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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傻的看着他,都忘了挪动脚步。直到法官进来了,我才清醒了一点。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异常的紧张。该我陈词的时候,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我抬头看了一眼景枫——他也正看着我。但奇怪的是,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有一个场面忽然在我头脑中一闪,那是我上小学三年级的一次演讲比赛,我站在评委和众多学生面前,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我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他,他就那么一直微笑着看着我,眼里充满鼓励。而他此时的眼神,与从前那时的一模一样。我们都似乎忘了彼此正是对手,就在那里遥遥相望,他不断传达给我支持和信心,仿佛他还在我身边。
很顺利,我赢了。
接受了几个同事的祝贺,我偷偷扫了一眼,他已经走了。
虽然我赢了,却是满心的怅然。
一个人低着头向外走着,刚走出门口就被一个人截住。
是他。他就站在我面前。薄薄的双唇微微颤动着,黑色的细长眼睛深不见底。多想象从前一样抚上他的脸颊,把头靠在他胸口。可是此时的他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气势压人的对手。
“祝贺你。”他首先开口,声音低沉。
“谢谢。”我没有抬头。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说:“何夜,到总部来吧。我聘你做法律顾问。”
我的心一瞬间冷了下来。两年来都没有见面,一见面他就对我说这个?
“不必了。”我扭头就走。
他从后面跟上来:“年薪十万。”
我没有吱声,加快了脚步。
他穷追不舍:“十五万。二十万。”
我回过头来:“你回去吧。多少钱我都不回去的。”
他微微低了头,轻轻地说:“我们能谈谈么?”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家就在附近,到我家去谈吧。”
走到楼下,只见小千站在楼下,脚边是一只煤气罐。
看我过来,他招着手说:“正等你呢。帮我搭把手,我抬不动。别把西服弄脏了,这东西我可洗不了,又得送洗衣店,你又该心疼钱了。”
我刚要弯腰去抬,只见景枫从后面挤了上来,一把拎起煤气罐扛到肩上,怒气冲冲的往楼上走。
小千在后面喊:帅哥,你可真有力气!你的阿玛尼西装不用送洗衣店啊?四楼,四楼啊!”
我强忍着笑,跟在他们后面上了楼。
小千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说:“今天赢了吧?还带个帅哥回来,真是破天荒头一朝,不为你家哥哥守身如玉了?”
“小千,”我打断他的话,“给你介绍一下,这时崔氏集团的副总裁崔景枫,崔总,这是我室友丁小千。”
小千愣了一下,然后不卑不亢的笑着说:“哎哟哟,你看我刚才说的”伸出一只手,“崔先生,失敬、失敬。”
景枫和他握了握手,冷冷的说:“丁先生,你好。我想和何先生谈谈聘他去崔氏集团总部的事情,所以贸然叨扰,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抱歉。”
“没事没事,”小千说着就往门口走,“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你们好好谈。”
这个丁小千,真会看人眼色。
屋子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一阵不短的沉默过后,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去给你倒杯水。”临阵脱逃,正是我的绝招之一。
我端着两杯水回来,景枫正背对着我,脸向着别处。我把水杯递到他手上,他轻声说了声谢谢。
屋子里又沉默了好一会,他首先开口:“你走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很惦记你。”
我冷冷一笑,问道:“大家是谁呀?”
他显得有些不自然:“爸、妈、何叔何婶,幺桃,七月、九月、Rachel,还有很多家里人。”
难道就没有你么,我心说。
“爸妈他们希望你回去。你回去我会给你安排个好位置”
我打断他的话:“崔总,你不用白费口舌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在这里非常好,有工作,有住的地方,还能挣钱养活自己,不会成为谁的累赘。”说着我打开了门:“你走吧。”
他站起身来,静静看着我,眼里带着一抹忧伤。“我明天就走你能送送我吗?我住在希尔顿酒店”
我心里难受得要死,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他走到门口,又返身回来,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对了,这个给你。”他把东西放进我手中,就走了出去。
我展开手掌。一块拼图。
正是残缺的那块。
这块拼图丢了好几年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他走后不一会儿,小千就回来了。“你同意去了吗?”
我摇了摇头。
小千笑了笑,拉我坐下:“何夜,虽说我舍不得你,可是你还是跟他走吧。”
我疑惑的看着他。
“跟他回去吧。他真的爱你。你看他刚才吃醋的样子,都能把我吃了。”
我大为惊异:“你怎么”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拼图:“能给你这个的人,一定是非常爱你的人。
“其实他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先向我介绍他。你出身于富贵家庭,一定深谙国际礼仪,怎不可能不知道先介绍职位低者,后介绍职位高者?他比我职位高出许多,但你依然先介绍他。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他是你非常亲密的人。我马上就知道他是谁了。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不跟他回去呢?”
