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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吗?”他喘息着说。
我点点头,此时此刻,我的大脑几乎已经不能思考了。
“想要我吗?”他又问。
我再次点点头。
“说出来。”
我其实说不出口,可是现在,我只想让他快点。
“我喜欢你。”
“还有?”他咄咄逼人。
“我想要你。”
“连名字一起说。”他依然不放过我。
我闭上眼睛。
“看着我。”
我只得睁开眼睛看着他。
然而此时,他眼里的欲望渴求征服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实的企盼,甚至可以说是乞求,他似乎是在求我说出那句话。
“我喜欢你,景枫。我想要你,景枫。”
他微笑了,胜过任何一种花朵的绽放。
他吻向我的唇,同时进入我的身体。
每一个细胞都把它想念欢愉的枝蔓伸展到极致。小小的快乐的火花在我身体里不断炸开。我已感受不到他的动作,不知道他是温和的粗暴的,是柔缓的疾速的,我只知道,他一次次的把我送上快乐的顶峰,送上世界的最高点,送上天边的云霄,送上彩虹的弧顶,送上连自己也消失的地方。
当快感如大海的波浪一般袭来之时,你若问我,愿不愿把自己出卖给魔鬼,只换得这一瞬的欢愉,我会毫不迟疑的告诉你,我愿意。
我愿意失去全部的自我,我愿意成为快感的奴隶,我愿意让自己没有记忆没有意念没有生命,我愿意让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在瞬间灰飞烟灭,我愿意。
我愿意。
只要能把身体贴向他的胸膛。
轻轻的,他从近乎瘫软的我的身体中抽出自己。在水流下面冲洗着,他不看我。
一只手打开淋浴间的门,他自顾自的走了出去,用浴巾擦干自己,全然不顾我几乎已经站立不住。
擦完了,他把浴巾扔到我脸上,又恢复了平常冷漠的神情:“自己擦干净。”随即走出浴室。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
本以为他的温柔是发自内心。本以为他只是为了我一个人。本以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的位置与其它人不同。
现在看来,我和其它人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男人,一个能□的男人,一个能用自己的愉悦衬托他能力的男人,一个只为了满足他欲望的男人。这就是我在他心目中的全部意义。
哥,你和其它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这样快乐吗?你也会吻遍他的全身,然后让他彻底的接受你吗?你也会直视着他的眼睛,让他念着你的名字说出他的需要吗?你也会在事后把他弃之一旁,让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到很久吗?
哥,你能否告诉我,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人?
约了七月中午一起吃饭。
“你今天怎么了?神情恍惚的。”七月一见面就围着我转了一圈。
“没有,吃饭吧。我请客。”我避开她的询问。
“你到底怎么了?爱上谁了?”
“没有的事。”我低下头吃饭。
七月伸出一只手抬起我的头,向一边偏了一偏。
“这是什么?”她指向我的脖子。
糟了。一定是昨晚景枫留下的吻痕。
“蚊子咬的。”我极力掩饰道。
“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弱智?”
“啊这个”被她识破了。“我跟人上床了。”
“真的?”她几乎跳了起来,“和谁?”
“你猜。”
“嗯某个酒吧里认识的美男。”
“我像是那种随便的人么?”
“像。嗯和人一见钟情了。”
“想得倒美。谁和我一见钟情啊?”
“别那么不自信么,小夜子。一个朋友,从友情转化成爱情了。”
“差不多了。接着猜。”
“你朋友中也没几个是同性恋啊晓敬?吴琏?都不是,那是谁啊?”
“猜最不可能的。”
“最不可能?我看你跟谁都不可能天啊,不会是”
我相信她猜着了。
我点点头。
“天!你和他!怎么可能?”七月惊呼,“太不可思议了!”
就知道会是这种效果。
“那以后你俩天天见面可怎么办啊?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我也知道。可是已经发生了。
“和学生发生关系别的同学要是知道你俩就完了”
等等。什么学生?
“你说谁呢?”我问她。
“葛老师呀。不是他么?”
“什么葛老师,我说的是崔景枫。”
“哦,那还好。什么?崔”
扑通一声,七月掉到椅子下面去了。
待到七月恢复正常状态,我们开始对此事进行正式交谈。
七月就像一个八卦小报的记者一样,孜孜不倦兴致勃勃地打听每一个细节。
“真的没有了?”她步步紧逼。
“真的没有了,所有细节都让你给问出来了。”
“这么说是他先勾引的你?”
“是啊。”
“完事后他还对你不屑一顾?”
“是啊。”
“没把你抱上床什么的?你再好好想想。”
“没有,这事我还能忘。”
七月凝神想了一会,拍拍我的头说:“可怜的小夜子,我和你的看法一样,他把你当成一个征服对象了。估计可能是你比外面的那些男人更具有挑战性。”
我点了点头。他怎么会对我产生感情?太阳打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出来也不可能。
“你问完了?”我反问七月。
“完了。”
“没有再想问的了?”
“没有了。”
“你确定?”
