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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挣扎无望,清风干脆心安理得的靠在赤的怀中,“哥哥做事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清儿相信。”从这个男人抱住他说,以后我会保护你的那刻起,不或者是从那片树林里,那不经意的相遇时,便已经注定了。
“焱跟在我身边十五年了。”赤闻着清风的体味,贴着清风的背,淡声道,“十五年前我救下了寻死的他。”
“救?”清风听了忍不住好奇,他无法想象赤救人的样子,“哥哥不是从后面推上一把吗?”心情悠闲的忍不住调侃。
“哦?在清儿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咬着清风的耳垂,男人抗议了,虽然清风说的是实话,可忍不住想逗逗他。
“是。”在赤的面前,清风一向诚实。更何况他觉得赤的确是这样的人,年幼时在那片林子里,当怀尔要挖他双眼的时候,可未听见哥哥说半个字,“哥哥。”像是想到了什么,清风突然问道,“当年如果怀尔执意要挖我双眼,哥哥会如何?”
没想到清风会问这个问题,赤犹豫了一下:“清儿想听真话?”
“自然。”
“这个。”磨着少年的脸庞,赤有意拖着,却不料少年并不担心,他的清儿,果真长大了,“我会阻止,清儿信吗?”
“信,但是为什么?”这下轮到清风诧异了,如果哥哥说他不会阻止,清风也当真会信,但是他更了解,赤是那种不屑说谎的人。
“清儿还记得哥哥继位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吗?”笑看着怀中的少年,“是贵族和平民的一体化,清儿可明白了?”那个时候清风是平民,而怀尔是贵族,这是典型的对比,不论当时身陷意外的是不是清风,赤都会阻止。
“哥哥是个奇怪的人。”清风总结了经验。
“哪里奇怪?”
“嗯就是很奇怪。第一次看见哥哥的时候,那么高傲的坐在白马上,我连看的勇气也没有。第二次再见时,从来没有想过哥哥会救我,但就是这样的哥哥救了我,那个时候我还来不及想,但是我知道,哥哥是好人。”从前,他的心里只有两个概念,好人和坏人。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单纯的黑和白,而大部分是介于黑和白之间的。
“好人?”赤噗噗笑出声,“原来在清儿的心里,我是好人。”从来没有人会说,他是好人,甚至在道夜、亚恩他们的心里,自己也不是好人,可就是这个孩子单纯的认知让他有那么一刻相信,自己的确是好人。
“哥哥。”知道自己被赤嘲笑了,清风不满的抗议。
“可是那个时候,我看清儿的胆子大着呢。”那么瘦小的身子,挡在怀尔的面前,“清儿不怕怀尔的鞭子吗?”只要轻轻的扬一下,他弱小的身体就会飞出去。
“可是扑克也是好人。”
“傻孩子。”傻的让人心疼。也是这一份傻傻的勇气,才会这样吸引自己的视线。
“不傻。”清风听了,盈盈笑出声。如果他傻,就不会牵住这个男人手,如果他傻,就不会如此的依恋这个男人。是他眼中全然的信赖和依恋,才让赤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沦陷,而普天之下也唯有这个男人能让小豹子收起了爪子,柔顺的依靠着。
这是一个征服和被征服的过程。
江湖是武林人的世界,而身在江湖中的望城,却是普通百姓的世界。热热闹闹的望城,一点也不受望月堡气氛的影响,他们甚至还感受不到望月堡内的气息。
云闲等人被囚禁的地方是望月堡私设的牢房,只是里面的设施不错,每间牢房有独立的床、被子、桌椅。
云闲、云悟、子童同囚一个牢房,楼玉晟被囚单独的牢房,只是两两相隔。
“师兄大师兄。”云悟轻轻的拉了拉云闲的衣角,他发现一向冷静的大师兄今天有些怪,一直不礼貌的盯着楼玉晟瞧。
“大师兄是见人家长得漂亮,可是好奇怪,他又长得不漂亮。”子童双手掰开自己的眼睛,“还是师叔公和皇帝哥哥长得漂亮。”
“子童。”
“子童。”
云闲和云悟同时惊叫,这傻小子居然直称帝皇为皇帝哥哥。万一小心翼翼的看了楼玉晟一眼,发现那人闭目养神,根本不予理会他们,这才微微安了心。
“楼阁主。”云闲起身,来到靠近楼玉晟那间牢房的位置,“有件事云闲想请教一下。”
眼睛慢慢的睁开,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眼神,淡淡的瞥过云闲:“问我为什么有解药?还是问我为什么要下毒?”
那曾经被云闲誉为第二好听的声音冷冷的讽刺着,并非云闲敏感,而是在场的两外三人都感受的到此人心情不佳。
“不。”云闲否认,“我自是相信楼阁主没有下毒,以楼阁主的武功加上那晚在场的武林人士,即使无法擒拿我们兄弟二人,也断然不会让我们全身而退。我不解的是楼阁主为何会有解药?”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有解药?”
第11章 过往
楼玉晟上扬的眉线带着几分狂傲,云闲诧异,一个人怎会有如此多的神态。
“云闲不才,还请楼阁主相告。”放低了姿态,云闲虚心道。
瞥了云闲一眼,楼玉晟拿出随身携带的木笛,优美的笛声放松了大家的心情,悠扬的旋律似乎有绕梁三日的感觉。
牢房外,秀美的男人负手而立,他闭目,外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只是流露出的情态,让人会忍不住怀疑,他是沉醉在牢房内的笛声里吗?