我摇摇头:“你知道他第一句对我说的什么?他说他要高薪聘请我,还说我的家人希望我回去。他从始至终就没提过他的态度,他根本就不希望我回去。”
“你个傻瓜,”小千说,“这么久你还不了解他?他就是那样的人,不会把感觉挂在嘴边,表达出来。虽然他没说,但每一句都是他的意思。高薪聘请,别人希望,其实都是他自己。只不过他羞于表达,只好假托于人。”
“他觉得我无能,什么都做不了,还说我离了他的公司就不能活。我要是就这么回去,那岂不是被他说中了?再说,我为什么要回到一个看不起我的人身边?”
“你说得对,可能他是认为你能力不够。可能这是他对你的真实看法。但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在你的心中,他就没有一点缺点吗?这是不可能的。只要理智起来,你一定会看到他的缺点。但就算你发现了他的缺点又怎么样?你还是一样爱他。同样的,就算他认为你能力不够又怎么样?一点都不妨碍他爱你。人人都有缺点,难道被人发现了就不配被爱了吗?再说他根本不是看不起你,只不过他一怒之下把他所看到的你的真实缺点说出来了而已。”
“可是”
“可是什么,其实你就是自卑。不过现在你也不用自卑了,你已经证明了你足可以应付生活中的一切事情。”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我。”
“看看你手中的东西。”
“”
“别犹豫了,”小千看着踌躇不定的我,“难道你真的不想念他吗?”
他话音未落,我就冲了出去。
可是他没回酒店。打他电话,不通。我把酒店周围的饭店都问遍了,也没人见过他。
我急得不行,他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呢?
我给小千打电话,小千说:“别急,先回家,我们慢慢商量。”
回到家,小千已经翻出一本通讯簿。“这是市内各酒吧的电话,”他说,“我估计他现在肯定没心情吃饭,十有八九是去借酒消愁了。”说着他开始拨号。
“喂?Sunny呀!我是丁小千,还记不记得了?嗳,对对。我求你帮个忙,你帮我看看你们店里有没有一个男的,一米八五左右,有点瘦,一个人来的,穿着黑西装,长得挺帅的?没有?谢谢你了,改日我们再聚吧!”
他放下电话,看了看我:“别急啊。这才一家,哪儿那么幸运?”
“喂?Derek?我是丁小千”
“没有?谢了”
“一个男的,挺帅的,一米八五”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小千的电话一直打着,我却已经绝望了。他是不是已经走了?是不是他已经失望、已经放弃了?为什么我从来都只是差一步呢?
突然有个人拍我的脸,我睁开眼睛。
“走吧,找到他了。”
一进酒吧的门,我就认出了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伏在桌子上,好象已经睡着了。
周围是杂乱的人群和略带忧伤的音乐,而他,却离这一切很远。
我走过去,轻轻拂开他脸上的乱发,他没有反应。我又勉强把他架起,胳膊搂着他的腰。
两年了,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挨近他的身体。浓烈的酒精味中,掩盖不住的是他的气息,曾经在枕畔温暖着我的熟悉的气息。他的头发轻擦着我的脸,好似那曾经温柔的爱抚。我的心跳得厉害,心中有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我想就这样把他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他、咬着他的耳朵,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还要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
可是我只是艰难的架着他,小千在另一侧帮忙,我们好容易把他弄到了车上。
回到家里,我们把他安顿在床上,我就催小千去上班。
“你一个人能行吗?”小千怀疑的问。
“没问题,放心好了。一会儿迟到了扣你钱。”
小千又嘱咐了几句,便换了衣服去上班了。
我走到他的床边,静静看着他。他突然皱了皱眉,哑声说:“水。”
我倒了一杯水,把他扶起来,把水递到他嘴边。他一仰头喝了个干净,醉里还不忘了说了声谢谢。
我笑了笑,放下水杯转身出去,想让他睡个好觉。
正当我要走出门的一刹那,只听他在身后带着醉意笑着说:“服务真周到。明天给你加钱。”
我登时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钱?他以为我是?也就是说,在我们分开的那些日子里,他常常
我知道我不应当有什么反应的。分开两年了,于情于理,我都没有权利限制他的行为。可是,我还是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想他的身边有任何人。即使我知道他的孤单、寂寞,也不希望他有人陪伴。
一个人度过了太多冰冷的夜晚,但我仍无法忍受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睡在身边。
只是因为,太在乎他,甚至超过了自己。
可是,哥,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我了么。
我转过身,走回到他的身边,爱怜的轻抚着他的脸。明天,他就要走了,可能也不会再回来找我了吧。
我正沉醉于他的面容,却听他说:“你快走吧。”
我叹了口气,缩回了手。
“你长得太像他,我怕我控制不住。”
我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
他一直
我终于明白,这两年里,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伏下身亲吻他的双唇,他却眉头一皱将头一偏。
这个傻瓜。算了,明天再找你算账。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做饭。他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靠在门框上。
“醒了?”我说,“头疼吧?”
“还行。”
“你今天这样子能上飞机么?”
“难说。”
“我给你把票退了,换了张明天的,在那边柜子上,你看看。”
“哦。”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失望。
“愣着干什么?拿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