“确定。”
“好吧,接下来该我问你了。葛老师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呀没什么啊我就是随便那么一猜”
“快说!”
“我就是觉得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自从有过“浴室事件”,我就总想着他,看到他我就想他身体的轮廓,手指的温柔,还有他的体味、他的亲吻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和对其他男人一样,把我作为一个征服对象,只不过是寻求刺激而已,但是我的身体清醒地告诉我,我想要他。
这天上课之前,导员进来了。
“同学们,我们很荣幸请到了一位经济学方面的专家给我们讲解一些经济常识,作为学习经济法的铺垫。这位专家来自于某大公司,对金融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他将为我们上16课时的课,历时一个月。课时全部结束后会安排一次考试,分数将折合成学分。下面欢迎崔老师。”
我心不在焉的跟着大家拍拍手,又低下头去补我的刑法作业。直到教室里的女生发出惊呼声,我才抬起头。
啊????
他是经济学专家?他给我们上一个月课?他站在讲台上?他讲课?
神啊,救救我吧。
站在讲台上的他穿一身藏蓝西装,打着领带,还象征性的戴了副眼镜,不过看起来非常的像特务。他拿了根粉笔,回身在黑板上写他的名字。
教室里面就想开锅了一样,女生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个不停。不过在他转过身,清清嗓子的时候,瞬间肃静了下来。
“同学们”他开始介绍自己,声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不带嘲讽的语气让我很不习惯。说实在的,他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略略有些低沉,但是有一种能让人安静下来听他讲话的魔力,只可惜对我不起作用。
看着他在黑板前面走来走去,我开始想入非非。从他的高贵的漂亮前额看起,再到他的俊眼修眉,再到他英挺的,我曾轻咬过的鼻子,还有那一张一合的微薄的双唇,从里面曾经迸出多少让我又爱又恨的话语。想着他西装里面的身体轮廓,我不禁又想到了浴室那天身体的撞击,沉重的喘息,两个人的唇似乎从来就没分开过,在彼此的身体上辗转他现在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是那条白色的CK,还是那条黑
“何夜。”一个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赶紧拉回思绪,看向前面,黑板上写了一道题,而他,手里正拿着点名册,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你上来做这道题。”
大哥,你可真会叫人!我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走神了吗不过也是,他要是不给我难堪,那就不是他了。
我慢吞吞地蹭到黑板前面。
崔氏集团的再投资率为20%,每股盈利增长率为9%,上期每股盈利为2元。该股票当前市场价格为35元。问是否值得投资?
靠,这是什么东西?简直连看也看不明白。
“不会。”我实话实说。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又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真没想到,当今大学能有这样的人。这是一道极其简单的题,只需套一个我刚讲过的公式。在场的各位我相信都能解答。如果你就是这样读书的,我觉得你的生命毫无意义。”
和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话说?我立即走向门口。
“何夜同学,我记你旷课。”
我还怕你记旷课不成?笑话。
“我说你也太意气用事了,小夜子,”七月穿着超短裙,搭着两条长腿坐在我桌子上,看起来极其的不检点,“你就真打算一堂课也不去?那可叫16课时呀。”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我支起腿坐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要就我一人也就算了,那可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哪儿丢得起这人。”
“你不是早就饱经摧残百毒不侵了吗?你还号称什么样的冷言冷语你都只当耳边风,现在我看你怎么还不如以前?”
“我是懒得看他那张脸。”
“哟,真的假的?你不是最爱看他那张脸了吗?你忘了?对一张照片那么上心的是谁来着?”
“我有过?没有。你记错了。”
“得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脸红。不过我觉得他真的是好帅呀。要不是他不喜欢女人”
“那他也不会喜欢你的。”
“就像他会喜欢你似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突地一沉,脸上陡然变色。
“哎哎哎小夜子,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喜不喜欢你你那么在乎干吗?反正你又天啊,你不会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七月猛地从桌子上蹦了下来,用一只手指勾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实话快快地讲!”
我一摆头甩掉她的手,没有答话。
“天啊,这不会是真的吧?我的苍天,我万能的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圣母玛丽亚真主安拉,我敬爱的何夜同志爱上了这辈子最爱虐待他的人!天啊!你你你你居然是个受虐狂!”
“去你的,你才是受虐狂。”
“不过话说回来,枫哥和你挺配的。换了别人,我还真不舍得把你嫁出去。其实他对你也很不错嘛完了完了,我的小宝贝心有所属了。”
“谁是你小宝贝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以为男人就拿你这种女人没办法。”
“是是是,可不敢瞎说。我哪儿敢叫得这么亲密?这种称呼还得是留给你的枫哥呀对吧?哎哟脸都红了,还没见过呢。你也会不好意思?”
我们打闹了一会,七月又问:
“说实在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我微微一愣。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是那个他给我送书的下午?是那个知道他受伤的晚上?是那个我们打得不亦乐乎的夏季?还是那个他吻我的瞬间?可能真的记不得了,无论什么时候想到他,即使与他刚吵完架,即使他的讽语让我咬牙切齿,即使他就站在那里与我遥遥相望,我还是不停的,思念