“第二庄主。”扰人的声音响起,颜少殇的身影出现在第二书的面前,“庄主喜欢音律?”不过像第二书这般天人般的美人,即使喜欢音律,也是情理之中吧,刚才远远的看着他聆听笛声的那动人仙姿,颜少殇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
紧闭的眸中闪过不耐烦,可睁开的眸光又是另一番风情:“还不错的旋律,不是吗?”迈开步伐,从颜少殇的身边走过,心一沉一沉的,觉得有些痛。曾经只为他吹奏的笛声,如今,却是人人都可以听到的。
曾经只为他一人展现的温柔,如今,那个人男人时时保持着温柔。
楼玉晟,双手握紧,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那个平凡的相貌下,是怎样的不平凡。楼玉晟,心中的疼痛有些裂开了,那个男人只是自己赢来的棋子,只是棋子而已。这十五年来,第二书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为何十五年前这男人离去的眼神徘徊在脑海里时,心为什么还会后悔?
明明说好了从此相见不相识,为什么楼玉晟能够做到,而他却不可以?还是当年楼玉晟欺骗了自己,他从未爱上过他,又或者是因为当年动情的,不只是一人?
不。指尖陷进了掌心里,鲜血沿着指缝留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他绝对绝对不承认,他爱上了男人,第二山庄的庄主怎么能够爱上男人?
“第二庄主第二庄主。”耳边是颜少殇担忧的唤声。
“晟。”抬起头,触摸着那双眼,可就在指尖碰触到颜少殇的眉脚时,第二书猛然回神。手垂下,不是那个人,不是。他怎么还可能用如此的眼神看着自己?
然垂下的手感觉到了温暖,是颜少殇情不自禁的握住了他。第二书笑着挑眉:“这天气才开始暖和,怎么颜少主就觉得冷了?”戏谑的神情,配上他如画般的容颜,让颜少殇内心的跳动无法压抑。
“第二庄主说的是,身为圣药门的人,在下这身体确实虚的很。”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心动,是谁也不愿意去碰触的禁忌。颜少殇赶紧收回手,“第二庄主可是要进去看看?”
进去?第二书摇头:“只是路过。”
路过?瞧他刚才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颜少殇自然不是傻瓜,就今日这事,第二书有意为难楼玉晟,他自然也看得清。不晓得那个楼玉晟是哪里得罪第二书了,不过他并不同情他,因为那人讨他的厌,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儿。
在他沉思期间,第二书已经走远了,颜少殇犹豫了一下,赶紧跟上:“第二庄主。”
“有事?”第二书未停下脚步。
“对于昨晚的事情,在下有些好奇。”
身影停下,侧目看着颜少殇,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颜少殇赶忙又道:“第二庄主别误会,在下只是问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问问?第二书泛唇浅笑:“颜少主难道不知道,好奇心不只会杀死一只猫,也会毁了一个人吗?”带笑的眼睛深不见底,颜少殇脸色一变,可还没来得及说,第二书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雅,“说笑呢,颜少主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昨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颜少主呢。来,今日在下请颜少主大吃一顿,望月楼风光无限,咱们去游玩一番,如何?”
挑眉,情意流长
来望城的旅客,大部分是慕望月楼之名而来,望月楼整整十三层,就像琼楼宝塔,颇为雄伟,伫立在望城,让整个城镇平添了光彩。
望月楼一二层的游客很多,越是上面越是稀少,不过这是当然的,那么高的楼层,寻常人岂能爬的上去?望月楼的沿边做生意的小摊子很多,小摊子前围着的游客也多,莫怪乎啊望城的子民都如此富裕,毕竟会不远千里来望城一睹望月楼的人,家境又怎会寒酸。
“望月楼果然名不虚传。”站在第一层的门口,眺望着十三层高的雄伟建筑物,第二书有感而发,“怕是帝都皇城,也难有比此楼更为雄伟的存在吧。”
“听说帝都皇宫也是弗洛一绝。”颜少殇并肩在第二书的旁边,从侧面看第二书的轮廓,比起正面更为纤柔。
“哦?”挑眉,看向颜少殇,两个人的视线不经意间撞在一起,后者尴尬,赶忙移开视线,看着他的极力回避,第二书表示好笑,“说来听听。”
“弗洛帝国帝皇之风采,天下无双。”颜少殇赶紧道,作为弗洛帝国的子民,这从小听到大的的民谣还是知道的。
“不是相貌?”第二书走进了第一层,颜少殇跟上,“什么?”他一时没听清第二书的话。
轻缓的步伐停下,第二书戏谑的看着颜少殇:“弗洛帝国帝皇之美貌,是天下独有的风景。我记得是这样的,还是我记错了?”
颜少殇有些不好意思:“相貌,是相貌。”
第二书在前面漫不经心的走着,颜少殇在后面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明明是出水般清灵的一个人,却为何披上了一层寂寞和阴郁,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是因为楼玉晟吗?”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然下一刻,颜少殇的身影向后退步,只见第二书手中的剑已经指着颜少殇的胸口。剑气冷冽,七分寒意。
“我不是说过,好奇心可以毁掉一个人吗?”
“我。”
“只是问问?”第二书的眼中不见笑意,“那你为什么帮我?”思绪回到昨晚
那指着楼玉晟的剑被对方推开,他笑着问他:“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第二书看着楼玉晟,还是和十五年前一样的笑,却是整整别了十五年才看见,因为我伤害了你、欺骗了你。骄傲如第二书,这般厚颜无耻的话他讲不出口。别开眼,即使在深夜,即使没有烛光,他也怕这个男人看清他眼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