腹部伤痕累累,好像有锤子、柴刀、斧子、砍刀一类的
厚刃凶器胡乱砍伤的。一群饥饿的野狗把尸体撕咬得越发不像样了。
看样子,长井家、内山家和濑川家正在吃饭,饭桌四脚朝天,屋里满地是稗子饭、
萝卜汤、养麦丸子等一些粗劣的食品。
从饭食来看,估计他们正在进晚餐。如果是中午,孩子们都会到学校去,而且屯里
的人也不去全在家里。还有,除了大洋麻佐一家外,其余四家还掌着灯。
看来是穷苦的人们劳动了一天之后,正团聚在一起吃晚饭。突然间,一个凶神恶煞
的人旋风般地偷袭了这个山村。全屯人几乎没有抵抗,就像虫似地被杀光了。这些尸体
表明这场飞来的横祸是多么凄惨!
也许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感到害怕就遭到了浩劫,还来不及弄清楚横祸为何降临就置
身子刀斧之下了。
任何人连作梦也不去想到,一个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抢夺、穷得叮当响的屯子,竟然
遭到如此惨绝人寰的袭击。尸体分布的情况如实地表明,一向深信这屯子是日本最贫穷、
最安全的屯民们在遭到袭击时出现的惊慌与混乱状态。从伤口上分析。用的像是同一种
凶器。因此,估计这场大屠杀是一个人干的。
据现场情况推测,凶手首先闯进了长井家和内山家。一转眼工夫就砍死了正在吃饭
的两个女人:孙市和正枝勉强逃出门外,结果还是在门前被追上了;在袭击大泽麻佐家
时,大泽麻佐很快察觉到危险,便跑了出去,可是凶手赶上前去,在屋后结果了她的性
命。
接着。凶手袭击濑川家。户生寅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刚一出门马上就被砍倒了。
然后,正在屋子里吃饭的濑川母子也惨遭毒手。凶手最后转向手壕家。
这时,手壕一家终于发觉情况不妙,手壕新平让妻子先逃,自己同犯人进行了殊死
的搏斗。他的伤口几乎都在胳膊上和脸上,这就是他反抗的痕迹。可是,这位风烛残年
的老人。由于事先毫无准备,赤手空拳,所以,经不起两三个回合,就被凶手制服了。
手壕母子逃出屋外.在柿子树下双双丧命。
这就是整个案情。
这是一场空前的大屠杀事件。在案情飞报警察本部的同时,现场一带也开始授寻凶
器和犯人造留的物品。
县警察本部搜查第一科及机动搜查班、宣传报道组陆续赶到风道屯。这块被人遗忘
了的穷乡僻壤顿时不合时宜地热闹起来。
负责侦查这件凶杀案的搜查一科的警察,面对这惨绝入寰的作案现场,也不忍正视。
围在死尸周围的野狗被赶跑了,可是,死尸上已经爬满了蛆虫,臭气笼罩着整个屯
子。尸臭拓来的乌鸦,有的振着双翅。让那不祥的黑色身影在天空中盘旋,有的落在附
近的树权上,窥视着地上的情景。
“好臭!
搜查员背过脸去,抽动着鼻翼。
“死尸成堆嘛!
“不,不!不光是死尸的恶臭,还有一股怪味,一种植物腐烂的怪味。
“噢!怪味儿原来在这儿哪!
一名搜查员指着旁边的菜他说。
“那是白菜吗?
“是白菜,还是圆白莱。
“白菜怎么啦?
“是啊!颜色跟普通的圆白菜有点不一样,这叫软腐病,是白菜和圆白菜特有的一
种病。只要一染上这种病。叶子就变色,出窟窿,实际上是烂掉了。听说这是一种什么
埃尔维尼亚的霉菌搞的鬼。我有个亲戚种高原莱,他的菜闹过这种病,因而我略知一二。
这么个穷村子种点菜居然也闹起了软腐病,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什么!一个全村人被杀害的村子,还有软腐病?”
搜查员们面对着这个为日本遗忘了的山村所遭受的双重打击,不禁黯然相觑。
县警察本部和宫古警察署联合调查的结果,断定受害者大约已经死去十七——二十
二个小时。也就是说,凶手是在昨天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左右作的案。
在长井家和内山家之间的那座桥下的小河中发现了凶器,是把斧子,可能是当地人
使用的一种农具,斧柄上沾满了血迹,辨别不出可以对照的指纹。
在查勘尸体和现场时,又发现了新情况。
“队长,真怪!少了一具尸体。
搜查员向警察本部担任现场搜查指挥的村长警长提出一个奇怪的报告。
“尸体少了?人数不是正好吗?”
村长警长一时茫然。显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位管长对待工作历来都很严肃
认真。他为人质朴、沉默寡言。但于起破案工作,却有一种超人的毅力。在搜查科内大
家都称他“村长”民
“尸体确实是十三具。和屯里的居民数相符。不过其中一具死尸不是本屯人。
“不是本屯人?这么说。还有外来的?”
“对!因为数目相符就一时疏忽了,有一具尸体的服装显然与村里人不同。
“我看看!
村长跟着手下的搜查员来到那具尸体跟前。刚才只是大致看了一下。由于现场太凄
惨,目不忍睹,所以没有注意死者身上的服装。
那是具女尸,倒在长井家附近的田地里。最初搜查人员认为是长井正枝。鉴别小组
正围在那里验尸。
“由于尸体沾满了腥臭的泥血,我们满以为她是本地人,后来才弄清楚,她是外地
来的。
经过仔细查验,发现她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子。
她穿着白毛衣、棕色夹克和喇叭裤。
看样子是在逃跑时,被人从背后砍死的,后脑勺已被打碎,肩膀和背上裂着几道血
口子,凝聚着血浆。尸体脸朝下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血和泥土,正因为这样,才一时
没辨别出她不是屯里人。
“好像是来徒步旅行的。
“莫非旅行者也被一股脑儿干掉啦?”
“如果真是个旅行者的话,也该带点行装吧!
“有这么个玩艺儿,掉在河边发现凶器的田里了。
一个搜查员拿来一个满是泥污的旅行袋,里面塞着盥洗用具,还有一团换洗的内衣。
“看来已经被翻弄过了,包口开着。
“好像光把吃的拿走了。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